第一百零七章 糖醋排骨
下飛機,專車一早就等候在停車場。
天色已晚,今天是12月的最後一天。我隻為這個新年會自己過,看來老天還是寵愛我的。
到了沈家大院,進玄關換鞋。我之前常來,屬於我的那雙拖鞋一直在那裏。
由管家帶我去給我準備的房間,衝個澡換身衣服到樓下和沈越一起吃晚飯。
這時才看到沈莉,她已經吃過了,坐在一邊看著我們兩吃飯,是不是搭句話。
我內心更糾結的是沈莉之前在麗人行和我做的那些事。沈越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我有點心虛,專心吃飯,不敢多言。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再者,食不言,寢不語。嗯,專心吃飯。
突然碗裏多了塊糖醋排骨,我抬頭一臉懵圈地看著沈越。
沈越給我夾菜誒,隻聽沈越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怎麽?不喜歡了嗎?”
不是!我最喜歡糖醋排骨了,可是……“不,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這時坐在一邊看戲似的沈莉插話道:“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一次飯局,那時候我哥就看出你比較喜歡這道菜。”
我更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兄妹二人,第一次見麵?飯局上?怎麽沒印象呢。
沈莉繼續說:“沒發現嗎?你每次來沈家吃飯,桌上都有這道菜。”
聽沈莉這麽一說,確實是。之前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來的沈家吃飯,飯桌上都有一盤糖醋排骨。
我笑著也給沈越夾了一塊排骨,我從來沒認真觀察過他,也不知道他的喜好,尤其是最簡單的口味輕重。“嗯,也給你一塊。”
“謝謝。”沈越笑的很開心。
我以前不懂得隱藏自己,說走的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在麗人行待的久了,也就知道得克製自己。外出吃飯或者什麽的都要隱藏自己,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喜好。
給人一種我很普通的感覺。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習以為常,也就成了習慣,到沈家吃飯時也極其注意筷子的走向,不往喜歡的菜的盤裏多夾。
如果是因為這個就知道我喜歡這道菜的話,我是極其懵逼的。
我努力回想。確實,我們第一次見麵應該是更久之前。那次是葉子姐帶我和趙濟州出席的飯局。
那會我剛進麗人行,那時候四哥還沒有包養我。
我第一次見那種場麵,又不敢東張西望,專心吃飯擋酒也就沒發現原來沈越和沈莉都在。
原來我們這麽早就見過了。我一直以為斐老板那次才是我和沈越的第一次見麵。
細思極恐,那時候沈莉不會就在心裏各種YY我了吧。咦~女魔頭就是女魔頭……
我似乎得感謝我這張臉,因為熟悉,才被沈越多看了兩眼,也就記住了我。
是不是上位者都這麽厲害,無意之間就看透一個人。話說,他們是不是也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從小就被教育不可以喜形於色,不可以對任何事物過分的喜歡。
我懷揣疑惑直接問沈越:“你喜歡吃什麽?”
“沒有特別喜歡的。”沈越說著放下碗筷。
沈莉看著我一臉失敗的表情調侃我:“我哥喜歡吃你嘴裏的……嘿嘿……”
我尷尬地偏過頭去。
沈莉還想在說點啥卻被沈越一個眼神憋回肚子裏,並嚴聲問道:“莉莉,藥吃了嗎?”
沈莉仰頭想了一下,“沒有。”不等沈越發話立馬溜走了。“我馬上吃。”
關於沈家我知道的太少了,也不用我問,沈越向我解釋道:“莉莉輕微抑鬱症,這段時間在接受係統地治療。”
這樣啊,那之前她那麽變態的事不會是和這個有關吧……突然毛骨悚然,不禁打了個噴嚏。
還好及時捂住嘴,我不自在地看向沈越,而他確實一臉擔憂地看著我並詢問:“哪不舒服?”
說著還伸手覆在我額頭,我急忙道:“沒有感冒,就是鼻子癢癢。”
用餐結束,沈越帶我去了三樓的某一個房間。
裏麵有一架黑色的鋼琴,三麵舞蹈訓練鏡。暫且稱這裏為琴房好了。
琴房有一麵是露天的陽台。陽台有很多花卉盆栽。沈越拉著我在秋千椅上坐下。
已經是月末,大晚上的薄霧漸濃,看不到星,月亮也隻有一角。猜不出沈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什麽也沒說,我們靜默坐了一會,沈越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說:“還早,我們先進去。”
今天不是特別冷,不過晚上的風很涼。我的手卻沒有冷冰冰的,剛才在外麵一直被沈越握在手裏。
其實看到鋼琴我很興奮,我的手指按下兩個琴鍵,沈越看出了我的心思,“要不要來一曲?”
“我很久沒彈過了,而且以前也隻是簡單的學了一下。”我很想試試,心底又有一絲小膽怯。
沈越扶著我的肩坐下,鼓勵我說:“我想聽。”
我彈了一個簡單的練習曲,末尾有幾個鍵記得不太清了。一段曲子彈奏完,我調皮吐舌回頭看著沈越。
沈越揚起嘴角表示讚揚,“你有天賦。”
琴凳夠長,沈越和我同坐,側身詢問我:“想聽什麽?”
“能點歌?”我的聲音不難聽出我此刻很雀躍,被誇讚了。除去身份背景,我真的很渺小。
“滿級。任點。”沈越的話讓旁人聽了有一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有錢,又帥,還會彈鋼琴這麽高雅的才藝。
既然你如此說,我也就毫不客氣,“貝多芬的愛麗絲。”
沈越所說果然不假,才落下兩個琴鍵,我就知道他懂我說的是那首曲子。
耳邊的旋律很熟悉,仿佛看到了雪夜裏,一對相愛的戀人在跳舞,很隨意,卻很快樂。
這首曲子叫《致愛麗絲》,是貝多芬的作品。當時他為喜歡的女孩創作了曲子,並贈與女孩,不過沒有留底稿。在貝多芬去世很多年後,當後人整理那女孩的遺物時才發現貝多芬的這首曲子。
有時候我會在想,沈越是不是腦子有病,怎麽會看上我呢。
他那麽好,仿佛是天神,隻可遠觀。
突然有一天,天神朝我伸手,說:“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