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解釋神煩
和蘇哲吃完飯，回到頂層，季曉白征詢他的意見：
“你最近就呆在會所養傷吧，這裏外人進不來。”
“你要走？”
季曉白聳了聳肩，
“不走難道在這當看護？我也有事做的。”
雖然季曉白盡量表現的沒事了，但是心裏還是不能接受蘇哲就這麽把自己忘了，她需要一個人緩一緩，考慮下以後要如何麵對蘇哲。
季曉白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空氣都冷了幾分，挑釁般迎向蘇哲的視線，就發現他臉上濃眉緊蹙，直看得人心旌發寒。
“確定要走？”
蘇哲低沉的嗓音夾雜著一絲不滿，臉色下沉，眸子越發的深邃看不見底。
季曉白自然看到了他的黑臉，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揚起嘴角，邪邪一笑。
蘇哲看出了小孩兒笑得不懷好意，深邃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麵帶鬱色，仿佛強壓著心裏的火氣，
“看我這樣不能自理你很開心？”
季曉白秀眉一揚，
走近蘇哲，
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
俏臉慢慢的貼近，直到能感受到蘇哲噴出的呼吸了，才停下來，
“不舍得我走？你求我啊！”
話落已是挑釁味兒十足地迎上了蘇哲慍怒的眼，微笑的眸子裏含著惡意得逞的狡黠。
也不等蘇哲反應過來，就退開一米遠，因此沒有看到蘇哲爬上耳後的蘊紅。
沒有季曉白想象中被調戲的盛怒，蘇哲隻是薄唇微啟，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別，鬧。”
語氣很輕，明明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說出都話卻又莫名的溫柔。
季曉白也不打算繼續和他糾結下去，更是懶得解釋明天電影開幕式，後天期末考試，白天不可能在這裏陪他。
“好，不鬧，這裏的人都會聽你的，有事就喊人，餓了讓人送飯，拜！”
蘇哲還在回想剛剛小孩兒靠近時心跳加速的感覺，等再抬頭時，人已經不見了，直到現在他的臉還繃得緊緊的，發現小孩兒就這麽把他自己扔在這裏，薄唇緊抿，剛剛的怒意早已不在，隻剩下些許失望……
季曉白從睡醒就沒給經紀人打電話，這時候離開會館直接回了宿舍。
“你還知道回來？”
說著郭佳麗看向她身後，
“你自己回來的？”
季曉白抬頭淡淡的應了一下，
“嗯。”
郭佳麗緊跟著她，上下打量，走路很正常，沒什麽異樣，脖子上也幹淨的沒有任何痕跡。
終於全身掃描完畢，鬆了口氣，還沒喘勻，
“我晚上還要出去，明天開幕式之前回來，後天考完試也不回來了，這半個月別給我接活，都推半個月。”
郭佳麗瞪大眼睛，
“你要上天嗎？”
悠悠這時候在兩人旁邊緊張的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弱弱的舉起右手，好像小學生要回答問題那樣，
季曉白看著好笑，
“說。”
“白哥，你去哪裏能帶著我嗎？”
郭佳麗一臉恨其不爭的看著已經叛變的悠悠，
“現在是帶著你的問題嗎？現在的問題是子禾不回來要去哪裏？為什麽不回來！？”
季曉白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薄厚適中的唇勾出一抹戲謔的微笑，
“你管我？”
郭佳麗迅速變臉，委屈的望著任性的藝人，
“子禾，你不能雙標啊，你對悠悠不是這個態度的！”
“郭姐還知道雙標？哪裏聽來的？”
“看你的電視劇流星裏說的，這部劇雖然有點無腦，不過裏麵很多台詞都火了，編劇挺有才，找機會認識下，看看能不能再給你寫個劇本，不是，子禾，你別轉移話題啊！我是你的經紀人，你說我連你的行程都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也不告訴我，我……”
季曉白右手拇指在太陽穴上揉了揉，煩躁感又冒出來了，低聲說了一句“半個月後到開學前都聽你的。”就轉身進了臥室。
郭佳麗嘴角勾起，她的藝人也不是特別任性哈。
悠悠在一旁崇拜的望著她：
“佳麗姐，你真厲害，白哥讓步了。”
郭佳麗抬頭挺胸，得意洋洋的剛要炫耀。
“唉，可是你還是不知道白哥要去做什麽啊！”
嘴角才勾起的笑瞬間碎裂。
郭佳麗望著關上的臥室門，歎了口氣，
“起碼，半個月後就在我掌控之中了！”
悠悠一臉懷疑：
“真的嗎？”
郭佳麗狠狠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我說小悠悠，你什麽時候學會打擊人了？跟你白哥學學好，別學他那一身臭毛病！”
臥室裏，季曉白翻出幾件衣服，打包裝好，推著行李箱走了出來，看到悠悠蹲在門口，擋著路，她頓了一下，薄唇輕啟：
“等你5分鍾。”
悠悠仿佛聽到天籟之音，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間，郭佳麗這時接著電話走過來，一手按住行李箱，一手接著電話，
“好，好，我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歉意的看著子禾，
“我昨天給你聯係了一個廣告，那邊本來說公司有事，要延後，結果剛才來電話說解決了，想現在就見麵談一下合約。”
“不接。”
郭佳麗一臉著急，
“子禾，你聽我說，這次代言的是手機，國產的，你不是喜歡國產的嗎？我打聽過了，這家公司特別有實力，據說把R國某尼的核心團隊給挖過來了，這次他們的新手機可能會成為國產的扛把子，而且我已經答應了，你要是真不去，以後我的信譽就沒了！”
聽到R國某尼的核心團隊，季曉白眸光閃了閃，她好像還沒把錢借給羅燕的朋友那，這是已經解決了？好看的眉毛輕微的擰了一下。
“好，”
這時悠悠已經出來了，季曉白看了一眼她手上比自己的大出一倍的行李箱，聲音幽幽的吩咐：
“先放這。”
悠悠以為白哥又不打算帶她了，急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瞬間就紅了，
“白哥，我肯定不煩你，你就帶著我吧！”
季曉白無奈，她知道悠悠誤會了，可是她又不想解釋，每次都要解釋，她覺得神煩。
“悠悠，我隻說這一次，如果你要做我助理，那你就要全身心的信任我，無論我做什麽決定，你服從就好，我這個人特別討厭什麽事都要解釋，我剛才說先放這，因為現在要出門，一會兒回來取，沒有不帶你的意思，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因為這些小事跟你解釋。如果你接受不了我的脾氣，那你可以走。”
郭佳麗和悠悠都是第一次看見白子禾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前者隻是詫異，後者卻抿著唇，倔強的不讓眼淚流出來。
她不明白一直那麽溫柔的偶像為什麽突然這麽凶，她是不是太笨了，除了做飯什麽都做不好，連偶像說的話都不明白意思。
這樣的她真的能做好一名助理嗎？從來這裏到現在，她除了給白哥做飯，什麽也沒做，之前不覺得，現在隻覺得自己好像才是被照顧的那個！
她以為自己在熊貓裏跟別家藝人的助理多聊聊天，就能慢慢學到什麽，還是她太天真了嗎？
郭佳麗看不得萌妹子受委屈，在一旁勸著：
“悠悠，別想那麽多，你白哥就是任性，喜歡就好了！”
季曉白皺眉，她是喜歡悠悠，但不代表她對助理沒有要求，可以無限容忍助理的蠢笨，郭佳麗的勸導季曉白一點也不認同，眸光微沉，聲音也冷了幾個度，
“慢慢在家想我說的話，我尊重你的決定。”
說完季曉白就往門口走去，不去看兩人的臉色。
悠悠腦子裏想了一堆東西，也隻是瞬間，眼看白哥就要出去了，攥緊拳頭，抬頭問道：
“我以後都聽你的，白哥，那你能別嫌我笨嗎？”
季曉白這才勾起嘴角，露出了平日裏囂張又欠揍的笑：
“我不嫌棄，”
看到悠悠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又壞笑著補充：
“你就不笨了？”
悠悠呆住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嘲笑了，就聽季曉白又說，
“快點，等著去收錢那！”
郭佳麗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不自覺的牽起，好像帶這樣的藝人也不錯，突然很感動是怎麽回事？
咖啡廳，靠在窗戶邊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40左右帶著金絲邊眼鏡，黑色西服正裝，裏麵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敞開，明明咖啡廳裏不熱，
一旁的女人頭上的波浪卷垂到腰際線，臉上塗著淡粉，年齡大概30多，視線掃過身旁的主任，眸光裏都是嘲諷：還沒見到人就緊張了，沒用的東西。
餘光看到店外停下的車，女人身體微傾，紅唇一張：
“主任，人來了。”
男人趕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深呼吸兩次，嘴裏嘀咕：“別緊張，別緊張。”
女人眼裏的嘲諷更濃了，隻是在男人抬頭的時候又掩藏起來。
郭佳麗先走進來，一樓除了學生就是窗邊坐著的兩個人，見到對方望過來，她認出了男人，之前她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過，臉上掛著職業笑容走過去：
“李主任，你好，我是白子禾的經紀人。”
男人掩飾住緊張，站起來伸手和郭佳麗打招呼，看到後麵進來的季曉白，男人沒坐下，再次準備打招呼的時候，季曉白已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身體向後靠著椅背，身上穿著米色雙排扣呢子大衣，大衣敞著，露出裏麵的剪裁合身的海藍色高領襯衣，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坐下時，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男人時，嘴角緩緩拉起一個戲謔的笑。
男人站在那裏，伸出的手還僵著，郭佳麗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這大爺又哪根筋不對了，自己已經握過手了，趕緊用眼神示意悠悠，
可惜悠悠就像季曉白說的那樣，蠢笨呆萌的很，根本不看郭佳麗的眼神，隻是自然的坐到了她白哥旁邊，
“白哥，你喝什麽？”
郭佳麗扶額，得，這是倆祖宗。
“李主任，快坐，合約帶了嗎，我們先看下合約？”
“來一杯欺騙的意義。”
季曉白跟著悠悠說著，眼睛卻盯著李主任，就在她說出“欺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看到男人眼神閃了一下，
“白哥，欺騙的意義這名字好怪，我去問問，你等會。”
季曉白拉住要起身的悠悠，淡淡的說了句：
“算了，我又不想喝了。”
從三人進來，波浪女就觀察著他們，白子禾的電影她看過，挺意外這個明星本人的長相竟然比鏡頭裏還要帥三分，就是脾氣不太好。
心裏琢磨著：看來不用自己搞什麽動作，這白癡主任就能把代言玩黃了。這樣也好，她就不用暴露出來了。
季曉白挑了挑眉，笑了。
另一邊李主任尷尬的坐下，拿出合同遞給郭佳麗，又轉向季曉白：
“白先生，你好，希望這次我們可以合作愉快，廣告要到翼省山海關拍攝，你看……”
“我還沒接那。”
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的話卻讓場麵變得詭異，李主任額角的冷汗都落下來了，郭佳麗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麽，認真的低頭研究合約。
悠悠卻聽到了白哥的話，剛想說話，想起之前白哥的教育仿佛還響在耳邊，她默默的低下頭，沒插嘴。
“白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李主任捏緊拳頭，心裏著急：他不會知道了吧？
季曉白抬眸，眼神好似能洞穿他的想法，
“我也想知道貴公司是什麽意思！”
李主任心裏更慌了：本來公司沒錢他就不同意現在找代言人，你不給錢誰給你拍廣告啊，偏偏老板說讓他想辦法把代言簽下來，錢先拖著，這不是詐騙嗎？
季曉白抬頭又滿含深意的看了李主任一眼，改口說道：
“我開玩笑的，廣告哪天開始拍？”
李主任現在腦子裏都是漿糊，他被季曉白繞蒙圈了：這，這就同意了？
好似不敢相信，緊盯著對麵英俊不凡的臉，
“那今天就把合同簽了？”
“好，”
聽到季曉白明確的一個“好”字，擔心了一整晚的李主任終於鬆了一口氣，季曉白伸手拿過合約，快速翻了一遍，果然和聽到的一樣，代言費要等手機銷售滿3個月才能支付給藝人。
季曉白看的快，對麵兩人以為她沒發現，李主任再次提起的心在看到季曉白隨意翻了幾頁就打算簽名後，終於放下。
波浪女突然出聲：
“等等，白子禾，我有話說，這個合約你不能簽！”
李主任臉色也變了，他憤怒的看著跟自己一起的營銷組長，
“閉嘴，你想幹嘛？”
女人不管身旁的李主任，一臉內疚的對季曉白解釋：
“白子禾，對不起騙了你，其實公司現在頻臨破產，根本沒錢付代言費了，老板知道你現在火，想借著你的東風把廣告先拍出來，然後拿著你拍好的廣告去融資，換句話說，如果融資失敗公司破產，那你就白忙了，甚至知道你拍了廣告的人還會嘲諷你被人耍。”
“夠了！你怎麽敢？”李主任一拳砸在桌麵上，一點也沒有剛剛的緊張心虛，眸子裏映出的是可以燎原的烈火，仿佛要燒死眼前的女人一般。
“我不是敢，李主任，我隻是不想欺騙他，我們這麽做不對！”
女人臉上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好像自己是個救世主一般，心裏：嗬，還想簽合約，做夢，等著倒閉吧，等一會兒結束了，她就通知那人，自己成功攪局，合約沒談成，自己的酬勞就該到賬了，50萬，夠自己花多久？
李主任臉色慘白，公司，真的要破產了嗎？明明大家都那麽努力，隻差一點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