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黴運女巫征服血族親王4
舒安歌長舒一口氣,嫌惡的望著地上亂七八糟的野狼屍體,她整個人像是在血水中泡過,臭不可聞讓人作嘔。
剛進入任務,先是被人追殺奪命狂奔,接著又和野狼戰了一夜,連舒安歌這個不信邪的人,也懷疑原主的名字是不是藏著什麽玄學了。
桃瑞寶這個名字,真的有那麽大魔力麽?
舒安歌低頭看著自己被野狼抓傷的地方,血肉模糊的傷口,筋骨都快露出來了,她打了個寒顫,拖著沉重的身體,朝森林深處走去。
她需要找到水源,先喝上幾大口,然後再將身體好好清洗一下。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開始,想到山下需要她拯救的女巫們,以及推翻宗教審判所的任務,舒安歌的心情是絕望的。
在世俗眼中,多洛米蒂山一直籠罩著黑暗氣氛,傳說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屬於魔鬼,任何人不得覬覦。
但對於舒安歌來說,為了活下去,別說魔鬼,就算前方是地獄,她也要走下去。
陽光下,森林不像夜晚時那麽陰森恐怖,山上草木以及小動物,模樣也十分正常。
舒安歌折了一根樹幹做拐杖,艱難的穿梭在叢林中,淙淙流水聲響起,她眼睛一亮,露出驚喜的神情。
“有水!”
她舔了舔幹裂的唇角,朝流水聲響起處走去,激動之下,連傷口都沒那麽疼了。
舒安歌穿過密林,千辛萬苦的走到水源處,將拐杖一丟,跪在溪邊,將手洗幹淨後,捧起水正要喝,清亮的溪水突然變成了猩紅的液體。
她嚇了一跳,手一甩,將猩紅的液體抖了出去。
奇怪的是,那些液體落入溪中後,又恢複了先前的清亮,這見鬼的一幕,讓舒安歌心中打起了邊鼓。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手指剛碰到水麵,溪水就變了顏色。
舒安歌能肯定,這不是她的幻覺,溪水的確變成了某種粘稠古怪的液體。
擔心水源有問題,舒安歌隻能鬱卒萬分的起身,舔舔愈發幹裂的嘴唇,尋找下一處水源了。
在經過了艱苦跋涉之後,舒安歌終於找到了一汪清泉,泉水大約有一丈見方,碧綠的泉水如美玉一樣鑲嵌在青石上。
舒安歌彎下腰,珍重萬分的掬起一捧水——清澈的泉水再次變成了猩紅色的液體。
“見鬼,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捧著手中液體,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喝下去,猩紅色液體從她指間慢慢漏了下去。
“你似乎遇到了麻煩。”
醇厚迷人的嗓音,帶著一點輕快的刻薄意味響起,猩紅色的潭水中,身穿深藍製服的年輕人,朝舒安歌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尊敬的閣下,這是您的玩笑麽,如果是的話請您——”
“我想你大約弄錯了,山是我的,水是我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闖入領域之中你,也是同的。”
年輕人舉起修長的手指,朝舒安歌搖了搖,金銀雙眸中,笑容綻放的更加肆意。
所以,他的意思,難道是她不能飲用這裏的水源,獵取這裏的食物麽。
舒安歌忍住怒火,硬生生擠出笑來:“那麽閣下的意思是?”
“陽光,真是不討人喜歡。”
年輕人自言自語,眸光在舒安歌身上掃了一下:“黃昏時抵達城堡,或許我可以考慮收留你。”
他說完話後直接消失,留下一臉懵逼的舒安歌,還有恢複清澈的潭水。
但隻要舒安歌有彎腰取水的趨勢,潭水立馬變成猩紅色。
一想到自己可能一直被人監視著,舒安歌打了個寒顫,深呼吸之後,抬頭望向了遠處的城堡。
對於能將她小命捏在手中,隨時可以像碾一隻螞蟻那樣弄死的她的人,舒安歌隻能暫時屈服了。
但黃昏之前趕到城堡中?舒安歌目測了一下,開始懷疑人生了。
邪氣凜然的年輕人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究竟是藏身於暗夜的貴公子,還是喜歡惡作劇的吸血鬼。
不能喝水,不能洗去身上黏膩腥臭的汙穢,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頂。
舒安歌將彎刀放回靴子中,爬上樹眺望城堡方向,大致計算出了一條路線。
按照她算出的最近路線,中間不出現任何波折的情況下,抵達城堡時剛好在黃昏時候。
舒安歌愈發覺得年輕人可惡了,在經曆了殊死搏殺之後,她要一路負傷狂奔,努力前往城堡——他才會考慮收留她。
打過兩次照麵後,兩人好感度還停在10的位置,舒安歌愈發覺得淒涼。
她三兩下跳下了大樹,開始全速朝城堡方向衝去。
一路上,舒安歌遇到了過兩三條蟒蛇,還遇到過一隻野豬,奇怪的是這些野獸,見到她之後遠遠跑開了。
它們爭先恐後逃竄的樣子,看起來比舒安歌還要受驚,這讓她稍稍鬆了口氣。
在沒有外力的阻擋的情況下,舒安歌對於順利抵擋城堡,還是有一點兒信心的。
古堡中,塔洛斯坐在空曠的圖書室中,一邊欣賞舒安歌狼狽奔跑的身影,一邊翻看著厚重的典籍,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撫過上麵天書一樣的字體。
舒安歌自然不知道,她如今正在某人麵前直播中,陡峭的山路還有荊棘,已經折磨的她有苦難言了。
為了和時間賽跑,她攀著藤條,爬過了高聳入雲的山峰,她以木棍為支撐,從懸崖這一頭,跳到了另一頭。
舒安歌在負傷狀況下,超負荷前行,挑戰一個又一個極限運動。
她的出色表現,讓塔洛斯有些驚訝,他從沒想到過,一個渺小柔弱的人類女子,竟會有這樣驚豔的爆發力。
“有趣。”
塔洛斯隨手翻過一頁書,水鏡泛起漣漪消失不見,他眸光中露出一抹笑意:“我該用什麽來招待這個令人驚奇的小家夥呢。”
黃昏,終於降臨了。
太陽金色的光芒中,染上了一絲暗紅,大地籠罩在最後的輝煌之中。
舒安歌一路不知翻越了多少崇山峻嶺,終於在黃昏來臨之際,抵達了城堡所在的山腳下。
她的腳上全是磨爛的血泡,受傷的胳膊,傷口處已經毫無知覺,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