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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抄 錦鯉抄十一 一眼驚魂

  錦若端坐在的屋子裏,悠閑的欣賞著蕭灼留下的畫卷,日上三竿,碧影斜沉,看起來日子過得真是無比愜意。但實際上,在錦若的心裏,卻是已經將老貓恨得牙癢癢。


  距離蕭灼離開已經十幾天了!


  錦若內心計算著,這十幾天她用著各種方法,試圖從老貓對她的舉動中,尋找東山湖的所在。先是朝不同的方向尋覓,通過老貓的反應急緩,來推斷東山湖的大概方位,如果老貓在某個方向上很急切的阻攔她,那就說明東山湖很可能就在這個方向,可是幾天下來,基本毫無結果,老貓總是在她快出離映波鎮時,才跳出來把她抓了回來,根本無從判斷東山湖的方位。不過有一點錦若倒是清楚了,老貓並不是真的拿她沒辦法,隻是作為一個活久了的靈族,做事穩重已經成了它的習慣,萬一真把她逼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再後來,錦若連續向一個方向尋覓,再看看老貓有什麽反應。結果也不知是她找對了方向,還是老貓被她這種小把戲折騰煩了,一爪子在她背後撓了個深深的傷口,然後錦若就隻能坐在這裏,一邊養傷一邊找點事做了。


  蕭灼的院子昨天剛有人打掃過,但依然不能保證不會有人來,因為燕鶯就在這些天裏來了好幾次,也不知是因為太想念蕭灼了,還是有其它原因。而燕鶯的這種舉動也讓錦若注意到一個問題蕭灼的院子對麵,就是燕鶯的閣樓,雖說距離遙遠,但不能保證燕鶯不會看到什麽。


  錦若一邊靜靜的看著畫,一邊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外麵沙沙的貓步聲,讓她心裏更加煩悶!老貓的目的她知道了,可是想反抗卻力不從心,打打不過,逃逃不了。尤其是這十幾天下來,錦若也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一開始老貓說幾天後她就不會想死了,她也就沒當回事兒,可十幾天過去了,老貓依舊沒有一點兒動靜,錦若就越發感覺不妙了,她不得不懷疑老貓的計劃,可能會和蕭灼有關係,因為再過十幾天,蕭灼也該回來了。


  要說她對蕭灼的感覺,蕭灼沒離開時,她一直就認為兩人有緣無份,蕭灼畢竟是個凡人,最多算是她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靈族癡戀凡人的故事她聽過不少,也見過不少,結果卻都是太過淒美,她也曾想過自己最終會有怎樣的歸宿,但與凡人相戀,最後一個人望眼欲穿,這種結果絕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蕭灼離開後,錦若看著他留下來的畫,腦子裏卻不禁開始想他走到哪兒了?是不是該回來了,或者正在回來的路上。如果老貓真拿蕭灼作為威脅她的砝碼,她現在還真不清楚自己會怎麽做!

  就在這時,院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錦若聽著明顯不是來自監視自己的那些貓,待聲音再近些,她已聽出是人的腳步聲,便趕緊放下手中畫卷。等房門打開時,屋裏早已沒了她的蹤影,隻有燕鶯帶著丫鬟柳兒,在不斷的觀察著屋內情況。


  燕鶯原本也不想來這裏的,蕭灼不喜歡別人擅自進他的房間,這一點她是知道的。隻是蕭灼走後的第三天晚上,因為天氣燥熱,她睡醒後去閣樓外透氣,無意中發現蕭灼的屋子裏有亮光,第二天去看時,卻沒發現絲毫異樣,問及打掃的下人,也說沒有丟失任何東西,這就讓她怎麽也放心不下了。之後的每晚她都偷偷的在閣樓遙望,蕭灼的院子還是時不時的有亮光出現,她怕說出去嚇著別人,也就自己時不時的來看看,隻要東西沒少,她也不介意與人方便。


  今天她本來隻是在自己院子裏做女紅,丫鬟柳兒卻是跑來告訴她,常媽昨天幫蕭灼打掃屋子時,碰掉了一幅畫,畫裏畫了一個女子的畫像,畫的很用心,但畫的卻不是她。


  蕭灼畫的是誰,燕鶯心裏自然知道,隻是柳兒又說畫麵上還寫了字,這就是她不知道的了,她清楚的記得她向蕭灼借畫時,所有畫都是沒題字的。而當她問及畫上寫的是什麽時,柳兒卻說常媽不認識字,所以不知道寫的什麽。燕鶯這才過來,也想看看蕭灼對那個夢中女子,癡迷到了什麽程度。


  “好漂亮啊!小姐!表少爺這畫的是誰?”柳兒看了一眼畫麵,驚得張大了嘴。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漂亮的女子,甚至比燕鶯還漂亮幾分。


  “是很漂亮,可惜隻是個夢裏的人!”燕鶯又看了看畫旁的題字,感慨道“關關雎鳩,表兄這又是何必呢?一個不存在的人罷了!”


  燕鶯輕輕合上畫卷放回原處,又拿起一幅畫卷,猶豫再三,卻終是沒有打開。


  “小姐,怎麽不看了?”柳兒不清楚,燕鶯明明是為了看這些畫上的字來的,怎麽看了一幅就不再看了。


  “畫的又不是我,看完又能如何,徒增煩惱罷了,走吧!”燕鶯放下畫卷,轉身準備離去,隻是轉身的瞬間,又看了看桌案上的那幅畫卷,便又止步朝桌案走了過去。


  桌案上的這幅畫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還是一如既往的擺在那裏,裏麵畫的是什麽,她沒看過,寫了什麽,她自然也不知道。燕鶯之所以會被它吸引,是因為這幅畫收卷的方向。上次她來這裏時,這幅畫明明是向右收卷的,現在卻已經向左收卷了,隻是這一點,已經說明這間屋子,晚上確實有人光顧過,而且這種事發生也不止一次了。


  隻不過,在她的印象裏,半夜光顧別人家宅院的人,要麽是雞鳴狗盜之輩,要麽是江湖上的仁俠義士。前者所到之處,從不空手而歸,後者純粹是為了找個應急安身之所,但無論哪一種,好像都不是愛畫之流。而從現在這屋子裏的情景來看,晚上光顧這裏的那個人,必定是後者,而且還是個愛畫之人。想到這裏,燕鶯也有點好奇桌案上這幅畫上,畫的到底是什麽,竟能引得這位俠士頻頻翻看,或者說,這位俠士之所以多次留連燕家,恐怕就是因為這幅畫。


  畫麵徐徐展開,畫中人也漸漸露出真顏,不出燕鶯所料,畫裏畫的依然是蕭灼夢中的女子,不過這幅卻有著明顯的不同。其他的畫,工筆雖然也很細致,但還是能看出明顯的墨跡畫痕,起筆與收筆的銜接處,墨跡也有著輕微的不同。可是眼前這幅,燕鶯觀察許久,也沒能看出起筆在哪兒,收筆又在何處,從衣袂裙角,到眉眼秀發,都顯得那麽的自然,仿佛這畫不是畫上去的,而是長上去的。要說唯一不足的,恐怕就是這女子指尖上的蝴蝶了,因為這蝴蝶明顯沒有人來的靈動,墨跡也很容易辨認,就像是後來補上去的一樣。不過即便如此,要不是她心中始終有‘這就是一幅畫’的認知,她還是險些以為這是真人了!

  凝神觀察了許久,燕鶯越看越難以挪開眼睛,心中對蕭灼的畫功也越來越驚訝。正自癡迷之中,耳中忽然聽到一聲貓叫,原來是懷中小花貓正盯著畫中女子嘶叫,燕鶯這才從失神中驚醒,也就在這時,她看到畫中女子的眼睛似乎輕輕眨了一下。


  “小姐!這畫……是活的嗎?”柳兒問了一句,身體不自覺的退向了屋門。


  燕鶯起初也被嚇了一跳,但再看一眼畫卷,畫中女子還是凝神看著指尖的蝴蝶,仿佛剛才那一幕,真的隻是個假象。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那一幕,如果隻是她自己看到的話,她還能當成看得太過出神,眼花了。可是柳兒也看到了,她就不得不懷疑,畫中人是不是真的眨眼了?

  “柳兒,怎麽了?”燕鶯穩了穩心神,故意問了一句。柳兒雖然是她的貼身丫鬟,但不能保證不會當怪事說出去,她得先消除讓柳兒的不安。


  “小姐,你沒看到嗎?剛才這畫上的人好像眨眼睛了!”柳兒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站的離畫卷遠遠的。


  “沒有啊!你看太久眼花了吧!不信你再看看!”燕鶯說完,將畫卷拿到柳兒麵前,柳兒雖然離得遠遠的,但是有燕鶯在場,也就又靠近看了幾眼,果然再沒看到畫中人眨眼。


  燕鶯見柳兒放心了,也就收回畫卷,慢慢卷起放回桌案,隻是心中還是有些奇怪這幅畫為什麽沒有題字呢?她本就是衝著畫中的題字來的,雖然隻看了一幅畫,但眼前這幅畫相比之前見到的那些,明顯更加絕品,蕭灼卻什麽都沒寫!又或者是,蕭灼本來就沒在所有的畫上題字,常媽碰掉的,隻是有字的一幅。


  想到這裏,燕鶯心中也就釋然,既然蕭灼沒有全部題字,也就說明蕭灼還沒有迷戀畫中女子到無以自拔的地步,反正都是不存在的人,就讓她留在蕭灼的夢裏吧!


  “柳兒,我們走吧。”燕鶯招呼了柳兒一聲,緩緩步出屋外。


  燕鶯剛剛離開,桌案上的的畫卷也慢慢打開,錦若的身影緩緩飄出,畫卷上的人像也隨著她的飄離,失去了原來的神韻,變得與其他畫卷別無二致。


  錦若的手輕輕撫過畫卷,心中感歎著蕭灼精湛的畫技,若不是蕭灼把她畫的太像,她是不可能依附在畫上的。不過雖然她能依附在畫上,卻並不能融入畫中,所以不能像畫中人那樣一直不眨眼,結果她就在燕鶯沉迷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而畫上的詩,卻是錦若不想燕鶯看到才抹去的。因為蕭灼快回來了,等蕭灼一回來,那蕭灼和燕鶯的婚事,基本也就定下來了,燕鶯看到那首詩,難免心存芥蒂。


  其它畫上的詩,表達的最多也就是蕭灼對她的愛慕,而從燕鶯的那番話來看,燕鶯是知道蕭灼的心思的,隻是不知道她真的存在,所以並不介意。而她抹去的那首詩,蕭灼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雖然她不清楚蕭灼的決定是什麽,但總覺的燕鶯還是不知道為好。再說,她已經拒絕了蕭灼,也就不想再給蕭灼添什麽麻煩,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在蕭灼回來之前,盡快離開這裏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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