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總經理辦公室裏,簡冰翻著龐建業送來的文件,嘴角帶了一抹嘲諷與不屑。
那是一份按他的要求整理好的數據,不難看出上麵的每一筆賬這一次絕對都是真實的,與上一次的數據完全不同。
簡冰一行行看著,隻覺得這麽久以來,龐建業竟然能縱容蔣子逸在他眼皮底下做出了這麽多見不得光的‘買賣’,真不知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簡冰都覺得,蔣子逸這個人在公司裏已經留不得了。
隻是就這麽讓蔣子逸走了,龐建業怕是不會同意。
如果因為一個蔣子逸動了軍心,倒是不上算了。
簡冰合上了文件夾,坐在皮椅上慢慢閉上了眼,“真是麻煩!”
如果不是現在沒有一個放心的可用之人,他倒是不介意連帶龐建業也一起開除了事。
畢竟,鴛鴦麽,自然是要一對的好。
而此刻,配音室裏,鹿輕輕正昏昏欲睡。
她昨天淩晨兩點才睡著,六點就自然醒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實在沒有睡意便起來收拾了屋子,然後洗漱下樓了。
等到來公司以後,鹿輕輕一上午都沒什麽精神,隻盼著午休的時候能去之前的辦公室裏躺上那麽一會兒,好給自己補充一下睡眠。
葉水晶打了兩局遊戲,見鹿輕輕還是在一旁一手支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忍不住開頭問道“你昨天通宵了?怎麽看上去這麽累?”
鹿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失眠了,兩點多才睡,六點又起來了,沒睡好。”
說著話,鹿輕輕又打了一個哈欠,這已經是多少個哈欠,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成圓圓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對鹿輕輕道“今天上午也沒有活兒,你去辦公室的床上睡會吧!”
鹿輕輕又何嚐不想去那裏休息一會兒,但是她左思右想,覺得還是算了吧!
現在是特殊時期,如果這個時候剛好有活,她又剛好不在,被人抓住把柄,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不了不了,我還能再堅持堅持,等到午休的時候再過去。”
鹿輕輕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離午休還有兩個小時,她心裏有一個感覺,這兩個小時,會是這最漫長的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過了一個小時,再有一個小時就要挨到了中午,公司的群裏卻突然出現了一條消息,鹿輕輕頭都差點要炸了,竟然是通知開會!
而且這開會的時間,就在二十分鍾以後。
鹿輕輕覺得有點突然,看著葉水晶虛弱的問了一句“咱們公司,一般開會要多久?”
葉水晶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最快的話,一個小時。”
鹿輕輕生無可戀,成圓圓看不下去,在旁邊安慰道“這種臨時會議,用不了那麽久。”
鹿輕輕抱了一點希望問“多久?”
江暮在一旁補刀“四十分鍾。”
鹿輕輕“”這好像跟一個小時,沒差多少。
葉水晶拍了拍她的肩“不要熬夜!”
鹿輕輕欲哭無淚,她也不想熬夜啊!關鍵是情況不允許!
她站起身去洗了一把臉,順帶又給自己的咖啡續了個杯,這才終於緩了點神。
喝完了咖啡,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三個人跟著葉水晶一起到了會議室,鹿輕輕在嚴肅的氣氛之下,終於回了魂。
這還是她第一次開會,等到人都到齊了,簡冰看著眾人緩緩開了口。
鹿輕輕本以為會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樣,學校領導會先說一大堆有的沒的,然後才開始進入正題,但是簡冰並沒有。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猶如一個驚雷一樣在座的所有人耳邊炸開,就連一直淡定的江暮,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情。
等到他說完了,目光從在座的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聲音裏沒有一絲笑意,隻有嚴肅跟冷漠,聽著叫人心驚,“我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還有多少見不得的人事在座的心裏應該都清楚,賬都是一筆筆算的,這次,隻是個開始,剩下的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我慢慢查?”
鹿輕輕驚醒過來,這哪裏是開會,這簡直是簡冰的單方麵大屠殺!
人家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簡冰雖然不是新官,但是這火燒的太好了,如果不是現在這個環境跟氣氛不對,她真想給簡冰點個讚!兩個!
除了配音室還有兩個沒有油水可撈的部門,基本一半的人臉上都變了色。
鹿輕輕偷偷打量著這些人的神情,心裏竟然有點佩服起了蔣子逸的手段,竟然能將這些都籠絡明白,還真的風采不減當年。
如果換成了自己,自己一定做不到。
簡冰說完了這些以後,整個會議室安靜甚至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局麵,嘴角露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龐副總,這件事交給你負責,還有,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扣掉兩個月的工資!”
原本還存著僥幸心理的人,聽見簡冰的這一句話臉上的不安變成了不敢相信,有人甚至忍不住站起身道“簡總,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毫不知情。”
簡冰抬眸看向他,很好,他不怕有人反抗,就怕有人不反抗,“咱們公司雖然不是一言堂,但是你說沒關係,總要拿出個證據,這麽多同事都在這裏,紅口白牙說不知情,可不行啊!”
說這話的時候,簡冰的眼神飄向了蔣子逸,似乎是不經意的一瞥,卻叫蔣子逸額頭上滑落了幾滴冷汗下來。
他當時就不該相信龐建業的話,說什麽不會懲處!
現在好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蔣子逸看向龐建業,龐建業縱然老練,此刻也沒想到簡冰竟然會突然來這麽一擊。
他看向剛剛辯解的那個男人手上沒有證據,此刻他在簡冰說了那句話以後,就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再開口卻被龐建業一個眼刀將話堵在喉嚨口,無論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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