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喜歡你很多年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警察不會隨便抓人，必然是抓住了證據才抓人的！”
“這隻是訊問，還不是檢察機關的審查！”裴萱道。
“我知道，萱萱，你不要說那些對陌生人說的官話，那些話對我無用！”賀恒的語氣有點急，甚至帶了點情緒，說完後又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是要對你發火萱萱！”
“我知道！”裴萱搖頭，他完全可以理解。
賀恒剛才對裴萱說話語氣不好，後悔立刻在胸口蔓延起來。他不想這樣說的，他從來不想要傷害她的。
但是，他還有點懊惱的是她為什麽不愛自己？
她如果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以朋友的角色，他會比現在堅強，比現在淡然，但是，她不愛自己，他很難過，如今全家就要分崩離析，父母以後會怎樣賀恒都不知道！他多想裴萱站在自己身邊，給他一個家，他可能以後再也沒有家了！
賀恒的臉上是複雜多變的情緒，裴萱看著他麵色不好，有點擔憂，卻還是保持了沉默。
“萱萱，蘇警官讓人帶走我媽的時候，說她涉嫌故意殺人，他們帶走訊問！”
“殺人？”裴萱太高了聲音。
“是的！說是一個女學生！”賀恒把頭埋在自己的雙手裏，胡亂的抹了把，害怕母親真的那麽做了，似乎他都能感覺到了，母親可能那樣做了！
“不是謝菲兒嗎？”裴萱突然想到了向小雨和何晨。
賀恒搖頭。“不是，謝菲兒究竟是不是我爸弄死的，還不知道！如今又出現個學生，跟我媽有關，我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有學生死亡嗎？”
裴萱感覺到賀恒的情緒，點點頭。“是有學生的，賀恒，你聽我說，這可能是一個連環殺人案！死了兩個學生，疑點指出兩個死者有聯係！而通過案件證據顯示，謝菲兒其實也跟案子有關係，隻是我不清楚她的死是不是跟這個凶手有關！”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媽殺了女學生的話，有可能也殺了謝菲兒？”
“這個不知道，賀恒，你不要激動緊張，崔阿姨她也不一定就是凶手。謝菲兒案目前的證據沒有指向崔阿姨，甚至前麵我們調查的時候沒有一個證據是指向崔阿姨的，除非還有遺留的證據，那可能是我不知道的！”
“萱萱，死了什麽樣的人？”
“師大和傳媒大學的兩個女孩子，都很漂亮。而且，兩個女孩子都懷了孩子！”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賀恒，眼神複雜：“她們的孩子都和你有關係！”
“是不是都是我的孩子？”賀恒驚恐地瞪大眼睛。
裴萱點頭。
“是了！”賀恒突然就垮了肩膀，那樣意氣風發的賀恒突然就像是鬥敗的公雞，情緒這樣急劇的變化著，“一定是我的孩子了！事情如此簡單，我媽知道了我爸讓別的女人懷孕氣不過就下了狠手，這也是動機啊！”
裴萱沒說話，她完全同意賀恒的想法。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還有別人嗎？”賀恒又問。
裴萱搖頭。“別的不知道了，目前就顯示了這三位懷有你孩子的人，都死了！”
賀恒又抹了把臉，人似乎也定了定神。“隨他們吧！”
“賀恒，我現在去看看崔阿姨，她來了之後一個字不說，我去問問，看能不能幫到她！”
“沒有人能幫她了，如果她是凶手的話，她要償命的！萱萱，你我都明白！”
“可是賀恒，總要去問問啊，不努力就這麽放棄嗎？”
“不說！”賀恒搖頭。“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也希望不是我媽！”
裴萱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賀恒，你等我回來，在這裏等著！”
“嗯！”賀恒點點頭。
裴萱跟同事說了一聲，然後就去找崔明英了。
不多時，裴萱就在羈押室看到了崔明英。
她穿了一身套裝，脖子上是精致的珍珠項鏈，鑽石耳釘在耳垂上明豔豔的，長發盤起，脖子修長，她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又靚麗。
裴萱進去後，屋裏隻有兩個人，裴萱還是向以前見到崔明英一樣喊了一聲：“崔阿姨！”
崔明英到沒有明顯的變化，看到裴萱後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萱萱！”
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裴萱不知道如何開口，崔明英也不急著開口。
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很久，裴萱還在糾結，有點緊張，有點心疼，有點為崔阿姨不值得，她臉上的表情也很多變。
崔明英大概猜出了裴萱的來意，微微一笑，先開口了：“萱萱，你想說什麽，想問什麽我都知道！”
“崔阿姨！”裴萱呐呐地叫了一聲。
崔明英還是臉上掛著微笑：“你來，賀恒知道嗎？”
裴萱一下子抬頭，對上崔明英的眸子。
她正看著自己，眼底裏一片平靜，甚至平靜地有點讓人害怕。
裴萱想如果她是凶手的話，她怎麽做到如此平靜的？
何晨，向小雨其中之一是被她結果的？還是兩個一起？或者她隻是幕後之人？裴萱帶了太多的疑問，千言萬語最終卻話到嘴邊一個字說不出來。
如果真的是崔阿姨，以後賀恒就真的沒有家了！
崔明英看裴萱如此，她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完全的平靜。她說：“萱萱，你是個好孩子！我兒子喜歡你！”
裴萱一下子震驚，“崔阿姨！我……”
“你喜歡他嗎？”崔明英並沒有等裴萱的猶豫，後麵的話她大概也猜到了，所以她沒等她說話，自顧自地問了裴萱問題。
裴萱眼裏有掙紮，她搖搖頭。“崔阿姨，我跟賀恒是最好的朋友！”
“你相信男女之間有最純淨的友誼嗎？”崔明英成功捕捉到了裴萱眼中的掙紮，冷酷一笑，“你隻怕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吧！你敢否認自己對賀恒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嗎？？”
裴萱還是搖頭：“崔阿姨，您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和賀恒的事情您不用擔心，現在的緊要問題不是我和賀恒，而是你和賀伯父！你們還有賀恒啊！”
“你來的目的也太冠冕堂皇了吧？好像是為了我們家好似的！打著賀恒的旗號來問我問題，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用猜就知道！”崔明英的眼睛漠然起來。
“崔阿姨，我沒有惡意。”裴萱輕聲道：“我知道您很反感我們這些警察，但是，訊問這事還是要走程序的，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好不好？讓我和賀恒為你想想辦法！”
“你又是我的誰？”崔明英冷然的開口，目光落在裴萱的臉上，她那張雅致的臉上看不出她的情緒和用意。
“我知道您的意思，賀恒就在樓下，他很擔心你，他怕他的家從此沒有了！”裴萱希望賀恒還能打動崔明英的心，讓她說出來。
“想要我說話是不是？”崔明英挑眉，已經不再有開始她進門時候的笑容。
裴萱點點頭，很坦誠地承認。“是的，崔阿姨，我希望你告訴我們全部！”
“如果我說我沒有殺人呢？”
“崔阿姨，我不是做訊問記錄的，這些話，我也記錄不了，我這也不是來做訊問記錄的，我隻是以私人的感情來看你！”裴萱誠摯地開口：“希望你能告訴我，我來幫你想想辦法！”
“要我說也不是不可能！”崔明英道。
裴萱等待。
“你嫁給我兒子吧！”崔明英道。
裴萱一下子被驚得瞠目結舌，“崔阿姨，這不是兒戲！”
“我當然知道！”
“對不起，崔阿姨，我們不要談條件了！我可以跟賀恒是最好的朋友，卻無法違心的騙您我會嫁給賀恒，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十分低，幾乎為零。所以，對不起！即使您不說，我也不會逼您！”裴萱如實地開口。
聽完裴萱的話，崔明英幽深的黑眸裏快速地閃過一絲銳利，目光陰厲地盯著裴萱帶著擔憂的臉，沉默了良久，再度眯起眸子看著裴萱，沒開口。
良久，剛才的銳利已經被她壓製下去，她很平靜了，讓人看不透她心底的想法，這才開口：“裴萱，你在有些事上很誠實！”
“謝謝！”裴萱輕聲道。
“可是裴萱，賀恒喜歡你很多年了，你知道嗎？”
裴萱沉默下去，有點疑惑了，她怎麽不知道？她最近才知道賀恒喜歡的可能是自己，但是也不是完全確定，沒想到崔阿姨會這麽說，她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麽了！
崔明英看著沉默的裴萱，薄唇微微的上揚，不言而喻的嘲諷之色浮現在了線條豔麗的臉上，這才悠然的開口道：“裴萱，我一直以為你可能會是裴家的接班人，但是現在看來，你沒有繼承裴家產業的意誌，你在金錢麵前倒是看的很開，隻是你便宜了某些人！我曾以為我們兩家門當戶對，但是你卻不喜歡我兒子！這點我非常生氣。”
“崔阿姨，對不起，我跟賀恒真的不是那種喜歡，我們是最好的兄妹！”比親兄妹還親的那種！
崔明英沒有再開口，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的裴萱。
又是過了良久之後，“你回去吧，我跟你沒有什麽可說的！”
裴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來錯了，自己是個小輩兒，長輩兒如果真的犯錯，也不可能願意敞開了心扉跟一個小輩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