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神秘人物
使臣中,有兩位秋靜不容忽視,那便是回祈國王後與她的二王子卓爾落。
因為接觸了現代的王子宇凡,對著此時的卓爾落也有著同樣的感覺,他能與王後一同前來,之前的恩恩怨怨都已成過去,看到如此和睦的畫麵,秋靜對著兩人淡淡笑過。
眾人舉杯,起身同賀道,“祝太後福如東海,壽與天齊!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笑容滿麵,對著眾人招著手說,“好!好!眾卿請坐!”看向皇上說道,“皇兒,開始吧!”
皇上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劉公公,隻聽見劉公公高聲宣道,“壽演開始,太後千歲欽評三甲,有重賞!”
全是有備而來的表演,有的是從民間請來的專業表演,餘下均是皇公大臣的子弟,使出渾身解數贏得太後的歡心讚賞。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入台中央,袁如雪身穿淡紅宴服,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嬌豔動人。一道極有深意的眼神投入秋靜的眼中,隨後變得幽怨傷情的移向上官蕭,隻那麽一閃而過。
她的才藝是琴,很難想像一個看似烈性的千金小姐,竟然與柔和溫婉的琴能如此相通。她是否是個天才?!
琴聲緩緩而起,所有懂音之人皆能明白,開頭的那幾道震人心神的音弦,是一種從希望步入絕望再到釋懷重生的境界。慢慢才能感受到祝壽的歡快,仿佛可以看到溫馨祥和,其樂融融的舒心畫麵,最後演變成一場盛世浩大的壯觀場景。有那麽一瞬仿佛是看到一朵傲然的牡丹花瞬間開放,讓人震撼,亦讓人遐想。
曲畢,袁如雪驕傲的起身,她有這個資格傲,那自信的眼神,自信的笑意贏得一片喝彩。對上那道不知代表何意的眼神,像是挑戰,秋靜始終是淡然的表情,對於袁如雪她並不反感,她的琴技是無人可比的!
“二太子妃為太後獻上一曲如何?”袁如雪帶著不明顯的挑釁看著秋靜,語氣有些不善。
上官蕭一道複雜的眼神投向袁如雪,看到隱約的怨氣從她的眼神中流出,有著淡淡的譏諷。
秋靜平靜的對視著她,嘴角微微一揚,淺淺的笑著,說,“我不精通琴技,以笛會琴如何?”
“當然好!”挑戰的語氣變得更加明顯,堅定的看著秋靜,沒有絲毫妥協。
袁如雪朝太後欠身便回到座位。
秋靜站起身,接過婢女遞過的笛子,是把上好的玉笛。看了一眼坐下的袁如雪,又看了看在坐的賓客,有那麽一絲的猶豫,該吹個什麽曲子好?
緩緩走向台中央,在腦中閃過她所聽過,熟悉的歡慶歌曲,看到太後穿的大紅鳳袍,提醒了她今天是個好日子。在心中一樂,她何不把《好日子》與《生日快樂》歌結合一起呢,效果應該會很好,她願意做第一人。
微微欠個禮,坐下,玉笛輕輕放在唇瓣上,笛聲一出,眾人精神一震,是個歡快的曲子,很應此時的熱鬧場麵。
若論功底,秋靜比不上袁如雪,但千年的文化積蘊,袁如雪再厲害,也不可能超過秋靜的認知。
氣氛被一首結合的曲子燃起,看看四周,個個精神抖擻,笑容可拘的看著吹笛之人,好似想找到那讓人歡快的旋律。
笛聲停止,秋靜起身祝賀道,“祝祖母生辰快樂,福氣無疆!”
“靜兒吹的曲子歡快動人,是何曲子?”太後樂嗬嗬的說道。
“這首曲子叫做《好日子》,適合喜慶日子吹奏。”秋靜淡笑的回道。
太後笑著點頭,正要說話,卻傳來一個聲音。
“如果,把這個喜慶的日子變成祭日,二太子妃又該吹什麽曲子呢?”聲音從使臣中間傳來,這是個女子的聲音,卻未看到使臣之中有個女子模樣的人,除了坐在最前端的王後。
秋靜不得不承認,她的猜測是對的,那個假冒的袁如雪來者不善,此時她正易容成了使臣的模樣。
從聲源望去,隻見一個比起一般男子明顯瘦小許多的俊俏‘男子’安靜的坐著。一身西岐裝扮,充滿鄙夷和冷笑的看著秋靜。
“你究竟是誰?”秋靜淡淡的怒意看著她,回想了片刻,說,“既然來了,何必以假麵目示人。我若沒猜錯,你有著與袁如雪一模一樣的麵容。”
秋靜的話把所有的人驚愣住了,袁如雪第一個站起身,看看秋靜,又看看那個安靜坐著的‘男子’。
“哈哈——”一聲狂笑,身影落在了殿中央,冷笑的看著秋靜,說,“二太子妃說得一點都沒錯。”說著撕下假麵皮。對看著袁如雪簡直稱得上是在照鏡子一般,這樣的畫麵不禁讓人咋舌。
“你是誰?目的是什麽?”這是秋靜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她不害怕,隻是非常的好奇。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報仇,還要他!”‘袁如雪’一道目光突然的轉向上官蕭,又再次的轉向秋靜,鬼魅般的冷聲說道,“還要讓你魂飛魄散!”
這種聲音帶著蠱惑,讓人心中生起一陣寒,似乎是有場‘戲’要上演了!
“我到底與你有何冤仇,即使是要我死,也應該讓我明白的死。”秋靜平複著震驚說,眼前這個人是個厲害人物,甚至不是個正常的人。
“我隻是看你不順眼,你未免太過於幸福,我不喜歡!”‘袁如雪’依舊冷笑的說道。
“放肆!”皇上此時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一聲令下,“來人,把她拿下!”
‘袁如雪’看一眼皇上,冷冷的說道,“你們最好不要惹怒了我,不然你們這群人會死得非常難看。”
“你到底是什麽人?”真正的袁如雪怒吼道,她實在是搞不清狀況,怎麽會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對這個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你到底是誰?”這個吼聲,讓身旁的袁將軍恢複了思緒,他或許有隱約的明白,卻又無法判斷。
冒牌‘袁如雪’看著真正的袁如雪,她唯獨對麵前這個袁如雪存有那麽一點和善,緩和了語氣,帶著嘲諷說,“我是個孤兒,西岐國的千煞修羅,這就是我的身份。不過,我實在是慚愧,竟然連自己的真實姓名也不知!當然,這都是拜興月國所賜。”
“這與靜兒何幹?”上官蕭冷冷的問。
“因為我想讓她死!”千煞修羅冷笑的說,“她死了,我才能得到想要的。”
“你的話太狂妄了,你似乎還沒有這個本事做到。”上官蕭冷笑一聲,一道冰冷的目光看向千煞修羅。
“那可以試一試!”千煞修羅譏諷的笑著,一道笛聲聽著讓人頭疼心跳,帶著強烈的蠱惑音符。收起銀笛,再看著上官蕭,說,“信了嗎?今晚要死很多人!而我在乎的隻有三個,一個是我的仇人,一個是我的敵人,還有一個是不屬於這裏的人。”冰冷的目光射向秋靜,“而她卻得了不該得的,所以她要死。二太子妃我所說的對嗎?——很不幸,這場壽宴要改辦成喪事。”
“你真是太過狂言了!”天緣道長淡淡的表情,略帶著笑意,說,“你便是興月國的劫,但你卻隻是一陣風,注定成不了狂風暴雨。你若不知醒悟終將走向萬劫不複!”
千煞修羅閃過一絲驚異的神色,又冷笑的說,“道長似乎說得很可怕,不過嚇唬不到我千煞修羅,我不怕什麽萬劫不複,我的存活就是為了完成報仇的使命。”
“阿彌陀佛,姑娘,你並沒有仇人。”慧真師太惋惜一聲,說,“你最大的仇人是你自己。兩國之間的戰火,讓你家破人亡,淪為孤兒,有多少與你同樣遭遇之人,他們該找何人報仇?你無力完成心中所願,這本就是一條錯路,回頭吧!”
“我不想聽這些!”千煞修羅憤恨的轉頭盯看著皇上,冷聲令下,“動手吧,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得令的西岐使者一聲口哨,瞬間傳來讓人心神迷亂的笛聲,無從判斷方位。隻聽到殿外發出聲聲的慘叫,整個皇宮變成了蛇宮。
毒蛇巨蟒溜入殿內,殿內一觸具發的騷亂,正是千煞修羅所要看到的結果,發出魔鬼般的笑聲,聽得叫人毛骨悚然又恨之入骨。
“特護衛領命護駕!”上官蕭對著眾護衛命令道。“不得讓殿內任何一人受害!”
特護衛形成一種陣勢將殿內所有人圍成一圈,進入殿內的蟒蛇被砍成多節,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毒蛇巨蟒湧入。
天緣道長心中已是明了,這是西岐國最為厲害的喚蛇術,情急之下,拂塵一掃,奪過了秋靜手中的玉笛,坐了下來,專心的吹起玉笛。兩道笛聲讓毒蛇有點不安的躁動,徘徊於進退兩難,此時是比內功與笛功的關鍵時刻。
千煞修羅見狀狠狠的一眼掃過天緣道長,手中銀笛再次吹起,笛聲錐心刺耳,擾人意誌。毒蛇似是初醒一般的繼續前行。
憤怒的上官蕭劍氣一揮,瞬間看到四分五裂的巨蟒從半空飄落下來。
兩道身影飛出殿外,是上官羽與依古麗分道而飛的尋找吹笛之人。
殿外混亂不堪,隻看到程風程雲等人正與毒蛇巨蟒奮戰。
所謂的千煞修羅,她當知無愧!西岐國是個神異的國家,人精通奇幻異術也不足驚訝。隻是想不到,這位集美貌與膽識心機的千煞修羅可以厲害到如此地步,甚至上官蕭也難以抗衡她的奇功異術。
僅此她的變幻之術就讓人費心費神的與之周旋,像鬼魂般的變動不明。
袁如雪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有著與她一樣容貌的女子會有如此能耐,看到上官蕭勉強才能與她抗衡,不禁驚歎道,“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袁將軍聽著一聲疑問,好似在懷疑什麽,腦中回想著心中的秘密之事。
蛇最終停止進入大殿,天緣道長站起身,看了一眼慧真師太,似是暗示著某種默契,兩道身影躍過眾人頭頂,停在了大殿之外。
兩位白發老者左右揮動拂塵,夜空慢慢呈現一個巨大的結界般的光圈,包圍著整個皇宮,所有的毒蛇巨蟒似退潮般的消失不見。
打鬥的人突然停止不動,驚奇的看著。
皇上一幅了然的神情,看著殿外的夜空明白了一些事,對著李將軍旨意道,“李將軍,傳朕口諭,立即封鎖城門與宮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末將遵命!”李將軍領旨離去。
那一頭,上官羽與依古麗搜尋好久也未能找到笛聲的源處,無奈的雙雙返回,停在殿外,看著夜空詭異的光圈。
千煞修羅一個轉身不見人影,殿內瞬間少了一人,袁如雪在眾人眼皮底下被帶走。
王後、秋靜二人不約而同的躍身追去。
“千煞修羅!”王後冷聲的對著千煞修羅的背影提高音量說道,“你的變幻之術也不過如此,幻煙粉迷幻得眾人,迷幻不到我!”
千煞修羅停在瓦礫之上,轉過身,嘲諷說道,“師姐不愧是回祈國的毒王,你我師出同門,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大,資曆比我深,可你的毒術卻不如我!”
秋靜驚訝的看著王後,實在是讓她驚訝,她們兩人有著如此關係?!殿內的人被下了幻煙毒,那麽,他們不久就要睡去?!
王後對著秋靜歎息道,“情況也許更糟,二太子被她下了連我也不能確定的蠱毒,她的毒術無人能比,甚至有些方麵超過師傅!”
“哈哈——”千煞修羅得意的冷笑,袁如雪在她手中已是昏迷不醒。“很快你們就會知道,更糟糕的在後麵。”看了一眼手中的袁如雪,對著走出殿外的袁將軍說,“看在你撫養了我孿生妹妹二十一年的份上,我不殺你。讓我這個孤兒尋回了唯一的親人,若是你要送死,我也不介意送你進地府。”
一道道驚詫的目光投向袁將軍,想證實剛才聽到的是不是真的,還是幻聽?
撲通一聲,袁將軍跪在皇上麵前,坦然的承認道,“本將有罪,雪兒她確實不是本將的親生女兒。但也不能肯定這個千煞修羅是雪兒的姐姐,雪兒是末將當年在戰場上受人所托而帶回撫養的,並不知道她還有一位孿生姐姐。”
皇上看了看千煞修羅,對袁將軍嚴聲說道,“袁將軍你先起來,雪兒之事以後再說。”
千煞修羅掏出袁如雪脖間的半彎月形白玉,再掏出自己脖間的另一半白玉,拚在一起,一塊正合的圓形玉佩呈現在眾人麵前。
單從容貌上就足以讓人相信她們二人有著某種關係,再看到這塊合二為一的圓形玉佩,不得不相信,她們確是一對孿生姐妹。
“我的爹娘是誰?”千煞修羅厲聲的吼道,“當年是誰將雪兒托付給你?說!!!”口氣極為不善,聽得眾人心中有火,就連請問的話也似命令一般的讓人感到壓迫!
袁將軍看著千煞修羅,歎息的說道,“我若沒猜錯,你的母親是本國之人,而你的父親是西岐國的大將軍鄔慈哈日。這是兩國之間政事利益帶來的悲劇,你不應該如此偏激的找興月國報仇,若按你的想法,那麽西岐國又該如何處置?”
千煞修羅突然發瘋似的大笑大叫道,“你騙人,我的母親怎會是興月國的人,我不承認!我與興月國隻有仇恨再無其它關係,你休想騙我!你若再編這樣的謊言我便殺了你,我是西岐人,我不相信你的謊話!”
“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你承不承認,相不相信!”袁將軍略帶吼道。“你手上的月之玉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是鄔慈將軍的家傳之物。我與他雖是政敵,卻也是朋友,我豈會騙你!”
“你騙人!”千煞修羅狂風怒嚎般的威力衝擊而來。瞬間變得凶神惡煞的怒視著眾人,放下挽扶的袁如雪,執起手中的銀笛,瘋狂的怒道,“我要讓你們死!你們都得死!”惡狠狠的看著秋靜,“尤其是你!”冰冷的聲音似是想殺死人 。
一道有如從地獄傳來的笛聲,帶著顫動的音符,招魂般的幽聲刺入秋靜的心中。
一口鮮血瞬間從秋靜口中噴出,頭痛欲裂的感覺充斥著她。靈魂剝離身體的撕裂痛苦揪扯著她,“啊”的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叫喊。
笛聲越來越強烈,越發的刺痛人心,這種感覺隻有秋靜才感覺得到,他人隻覺得笛聲刺耳難聽。對於秋靜此時的反應,眾人既是驚訝又茫然不知所措,不忍看她如此的痛苦。
“蕭——製止她!她——她使的是招魂術!”秋靜對著上官蕭痛苦的喊道。
驚恐的上官蕭才明白過來,飛身逼向千煞修羅,狂怒道,“你必須死!”
笛聲如同千軍萬馬的傳入秋靜耳中,已被笛聲折磨得漸漸失去意識,靈魂將要剝離出來,呼之欲出。
一旁的慧真師太,別無它法,躍身將拂塵掃向千煞修羅,一股真力讓措不及防的千煞修羅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向上官蕭。因來不及避閃,臉上濺著少許的幾滴血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