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訪
身體好重，明明很累，頭腦卻十分清醒，不想再想那些麻煩的事了，估計現在也睡不著了，我從衣兜中掏出手機，現在是六點十二分，反正還早，做些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吧。
我家是三室一廳的，麵積是一百平米左右，如果父母還在的話，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個家吧，肯定比我一個人住的好。平時會用大量的時間打掃，本來就很寬敞，打掃過後更寬敞了。
剛走出房間的門，我就感覺到門外有人，正站在門外沒有移動，是鄰居嗎？但也不至於一直站著那兒吧，我把客廳的燈打開，過了幾秒，敲門聲傳了過來。我家的門本來是電子防盜門，不過壞了，我也沒修，所以不怎麽防盜，但是如果有人真正想偷的話，電子門的作用也不太大。
敲門聲很輕，我有些顧慮，從牆上取下來一把小太刀。
然後用左手拿著刀，右手剛打開門，大拇指把小太刀頂出刀鞘，再架到外麵那個人的脖子上。“啊！！”一個女人尖叫。
原來是何瑩，她喘著氣，不知如何是好，我把刀收進刀鞘。
“有什麽話進來說。”
她微微點頭，慢慢挪進了我家。
“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從冰箱裏取出兩根黃瓜，三個西紅柿，兩個雞蛋。
“張祥，剛剛為什麽要拿.……”
“有什麽話就直說，別繞彎。”我從廚櫃中拿出了剩下的四個土豆，菜就剩這些了，需要補充一些食材了。
“老師是來給你道歉的。”“哦？你哪裏錯了？”
“昨晚老師去查了你的檔案，才知道你的雙親.……”“嗯，所以呢？”我把米淘掏幹淨。
“老師不是有意的。”“也就是說我父母還在的話，錯的就是他們了？”
“不是。”“嗬嗬。”把米鍋放進去，再把電飯煲的蓋子蓋上。
“你還在介意江老師的事？”“你昨晚去問過她了？她告訴你緣由了嗎？”
“你們之間打了一個賭，你輸給了她。”“你知道賭輸的人都要幹些什麽嗎？”我把幾樣蔬菜放進水槽。
“我不知道。”“江娜沒告訴你就是因為她的麵子，那個時候我賭輸了的話就在普陽讀書，還得給她磕一百個響頭。”
“你現在就在這裏讀啊，不是已經輸了嗎？”“她輸的話就在拍畢業照的時候得跪在鏡頭前。”
“下跪？難道輸的人是江老師？”“你才發現啊，江娜沒告訴你不就是怕丟麵子啊。”
“她沒有履行約定？”“啊，打賭的時候可是沒有猶豫的，結果是校長出麵解決。然後我就在普陽讀書，因為打賭的時候有學生在場，如果我去了其他學校的話。”
“所有人都知道江老師就是輸家，然後因為不守信用失去名譽。”“現在你懂了？”把洗幹淨的食材放在砧板旁，再從酸菜壇中抓了一些酸菜。
“那你們打的什麽賭啊？”“我不努力學習不聽那些白癡老師的話一樣可以有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怎麽可能？你那時還是初中生。”“人脈，名氣，都可以是條件，成績隻是表麵的東西而已，就因為江娜看不透現在社會存在的隱性成績，我才和她打賭。”
“你知道你一定會贏？”“在打賭前，我就已經收到了，你說誰會贏？”把土豆切成絲，黃瓜切成片。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啊？”“應該不到十人，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說這麽多嗎？”
她搖頭看著我，“因為你還年輕，但就和江娜有些相似了，在我眼裏女老師都一個樣，說話臭屁，總覺得自己的方法很好，按照學生的成績和表現來對待學生。”把西紅柿切成片，酸菜切成小碎塊。
她沒有回答我，應該是在思考，“你自己想想吧，或者看看電視。”
她沒有打開電視，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我兩隻炒鍋放在爐灶上，都加入少許的油，等油燒熱了過後把黃瓜和土豆絲各放進兩隻炒鍋。再到冰箱裏拿出了兩三根青辣椒，洗淨切好加入黃瓜那隻鍋中。這時把調料加進去，再將花椒加到兩個鍋裏。這時把酸菜放進土豆絲裏，翻炒兩個鍋後把黃瓜裝盤。再加些油在炒鍋裏，把雞蛋倒入炒鍋中.……
折騰了一會兒過後，三樣菜都做好了，酸辣土豆絲，青椒黃瓜，還有西紅柿炒雞蛋。
“你不吃嗎？”“嗯？可以嗎？”
“自己盛飯。”
我把先把兩樣炒菜端到飯桌上，再去拿最後一個盤子。
放在桌上的時候，發現何瑩已經給我盛好飯了。
她沒有動筷子，而是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沒……沒有？隻是.……”
我夾起菜吃了起來，她才敢用筷子去夾菜。
“張祥很會做菜嘛。”“這些話就不用說了，隻是普通的家常菜。”
“那個，你還在生老師的氣嗎？”“還在。”
“你說謊騙老師也好啊，這麽直白。”“有區別嗎？生氣就是生氣。”
“這些，你完全和平時不一樣啊。”“平時你注意過我嗎？”
“壞——壞學生，老師都會有留意的。”“好學生就不需要戒備吧。”
她似乎承認了這一事實，不再說話。
“昨晚打了你，對不起。”
“沒關係的。”“是嗎？我是故意的，當時應該忍的，因為我知道女老師都是一個樣。”
“張祥，我知道你對江老師有意見，但是不能否定所有的女老師吧。”“你不是嗎？”
“我……”“我見過的都那樣，隻是程度不同。你去找校長或者教導主任商量了嗎？”
“誒？”“想我退學的話，我今天就去申請。”
“不，老師沒有那個意思，你如果被退學的話，檔案會記錄的。”“那隻是個書麵文件，即便不上學的話，仍然可以活。”
“不要那樣想！”“想不想是我的事，關你屁事！”
她又要反駁我了，我想打住這一方麵的話題。“老師，你有時間找我，還不如去找個男朋友。”
“老師已經有男朋友了。”“啊？哦，老師我能不能看看你男朋友的樣子。”
“嗯，我手機裏有。”她拿出手機，我看了眼手機顯示屏上的男人，該說人不可貌相呢？還是說相由心生呢？第一眼就感覺這男的一副花花腸子，從表情還有眼神中我都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屌絲，智商也不低。至於為什麽要有是不是屌絲這一評判點，因為我就是個屌絲吧。
“我猜猜，他是你大學同學。”“嗯。”
“同班的。”“嗯。”“你們兩個是班草和班花？”“嗯……”
“大學最後一年才交往的？”“誒？怎麽都說對了。”
“我說句難聽的話，這個男的有七成的幾率是一個會腳踏兩條船的，有六成的幾率會婚外戀，九成的概率是有目的性的。這個話題就談到這兒，不要問我為什麽。隨時留個心眼，你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可以全身而退。”
她有些生氣，畢竟自己的男友被我沒有根據地汙蔑了。
“老師會注意的，張祥也不能把每一件事……”“有些事是事實，就像老師一樣，很年輕就做了老師，但是沒有什麽經驗，掌握的知識也不多。”
“張祥，老師懂的肯定比學生多的，雖然老師高中的知識有些忘記了。”“就說語文吧，你是讓我們獲得更多的知識還是把成績提高？”
“不管是成績還是知識都可以，隻要同學們上課認真聽講就行了。”“有得必有失，或者學生認真聽課吧，但是不可能。”
“兩者是不矛盾的。”“成績提高的話隻要知道考點，容易考的字的字音字形，字跡寫好，作文不偏題，閱讀緊扣主題完全夠了。掌握這些唯一的辦法就是練，總會引起學生的焦躁和不滿，課堂上的學習興趣也會大大降低。你說呢？”
“這.……”“作為一個語文老師，語言組織能力得過硬，不然老師你能讓我們這些學生誇獎的就隻有年輕和漂亮了。”
“我……”“江娜初中的時候讓人感覺有很大的威嚴，但仔細想想就是紙老虎，除了請家長她沒有其它能撼動學生的方法。”我吃完了早飯，因為菜比較少，所以並沒有剩菜。我正要收拾碗筷的時候她拿走了我的碗筷。
“你要洗？”“嗯，這是應該的。”
她把兩隻小碗放在了三隻盤子上，我覺得可以小睡一下了，離上學還早。
我閉上了雙眼，沒過十幾秒，我聽見了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
“怎麽了？”“對不起了，張祥，老師馬上收拾。”
碗該換新的了，反正也用了不久了。
“啊——！”
“又怎麽了？”“張祥，我手流血了。”
啊，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從冰箱中取出了一小塊冰塊，放在她手指的傷口，血的流速還是很快，傷口不淺啊，再從茶幾下的急救箱中拿出了酒精。
“忍著。”“欸？”
我滴了一點兒酒精到傷口上，“啊！！！！”
血算是止住了，再用紗布給她包好了，我也看清楚這個老師經驗有多麽不足了。
這時，我什麽也不想說，把地上收拾幹淨，她委屈地看著我。
“對不起啊，張祥。”“你這二十幾年被人原諒過多少次了？為什麽要做老師？為什麽一點兒基本技能都沒有啊？你們這種女的除了購物和穿衣服還有什麽特長嗎？到底我是小孩還是你是？我真心輸給你了，你到底能教我什麽啊？”
她沒有忍受住我的責問，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你妹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