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破繭篇 公認的壞人
狹小的房間中住著,不對,應該說是有十個人被塞進了這個房間中,這個房間隻有約二十平方米的大小,很擁擠,平均下來每個人也就隻有那私人兩平方米的地塊了。在這房間裏麵待著的都不是什麽好人,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被社會公認的“壞人”。
全是男人,年齡各不相同,不知道他們在來這裏之前都做了什麽。
“喂!你們想把老子怎麽樣?給跑重慶切(去)打聽哈(下),啷個認不到老子!”
一個紋著奇怪的黑色紋身的男人喊道。
對麵那個正在向看守的人叫囂的男人是今天被帶進來的,看守,哦,對,這裏是有看守的。我這個位置能看得見對麵就是因為可以透視的,或者說我現在是被關在籠子裏麵的。
這裏的看守還有負責這裏秩序的人統一都穿的是棕色的服裝,就像是外麵的世界相對應的服裝一樣,看守監獄的人就是負責看管穿監獄裏麵的人棕色版本。維護秩序的人就是民警的棕色製服版本,但是並沒有特警那種東西。
那些正在遠處打著牌的四名看守像是不想再聽這個男人叫喊一樣,全部都放下了牌,站起來,應該是吵著他們打牌了。
或者說是單純想把那個男人打一頓。
那些人什麽都沒說,站在最前麵的那名看守直接用電棍杵了那男人一下,男人稍微被電麻了一下,然後被兩名看守從對麵那間監獄裏麵拖出來,那間監獄裏麵的別的人像是看慣了這種情況一樣,神情麻木,也有臉上掛著一絲愉悅感的這種人。
那個叫囂的紋身男人被打得嗷嗷叫,嘴裏一直在罵,而那些看守就打到這個男人說不出話來。打人的方式也很毒辣,盡量避免要害部位,於是大腿、胳膊成了主要被打的部位。
一開始囂張的氣焰也逐漸被打得沒有了,看守們像是打累了一樣,把男人又扔回了對麵的那一間牢房,鎖上牢房的門,打人打高興的看守們繼續到那張小桌子那裏去打牌了。
“小孩兒,看著反抗那些人的下場了吧?”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說,聽口音像是天津人。
“嗯,知道了。”
“挺識時務的,像你這樣的,能在這裏麵活很久。”
“叔你不也是嗎?”
“我?”
“叔你身上沒有受傷,也不像是我這種新來的人。”
“不錯,挺機靈的,這兒的人都叫我黃油舌,我依靠著嘴上的功夫才不至於混得那麽慘。”
這裏並不是完全都死氣沉沉的,聊天大聲點兒也不會把看守招過來,隻要不做出剛才那個紋身男人那麽過激的舉動就行,否則就是一頓暴打。
“哦——”
“你是因為什麽進來的?”
“嗯?我,我不知道怎麽進來的,在我們那邊的牢房裏麵睡覺睡醒了就來這裏了。”
“監獄裏來的啊,來這裏的人都是惡人,從全國各地帶過來的惡人,那你是因為什麽進監獄的?”
“殺人。”
“怪不得你的眼神是死的,這也好解釋為什麽能這麽快接受這裏了,對你來說,哪裏都一樣吧。”
“嗯。”
“想開點兒,你是被判了死刑了?要是是死刑你就賺了。”
“也是,叔你呢?”
“我?我是騙子。”
“敲詐還是傳銷?”我淡然地問。
“都差不多,反正都不是東西。”一直側著身子睡覺的那個黝黑皮膚的中年人說話了。
“他們就這樣把我關著?不讓我們幹活嗎?”我問。
“時間到了你就會懂的,新來的,別以為殺了人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在這裏,我們連人都算不上。”
那個黝黑皮膚的中年人像是在告誡著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想的。
按我本人的想法,對社會有危險的人直接除掉就行了,總不能由著“獨狼現象”隨意發生。壞人也有生活的權利,浪子回頭金不換什麽的,像國外,美國就有終生監禁,判死刑貌似很少,這隻是我聽說的,究竟是怎樣的沒有太了解。
可在中國,不缺的正是人口,而且中國自古就有殺人償命這樣的話,到現在也是酌情考慮,不過我覺得故意殺人達到一定數量或者態度不端正就死定了。
抓了太多犯人會引起國家人員排查,於是四處去抓那種不招人喜歡的流氓地痞之類的,總之在這裏被關著的都是社會不能容忍的人,在外麵抓人的人打著為民除害的口號抓人,被抓進這裏麵的人會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具體還不知道是什麽的,反正絕不是什麽好事情。
目前的我隻是一個代替死刑犯的人罷了,就算是假扮的身份,也得裝的夠像才行啊。
穿著的服裝是牢房裏麵的服裝,是灰色的勞改服,單衣和單褲一件,沒有鞋子,勞改服的後麵還有數字,我的是3333。
也就是說在我之前已經有3323人被抓進這裏麵了,不知道還活著沒,尚且不知道這裏已經存在多久了,這裏的建築有至少一年的時間了,我是從牆體和牢房鐵門的成色和質感推斷出來的。
每間牢房隻配備了一間廁所,挺人性化的,畢竟是牢房,可是人數上來講未免太擠了吧,還有吃的怎麽辦?喝的可以喝廁所水龍頭的水,我已經從牢房裏的人的實際行動中看出來了。
“廁所裏的紙是發的嗎?”我問黃油舌。
“嗯。”
多數人都是在睡覺的,就是話最多的黃油舌,也會盡量少說一些話,我好像已經猜到晚上的工作是做什麽了。
襯衫和褲衩不保暖,不要緊,現在是秋冬季節也沒有關係,這裏是完全感覺不到寒冷的,已知的是這裏是在地下,具體的位置好像是在草原的地底下,哪個省份我還不知道,這裏的人估計也不會知道吧。
感覺過了好久,聽見了看守們的催促聲。
“都起來,都起來,幹活了!”
看守的人明顯增多了,可遠遠沒有被關著的人多,那些看守手中的電棍正在逼迫著被關著的人,被關著的人的眼神都對那東西產生著畏懼。
牢房的門一個一個被打開,犯人們一一排著隊走出牢房,我跟著前麵的人走,下了一層樓再拐彎走出大門。
還是和剛來的時候看到的一樣,這裏是一座不夜城,不是說這裏的人不睡覺,現在可能就是這裏的人休息的時間,也是我們這些人工作的時間。城市的大小是說不上的,城鎮是足夠了的,應有的設施都是有的,絕大多數都是娛樂設施,成年人的娛樂設施。
賭場、妓院、黑市、各處都充滿著犯罪的氣息。
每個看守帶一個牢房的人,也就是十個人,牢房中不乏能力者的,可憑借氣息就能察覺到科學係能力者,隻是都被戴上了control,這種control不光具有抑製能力者的作用,還有定位的作用,不管逃到哪裏都會被抓住。
能依稀感覺到脖子上戴著的這個control環發出的電流。
那名看守把我們帶到一塊地方,喊停下,然後就是讓我們打掃衛生,打掃這塊地界所有的衛生,整完了就去找飯店後麵找東西吃,顯而易見,是吃泔水桶裏麵的東西。
他說是一會兒到這裏來檢查,說完馬上跑到妓院裏麵去逍遙了。
“一天一頓啊。”
“今天運氣不錯,這裏沒什麽垃圾,我們能先吃了。”黃油舌笑著說。
所幸我們牢房裏麵的人都不是懶人,很快就把這塊地方給弄幹淨了,飯店不特指一家,而且就算是妓院後麵也有泔水桶的。
“走吧。”黃油舌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們弄完了自己回去嗎?”
“是啊,他們都是爺,我們戴著的這玩意兒可真是麻煩,跑到哪兒都會被逮到。”
“會不會和別人搶吃的打起來?”
“泔水桶裏吃的多得是。”
“是嗎.……”
“隻是要注意一下,不要生病了。”
“沒有義務給我們這種人吃藥的吧。”
“知道就好。”
那種環境下生病,會傳染給別的人,會被處理掉的吧,可誰不會生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