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豎子不足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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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洪生聽了蘇溪這話,默然無語。
不得不說,蘇溪分析的有理有據。
覃飛的背後,還真可能有個人。
那個人,應該也是做私募投資或是相關行業,不知怎麽得知到了覃飛身在雲州的消息,便安排人接觸覃飛,試圖招攬覃飛。
而這也能夠解釋,為何覃飛之前一直在雲州那邊打零工,意誌消沉,卻是突然間又跑到寧海來了。
如果覃飛背後真的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有一定的能量,那他就得重新調整一下計劃了。
何大成卻是又提出了質疑:“你有點想多了吧?覃飛那個人,我當年曾跟他共事過一段時間,那個人我還是挺了解的。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瞧不起別人,總覺得別人都不如他。這樣一個人,你覺得,他會給別人去打工嗎?他寧可去勞務市場打零工,他也不可能去給別人打下手的。至於你說的住總統套房的事,這個也很好理解啊,覃飛當年可是說過,他就得在最高的大樓裏辦公,就得比所有人都高!這麽高傲的一個人,又是來找林總和沈總的,住個總統套房,這不是很正常嗎?至於錢,他好歹也是覃飛,都出來大半年了,自己炒炒股票炒炒期貨,掙個十萬八萬的,甚至百八十萬的,很難嗎?何況,有沐誌文那一幫子捧臭腳的家夥,估計也用不著他自己掏錢。那個段什麽的獵頭,也很好解釋,雲州那個窮鄉僻壤的,也沒幾個正兒八經的人才,覃飛怎麽說也曾經是私募一哥,雖然他這個私募一哥,在咱們看來全是水分,但那段什麽的不知道啊,一聽說覃飛在雲州,那還不跟蒼蠅聞見翔味了,趕緊往上撲?先跟覃飛搞好關係,下一步再聯係聯係那些小投資公司,把覃飛介紹給他們,也能從中大賺一筆不是嗎?如果像你說的,真有人想招攬覃飛,那何必讓一個獵頭出麵啊?自己親自出馬,不是更顯誠意嗎?還能省掉一筆傭金。那張晨陽就不用說了,沐誌文的準女婿,連沐誌文都在捧覃飛的臭腳,他這個做女婿的不得更加殷勤些?還有海華那邊,實話實說,我倒不是懷疑林總的判斷,隻是客觀上也確實存在著這樣一種巧合,那就是,海華是自己注意到了寧東,是自己決定要來收購寧東的,而不是聽了覃飛的慫恿。畢竟到現在,咱們也沒有證據證明覃飛跟海華勾搭在了一起,不是嗎?”
林洪生聽了何大成這番話,轉念一想,也有幾分道理。
而且,他內心中,也有些傾向於何大成的說法。
昨晚跟覃飛見麵,他就看出來了,覃飛確實是在他麵前有幾分裝腔作勢的感覺。
無論是從覃飛身上那身新買的高檔衣服,還是他強裝自信的眼神,都無不透露著覃飛在麵對他時的那種潛意識裏的自卑心理。
兩人現在的身份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林洪生是億萬富豪,是國內鼎鼎大名的私募大佬,手裏掌握著過百億的基金。而覃飛現在隻是個在勞務市場上跟一幫農民工一起打工的底層勞動者。
況且,覃飛又是在監獄裏呆了八年。
所以,他很怕沈冰這位曾經的愛人瞧不起他。
所以他穿著新買的高檔衣服,帶著新手表,眼神中強裝自信。
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讓沈冰覺得,他現在不比林洪生差。
住幾千塊錢一晚的總統套房,也就不難理解了。
在林洪生看來,覃飛現在還活在過去,還把自己當成是那個叱吒風雲的私募一哥。
在林洪生的印象中,曾經的覃飛,確實是個狂妄自大的人,哪怕他現在落魄了,他也不太可能去給人打下手。
他放不下那份驕傲。
何況,雲州那邊也沒什麽有名氣的私募投資。
不過也別說,那個丁大螃蟹,就在雲州!
隻是丁大螃蟹一向獨來獨往,都是自己操作,資金也都是自有資金,手底下倒是有個團隊,但也隻是負責搜集資料消息,外加談判跟進等輔助性工作而已。
丁大螃蟹應該不太可能去招攬覃飛。
當然,如果覃飛背後真的有人的話,那丁大螃蟹確實是最有可能的。
看來,得安排人去調查一下,覃飛跟丁大螃蟹有沒有接觸過。
想到這裏,林洪生便說道:“大成分析的,也有些道理。當然,也的確是有可能,有人想招攬覃飛,並且在背後策劃了這一切。對於這一點,咱們也得有個防備。這樣,蘇溪,你安排人,去雲州那邊,盯著點那個丁大螃蟹,看他最近有什麽動作沒有。”
“丁大螃蟹?”
蘇溪愣了下,他還真沒聽說過這個人。
“就是丁洪彬。”林洪生說道。
蘇溪恍然大悟。
丁洪彬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之前也在一次招標會上見過丁洪彬一麵,對他的印象很深。
儒雅的外表下,隱隱透著一股霸道。
林洪生叫他丁大螃蟹,倒也挺符合他的氣質。
“林總懷疑,覃飛的背後,是丁洪彬?”蘇溪問了句。
“雲州那邊,能夠讓覃飛心甘情願投奔的,也隻有丁洪彬了。”林洪生說道。
蘇溪點點頭,丁洪彬確實有那個資格讓覃飛這種人投效。
便說道:“好,我馬上安排人去。另外,收購寧東股份的事?”
“這個先不著急,先看看覃飛到底有沒有跟丁洪彬有關係吧,另外,再等等看覃飛下一步的動作。”林洪生說了句。
在林洪生想來,覃飛現在肯定會急著拉升股價。
而隻要一著急,就會出現失誤。
現在這個形勢下,稍微有一點失誤,那就是萬劫不複。
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發力,將股價給再次打壓下去。
等股價下來之後,無論是在二級市場上吸籌,還是去收購其他股東手中的股份,都比現在合算的多。
蘇溪聽了林洪生這話,皺了皺眉。
心下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
隻是心中莫名的想起了當年範增對項羽說的話:豎子不足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