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難道自己的血隻對低等植物管用？
一千金幣就這樣打了水漂，慕彬不甘心，他咬咬牙，用小刀劃破手掌，更多的血液用處，滴滴答答地落在火燒蘭上。
就在慕彬快要放棄之時，火燒蘭外麵終於泛起了白光，而且吸收的血液越多，白色光芒越亮，慕彬鬆了口氣，看起來高等植物需要吸收的血液更多，果然投機取巧也是要付出更多代價的，多幾株高等植物，怕不是自己就要失血過多了。
慕彬拿著火燒蘭折返回鑒定中心，他戴著麵具、披著鬥篷，接待大廳的人都沒認出這是一位去而複返的顧客。
鑒定火燒蘭的時間比玉竹還要漫長，慕彬足足等了五十分鍾機器才給出結果，不出慕彬所料，S級高等異草。
慕彬剛查看完結果，包廂的門就被推開，慕彬還以為又是侍者過來催促，誰知門外先是走進來四名黑色西裝的保鏢，四名保鏢往包廂門兩側背手一站，煞是有氣勢。
慕彬一臉懵逼地看著四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門外再次走進來一個身著紅衣、身材火辣的禦姐。
禦姐朝慕彬大方一笑，開口道：“恭喜您鑒定處S級高等異草。”
慕彬後退一步，警覺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來了兩次鑒定中心，基本可以確定這裏所以鑒草信息都是不對外公開的，怎麽自己前腳剛鑒定出S級高等異草，後腳這個女人就知道了？而且她還帶了四個保鏢，難不成是要搶？
女人看出慕彬的防備，笑了笑，道：“您好，我是這裏的老板。”
女人的陣仗很大，走廊裏已經有不少路過的人好奇地向內張望，女人朝保鏢打了個手勢，保鏢會意，齊齊退出房間，順便還關上了包間門。
女人走到慕彬麵前，遞給慕彬一根煙，慕彬搖搖頭，“不會。”
女人也不勉強，自顧自點了起來，她不緊不慢地吐出個煙圈，道：“我們這裏很久沒有出過S級高等異草了。”
慕彬笑了笑，道：“運氣好而已。”
女人笑得妖嬈，“您謙虛了，一天之內賭出三株S級異草，可不是運氣好那麽簡單的事情吧？”
慕彬聞言心中一驚，這女人怎麽會知道自己之前賭出兩株S級玉竹的事情？他是分了兩次來的，在鑒定中心鑒草，不需要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他雖然帶的是同一副麵具，但在東街，麵具花紋相同的人也不在少數，經過麵容和體型模糊，基本無法辨認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女人沒理由確定自己的身份。
她在詐自己！
慕彬得出這個結論，心裏稍稍定了下來，他故作疑惑地問道：“什麽三株？我統共就隻鑒定了這一株火燒蘭，剩下兩株是哪裏來的？”
女人向前傾身，胸口都幾乎要壓在慕彬身上，“瞧您說的，之前的兩株玉竹，不也是您賭中的嗎？”
看起來鑒定中心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麽保密，至少這裏的老板對於哪個房間、哪個人鑒定出什麽異草都了如指掌。
此時此刻，慕彬也隻能死鴨子嘴硬，他坐回沙發上，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玉竹？你覺得那種低等植物值得我出手嗎？”
女人本來也隻是猜測，如今見到慕彬的態度，也有些吃不準，“看起來是我弄錯了，您別介意。”
女人態度軟下來，慕彬鬆了口氣，看起來她確實隻是詐自己，這樣最好，否則真不知道以後該上哪兒鑒草去。
慕彬一攤手，道：“您說的哪的話，這鑒定中心每日來客如雲，您日理萬機，哪能事事兼顧？”
女人目光落在慕彬被劃傷的手掌上，如果此時把手收起來會顯得太過刻意，慕彬欲蓋彌彰，把手露出來，大大方方讓女人看。
在這東街做生意，少說少問才是生存之道，慕彬這樣大方，女人反而不好問什麽了，她把目光轉向機器，問道：“您打算怎麽處理這株異草，自用還是出售？”
有了自己的血，S級高等異草要多少有多少，慕彬此時自然更需要錢，“不瞞您說，我就是靠賭草掙兩個錢，這株火燒蘭自然是出售了，不知貴方願意多少錢收購？”
“這麽大的生意，我們鑒定中心恐怕吃不下。”女人走到機器前，端詳著這株S級異草，“如果您想出售，我們可以幫您送到拍賣會進行拍賣，十天後您來拿錢，我們隻抽百分之一的保管費。”
如果今天這個女人沒有出現，慕彬肯定會選擇送到拍賣會拍賣，但十天的變數太大，都在一條街上做買賣，隻要這女人稍微去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自己花一千金幣買下火燒蘭的事情。
而自己之前賭出一株D級中等異草和兩株S級玉竹，正好賺了一千金幣，如此一來女人對自己的懷疑會更甚。
慕彬很清楚，自己五賭四中，這個概率高得離譜，很可能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在這個混亂的地方，越低調才會越安全，所以自己絕對不能給女人查自己的時間，他必須立刻將火燒蘭出手，下次他換個麵具再來鑒定中心，女人也不會認出自己。
慕彬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掌，苦笑道：“十天我可等不起，我現在急需用錢，您也看見我這傷了，我欠了筆債，要是還不上這錢，隻怕我剛出東街的門，就死無全屍了。”
東街入口處因被追債而橫死的人很多，女人倒沒懷疑，她朝慕彬拋了個媚眼，“那您的意思是……”
“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把這株火燒蘭出售給鑒定中心，價格上便宜一些也無所謂，隻要能解我燃眉之急。”
女人慵懶地靠在鑒定機器上，笑著問：“那您打算以多少錢出售給我們呢？”
慕彬自己也不太了解行情，報價報低了吃虧，報高了鑒定中心又不買，隻能先試探女人口風。
但這個女人顯然是老油條，慕彬跟她打了半天太極，女人也不鬆口報價，慕彬自知道行不夠玩不過女人，最後隻得比了個“一”的手勢，至於是一千、一萬還是十萬，全憑女人去猜。
女人看著慕彬的報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雖然說十萬金幣的收購價，我們鑒定中心也不虧，隻是我們一時間拿不出這麽多錢來，而且您也知道，雖然S級異草罕見，但未必能真正賣得上價錢。”
這話女人說得沒錯，S級異草貴在稀少，但在高等異草中，最受歡迎的其實還是B或C級異草，B、C級異草性價比高，願意買的人多，到了A級和S級，則常常是有價無市。
其實隻要超過一萬，慕彬都是願意賣的，高等植物本身成本價高，價格能翻十倍就很不錯了，慕彬佯裝為難道：“那你們能拿出多少？”
女人道：“七萬。”
慕彬：“八萬。”
“成交。”
價錢談攏，女人把門外的保鏢叫進來，讓其中一人帶著慕彬去領錢，她自己則拿了個專門盛放異草的罩子，將機器中的火燒蘭小心翼翼取出，拿著走出了包廂。
鑒定中心頂層，女人把火燒蘭放在辦公桌上，恭謹地站好，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視線掃過火燒蘭，卻沒有半分停頓，最後直接落在女人身上，“怎麽樣？”
女人道：“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這小子運氣好罷了，看起來不怎麽賭草，也不了解行情，我隻用八萬就買下了這株S級高等異草。”
那男人若有所思，女人行了個禮，默默退出房間。
——
慕彬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夙寐星上不但有金銀銅幣，還有一種貨幣叫做金票，一張金票價值一萬金幣，他足足得了八張，不過也幸好如此，自己儲物項鏈裏還放著兩架機甲殘骸，盛不下太多金幣，他可沒法想象自己托著八萬金幣回家的樣子，隻怕是剛剛邁出東街就得被人搶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給慕彬上了一課，即使鑒定中心對外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但內部人群對各個包廂的信息卻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想惹麻煩，就不能弄太多S級異草去鑒定，果然還是踏踏實實地賭草吧。
慕彬在東街耽誤了不少時間，他怕晚於百裏辰回家，再讓百裏辰擔心，出了鑒定中心便急急往回趕。
經過了一天的時間，貧民窟內的積水下去不少，地麵大部分也幹了，慕彬路過垃圾山時下意識尋找那對祖孫的身影，因為老人雙腿盡失，很難移動，所以這祖孫倆基本不會換地方，隻是小孩子偶爾跑出去尋找吃食。
但今天，老人一直躺著的地方卻是空空蕩蕩的，說空蕩也不準確，那處有一大灘血跡，因為滲入泥土之中，那片土地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血跡旁邊散落著幾個食品包裝袋和空水瓶，慕彬看了看，都是自己早上留下的。
不祥的預感從慕彬心中升起，他四處尋找，最後在西街某個小巷中找到了自己早晨送給老人的木板。
木板上麵也沾染了一攤血漬，此時這塊木板搭在牆邊，與高牆形成一個小小的三角空間，木板之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縮在裏麵，正在閉目養神。
慕彬認識那個男孩，當日帶頭欺負小孩、搶奪小孩吃食的人就是他，慕彬快步走到他跟前，男孩感覺到有人來了，撩起眼皮瞅了瞅慕彬，輕嗤一聲，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慕彬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那塊木板問男孩：“我問你，這塊木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