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很在乎她
女奴如獲重生,趕緊應了一聲,飛一般地跑了出去,不一會浴盆熱水全部準備好了,風吹花也不穿衣服,抱著昏死過去的花愁就在熱水盆中浸泡著。
熱水刺激著她的傷口,讓她微微地呻吟了一下,他快速地用水將她洗幹淨,又命女奴為她擦拭幹淨後放在了床榻之上。
床上已經被女奴整理幹淨,換了新的床單和被褥。
風吹花肩膀上的傷隨便用東西裹了下,他坐在床邊,看著睡在床上的花愁。
年逾六十的老太醫匆忙地趕了來,見到風吹花肩膀有血跡,趕緊為他包紮,風吹花怒道:“是為娘娘救治,不是我!”
見他火氣這麽旺盛,太醫嚇得趕緊哆嗦著給花愁把脈,然後為她紮針。
風吹花喝道:“娘娘流血不止!”
太醫哆嗦了一下,說道:“這個臣怕是不敢擅自處理,得去宮中找女醫過來。”
風吹花怒道:“再這麽一耽擱,娘娘怕是已經流血過多而死,娘娘若是死了,本王要你全家陪葬!快給娘娘止血!”
太醫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暗暗叫苦,你自己做的孽,卻要人家陪葬,太黑心了!雖然這麽想,他嘴上卻不敢多言,趕緊側著臉為花愁止了血。接著為風吹花的肩膀敷了藥,然後開了幾方子後匆忙地跑了,生怕風吹花一不高興遷怒於他,殺了他全家。嗚嗚嗚,他剛娶了個十六歲的小老婆,新婚燕爾,他才不想死哩。
他看著安靜睡著了的花愁,心中一陣難過,方才自己太過衝動,以至於讓她受了如此的傷害,幾乎讓她死去。他斜斜地躺在了她的身邊,注視著她的臉,輕輕地說道:“以後,本王再也不會這樣的傷害你。”
花愁仿佛做起了噩夢,眉頭皺得緊緊的,渾身不住地哆嗦。
他用絲帕輕輕拭去她臉上的冷汗,然後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手中,放在臉上輕輕摩挲著,放在唇邊輕輕地親吻著。
看著她睡著的痛苦表情,他的心如被刀割一般,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在乎她的,從一開始,他就很在乎她,她對他的冷淡和無禮傲慢他都能讓克製自己。可是,他卻不能容忍一點,所以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惡果,而這,也僅僅是因為他很在乎她。
天漸漸黑了下來,有個侍衛進來輕輕地問道:“殿下,燕兒姑娘來問花愁娘娘的事情。”
“哦,”他微微翻了個身,說道:“告訴燕兒,娘娘今夜在本王宮中過夜,叫她不必擔憂。”
“是。”
他看著依舊昏睡的花愁,輕輕拭去她額上的冷汗,突然覺得有點冷,便也輕輕地鑽進了被窩裏,將她的身體抱住。
她的身體有點微微的燙,似乎有點起燒了,她的臉色很是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了血色,眉頭還是皺著,嘴巴抿得緊緊的。
這時兩個女奴過來,輕聲說道:“殿下,您和娘娘的藥熬好了。”
“把娘娘的藥先拿來。”
“是。”
一個女奴應著一聲,端著藥走了上去。
他起身,接過了藥,說道:“你將娘娘扶起來一點。”
那個女奴趕緊去將花愁扶了起來,並且靠在了自己的懷裏,風吹花用勺子弄了點藥,輕輕一吹,說道:“把娘娘的嘴弄開。”
“是。”
女奴說著,伸手將花愁的嘴巴捏了一下,花愁微微吃疼,掙紮了一下,風吹花怒目而視,喝道:“你是廢物麽?弄疼了娘娘了!”
“奴婢該死,請殿下饒命!”
女奴說著,趕緊跪在了地上,卻不曾想花愁失去她的依靠,重重摔在了床上,惱怒的風吹花,喝問道:“該死的奴才!來人!拖出去!”
“殿下饒命!”
女奴跪在地上,淚如珠落,心中又驚又怕,磕頭不已。
有侍衛進來,將她拖了起來,女奴哭喊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花愁口中喃喃地說:“不要……不要再殺人了……不要……”
風吹花喝道:“算了,杖責十下。”
那個女奴趕緊叫道:“多謝殿下開恩,多謝娘娘開恩。”
他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單手托起花愁,輕輕地吻在她的唇上,然後用舌尖挑開她的嘴,藥汁便流進了她的口中。可能是因為苦的緣故,花愁的頭輕輕動了動,企圖擺脫他的束縛,但是風吹花直到藥汁喂完了才鬆開了她的嘴。
接著,他又喂了她幾口涼水,為她衝淡下口中的苦味。他舔舔舌頭,很是留戀與她唇齒相觸的感覺,軟軟的,帶著淡淡的藥香和微微的苦,像極了他們相識以來的感覺。
雖然他玩過的女人何止千百,而且除了那幾個娶進來的妃子外,其他的都是女奴,並且隻是一夜風流,這些人中基本都是處子,如她一般。但是,從未有過一個人讓他這般的留戀和滿足,他看著她的眼角滾落下了一顆淚,落在他的手臂上,竟是滾燙的。
跪在地上的女奴鼓起很大的勇氣說道:“殿下,您的藥涼了。”
“拿來吧。”
女奴送上了藥,他拿起碗,一口飲盡,又拿起旁邊的白水,漱了下口,女奴趕緊出去了。
他縮下了身子,與她一起藏在被窩裏,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不多會便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花愁的身上陣陣熾烈的感覺,爍醒了他。抱著她燙手的身子,他的心中一陣疼痛,他喊道:“來人!”
外麵值班的侍衛進來,說道:“殿下。”
“娘娘高燒,叫禦醫來!”
“是。”
不多時兩個禦醫急急忙忙地趕了來,為花愁降溫,忙了多時,又加了一副退燒的藥方,煎了給花愁喝下,忙完之後,已經是天色漸亮了。
眾人退下後,風吹花看著迷迷糊糊地花愁,她口中喃喃喊著:“天龍哥……天龍哥……”
他的心一陣痛,原來她這樣做的一切,隻是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太失敗,若是有誰能這般的牽掛著他,念著他,他死了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可是,沒有。他身邊的人都是怕他,都盡可能地躲著他,而沒有誰是真心的愛他。
他有點嫉妒那個叫天龍的男人,他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男人,能讓她為了他,不惜點上淚痣,毀了這絕美的容貌。為了他,她不惜將自己說成閱人無數的情場老手,讓他侮辱她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妓女。
他雖然心中有了這麽多的感觸,但是他卻未曾想到要再傷害她,哪怕她心裏有了別的男人,有了別的依靠和寄托,他都可以不在乎。隻要她成為了他的妃子之後,安分守己,將她心中對別人的愛,放在他的身上即可。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要求已經是破天荒的了,以前沒有人能有這樣的優待,以後也絕對不會有!他從未愛過別人,所有的女人在他的眼中僅僅是玩具而已,而也從未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對他說不,敢對他有任何的欺騙。
這次若不是她花愁,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早已被扔到了山崖喂老鷹了,哪裏還會像現在這樣為了她的死活而這麽的牽腸掛肚將心操碎。
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正常,究竟是為了什麽原因,他對她如此容忍和喜歡,他也猜想不透。她的相貌,一直以來隱藏在那顆淚痣之下,變得平庸無奇,她的性格處處對她充滿了挑釁,並且給他一種妓女的感覺。這樣的女人,倘若是別人,早已被他一掌劈死了,哪裏用得著這麽麻煩?
可是,對她,他就下不了手,無論她是否有著讓他觸目驚心的淚痣,還是她處處對他的無禮和傲慢,他都盡量克製著自己,甚至逃離,都不願意一掌將她劈死。
天色漸漸亮了,有女奴送來早點,跪在那裏戰戰兢兢,他懶得去看她們,隻是淡淡讓她們放在那裏。他輕輕撫摸著她,她的身體還是很燙,人也還是在昏睡著,他握著她的手,心中疼得異常,這種疼痛已經超過了他肩上的傷。
燕兒等人一直在住處等候著花愁歸來,隻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燕兒昨日曾去那邊詢問了下,但是隻得到一個答複,花愁在殿下寢宮過夜。她滿腹擔憂地回去,小夕三人也是異常擔憂,但又無法。
到了此時,花愁還是尚未回來,燕兒實在坐不住了,便又到了風吹花的寢宮前詢問。風吹花依舊沒有讓她進來,她隻得滿腹憂傷地回去,小夕說道:“要不我去廚房看看吧,那邊的消息最靈通,這裏有什麽情況,那邊絕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燕兒說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安小夕搖頭說道:“你不能去,她們都認識你,看見你就不會說真話了。”
燕兒拉住她的手,說道:“那就謝謝你了,我真的很擔心我們公主的安危。”
安小夕說道:“娘娘對我們都像親姐妹一樣,我們為她做這點事,還謝什麽?我看得出你的擔憂,昨夜,你一夜未眠。”
燕兒眼中輕輕滑落一顆淚,說道:“希望公主能平平安安吧。”
旺財和小強也站在一邊擦著眼淚。
安小夕說道:“我去去就回來,你們等著我啊。”
說著,她便急匆匆地向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