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難道她想要天下?
到了地牢之中,那些下人們早已被分開關在了各個牢房之中。
花愁說道:“夫君,從蘭妃最貼身的侍婢審起。”
風吹花點點頭說道:“正有此意。”
鐵蘭兒最貼身的一個侍婢叫依香,她是跟鐵蘭兒一起長大的,從小就伺候鐵蘭兒,這次鐵蘭兒死亡,她的心中最是傷痛,也是哭得最凶的一個。
現在她眼睛紅紅,滿麵淚痕地出現在風吹花等人的麵前,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風吹花問道:“鐵蘭兒的血鐲子是怎麽來的?”
依香滿麵悲傷地說道:“回殿下,奴婢不知……”
風吹花冷笑著說道:“你會不知?你不是鐵蘭兒最貼身的侍婢麽?她做什麽事情還會瞞著你?”
依香說道:“娘娘做什麽事,從來都不告訴奴婢。”
風吹花眼中帶著不屑,說道:“夫人,你來審問,本王給你一切權利。”
花愁笑了一下,說道:“蘭妃如此陷害我,幾乎要了我的性命,對於這件事,我自然是一定要查清楚,哪怕是錯殺了一千,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
依香瞟了一眼花愁,目光中滿是驚恐,花愁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凡是跟她鬥得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像之前的李老頭、林妃,還有宮裏的蘇娘娘,像最近的二殿下,沒有一個不是悲慘的結局。
自己家的蘭妃娘娘也是個絕好的例子,現在落得個命喪黃泉,還拖累了一大批人,倘若自己不好好招供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花愁冷笑著說道:“你家娘娘做什麽事從來不跟你說,哼,你做什麽事會不會跟她說呢?”
依香沒有弄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怔怔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們。
花愁繼續說道:“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就會覺得這些事都是你背著你家主子做的,到時候,下場是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
依香聽了,頓時臉色蒼白,那絕對不是一個死字所能承受的痛楚。
見她的臉色這般難看,花愁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答案,便有說道:“你可以不說反正鐵蘭兒的心腹又不是你一個,你不說,別人自然會說,而你隻好背著這樣的罪名,到黃泉下麵跟你家主子團聚吧,而別人則是帶著賞銀開開心心地回家,跟家人團聚。”
這兩種結果,實在是相差得太大了。
依香想了想,說道:“我能不能考慮下。”
花愁笑了一笑,說道:“好,你去考慮一下,梨魄,帶水蓮來。”
依香被帶了下去,水蓮才被帶了上來。
花愁同樣的話語跟水蓮說了,然後說道:“依香已經在考慮了,倘若她考慮清楚了,說了出來,而你還在考慮,那……”
水蓮的眼珠咕嚕嚕地轉動著,她的心思向來比依香敏捷,辦事也比依香圓滑,所以鐵蘭兒很喜歡她,有些事也是叫她去處理。
她想了想,說道:“娘娘,我不會隱瞞的,但是我知道的真的有限,希望能給娘娘帶來一點線索。”
花愁的心中不由暗暗誇讚這個小丫頭會說話,便點點頭說道:“好吧,你說。”
水蓮說道:“那還是二殿下剛剛與殿下爭太子之位的時候,有一天……”
那日,鐵蘭兒帶著依香和水蓮在園子裏散步,因為鐵蘭兒自從花愁得寵之後,就一直不再得到風吹花的寵愛,所以總是鬱鬱寡歡。
主仆三人在濃蔭之中看著春去花殘,鐵蘭兒不免心中有點難受,並且十分地憎恨著花愁,恨她搶走了風吹花,一人獨寵。
這時,一道紅影入眼,就見風景公主從林蔭深處走了來。
兩人趕緊行禮,而鐵蘭兒則是很親熱地拉住了風景的手,說道:“很久沒有見到妹妹來府中了,今日倒是什麽風將你吹了來?”
風景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動作更加的親熱,說道:“我是來找哥哥的,不知道嫂子可知道哥哥在不在?”
鐵蘭兒聽了臉色登時不好看,說道:“我哪裏知道殿下的行蹤?現在殿下的行蹤就隻有一個人知道。”
風景一怔,說道:“連嫂子都不知道?那會有誰知道?”
鐵蘭兒心直,立刻說道:“還有誰,不就那個雲國嫁過來的公主麽?”
風景聽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她。”
鐵蘭兒滿腹的憂傷,剛好沒人訴說,於是便拉著風景的手,將這滿腹的委屈都跟她說了。
原來這鐵蘭兒曾與風景相識,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聽了鐵蘭兒的話,風景的心中登時一陣冷笑,說道:“嫂子不要擔心,我有辦法。”
鐵蘭兒聽了之後,立刻滿心的歡喜,趕忙問道:“是什麽辦法?”
風景朝著依香和水蓮做了個眼色,鐵蘭兒趕緊讓兩人退下了。
水蓮說道這裏,看了看花愁,說道:“奴婢隻是將那天的經過陳述了一遍,並不知道事情真正的經過,在我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們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不敢妄加猜測,一切但憑娘娘做主。”
花愁點點頭,說道:“好,下去吧。”
水蓮下去之後,依香又給帶了上來,她猶豫了半天才說:“娘娘,奴婢隻是猜測,那個鐲子可能是風景公主給的,因為奴婢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一直在猶豫該不該說,萬一冤枉了公主,那豈不是大罪過了?”
花愁笑著說道:“沒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下去吧。”
經過兩人的訴說,花愁心中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點,風景一定有問題。
且不說這次的事情,之前很多次的事情,似乎她都要插一腳。
風吹花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回去都好好想一想,明天再說。”
眾人各自回去,花愁挽著風吹花的胳膊回到了寢宮之中。
花愁說道:“夫君,一切似乎有點明白了,是鐵蘭兒嫉妒我被你寵愛,風景趁機給了她這個血鐲子,然後教她安排了這場戲。”
風吹花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不明白,風景為何要這麽做?”
花愁笑了笑,說道:“在她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對她起了一點疑心,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心思縝密,不好對付。”
她說著,看了看風吹花,嘴角一牽,又說道:“她要來跟我合作對付風起軒,說得冠冕堂皇,可是我卻看到了她眼中的冰冷,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不敢跟她合作,我寧可犧牲我自己的名節,穩住風起軒,也不能冒險答應風景。”
風吹花聽了心中有點小小地難過,那些妃子一個個地都在嫉妒自己對花愁好,她們就不曾想想,花愁給他幫了多少忙,解決了多少的難題,她們隻看見表麵上的寵愛,她們就沒有想象到自己為他做了些什麽。
除了爭風吃醋,除了互相排擠,她們還能做什麽?
在感激花愁的同時,風吹花心中又多了一份自責,自己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居然要自己的妃子替自己承擔這麽多。
除了寵愛她,再寵愛她,他還能怎麽去補償她?怎麽去表達自己對她的疼愛?
花愁繼續說道:“這次血鐲子事件,我個人是這麽認為的。風景本來是來找鐵蘭兒,想通過她找到您,沒想到,她知道了這檔子事,知道您現在最寵愛的人是我。她該是知道我的,所以從鐵蘭兒說的一些瑣事中,她知道我是個城府很深的女人,她想要除掉我。”
風吹花愁愁眉,說道:“為何這麽說?”
花愁一笑,說道:“風景的心中一定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倘若您的身邊有我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一些目的便很難達到。她可以利用兄妹之情來跟你撒嬌,可以用她妹妹的身份來讓你遷就她,可是,我在的話,我會將她的一切都看的很透徹,我會提防著她,不讓她的一些小計謀得逞。”
風吹花聽了,心中微微地涼了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花愁又說道:“這個血鐲子殺人,是要一段時間的,所以她不必擔心我在跟她合作期間,出意外。所以,一方麵,她叫鐵蘭兒用鐲子來陷害我,一方麵好心好意地來跟我談合作的事情。她的想法很好,如果我跟她合作了,待除掉了風起軒之後,我也跟著暴斃了,然後她就來對付你,憑她的智謀對付你應該是可以的。”
風吹花雖然心中微微一笑,說道:“我一直當她是我妹妹,雖然她本來就是我妹妹。”
花愁說道:“可是我沒跟她合作,她就立刻去跟風起軒合作,卻因發現那時候的你是梨魄假扮的,所以臨陣逃脫了。她一定知道我識破了她的小心思,所以一直躲著不敢出現,她是在等待。”
風吹花憂傷地說道:“是在等著你暴斃的消息麽?”
花愁笑著說道:“不錯,隻要我暴斃了,她就一定會出現,然後開始對付你。”
風吹花冷冷地說道:“難道她想要天下?”
花愁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天下,誰不想要?你不要以為除掉了風起軒,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你的王上了。”
風吹花臉色很是難看,說道:“這個天下我一直得不到,就是因為我太心慈手軟了,倘若我要是有風起軒和風景的一半狠毒,這個天下早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