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跟陌生男人回家
大海這才說起李瑤的事來。
李瑤亦是縣北山頭人，那是地處兩省交界的地方；那灣窄窄的小河北麵便是江蘇的睢寧。不過兩邊看似本無多大區別，從所住房屋的式樣，那種磚瓦房至方言皆是無二，隻是若是用了固話或是gsm電話過了河便是長途，故若本村人與河對岸人有事常是隔著河道相互喊話。誰也說不清那條河是屬於安徽還是江蘇，上麵搭橋修路也無人問津。
隻因地處兩省交界，離縣城皆較遠，不學無術者居多；故學風不大好。她所在的山頭中學便是如此。
對於那裏上大學便是擠獨木橋的遊戲，從中學時便已開始又像是一場長跑所能晉升的隻是那前麵的幾人罷了。她便是那種成績墊底，毫無目標理想的一類人。她深知她們的命運，初中畢業之後便是要到外麵打工謀生，一兩年後便會找了人家結婚。
她不是先例亦非個例，本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是在初三的最後一學期，那時的田野中滿是青蔥墨綠的麥苗。她常是獨自一個人走在田野中，那時的班裏還剩下七十多人，而被省級重點高中，市級重點高中錄取的人不過隻是一二十人罷了，何嚐有她這樣常是墊底的學生？
她以前也曾拔過尖，隻是那時還隻是在小學，甚至她還做了幾年的班長；不過現如今她已經注定是一畢業便要永遠與學校告別。
她很早便知道了這樣的結局，於是最後一學期她常是請假或是直接逃課，她為了請假甚至一個月裏來了好幾次“例假”。不上課她便會在這片田野裏閑逛，她不敢在學校周圍轉悠她怕被老師碰見。有時偶爾也會到網吧裏呆上些許時間。
那日李瑤又是逃課去了一家鎮上的網吧，她在二樓靠著玻璃窗的位置一坐便是一個下午，有時覺得身旁來了一人一會便不知何時又無人；隻有她在那裏。而她卻是一直在玩著一個盛大的一款遊戲。當她放出後的泡泡竟將自己炸死後，她不禁狠敲擊了一下鍵盤，又是發出“嗯！”的一聲懊惱聲。
這時有個男生過來搭訕，說是替著她玩一次；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見這個男生長相倒是不難看，尤其是那一對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靈動；他的睫毛是那樣長，她很是喜歡那種長睫毛的男生。
她一側身體露出了小鍵盤於他，隨著音樂的響起遊戲便開始了。原來這人竟是個遊戲高手他左右閃躲，那放出的泡泡橫著豎著亂炸隻是炸不到他。她開始時隻是平靜的看著，如是在看著一場驚心動魄的電影，後來到了驚險處，她便喊他：快躲開；他便躲狡猾的躲在一處牆壁後頭隻是險些被炸死。這時她又在旁邊不停拍手叫好，不過最後看著他被炸死她卻是笑得是樂不可支。
漸漸的他便將他的屁股挪到了那張椅子的扶手上，最後兩人已是同坐了一張椅子。
兩人這便算是認識，晚上他在小吃部請她吃了一碗米線湯。他們對坐於一張長木桌上，兩人看起來儼然已是一對情侶。
那晚她便跟著他；他便將她帶回了家。她躺在他那張狹窄的小木床上，打量著這個房間：一切是那般的新奇，從這棟兩層小樓不難看出他家是個富貴人家。
她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看著他，竟覺得是在自己家一般。“你家怎麽就你自己在家？”她問他。
“他們都去了我表哥家，他今天結婚。”“那你怎麽不去？”“我去了又回來了，呆在那裏總沒意思。”她聽了稚氣的臉上飄過一絲難解的神情。“難怪你竟然敢帶我回家？”他隻是一笑：“你敢來，我怎麽不敢帶？”
兩人說到此處忽的便沉默下來，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這時她才覺得原來與這個人竟是那般得而陌生，陌生到甚至不知該說些什麽。她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麽竟跟了這個陌生的男人到了他家，這一切是多麽的瘋狂。不過她看著他忽閃忽閃像兩把小扇子似的眼睛，心中又掠過一絲喜悅。
“你的眼睛很是好看。聽說漂亮的眼睛都會說話。”她像是迷戀似的看著它。
“那你聽見它們都說了些什麽嗎？”“它說‘那你聽見了它們都說些什麽了嗎？’”
他聽了很是疑惑半晌又笑起來：“你真是可愛。”他笑著對她道。
“你還是先去洗個澡吧。浴室就在樓道處。”她在他麵前撒嬌的對他道：“你帶我去吧，人家第一次來你家。”他便乖乖的帶她到了浴室，他將燈打開，等她進去之後他便轉身離開。她隻是失望的關上了門。
她像是神經質一般，先是打量著整個浴室，卻將麵盆上的馬克杯放到手裏看了看，輕敲兩聲待聽到了兩聲薄脆的聲響她便滿意的將它放下；又將那些瓶瓶罐罐一個一個拿起來看著上麵的小字。那些底液，補水霜甚至香水她都一個個打開，這些東西於她還很陌生，在這個年歲它們於她是極為多餘的。她又拿起眉筆來向著本是稀疏的眼眉花了兩下；待她擰開睫毛膏欲向睫毛上塗時不想卻響起了敲門聲。
門外一個聲音問道：“你是不是找不到放熱水的開關。”她告訴他找的到便掃興的打開了混水閥門，一排清水自蓮蓬頭裏流出瘋狂的打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聲響。她又趕緊躲開才發現白色外套已被打濕了一片。她這才想起來還穿著衣服。
她便一件一件的將衣服褪去露出整個還未發育成熟的身體，那胸部隻是稍稍隆起，陰毛也是稀疏無多。
她任水肆意的流淌，轉過身她將身體對準鏡子，滿意的扭動著一對巴掌大的屁股，她又將那些沐浴露參合著香水一股腦的塗到了身上；她這才慢慢的將身體移動到水流下麵。
這時又聽得門響了兩聲，外麵道：“我知道你沒什麽換洗衣服，拿了我媽的一件給你，先將就著穿著。”
她聽他說他媽又看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不禁脫口而出：“好一個騷貨。”
這時又聽得外麵叫：“衣服我放到門把手上，你洗好了自己拿去就好。”
她沒回答他而是一把將浴室的門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