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假身份
等雲一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院中的時候。
院牆外,隱隱傳來村民的陣陣驚呼與哭泣聲。
想必是早起,本要去田地裏勞作的村民門,都注意到了村子裏的衙役。
然後,便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
雲一在院子裏逛了逛,找了一處風水不錯,適合念經安撫亡魂的位置。
從師爺那裏,取過了這戶人家的戶籍,族譜。
然後,跟著進來指認的村民,將名字與屍身一一對應上,做完這些工作後,已經到了午時。
戶籍上的十九位主人家,與四十六位奴仆,無一例外,現在全都躺在院中。
雲一頓時對那山匪,恨的咬牙切齒,他們連主人家三歲的幼童都沒放過。
一家三代全部死於非命。
有在這家臨時做工的村民,頓覺頭皮發麻,好在他們因為住得近,晚上都是回自己家休息的。
否則,今日,他們就跟這些,躺在院中的屍體一模一樣了。
據跟著仵作的小童說,這些人,都是被下在水缸裏的蒙汗藥藥倒了,然後被人在睡夢中一刀割斷了喉嚨。
怪不得村民們一點動靜沒聽到,離得最近的孫獵戶家也毫無所覺。
雲一了解此事的大致始末後,心驚的同時,反複告訴自己。
這已經不是現代社會了,十二年平靜的觀內生活,讓她險些以為,這是個平和的世界。
……
請了衙役幫忙置案擺香,取了麻紙,將死者的姓名一一謄抄上去。
做好所有準備工作後,雲一打算先跟縣令大人打聲招呼後,再開始給亡者做法事。
抬眸間,隻見一行人著青衣道袍,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如果雲一沒猜錯的話,來人應該是獅子嶺附近,望雲觀的道人。
領頭的長者,去見素陽城縣令,兩人互相見禮。
隻見兩人沒說了一會話,素陽城縣令便轉身領著那老者,朝雲一這邊行來。
“這位便是我剛剛提到的小道長,他來自……”張易生說到一半看向雲一,對了,之前小道長說他來自哪個道觀來著?
雲一見狀,將手中的香壇輕輕放下,雙手向前扣疊,對著老者行了個晚輩禮,後道“晚輩出自青州縣太晟觀,道號玉塵子,見過前輩。”
雲一將早上用來應付張知縣的話,重新拿出來說了一遍。
不是她故意隱瞞自己的道號,主要是去塵這個道號,早年間經文人們一傳,說是天下皆知也不誇張。
如果她說自己來自青雲觀,就她這年紀,很容易就叫人看破了。
何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無為子道長,在她七歲那年,名揚天下之時,就來過青雲觀,拜訪清河,還學了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回去。
說完,雲一掏出師兄給自己準備的身份牌,恭敬的遞給無為子。
每位道人,都有一塊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窮一點的道觀用木牌有之,石牌有之。
富一點的道觀,紅木牌有之,玉牌有之。
她給無為看的,是師兄給她準備的,太晟觀的身份木牌。
考慮到她一人出門在外遊曆,如果爆出身份,很容易招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去苦師兄,早早就給她準備了一張,太晟觀的木道牌。
這些年,她在青州縣附近短暫遊曆時,用的就是太晟觀玉塵子的道名,若是去查,也是能查到東西的。
為此,清河還專門帶她,去了太晟觀給觀長道歉。
此事,也算是過了明路的。
……
無為子接過雲一的身份木牌,查看一番後,擼了擼胡須滿意道“我多年前也到過青州縣,隻是當時有事,隻得空去拜訪了青雲觀的清河道長,見到了去塵小道友,算來她今年也應該有十一二歲了。
你與她年紀相仿,小小年紀便獲準,獨自一人出門遊曆,後生可畏,青州縣果然人傑地靈。”
張易生聽聞無為子還見過青州縣主,忍不住一同感歎其聰慧。
雲一隻當他們說的是別人,然後立即躬身表示,自己不敢與青州縣主做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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