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俠世界收徒（15）
陳曦對讚美的話有抗性,但這話由特定之人說出來,顯得格外悅耳，就是盯著自己的雕像看挺尷尬，他拉著墨漩來到水底。
“不用靈力怎麽打造水晶？我透支靈力,水晶台的柱子還是半成品。”土黃色的水晶柱在水草掩映下近乎茶色，看著並不醜，但跟墨漩的作品比起來天差地遠。
“以龍元鍛造最好。”墨漩翻手，掌心托著龍珠送到陳曦眼下：“可以借龍珠之力運用龍元。”
陳曦轉頭，對上存在感極強的炙熱視線，墨漩雙眸微暗，呈現暗金色，裏麵倒映陳曦,也隻有陳曦。
水草緩緩飄動,魚蝦遊弋到附近,嚇得回頭亂竄,鑽進縫隙躲起來。
“龍珠對你來說，就像我的金丹，自己收好。”陳曦拍了拍金書：“我有這個足夠。”
墨漩麵無表情的收起龍珠,用陳曦拍書的姿勢拍了拍高柱，水晶柱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退,變成無色琉璃般晶瑩剔透,材質也更加堅固。
水底的變化引得上方嘩然，有人驚呼“神君顯靈”。
“我們走。”
墨漩不介意人前顯聖幫陳曦吸引信仰，但這時並不想被人打攪,他拉著陳曦一步跨越到曦辰別院的龍形石雕前。
陳曦沒有點亮雕刻技藝，石龍頗為粗糙，見墨漩圍著龍形石雕轉，以金書擋住半張臉，拋了個飛眼：“手藝不精，不及你原型萬一。”
墨漩回頭看了下陳曦，揮揮手，比房子還高的龍形石雕縮小成拳頭大小，飛進墨漩袖中。
周圍正參悟神龍真意的人跳起來，守衛拔劍出鞘戒備四方，警哨聲響起，有人禦劍飛來，不是薛衣人，竟是宮九，霸道囂張的炙熱劍意覆蓋整個院子。
“真龍石在哪？”
陳曦解除隱身術，顯露人前，眾人滿臉狂熱的拜倒。
宮九跳下劍，拱手行禮口稱“老師”。
陳曦托著金書，眉眼中都是笑：“吳明已死。”
宮九收起麵上浮躁的笑，認真大禮參拜：“多謝老師活命之恩。”
墨漩從虛空中走出，來到陳曦身側，目光緊緊盯著宮九，流瀉出一絲龍威，院中連風都凝滯了。
宮九冷汗直冒，整個人幾乎貼在地上。
陳曦疑惑的看向墨漩。
墨漩收回視線，微微搖頭，龍威收斂，寒風掃過，帶來急促的呼吸聲。
“要謝就謝你龍師伯。”陳曦虛扶起宮九，解釋道：“我到東海時，吳明和水母陰姬已經死了。”
宮九滿頭大汗，依靠陳曦靈力的支撐才爬起來，神情卻充滿愉悅放鬆，朝墨漩拱手彎腰：“多謝龍師伯。”
墨漩似是不喜宮九，沒給見麵禮，隻是麵無表情的微微點下頭，來到拿走龍形石雕後留下的土坑前，從袖中掏出一根需要兩人合抱的水晶柱種下去，食指一點，水晶柱內出現真龍飛天虛影。
比起陳曦製作的龍形石，觀想真龍虛影獲得的鍛體術更能增強氣血力量。
曦辰別院有動靜，陳曦歸來的消息傳開，花滿樓等人匆匆趕來，又有天女鼓瑟吹笙撒花鋪道，眾多曦辰弟子身穿校服，站立雲橋兩側，好似排練過無數次，井然有序的恭迎陳曦回宮。
陳曦邀請墨漩一起踏上灑滿花瓣的雲橋，心中感歎一年不見，弟子裏多出不少生麵孔，各個頭頂氣運華蓋，少數幾個氣運不佳的也是靈光清透有功德在身。
曦辰宮不禁帶藝投師，就像凡間的書院，過雲橋等於入學考驗，通過便能傳承仙法，成為騰雲駕霧長生不老的仙人，天下人無不趨之若鶩。
陳曦在大殿接受弟子朝拜，墨漩去找地方重操舊業，搭建水晶宮。
花滿樓作為大弟子，給師父介紹新來的師弟。
陳曦看著麵前氣運濃厚的新弟子們，想到他們給自己的金丹小界提供了延綿氣運，笑容越發溫和可親，詢問他們修行中遇到的難題，未來想進修什麽方向的神通，讓侍女一一記錄下來，遇到屬於某個故事重要角色的熟悉名字，就根據他們的特長頒發有獎任務。
比如醫毒聖手王憐花去藥齋研究丹藥；擅長給信徒洗腦的王重陽道場需要他；蘇夢枕監察天下防止有人借曦辰宮名義為非作歹；至於審判的責任，身體健康的無情應該能做好；還有小李探花，去藏文館修書著典更能創造價值……
像蘇夢枕、無情、李尋歡最初都為了求醫而來。
不同的是，李尋歡是替義兄龍嘯雲求醫。
青繡點出龍嘯雲得的是相思病，相思對象還是他的未婚妻，在李尋歡情義兩難時，林詩音選擇登雲橋，李尋歡追上橋，而龍嘯雲被雲橋排斥，轉而加入天罡地煞樓，成了曦辰宮最外圍的巡街護衛。
林詩音獲得傳承仙法後，不願跟李尋歡龍嘯雲糾纏，跟憐星宮主去了移花宮。
陳曦問：“移花宮憐星沒過雲橋？”
一眼掃過，除了曦辰宮侍女，滿殿陽盛陰衰，哪怕雲橋會刪選掉心性不佳氣運不強的人，林仙兒那等上不來正常，但也不至於一個女弟子都沒有。
“過了，憐星師妹煉氣入門才離開，年底會回來參加考核。”
花滿樓奉上弟子簿冊，至今為止，連同花滿樓在內，傳承仙法的共有七十九人，常駐太湖在曦辰宮修行的不足一半。
女弟子有六個，除林詩音、憐星之外，還有被太平王接走的宮九妹妹，回峨眉給獨孤一鶴賀壽的孫秀青，以及傅晚晴和慕容九，唯有最後一個是家住太湖打漁為生的漁家女。
傅晚晴是丞相小姐，正居家修煉，而慕容九不滿十歲，家人不放心，學會仙法後接回家去了。
漁女餘淼天資不錯，沒有武功基礎都三個月煉氣入門，但現在人已經進了南王府，說是跟南王世子一見鍾情，要做世子妃。
陳曦合上簿冊，心中暗忖：餘淼可惜了。
在他心裏，男女隻是性別不同，沒有高低之分，但古代對女子的束縛太多了，紅樓世界眾多女弟子，除了林黛玉和惜春，其餘都是年過十八就陸續嫁了，似乎修仙不是為了長生，而是為了美容養顏提高身價……
‘罷了，每個人想要的都不同，她高興就好。’
新弟子見麵結束，花滿樓將葉孤城請上殿。
葉孤城來太湖已有半年，通過雲橋考驗後，雖沒接受傳承，但已經登記在曦辰宮弟子簿冊上，並接替陸小鳳和楚留香輪值王蓮擂台裁判。
陳曦眉眼微彎，同是劍修，薛衣人號稱天下第一劍，但論賣相，遠遠不如眼前的葉孤城。
顏值高就是討人喜歡。
“飛仙島葉孤城拜見神君。”
“關於你的事，楚留香和花滿樓
都說了，飛仙島以前是前朝遺族，但今後隻是曦辰宮門下弟子的臣民，若有人發難，讓他來找我，你隻管留下修行。”陳曦翻手，握住一塊曦辰弟子玉牌拋過去，笑道：“望你成為名符其實的劍仙。”
葉孤城接過玉牌，神情複雜，再次行禮：“多謝老師，弟子願在南海為真龍開辟別宮。”
“不必，海洋那麽大，你龍師伯隻喜歡自己打造水晶宮。”陳曦起身，興致勃勃道：“來，讓我看看天外飛仙的威力。”
葉孤城道：“天外飛仙隻是他人謬讚，遠不及薛師兄的禦劍術。”
薛衣人的禦劍術以前看還不錯，但陳曦有了金書，在眾多神通劍法的映襯下，就顯得粗糙簡單了。
陳曦來到殿外空曠地，朝葉孤城伸手：“對我出招，見過你的天外飛仙，我才能為你量身打造劍術。”
古殿之前，白雲翻滾，葉孤城氣勢越來越強，長劍在鞘中嗡鳴。
剛離開的眾人又聚攏過來，三五成群，低聲討論。
薛衣人落到花滿樓身邊，抱劍在懷，皺起眉：“葉孤城在求死？”
花滿樓笑道：“不，是師父想見天外飛仙。”
薛衣人眯起了眼，當初他主動挑戰神君，神君曾嫌他實力弱不想迎戰，葉孤城還沒入道，隻是後天高手，神君竟然主動求戰，難道天外飛仙有什麽特殊不成？
宮九靠著白玉欄杆上輕笑：“老薛先別急著眼紅，西門吹雪就快到了，那才是神君眼裏的劍道傳人。”
“閉嘴。”薛衣人哼聲，暗罵宮九嘴臭，他對神君那句‘你已是日暮黃昏，而西門吹雪卻是朝陽’記憶深刻。如今仙法讓他重回年輕，觀想真龍增強氣血，沒有年老體衰的拖累，論劍道的悟性，他絕不輸任何人，更何況西門吹雪已經比他遲了一步……
葉孤城氣勢醞釀到最強，握住了劍柄。
所有人噤聲。
“唰！”
劍光出鞘，斜斜飛向陳曦，如長虹驚天，劍意衝霄，雲層激蕩。
眾人心道：天外飛仙名不虛傳。
薛衣人也承認這的確是好劍，如果他沒有修煉禦劍術，不敢說絕對能勝葉孤城。
但這樣的劍，不足以威脅到神君。
陳曦非常認真，比麵對警幻時更專注，他掌心覆蓋靈力，直接伸手抓向那道飛來的驚芒掣電。
劍光在陳曦掌下化為實質，不管是劍意劍氣劍芒還是犀利劍鋒，在掌下分解，被造化經吸收轉化。
伴隨了葉孤城三十年的寒鐵長劍化為細砂，沙沙落地。
“抱歉。”陳曦愣了下，他也沒想到造化經第三重連物質也能消化，轉頭吩咐侍女碧螺：“帶他去器房領一柄靈劍。”
曦辰宮的劍雖然不是什麽仙劍神劍，但也是仙坊中用靈材鍛造而成，就好比薛衣人那柄青銅劍，能祭煉通靈。
葉孤城掌中隻剩劍柄，這是蛻凡入道的開始，他鄭重行禮，隨碧螺去器房，剛走出幾步，身後忽然出現熟悉劍意，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