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又相見,隻是物是人非。(2)
到達東方族氏的中心城靈界城時,天上也飄下片片鵝毛般的雪花,安妮和本因為來自西方四季如春的地區所以對這漫天的大雪顯得格外的興奮,安妮高興的與一直陪同我們的櫻打起了雪仗。我倒是顯得幾分鎮定,小時候一到冬季總要被霖拉著和四大家族的子嗣們一起參加雪仗比賽,不過說是雪仗比賽,實則是大家的靈力對抗演練,擁有水係靈力的孩子會占上風,所以每次借著上官的光,我總是能獲得比賽的獎勵——超級棒的靈力大餐。
正想著了,就被安妮突如其來的大雪塊打了個正著。吃了當頭一棒的我當然也不甘示弱,立馬蹲下就近搓其一大塊雪來,不過自己多了個心眼往裏麵注進了一些水係靈力想要忽悠忽悠安妮。我舉起手中的雪塊向安妮扔去,隻見雪塊到安妮的麵前忽然就變成了靈獸一的模樣,沒有反應過來的安妮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哇的跳了起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笑的抱著肚子,前仰後合,本也在一旁打趣道:“安妮,你不報仇?”安妮也學著我往搓好的雪塊了注入了靈力,不過適得其反,安妮的火係將雪塊呼的點燃了,最後就隻剩下了一趟水,我在這邊撿起雪就扔過去又惹地她一陣亂叫。
站在一旁的梁丘櫻看見我居然懂得將靈力注入的玩法,不由大驚,臉上掛滿了疑惑,這種東方特有的玩法怎麽一個西方人會曉得,況且來到路上她的介紹並沒有詳細到打雪仗這種小事。見到梁丘這樣的表情,我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大意了,連忙朝她揮手道:“這個是這書上看到的,介紹你們東方的書。”聽到我這樣的解釋她臉上的疑惑才慢慢消退,又問道:“你說的是東方誌嗎?”東方誌?名字挺熟悉的,我便隨口答道:“好像是。”
官家寬大的走廊上,梁丘追上剛從書房裏走出的上官的步伐,帶著奇妙的口氣說道:“那個克拉克不簡單。”上官也沒回頭,說:“三個克拉克,你說的是哪一個?”“赫池克拉克。”梁丘停下了腳步。上官回過頭問:“為什麽?”“東方誌,因為她居然知道東方誌。”此時,屋簷上一坨雪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學院沒開學前,我們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專門接待來自其他靈方學生的住所,閑館。整個靈界有四個靈方,東西南北,而東方是整個靈界中最強大的,同時為了抑製東方的實力極端化,南北西三方各自都有自己的守護,西方是巫術,南方是醫術,北方是兵術,也就和四大家族維持東方族氏的平衡是同樣的道理。
因為路上遭受攻擊,上官特地吩咐靈團為我們準備靠近玉湖的房間,這裏推開窗便可看見漣漪的湖水,而方圓幾十裏的湖對岸就是四學院的地盤。想到這本是自己家鄉的地方,如今卻已一位外來客的身份入主,心中不免有些滋味複雜,靠著窗子發起了呆。
“在想什麽呢?”聽見背後本叫我的聲音,忙轉過身歎道:“我怎麽就覺得這景色似曾相識?”“你呀,可能前世就是這的人吧。”聽到本這樣的打趣,心有的難受又多了幾分,瞪了一眼他便用西方特有的語言回敬道:“誰像你,哪裏有美女,哪裏就是你的家?”“好吧,好吧,我認,行了吧。”他無奈的搖搖頭。
跟在本後麵的安妮也進了門,聽到我們兩人的說辭嚷道:“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句話,還真把我和本愣住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呀。”我道,“你看我們三都姓克拉克。”用手指了指自己和本。安妮頓時紅了臉,小聲在嘴邊嘀咕道:“我知道,隻是……隻是,唉,赫池,以前很對不起你。”原來安妮還在為以前對我的態度感到苦惱,這小妮子想道歉的誠意確實還蠻深的,從我醒來到現在總是一有機會便向我賠不是,這點在以前習慣了她冷嘲熱諷的態度下還真不適應。我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柔聲說道:“以前的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兒起,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安妮看著我眼淚又要擠出來似地,我連忙道:“小祖宗,不哭行不?”本站在一旁也安心地展開了笑顏。
窗外,天上又飄起了鵝毛大雪,玉湖的表麵開始有一層層薄冰結起,泛著幽藍的光。
湖的那頭,四學院的資料室,上官和梁丘正翻看著新生的身份信息。幽暗的燈光下,姓名一欄清楚的填寫著赫池克拉克。
赫池克拉克,西方族氏克拉克家表親,靈力體係:水係,雷係,靈獸:赤骨,原型,山貓,族氏代表,巫術。“霖,可能是我想多了,這的資料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梁丘道。上官並沒有接話,隻是盯著資料出神,赤骨,原來還會有人的靈獸和她的取一樣的名字,可笑,這個赫池克拉克真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上官霖臉上的表情是讓人摸不透的冷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靈界城又迎來了一個寒冬,而一場好戲也悄悄的拉開了它的帷幕。
奇異商店。
“簡,你真的就確定那是亓官家的女兒?”站在窗旁的中年男人回過頭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細細品著下午茶的簡克拉克說道。“我所確定的事情會有錯嗎?”簡不削地抬起頭。“真有你的,看來這下東方那邊有好戲看了。”男人笑道。“我可不認為是什麽好戲,況且她回那邊隻是去完成她未做完的事情,那是他們欠她的,應該還。”簡站起來,背身向門外走去。
目送簡離開後,男人從口袋中摸出自己珍藏的相片,那已經泛黃的相紙上是一群年輕人的合影,而他們的背景就是四學院那久負盛名的大門。
呆在閑館等著開學的日子可真不好過,現在數數離開學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唉,真不知道簡姨媽在著急什麽。不過,清閑的日子也並不輕鬆。安妮現在整天纏著我,讓我教她怎麽控製防禦魔,說起來我們三人中熟悉水性靈力的我對於防禦魔這種帶有水性特點的靈術確實比他們多了幾分先機。當然,我也向安妮提出要求,讓她教教我自己不怎麽熟練的巫術,再怎麽說這巫術也是克拉克家的象征。
安妮每日午後總會讓我在靠近玉湖的一個小亭子等她,根據她的說法,靠近水的地方有助於我的巫術發揮。“赫池,”安妮拿起手中已經實體化的一,一隻七尺長棍,在地上畫了一下,“你看,就這樣。“說完,口中默念道:”起。“隻見一個圓形羅盤從地麵冒出。安妮指著羅盤後麵火紅色的光環對我說:”因為我是火性靈力所以靈盤是紅色的,但現在是在水邊,水火相克,靈盤所顯示出的數據也會有誤差,但隻要是在與自己靈力相吸的環境中數據誤差就會趨於最小,這就是為什麽我要讓你每天來玉湖旁練習的原因。“聽完安妮的解釋後,我拿出實體化鞭形的赤骨在地上抽了一下按照安妮的說法進行練習。
巫術練習進行的很順利,幾天下來我就將最基本的詔令掌握的遊刃有餘,透過詔令我可以看見遠在自己幾百米範圍外的事物,當然範圍的控製是要看掌握者的靈力,像本和安妮那樣的幾百米的範圍根本就是無足掛齒。安妮看我學的快,便又教授了我幾個常用的巫術,到頭來還不忘挖苦我,“我說赫池呀,你到我們西方都三年了,以前沒看你用過巫術,現在教你,才覺得你也不錯,為什麽三年時間你就不學學了?“我笑道:”我這三年一年養病,一年恢複,一年又和你這大小姐鬥氣,你說我哪裏來時間練習呀,況且有沒人當老師,可憐呀。“安妮聽到我這樣說,急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我們繼續學吧。“轉身又向我介紹起新的巫術。
春天的腳步待近,閑館冬日裏的清冷也逐漸被來自各方學生們的喧鬧代替。可巧,這天正碰上我和安妮練習回來,剛走進大廳就聽見走廊那邊傳來的吵雜聲,我看向安妮滿臉疑惑,安妮也用同樣的表情看向我,一對上眼,我兩便不約而同邁開腳步快速向走廊移動,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過了門廊就看見標誌北方象征的旗幟,一隻手持盾牌棕熊,飄揚在走廊的桅杆上。一群穿著皮衣獸皮的人正在收拾著堆積在走廊座椅上的行李,十來個骨獸箱。安妮拉著我往圍觀的人群走,邊走邊對我說;“赫池,這些都是北方的學生,對了,我帶你去看看,看看百裏他們來沒有。”“百裏是誰呀?”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我問道。“百裏,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北方百家的繼承人,和我,本都認識呀。”剛說完,安妮就回過頭,看向我,吐了吐舌頭,“抱歉,忘了你是三年前來的啦。”我無奈的笑笑,跟著安妮在人群裏穿梭。
走廊的另一頭,在這五六個人,好像正在熟絡地講著話,仔細一看裏麵有本的身影。本看見安妮和我向這邊走過來,就碰了碰站在他身邊正背對著我們的少年。少年隨即轉過身,這我才看清楚,是一個有著亞麻色頭發,皮膚不黑不白的少年,脖子上圍著一條北方族氏特有的白狐狸圍脖。高高的鼻梁,幽藍色的眼睛,隻可惜有一隻被一個咖啡色的眼罩所遮住,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掩飾他身上的一種獨有的氣質,澄淨卻又狂傲。
安妮看見百裏,高興地撲到他懷裏,像個小姑娘,看到這一幕,我倒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就連親哥哥本也不曾受到她這樣的待遇。本看見我一臉茫然,走到我身邊說道:“你看安妮一遇見百裏比見到我還親。也是三年沒見麵,這小妮子可能也怪想他的。”然後用手指向我,向站在對麵的少年介紹到:“百裏,這是赫池,是簡姨媽認養的的孩子,現在也是我們家的一員。”百裏看向我,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說了聲,“你好。”全然不像對待安妮時的溫暖。我也笑道:“你好,請多指教。”
本又向我介紹了其他幾個站在一旁的男女,穿大衣係著紅絲帶的女孩是北方遊家的長女,遊竺,看她的樣子個頭應該和我差不多,但在東方就屬於偏高的那種類型。和本有說有笑的是雙胞胎兄弟陽佟,陽明。這兩個孩子倒是看起來比其他人要多幾分親切感。
吃過飯,我正在收拾東西就聽見有人碰碰地在敲我的門,“進來,門沒鎖。”沒顧上開門,我還在埋頭收拾。抬起頭便看見,安妮拿著一大籃水果站在床邊。“呦,你這是哪裏來的呀?”我說。安妮一屁股就坐到臥床上,把果籃放在一旁。“剛才遊竺給的,都是些北方特有的水果,本不喜歡水果,我就拿來和你分享啦。“說完,拿了一個想我丟來。我伸手一接,”你可好,本不喜歡,你才想起我,哼。“安妮聽到,有丟來一個,說道:”對呀,誰叫你沒存在感呢?“我站起來,一個急停咒,讓水果懸停在空中,”大小姐,你說我沒存在感,好啊,我讓你瞧瞧什麽叫存在感。“說完便讓水果掉頭向安妮飛去。”我開玩笑了,赫池你還真當真!“哈哈,大笑起來。我也在這邊笑了起來。是呀,安妮挖苦我是習慣了,不過現在她也是在慢慢的改進,對於一個從小就被別人遷就的公主來說,對別人誠心的道歉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我願意接受她的道歉,因為安妮是一個純真的孩子,沒有真正想要傷害他人的心。
還有兩個星期四學院就要開學了,但是來自南方的車隊卻遲遲沒有出現。閑館中的學生也在議論此事,我隱約聽說是來的的路上遇見了不祥之物,學生乘坐的航船沉沒了一半,有十來個人現在任然下落不明。這樣的消息在閑館傳的風言風語,再加上我們來時遇到的異動,大家的心情都蒙上了一層不怎麽愉快的陰影。
上官霖帶領的靈團這幾天也分外緊張。每天早晨,便可以聽見靈團坐騎們出發時發出的嗚嗚聲。梁丘櫻也來閑館安撫學生們的情緒,表示南方旅隊並沒有遇見什麽不祥,讓大家安心。
安妮和本這幾天也忙著安排後續到達靈界城的西方學生的事,倒是我落了個清閑。練習完安妮教我的巫術,我便晃晃悠悠地在街上閑轉,正巧碰上了也來采買的百裏一行人。
走在前麵的陽佟,陽明認出了我向我招手,這時走在後麵的遊竺也看見了我,朝我笑笑,拉了拉站在她一旁的百裏,示意我就在他們的對麵。百裏側過頭,向我看來,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吐出了兩個字:“土氣。“遊竺見狀,趕忙說道:”赫池,你……該換下裝束。“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拖地的長裙,抬起頭又瞥見對麵窗戶的反光,粗大麻花辮垂在兩肩,加上一副寬大的黑色眼鏡,實在是不敢上台麵。遊竺尷尬地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道,:”你不要放在心上,百裏他就是這樣。“我回笑道:”沒事,習慣了。“話一說完,雙胞胎便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
習慣了這麽多年的別人對我的態度,這樣當麵的還是讓心裏極不舒服,小時候的一幕幕又向浪潮般往眼前湧來。“我先走了。“我咧了咧嘴說道。遊竺看我也處境尷尬也沒多說什麽。”抱歉。克拉克。“遊竺說道。
街上來往的行人,兩旁的商店,一切又熟悉既陌生,集市的吆喝聲和馬蹄穿越的嗒嗒,在耳旁拂過,讓我感受著真實的形態。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商店的門口,在靈界生活了十來年的我在記憶中搜索不到它的影子。好奇心,讓我推開了它的門,屋裏黑黑的,隻有一盞油燈一明一滅。
“孩子。“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見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站在我麵前。”你好,“我顫著聲音說”我隻是看看。“老人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一口白牙在已經龜裂的嘴唇在格外耀眼。我在商店裏的一排排書架間走動,架子上盛放的都是些奇異的的東西,但大多數我都叫不上名字。兜了一圈,實在沒什麽我需要的東西,我推開門便想出去,老人這時在身後輕輕的說道,”小姑娘,困難時便說‘不’。“聽到老人開口,我回頭不解的看向他,但他仍是笑笑,露出一口白牙。看到這樣的景象,我感覺更是慎得慌,急忙走了出去。心想這是什麽咒語,什麽說“不”,感覺上正是太奇怪了。
外麵繁華依舊,我急急離開了那家商店,走了十來步,又回過頭,但奇怪的是那商店居然不見了,商店原來的地方是一條窄窄的小巷。我不禁打了個抖,快步向閑館走去,什麽東西,怎麽竟讓我遇上,心裏默念道。
“其他的孩子送過去了嗎?”簡坐在椅子上問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都安排好了,本少爺和安妮小姐親自安排的。”男人躬身說道。“好的,你辛苦了,去休息吧。”簡喝了口杯中的茶。“好的。”男人笑了,潔白的牙齒在兩唇間泛起優美的弧度。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這個長更一節,周末休息,星期一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