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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3)

  我找到車裏靠邊的位子坐了下來。這時梁丘櫻已經回到原位,看見我坐的有些不自然,便開口對我說道:“輕鬆點,赫池克拉克,這次你們是主人,我們是客人,你看你緊張的樣,還以為我們怎麽你了。輕鬆點。”梁丘櫻的話不軟不硬可卻字字珠璣,我也隻能無奈的笑笑,答道:“這天有些冷,剛才走多了又突然坐下有些舒展不開身子。”


  “習慣習慣就好了,我們也快到了。“一旁坐著的公冶靜開口道。


  我也隻好理了理褂衫,顯得少放輕鬆樣。車外馬蹄噠噠直響,車子有節奏的晃動著,公冶靜安靜的坐著,沒有說話,隻是把玩著手中繡花包上的墜子,梁丘櫻時不時和我說上一兩句,我也笑著答應,上官霖則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嘴裏冷不丁的發出一兩聲悶哼,像是在憋著什麽氣似的。這裏的氣氛實在壓抑,我坐在那裏覺得哪也不是,不過也沒有忍多久就發現馬車已經停下。


  車夫將簾子拉開我便看到眼前一派光鮮亮麗的古樓。


  簡姨媽今天在這裏設宴,所以古樓的裝飾特意一改東方的古雅取而代之的是西方的低調的奢華。簡姨媽向來都是喜歡比較質樸的感覺,雖然生在西方的大家族可是身上卻見不著那所謂的傲氣,倒是平易近人的傻氣讓人覺得很是親近,這點和母親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每當我在苦惱時看見簡姨媽,也總是能想起母親,她現在還好嗎?


  我走過古樓前麵的長廊,兩旁的服侍人員都微微向我鞠躬,我也輕輕的回應他們。大家臉上都包含笑意,讓人覺得心情很是舒暢。


  簡姨媽在進入大廳的門口特意布置上了西方特有的橙黃色薔薇,這種花也是我最愛的。路過時,我隨手摘了一朵,拿在手裏看了又看,是多久沒見著這種花了,我心中不禁想到。


  “赫池來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抬頭就瞧見哥特叔叔站在我麵前,我激動的向他跑去,他抱著我轉了個圈,說道:“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赫池你都多大的人啦,還這樣,不怕把你格特大叔的腰給閃著,簡克拉克從一旁走過來。


  “姨媽。”看到她,我好是激動。


  “行了,你抱抱你格特大叔就行,我就免了,受不起。”姨媽打趣道。


  我走上去還是給了她一個擁抱,在簡克拉克耳邊輕輕說道:“想死你們了,姨媽。”


  這和他們相處的短短三年可以說是我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沒有母親和霖的陪伴,但姨媽以及格特叔叔,本,安妮帶給我的慰藉讓我從新站了起來。每個人帶給我以往不同的感覺,姨媽是像母親但又比母親開朗,格特叔叔和我一樣都不是西方本地人,身上的感覺自然是多了幾分熟悉。


  和姨媽他們寒暄了兩句才想起,剛剛自己著急忙著進來,把一同來的上官他們都給忘在了外麵,轉過身給姨媽說了情況,便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正跑到半路就撞在了一個高高大大的人身上,他帶著的圍巾毛乎乎的代表這人一定是北方家的。


  我連忙退了幾步,才看清楚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身邊則站著百裏,遊竺和佟陽,佟明。


  “你怎麽就這麽冒冒失失的。”百裏看見我就這樣冷不丁的說道。


  “我……”還沒等我把話講完,那男人便開口了。


  “百裏,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哼,對她就得這樣。”百裏依然沒有收斂。


  聽見百裏這樣說,我的氣就上來了,我怎麽啦,再怎麽說我倆還算是同一戰線上的戰友吧,有你這樣不待見戰友的嗎?

  “你就是赫池吧?”男人說道。


  我點著頭,然後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真是對不起,我沒看見。”


  “沒事的。”男人笑道。“我是百裏的父親,早就聽說了你的名字,今天才算見到人了。”


  “你是百深大人。”我有些驚奇,這就是北方的祖師長,北方家的驕傲,百深?

  “叫我大叔就好,不必太多拘禮,要不然就不像簡克拉克教出來的孩子了。”百深滿臉笑意。


  “赫池,你這是要去哪裏?”遊竺的問話把我拉回原規。


  “哦,去外麵接梁丘櫻他們。”我忙答道。


  “你不急,本他們正在和上官說話了。”佟明在一旁解釋道。


  不過,我還是要去的,便俯身向百深行了個禮,“百深大人,姨媽他們正在大廳等著你們。從這邊走。”我讓開過道。“好的。”百深又微微笑著看向我說道。


  “走吧,孩子們。”


  百裏路過我時在我耳邊悄悄說道:“這身還真合適於你。”


  我看向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還是有些高興。


  我朝直往外走,看到本,安妮,梁丘櫻,上官霖和公冶靜都站在那裏有說有笑,看到我趕過去,也向我這裏笑笑,我更是加快了步伐,像是與好久不見的好友匯合一般,心中滿是喜悅。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你到底在怕什麽。


  被本看似有意無意的數落了幾句,我也沒反駁,嘟囔了幾句就被安妮給解了圍,現在倒是自己討了個清閑,這不安妮和本接過了我手中的接待任務,走在前麵,陪同上官霖他們向大廳走去。我跟在後麵,自己心裏樂得,連步子也屁顛屁顛的加快了幾分。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樂什麽,還是說在怕什麽,物極必反自己在遇到最害怕的事情之前總是很反常態。


  往前瞄了瞄就看見上官霖留給人一個美好的背影,在燈光的作用下他的周圍泛起毛毛的光圈讓人感到有些不真實。耳邊也隱隱約約傳來他與本的對話,時不時公冶靜也說上兩句,大體都是圍繞靈團的,三人說話聽起來很是默契,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本的態度有些刻意回避什麽,我知道,那便是本與上官霖之間的阻礙,因為我的存在,克拉克家的巫女。


  剛來到大廳就看見簡姨媽正忙得不可開交,見到我們這一幫年輕人走進來,向我們打了個招呼。


  “赫池,你快過來。”簡姨媽,在那邊叫我。


  大家又把目光移向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向大家點點頭,指著簡姨媽那邊說道:“那個,我就過去一下。大家好好玩。”又朝本擠了擠眼神,示意他這裏交給他了。


  “去吧,赫池,你在怕什麽呀,我們會好好玩的,你就去吧,看來今天你可有的忙的了。”梁丘櫻笑著說道。“你可是主人呀。”


  “赫池打起精神,要不姑媽又要說你了。”安妮也湊過來說道,然後拉了拉我的袖子伏在我耳邊說道:“你小心,姑媽今天提起你顯得特別奇怪。”


  我聽到後自然是後背一直,安妮的話我心裏也是十分了解的,姨媽什麽都好隻是有一點讓你不得不防,那就是你永遠不知道她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我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精神勁一下就上來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安妮看到我這下提起了精神,和本相視一笑極其詭異,像是有些不可告人的陰謀。


  “赫池,你看這下人是來得越來越多,你可要幫幫我的忙,本那小子靠不住,安妮一人自然人手不夠。”簡克拉克看了看我,邊說便用小叉叉起一塊蛋糕放在小盤裏遞給我。


  我接過來,毅然決然的回答道:“行,沒問題。”


  簡看到我這樣爽快沒有磨嘰倒有些詫異,“看來來這學院是對的,做事也變的爽快了。”


  我心想道現在姨媽說什麽就是什麽,千萬不能對著幹。


  “姨媽,下麵我該幹什麽?”先下手為強。


  “跟著我走走,去會會那些元老。”簡忽然把聲調一調,有些冷意油然而生。


  “去會會那些被人們所尊敬的元老。”


  聽見簡這樣說,我心中一怔,簡的話裏帶著的敵意顯而易見,我也不知道她這樣說一句到底是何意,這些年西方和東方家,以致整個皇族都是相處融洽,而且看現在的陣勢想必簡是請來了東方家的要員和皇族的大小人物,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實在讓人摸不到頭腦。


  “去看看他們是怎麽待我們家的人的。”簡看向我,笑了起來。


  我這才有些明白,難道是為我?就像本一再提起的那樣。


  我安靜的點了點頭,手中自然抓緊了衣裙的下擺。


  “你在怕什麽,那是他們應該還的。”簡將身子向我這裏傾了傾,在我耳邊說道。


  這句話雖然也毫無依據,但仍像一把利劍向心中擊來。簡克拉克看透了什麽,她的一句話就輕輕的揭開了我心中的好像愈合了實則越來越腐爛的傷疤。逃離東方,逃離原來和我有關的一切,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怕他們再次認出我,但又想他們認出我,這樣的矛盾,我想隱藏在心中,讓它變成永遠的記憶,可事情卻偏偏不如意,一次又一次的喚醒它們。記憶是那麽的模糊,但在心底裏卻依舊清晰。


  我看向簡克拉克的眼神裏充滿了冰冷和恐懼。


  我到底在怕什麽。


  簡說完這句就沒有在講其他的話,隻是輕輕繞過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我身後的來賓,友好的招呼道:“這不是官家的亓官嗎?好久不見呀。”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是呀,簡。”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剛才冰冷的心一下融化了下來,瞬間我的眼眶已包滿了淚水,但我告訴自己,要穩住,要堅強。


  我緩緩的轉過身子。我回來了,所以要用最好的樣子展現給你,即使現在的你認為我已經不在——


  這一章又是轉折點,赫池要真正麵對自己的內心了。嗬嗬,大家要是再霸王坦言,本人就木有動力了,所以,大家拿出行動吧~~~

  Ps:發現木有,現在每一節的字數變多呢?哈哈,大家給點鼓勵吧~~

  我還扛得住。


  訂正通知:


  前麵的文出現了一些小bug,這裏特別訂正

  赫池克拉克稱簡克拉克,姨媽。


  本和安妮則是,姑媽。


  至於這有些不明的關係,看前麵大家應該會理解的吧。不過,後麵會再次較為詳細的解釋的。


  今天是初四,迎財神,大家龍年恭喜發財~~~O(∩_∩)O~

  “您好,我是赫池克拉克。”我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抬起頭正對上母親看我的眼睛。母親這麽多年還是沒變,溫柔但不失剛性的氣質顯出官家作為靈界大家族的威嚴,隻是現在的她眼睛裏沒有以前的光亮,深黑的眼眸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變得麻木。


  我的心微微發顫。到底還是讓她失望了。


  (母親)亓官氏,和藹的朝我笑笑,說道:“你就是克拉克家的小姑娘?你好呀。”


  簡好似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拍了拍我的背,帶著稍許的,不易察覺的安慰。


  “亓官呀,讓你笑話了,赫池在我們家的時候就是這樣,膽小,怕見生人。”


  “赫池去你本哥哥那兒,叫他過來,我有事吩咐給他。”簡略帶笑意的看著我。這句話雖然說的矯情但卻恰巧透露出我在克拉克家的地位,並不是眾人想象中的那樣單薄。


  我機械性的轉過身體,向本那邊走去。可耳旁母親與簡溫和的談話聲卻一直在我的耳邊回繞。


  “這麽多年了,還過得好嗎?”


  “簡呀,一直就是那樣,什麽都沒有變。”


  “但是……現在……坦言……”


  “簡,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孩子沒有走,隻是躲在了其他地方,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木西。你一直這樣認為?”


  “我的孩子我自個兒心中有數。”


  “好吧,就如你所說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這個地方太傷人心了。”


  “簡,說說你吧,這些年過得可好?”


  大廳裏,來賓開始慢慢的到齊。


  “你怎麽呢?”安妮看著我正發神便推了推我。


  “啊。”我有些迷茫。


  “安妮。”本在一旁說道:“你看赫池這樣,不就是你剛才說的鬼上身?”停頓了一下,“還不趕快去給她倒杯果汁。”


  “對呀,我怎麽就沒想到。”“你等著赫池,我去給你弄一杯姑媽帶來的蛇果,這個你肯定喜歡。”說著便急忙去那邊的餐桌忙活起來。


  和本他們站在一起的公冶靜開口道:“赫池你沒有什麽大礙吧,今天下午你上車的時候樣子就不大對?”


  她的話綿裏藏針,語調也格外奇怪,意思我心裏也大致猜出幾分,勉強的擠了擠臉上的笑意答道,“這幾天赤骨一直在醫院住著,我心裏不大安穩。”


  “哦。就是你的靈獸吧?”


  “嗯。”


  “前些日子的異動襲擊學院是有些突然,你等級不及百裏卻也參加戰鬥,實在是有些為難你了。”


  “沒什麽的,這是我應該為學院做的,隻是怪我平時提升不當,自作聰明,才讓赤骨這般痛苦。我強出頭了。”我委婉的回答道,盡量將自己描的一無是處。


  “也是,下次練習你可要盡力呀。”公冶靜笑笑也就結束了這次對話。


  上官霖和梁丘櫻有意無意的聽著我們這次的對話,也沒有任何表態,隻是在提到赤骨名字的時候,才見他臉色有微妙的一怔,不過很快就被一如既往的冰塊臉所代替。看來上官還是對這個沒有改變名字的小家夥有些上心。(赫池內心腹黑裝,哼哼。)

  本見安妮在那邊弄水時又被一些來賓纏住就拉著我站到一邊,美其名曰是要拿點糕點為我壓壓驚,可到底是什麽實意,我還是猜出了幾分。


  “我還以為你會穩不住了。”本的語氣帶著些調侃的味道。


  “是有些,不過還是挺過來了。”我苦笑一下,有些渾身不自在。這樣的情形,這樣的記憶,我想換做是誰也無法做的毫無詫異,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可又不能相認。其中的苦楚旁人是不能體會的,更何況這樣的安排並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有時候,我在想一個人太累的時候也應該停下來歇一歇。”本看著我,目光中盡是擔憂的神色。


  “我抗的住,比起以前的,這也不算什麽。”我笑笑,為這還有個為我擔心的人感到欣慰。


  “姑媽她不知道你的情況,所以。”本的口氣說起來頗似為難。


  “不怪她。”我說道,“不過,我怎麽覺得姨媽她好像對有些事略知一二?”


  本聽見我這樣問話,連忙擺手道:“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我隻是說說而已,看你緊張的樣。”我笑道。


  但剛才的話並非空穴來風,簡的一言一行無不向我透露她對我的是甚是上心,可能還有我想不到的一些。不過,在怎麽這也與我無關,她既要收我為養女,就必知我的底細,交易是等價的,雙方都沒有損失,隻不過她的目的又是哪般,這才是關鍵所在。但隻要不再次傷害別人,那就與我無關了。


  他們的心思不易察覺,那就等它在那裏,你不去碰它便是。


  這時,安妮從那邊舉著個托盤過來,小妮子臉上僅是笑容一片。


  我接過她遞來的蛇果汁,味道清新獨特,讚賞一番,餘光卻瞥見,百裏一行人正往這邊看來,服務的小廝在我耳邊說道姨媽叫我過去。我抬頭對上本的目光,隻聽見他說:“去吧,姑媽給你的禮物。”


  我詫異似的回頭,便看見上官霖對我一撇冷笑,他身邊站著的公冶靜也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麽,然後他臉色一驚,連忙轉身隨公冶靜離開大廳,隻剩梁丘櫻和安妮在一旁笑談著。


  我這時也隨著簡的指示,向大廳的正中央走去,兩旁的來賓紛紛讓開道路,我低著頭,但任然感覺到了來自母親的目光,沒有異樣,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暖,微微中我好想感覺到她像是察覺到什麽。抬起頭便對上了她看著我似笑非笑的目光。


  靈魂的模樣。


  “我一直相信在我們的世界中一個人的地位並不是由他的出生或是靈力來決定的。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是完美的,每一個人都有缺點,或大或小。”


  我站在大廳的中央看著簡姨媽邁著優雅又不失氣質的步子從對麵緩緩的走來,拖著的長裙與地麵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響。大廳的燈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把她包裹進一層薄薄的絨紗,像是西方特有的百合那樣高雅。來賓都安靜的傾聽著她的演講,我站在她的身後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動作,這世間的百態盡顯其中。


  “今天到場的來賓都是靈界的顯赫,我敢肯定大家對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還有印象吧!”簡說到這裏語氣不免有幾分提高。


  來賓中百深向這邊走了兩步,低聲咳嗽了下,壓著聲音說道:“簡你幹嘛提這事?”言語裏是多少的不安。


  “這麽多年了,我為什麽沒有回來,就是因為那件事傷了我的心。我相信今天在場的各位其中有不少也是和我有一樣的感受吧。”


  我看著簡的背影有隱隱的顫抖,母親站在對麵,因為是在亮處,麵色顯得無力又蒼白。


  “我們口口聲聲說要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我們又有誰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二十年前是一樣,二十年後還是一樣。就連我最敬愛的母校都變成了現在這樣。”簡的目光掃到四學院院長那裏,院長也隻是一笑輕聲說道:“簡克拉克,你還是沒變。”


  簡也是低頭一笑,回禮道:“老師,我隻是向來有話直說罷了。”


  來賓有些沉不住氣,底下開始有人在竊竊私語,簡往後退了一步,和我保持平排,手往上一直示意燈光打到這裏。


  “剛才有些激動。”簡用手示意大家平息心情。“說過了,也就算了。”用手一拉我,“這就是宴會前我要給大家介紹的克拉克家新成員,赫池克拉克。”


  “大家好。”我我有些機械性的向前舉了個鞠躬。


  不出所料,我再次聽到了人們紛紛的議論,可礙著簡剛才的介紹程度明顯小於原有的強烈,我心底暗笑這些人還真是當著人一套背著人又一套。可簡姨媽接下去說的話,卻是針針見血,讓那些人有些無地自容。


  “赫池來四學院學習是靈界的傳統也是規矩,沒什麽奇怪的,不過就是礙著養女的身份大家不好親近。當然,好像學院對她也是‘特別照顧’。”簡的眼神轉向那次我們靈力測試的教授,而在‘特別照顧’上又加重了語氣。


  我聽見見這樣為我說話有些感動,心想現在上官霖和公冶靜不在,要不然他倆應該是百感交集。


  “我要謝謝學院,教學生有嚴方。”簡向院長作揖道。


  大家都看得出簡話裏的火藥味。


  “希望學院再幫我們培養出一名出色的西方巫女。”


  簡向最近的一個圓桌走去,拿起上麵乘著酒的杯子說道:“來,幹著第一杯,為了未來的西方巫女。”說完又轉過背看向我,“赫池還不趕緊舉杯。”


  我連忙找到一個杯子,也舉起來。


  大多數來賓都被簡剛才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不曾反應過來,還隻是有些犯愣。百深這時舉起酒杯應和簡道:“來幹!”母親也舉起杯子笑道:“為了西方巫女。”


  見見著主人都也舉杯,來賓都才一一附和,舉杯暢飲。


  但這一杯,喝進肚子裏的是酒,流進人心田的卻是每個人不一樣的感受。


  “哈哈哈哈。簡克拉克,你還是一樣性子急呀。”大家剛剛喝下一杯,就被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


  這男人的聲音像是一把魔符寂靜了剛才才恢複的喧鬧。大家都無意識的向門那邊轉去。


  公西尉遲,從門外走來,緊隨他強大靈場的是上官霖和公冶靜。這個皇族的現任皇主,雖麵帶微笑但卻讓人感受到的是另一番的感覺,無情又冰冷。他今天是一身正是的皇族裝扮,在我的記憶中,這個男人一直都喜歡一種叫敖的服飾,以前見他也多是穿著著敖。不過今天這種一改從前的打扮讓人不禁感想三年之時究竟變了多少事。


  來賓自動散到兩旁,過道的兩端站著兩隊人,像是兩個極端,有針鋒相對之勢。我也借機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想要弄清一些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


  “這麽大的排場,怎麽也不叫上我?”公西尉遲詭異的一笑。手往前一揮,上官霖和公冶靜便歸入兩旁的席座,樣子實有謙恭之勢,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我向簡看去,隻見她臉色變得極不自然,完全沒有剛才的得意和霸氣,這樣的姨媽我不曾見過。而母親還是一臉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格特叔叔和百深兩人卻極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老同學們,好久不見呀。”這個男人依舊是那樣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他開口的每一個字都讓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腦中忽然記憶起一件事。


  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母親說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時光是帶不走它的,那就是一個人靈魂的模樣。


  ——————春節快樂!


  Ps:這一章是在春節期間發的,所以給大家拜個晚年。


  劇情又出現新人物了,這個和整個故事有密不可分的聯係,所以坦言也在打算要不要寫個回憶篇來交代一下父輩們的恩怨情仇……(考慮中……)

  作品快上架了。恩,其實,坦言也弄不清楚上架具體是什麽。


  最後,新的一年也請多多支持《克拉克的反攻》,鞠躬~~~~~

  皇主。


  “嗬,想不到皇族的公西尉遲也有不請自來的時候。”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克拉克家沒請皇族?”


  “不對呀,今天公西不是因為皇族有事不在靈界城的嗎?這是……”


  “喂喂,你們快看簡克拉克的臉色。”


  來賓私下紛紛議論起來,大家雖不敢大聲說出,可窸窸窣窣的議論大致也是可以聽個明白的。顯然大家都對這位皇主突如其來的到場和簡克拉克微妙奇怪的反應感到十分的興趣。


  我站在後麵,對上簡依舊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時間像是在她的周圍停止一樣,簡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黯淡。此時,百深站了出來。


  “尉遲,好久不見呀。”百深向公西尉遲走去,並伸出雙手以示友好。


  “百深,別來無恙呀。”公西尉遲也示友好。


  兩人握手的刹那,我隻感到簡在我身邊倒吸一口涼氣。


  百深的挺身而出為簡化解了這次尷尬,他領著公西尉遲入席,又叫上本與安妮,以及其他一大幫各族的要員,表示主人的歉意。公西尉遲也沒有再說什麽,很是樂意的接受百深的歉意,兩人有說有笑,沒有絲毫君臣或是家族的區別。


  我站在簡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道:“姨媽,你也應該去那邊的。”


  簡被我這一叫像是回過了神,才開口說道:“是呀,我們過去。”


  但她又回頭看向也並沒圍過去的母親,臉上的神色是說不出的複雜,母親隻是微微向她點頭,用以微笑回應,像是在對簡講,去吧。


  我趁著簡還沒完全回過神,溜到了一旁,隻是目送簡向那邊的人走去,背影有些淒涼。


  宴會上的人也都是明白人,大家的對於剛才的狀況也迅速的大而化小小而化了。一個個看似和氣的暢聊自己的所見所聞。


  而簡那邊看似到不輕鬆,公西來這自然是有自己的說法,不過翩翩有禮的態度倒是讓人不免心裏多了幾分警惕,畢竟這也是個如此狡詐之人。


  我一邊琢磨著大家各自的反應,一邊在是盤裏挑挑揀揀,裝作不在意狀,心想這裏必是是非之地,自己還是低調為妙的好,左親右鄰,如果一個不小心讓人發現有亓官坦言的影子可就不好辦了。我又微微抬頭向母親和公西看去,這兩人也沒發現我絲毫不對?雖說我現在的身份是克拉克家的人,可眼前這兩人卻是十來年看著自己長大的,或多或少還是有幾分忌諱。再加上是靈界的要員,見過的市麵自然不少,那麽我這一遭可否通過?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狀況未嚐不是好事,像我這種沒有死還落了個靈力全開模式的,靈界曆史上也沒有記載,他們既然沒有發現,我也正好落個清靜,重新開始人生。


  “你不是在想他們怎麽沒有認出你來?”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時,著實把我給嚇了一跳。


  “看你這樣子,十有八九我都是猜對著了。”


  “哥,你還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模仿著安妮的語氣回應道。


  “唉,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這不,一切安好,亓官夫人還是溫柔動人。”本看向母親那裏。


  “安好,我便放心,可母親畢竟瘦了很多。”想起以前母親的樣子,我臉上的愁緒不禁緊在了一起。


  “有那個靈團團長在,你剩下的後事想必也順利解決。”本有意打趣,可言語還是有些尖利。


  “不是自己親力親為,有些事還是不能著願的。”


  自從本知道我的秘密以後,隔三差五的總會和我閑聊上幾句,大多是關於我以前的事,我也問過他怎麽就對這些感興趣,可他的答案卻出乎意料的正經。


  “赫池,你現在的想法我是不知道,可我明白你的事終有一天會讓大家知道,我是不會說,可卻不確定你自己忍得下這顆心。所以,現在我隻是了解了解,幫你鋪墊後路,緩衝各種氣氛,讓你在真相大白後不至於落個粉身碎骨。”


  本的話並不全無道理可言,經過幾次的異動後,大家或多或少都會關注到我這裏。雖說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解釋,可身邊這些可都是人精,背後指不定怎麽查這件事,所以事情大白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心裏也不免一陣唏噓,唉,生不逢時,這靈界的大變動怎麽就和我的遭遇聯係的如此巧妙。看來命運的齒輪注定是要將我推到風口浪尖的。


  又見疑點。


  貌似知道些什麽的簡姨媽並沒有再在宴會上給我為難,反倒是公西尉遲在宴會離場時冷不丁問了一句,聽說克拉克家的新人已介紹給大家,但怎麽他沒見到。一旁的公冶靜連忙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公西尉遲深沉的點了下頭,就略帶笑意的提醒簡克拉克有時間帶著我去見見他。


  後來,本和安妮跟我提起此事時,可是樂壞了。


  本說:“赫池,你可不知道,當時簡姨媽的臉色可不好看,像是被別人打劫似的,太不自然了。”


  我雖不知道長輩們的恩怨,不過也可以單從宴會上狀況百出的情形在心中自個兒描繪個一二。母親,簡,格特,百裏,公西尉遲這些人絕對有故事,而且事關重大,絕不簡單,而他們背後頂著的家族,皇權利益來得更是凶猛。看來現在異動突起的狀況讓原來的這攤渾水是往著越攪越混的趨勢發展了。


  宴會結束已臨近深夜,從古樓走出來的公西尉遲並沒有叫自己的護衛或是靈團的人員陪同,隻是和公冶靜兩人一前一後往皇族的住處伊西宮走著。


  “你母親怎麽沒來?”公西尉遲開口問道。


  “母親她說不喜歡這人多的場合。”公冶靜答道。


  “不喜歡,她這理由找的可太妙了。”公西尉遲心想這積楚明擺著是不想來,這靈界最喜歡熱鬧的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理由。“你回去給她說,簡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次隨行的可有查理格特。”


  “好的,公西大人。”公冶靜雖有些聽不明白,可也隻是低聲應答,心想母親可能是大有難處的。


  “你先回去吧。我再走走。”公西擺了擺手示意公冶靜退下,自己便往那玉湖邊走去。


  公西尉遲站在玉湖邊,看著波瀾不驚的湖麵,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情景。那時自己還不是皇主,也隻是四學院中的一名學員,而剛才宴會上的舊識還都是親密無間的朋友,沒有家族的利益,皇族的權貴,一切都很自然,很親切,可美好的事情總是過得很快,直到那件事發生以後,一切都變了。公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便也沒在玉湖邊多做停留。


  話說這幾天過得可算是不輕鬆。學院在修複好受損建築後就開始裏三層外三層的調查異動突襲的事情。


  先是遊竺被拉到訓示部,院長室,靈團,各個部門分別做記錄,做調查,把自己在南方結界的事挨個說清楚,然後便是靜等通知,皇族調查團的人下來後再做定奪。


  而我和百裏也不慌不忙的一個接著一個步著遊竺的後塵。不過我兩事前還是有過協議,就是按照上次我對梁丘櫻說的那樣,全是百裏的功勞,我一個子兒都沒有。百裏倒是樂意,不過事後看我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讓我覺得寒磣的謊。


  “你這謊,現在想必是越說越大了。”百裏笑言。


  “沒事,全當是為百裏同學打出去招牌,這兒不是靈團的還有一個比靈團的都強。”我也借機調侃一下。


  “我是對靈團不感興趣。”百裏正言,聽得出他確實是對這人人羨慕的靈團團員不大感冒。


  “人各有誌。”我接道,也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從前,靈團雖表麵上體麵,可是隻有局內人才知道那裏麵實則是多出的很多無奈。


  遊竺過來時,我和百裏剛好從院長室出來,兩人正被剛才院長所遞出來的報告弄得有些犯暈。怎麽關於南方邊界的記錄中會有我多次的出入記錄,而且都在同一時段,恰巧就是異動發生前的一段時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上麵的記錄應該是公冶靜的才對,而不是我。


  百裏當然是知道當時情況的,因為往前推兩個時辰,往後推兩個時辰,我都一直像陰魂一樣緊隨其左右。百裏看我一臉茫然的模樣,輕聲說道:“你怕啦?”我沒有理他,卻又聽他說道:“有遊竺在,你還怕什麽。”


  我仔細一想,倒是這個理,那時我們奔去救援,遊竺可是全程見證,再說後來的行動也有她的意見。這些證據不免會讓人安下心來。可我弄不懂的是為什麽記錄上沒有公冶靜的名字,反倒有我的。這個時候出現這種岔子,讓人著實不給提個醒,後麵絕不簡單,自己小心被害。


  “是皇主公西尉遲叫赫池過去的。”遊竺向我解釋道。


  我一聽便明白這地是接著上次的。


  “不過我剛走出伊西宮就被後麵跟上的公冶靜通知,叫你和赫池一起去。”遊竺看向百裏,語氣裏多了些詢問意見的味道。


  “恩,知道了,我們走吧。”百裏也沒多說什麽,便隨著我和遊竺向伊西宮走去。


  正麵交鋒。


  “哦,這就是克拉克家的赫池?”公西尉遲這話沒對著我講,倒是對著一旁站著的公冶靜開口道。


  “是的,公西大人。”公冶靜回道,眼神卻不住往我這邊一瞟。


  我和百裏站在大殿的中央,公西尉遲坐在殿上,一手拿著茶,一手在雕花檀木大椅的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擊著。公冶靜就站在公西尉遲的一邊,完全是皇家要員的模樣。


  這大殿原來我也來過不少次,小時候是以官家少主的身份,長大了點便是靈團團長,可現在以克拉克家的人還是頭一次,所以免不了的懷舊和現在的物是人非,百感交集一湧而上,心裏和臉上達不到一致,自己的表裏不一如數凸顯,麵部神經有些不自然的失了調。


  百裏倒是在一邊安靜的站著,欣賞著自己不曾見過的皇族大殿,表情是十分的安然自若。


  “你的姨媽可沒有為你的事少奔波呀。”公西尉遲開口了,不過這一句話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


  “赫池不才,才讓姨媽這樣的。”我也隻好迎著。


  “恩,但是你姨媽並不這樣想。”公西尉遲的音調有些陰裏怪氣的。“她倒是覺得我們這虧待了你。”他又敲了敲扶手,明顯加重了力道,這樣的表現和原來的卻是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確實是赫池不才。”被這樣問道,我有些心裏不安。簡到底給他說了什麽,現在來找我的差,又是有何種預謀?


  “算了,不管她怎麽說了,隻要你自己心裏明白便是。”


  “來,過來,讓我瞧瞧。”公西尉遲喝了口茶,臉看向公冶靜,兩人相視一笑。


  得到這樣的指示,我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隻是心裏默默祈禱可別讓他發現什麽別的。


  公西尉遲瞧過我後也沒什麽反常,隻是笑道:“看來還真是克拉克家的孩子,個個都帶著簡的影子。”他猶豫了一下,“不過在你的身上,我還看到了一點別的。”


  我這下可有些慌了,什麽別的,難道被他看出來了?


  “百裏,過來。”公西尉遲又向百裏叫道。


  上下打量了我後又向百裏問道:“聽說這克拉克原來不是這樣?是你給他變化的?”


  百裏聽到公西尉遲這樣問道,嘴角有些上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是的,人靠衣裝,馬靠鞍。”百裏答道。


  “哈哈哈,還真是這個理。”公西尉遲突然笑道,“你這一出,可真讓我們這邊少了不少事,簡克拉克也算在這裏得了一點好處。”


  這兩人的對話讓人聽著就覺得牙癢癢。如果說本是外表風騷,內心嚴肅,那現在麵前的百裏就是恰恰相反的。而公西尉遲就更是讓人不舒服了。城府之深,不易察覺,卻不時流露出一些波瀾,像是東方特有的一泉,看似極淺,實則下麵是萬丈深淵。


  “我今天也算是見著你了,簡看來是想掖著也不行了。”公西尉遲擺了擺衣服的下擺,向著公冶靜說道:“也有段時候了,叫上官霖過來吧。”


  上官霖過來。這又是那一步棋?


  我瞟了瞟身旁的百裏,他還是頂著毫無變化的麵色,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你倆先退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下吧,大人一會兒有話交代。”公冶靜轉向我們說道。


  我和百裏剛退到一邊坐下,就看見上官霖急忙忙的走到殿前參見。他進門時,臉色稍微一怔,想必是看到我和百裏正坐在殿旁的椅座上喝茶有些怪異。不過,很快便向公西尉遲交代過靈團的事宜,沒在注意我們這邊。


  原來,靈團的事宜均是由官家的祖師們自行解決,隻有大的事件才上報皇族,剛剛聽到上官霖上報的不過是些一般事務,難道這靈團的規矩現在也有變化,我心想道,才覺得這三年離去,物是人非的變化還確實是在慢慢改變我對原來的熟悉。


  “上官霖,我有一事,要交代你與公冶靜。”公西尉遲開口道。


  公冶靜連忙走到與上官霖一排處,靜候皇主的吩咐。


  “看吧,這邊的百裏和赫池克,他倆因為前幾次的事,學院那邊也是被困擾了好久,讓我替著做個安排。我想了想,依著他們的經曆,進入靈團是在合適不過的,借著這兩人的特俗情況,我看……”公西尉遲看向我和百裏,我倆急忙站起來。“就一人負責一個吧。百裏是北方的繼承人,靈力自然不用多說,但赫池克拉克卻是不一定。”他故意加重了“不一定”三個字。“簡克拉克那邊也相當重視,這樣的情況看來隻有你解決了。上官。”公西尉遲搖了搖手中的茶杯。


  “大人放心,我和上官會解決好的。”公冶靜先開口答道了此事。


  我心裏一驚,這樣的決定不免有些讓人措手不及,抬頭向百裏看去,剛好也對上了他的眼神,我兩這麽一對視,想著這以後的事可不輕鬆了。百裏倒是輕蔑一笑,不過還是有些不安的成分在其中。


  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和百裏倒還算是淡定,可站在殿中的上官霖明顯不這麽著了。


  “上官不敢擔此大任。”上官霖向前一步,嚴肅的說道。


  “大任?哼,這也算是?”公西尉遲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思想,不過好似有幾分不耐煩。


  “就這樣吧。赫池克拉克就有你負責了。”公西尉遲從椅上站起來。“不要再給這裏生事了。”說完便朝內殿走去。


  上官霖還是站在原處沒有動作,公冶靜看到他這樣便用手捅了捅他問道:

  “怎麽呢?今天可是反常。”上官霖沒有搭腔。


  百裏往我這邊移了移,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你不高興嗎?風水輪流轉,這下可輪到他為難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這轉來轉去,我和他還誰都避不開誰。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我兩都不是以前的模樣了。


  安妮的心思。(1)


  “怎麽聽了剛才你說的話有一股東方的味道?”從伊西宮出來百裏沒走兩步就向我拋出這樣的問題。


  “東方的味兒?敢情你是聽走音了,我好端端的一個西方巫女被你這樣說,讓我情何以堪呀。”我故作驚訝狀,實則內心還是有點心虛,怎麽才和皇主對上兩三句話就被人聽出有東方的味兒呢?


  “哼,你這人也真怪。”百裏與我這幾日相處下來也算懂我幾分,也不繼續糾纏下去。


  “是呀就是怪人一個呀。”我趕快應和,反正“怪人”的稱呼今個這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你我兩人想要回避的事,還是沒法躲避呀。”百裏歎了一口氣,往前麵走到。


  “躲不過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我也隻有答道。想起來到東方已有半年,但是這樣的正麵交鋒才剛剛開始,自己就不免頭痛。圈圈繞饒,還是回到了原點,我抬頭,秋日的碧空萬裏晃得人更不知是在夢裏還是現實。


  “上次讓你辦的事可已辦好?”


  “靜姐放心,在下已經辦好了。”


  公冶靜聽到那人的回答後,莞爾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拿過一封信遞給那人。


  “拿好了,交給查理格特。告訴他,事情馬上就可以看到成效了。”


  “是的,靜姐。”


  “還有就是,兩日後午時我在玉湖邊等他。”


  公冶靜送走那人,又走到桌子旁,上麵放著剛剛那封信的原本,南方邊界出入記錄,上麵公冶靜處被改成了赫池克拉克。


  “我看你還敢怎麽在人麵前得瑟。”


  公冶靜對著赫池克拉克的名字輕蔑的說道。


  關於上次南方邊界記錄的事,姨媽已派人來找了我兩三次,本和安妮也來打探過,我都如實給他們說了。現在把事情的緣由都一一說給他們聽,讓他們幫我分析分析也是權宜之策。


  自己到這裏麻煩事還是遇到了不少,現在這事更是明擺著是要和我過不去,雖然有遊竺和百裏作證,姨媽他們也為此事費心不少,但是這也不得不提醒我,學院這方麵的事並不簡單。


  想起那天給本坦露秘密時,最後一刻發現林中的動靜,更讓我心中不免一緊,難道那真是有人聽到了什麽?不過事情已久,想要鬧事的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把事放大了,但現在已有很久,看來並不是起小事之人。這樣想來,或多或少可能還是與這次的事有關。


  我左右思想了一番,這件事現在還隻是初見端倪,想要找到後麵的,可能還需一段時間。不過,又是誰這般和我過意不去呢?

  我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間,也是時候去接赤骨了。


  去到醫療所,赤骨正被關在接待的小籠裏,看它現在懶洋洋的睡著,想必是剛剛吃過藥了。


  拿到赤骨的醫療報告,看了看,大體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在靈場方麵有些虛弱,這大概是壓抑靈場的結界所致。我和赤骨兩人一前一後都有結界,我的倒好,一副眼鏡顯而易見,可是赤骨的就有些困難了。我雖知道它是有結界,可它的卻不在明顯處,來到學院我便廣查醫術,想要查一查這到底還有什麽方法可以隱結界於無形之處,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還算有些眉目,它的結界必定是在體內。我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讓赤骨恢複過來。


  回到住處,我將赤骨放下,找了個毯子給它蓋上,便掩了門,想去圖書館再依著這次赤骨的體檢報告對著找一下結界的出處。剛出了處暑院的門就看見安妮風風火火的從對麵走過來。


  “赫池,赫池,你這是去哪裏呀?”安妮在那邊開口叫道。


  “我去圖書館看看,走啊,一起去。”我回道。


  “圖書館,又去那。你怎麽就這麽愛去那古板的地方?”安妮雖有些不奈,但還是跟著我,嘴裏嘟嘟噥噥。


  “怎麽啦,又是這樣,是不是佟家的又把你得罪了,你還是當姐姐的呀。”看她那樣,我也有些不忍打趣幾句。


  “我這個姐姐哪有你這個妹妹做的悠閑。”安妮也學起我的語氣說道。


  “算了吧,你就損我。”


  安妮瞪我一眼。


  “現在交給你一事,要記著幫我辦了。”


  “說說說,我一定辦。”我心想道安妮也有事求我,這倒是難事,我不妨愉快的答應著。


  安妮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聽過後,哈哈一笑。


  “好好好,我一定辦。”


  “那就交給你了。”安妮笑起來,和我眼神一交流,我兩心照不宣,各自樂騰著,想來這又有好事要發生了。


  安妮給我說的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讓我在下次的靈力會考中給佟家的兩兄弟做點手腳。安妮和這兩兄弟關係說來也十分微妙,三人從小也算是一起長大,可在外人的眼裏這三人卻是十足的冤家路窄,隻有我們這些圈裏人還算明白一二,這三人其實是小吵小鬧,越鬧越親。


  這次的事,安妮說給我聽,我未必就覺得是件壞事。靈力會考本來就是比上次靈力測試更要分別各自學院的考試,我和佟家兄弟是來自處暑院的,在這次會考中也就是最下層的,當然這也是處暑院曆來的待遇。處暑院的學生並非靈力底下而被眾人不待見,隻是處暑院的學員大多有異於常人的靈力變異,所以就被別人嫌棄,說成是不祥的學院。現在我的處境在學院也算左右尷尬,如果我聯合佟家兩兄弟,借口稱病推脫掉這次的會考,以此讓學院覺得我們這些人實在麻煩,不必再居於管束,欲擒故縱,少幾分聽見別人的口舌之爭。


  但轉回頭細想,這裏麵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真正能懂的又有幾人呢?


  安妮的心思。(2)


  關於這樣的想法我也不是沒有認真考慮的。不過,左思右慮,安妮的提議雖說表麵上看去有些任性,太像是為了逃脫會考而找的借口,但是權衡大局,也就隻有這一點還像是合情合理的說法。


  西方和北方那邊的家族倒是不用擔心的,簡是不會管此事的,百深那邊,從上幾次的情況來看也是不留心這樣的事。簡曾經說過這學院安排等級的事,本來就有弊無利,大家都是四方各家的孩子,靈力各有不同是人之常情,大家所繼承的靈場也是各方的特色,如果非要按個三六九等,實在是違背了四方的和睦。其實,隻要是明白人心裏都清楚,誰的靈力好,誰可以獨當一麵,隻是形式所迫大家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雖隨著時間的推移潛移默化的受到克拉克家這種不以靈力來看人的影響。但是現在彌漫在整個靈界的這種以靈力家世來看人這種風氣實在是讓人覺得世態炎涼,這樣的做法說到底不知會埋沒多少靈力優秀的人才。


  所以,我聽到安妮這樣的請求,也就高興的答應了。


  有些事情既然不能馬上改變,那麽一點一點的來也是好的。至少我自己可以問心無愧。我所要避離的不是會考,而是會考後看不見的世情冷漠。


  “簡,交代公冶靜的事這樣看來是有成效了。”查理格特說道。


  “是呀,想不到那孩子辦事還算是幹淨利落的。”簡克拉克看了看手中的記錄,嘴邊莞爾一笑道。


  “看來事情比原想的發展要好得多,隻是,隻是苦了赫池那孩子了。”查理格特的聲音聽上去多了幾分無奈。


  “也不能這樣說,我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她,想要成為強者,就必須經的起這樣的風波,要不然以後的日子,她走起來就不會那麽舒坦了。”簡克拉克雖有心辯駁但是說出去的話中,還是摻雜了些許的不安。


  “如果一開始我們就發現了,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查理格特看向窗外歎了一口氣。


  “如果你我早就預料到,這世上也就不會有她了。”簡克拉克從椅子上站起來。


  “聽說,前兩天,公西尉遲召見了赫池和百裏,布置下去的事情還真是有些為難他兩。”


  “哎。正如你所說,也未嚐不可視為一次考驗她的機會。不過,公西他不會已經發現什麽了吧。”


  “不會的,如果他真是要發現也不會這樣快,我做的手腳還是一如既往的牢固的。”


  “好吧,但願事情會這樣一直順利下去。”


  查理格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一番話讓簡克拉克本來就不是特別踏實的心情變得更加的不穩。


  簡克拉克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雖然表麵上還可以故作正經,可心裏不安的情緒一波接著一波向自己襲來。自己等了那麽久終究還是走出了那一步,雖然心的恨意不及當年但是卻還有一塊磐石壓在自己的心中不曾移去。她這樣做是為了多年前的那個承諾還是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說到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簡克拉克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事情既然已經起了頭,就停不下來了,不論怎樣,就讓它隨著這靈界的變化發展下去吧。


  晚飯後,我見佟陽,佟明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宿舍,便也帶著自己受人托付的目的敲開了他們的門。


  兩人見到我這樣突然上門拜訪著實顯得十分詫異。我也沒有再繞什麽彎子,開門見山,告訴了他們我的計劃。兩人的答應倒是爽快,說這樣的會考他們也提不起什麽興趣,還不如上次實戰的測試來得見成效。我連聲附和隻求他們答應我的提議。


  快出門時,佟明叫住我。


  “赫池,這個想法是不是安妮與你提起的?”


  被佟明這樣一問,我還真有點吃驚。


  他看我的樣子,大概也猜出了其中的緣由,輕笑道,


  “你回去好生休息吧,天色不早了,不過以後記住安妮的提議也不是事事都要幫忙的好。”


  “我也是受人之托,沒有辦法,不過這提議對於我們都是有益無害的。”我答道。


  佟明一笑,“這個也是我答應你的原因。”


  這日子細算起來,我回到東方還差四個月就要滿一年了。我晃晃悠悠的來到處暑院的花園裏,那棵同樣被其他吹靈視為異類的碧色吹靈樹依舊直直的站在那裏。


  說也奇怪這棵吹靈並不像以前在皇家院子裏見過的那些,隻在繁花時節開花,這棵吹靈倒是一年四季都有開花,至少在我來處暑院的這些日子裏不見它沒有開花的時候。


  我走到樹下拾起一片,仔細欣賞,果然這花瓣也不似其他吹靈隻有五瓣,小小的六瓣挨個排好,紮眼看去十分乖巧。我心情愉悅,便蹲下身多撿起幾瓣,想著拿回去能做裝飾也是好的。


  這時赤骨蹭到我跟前,我摸了摸它的頭,輕聲說道:“赤骨呀,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和霖正式見麵了,你可要淡定,他現在可不認識咱們。”


  赤骨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少許不解。


  “物是人非,他雖說還是上官霖,可我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們了,我們現在是西方克拉克家的,不是東方亓官家的。所以有些事還是比不了從前的了。”


  赤骨這才聽懂了我的意思,又向我手邊蹭了蹭。


  “不過,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知道亓官坦言回來了。”


  我說這話也不知是帶著怎樣的心理,但我卻知道與家人相見才是我再次回到東方最大的心願。


  鏡麵裏的世界。(1)


  世界不會圍著你一個人旋轉。這是很早以前我就懂得的道理,那些我所遇見的任何事無不在告訴我,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抵禦來自外界的一切攻擊。


  準備出發前我來到鏡前,理了理代替以前的粗布衣衫的極好料子,抬起頭,鏡中的女孩在對自己微笑,臉上的木框眼鏡因為麵部微笑的弧度微微上抬,鏡片下白皙的皮膚不施任何粉黛透著健康的氣息。現在的我比起剛來四學院時又多了幾分穩重和自信。雖然眼前的情形並沒有一帆風順或者是半點的平靜,而且可能有更大的危機正在等著我,但是掩蓋在心中的陰霾卻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散去。我不能去強求別人的幫助,唯有依靠我自己。


  所以,我必須自己相信自己。


  我早一步來到寒露院前的小亭子裏,看了看門口,想來百裏還沒有出來,索性我就在這邊不打眼的地方坐著等吧。比起我赤骨倒是顯得有些活潑,不過在上次聽過我的勸告後,還是比原來收斂了很多。它也選了個靠近我的地方安靜的爬了下來。


  我們兩人正閑在亭子裏一無是處的時候就聽見寒露院門那邊隱隱約約的傳來人群說話的聲音。


  “百裏哥,你確定公西大人是這樣對你們說的?”


  “是的。”


  “百裏這件事你真不打算親自說給百深大人聽?”


  “不用我說,老頭子那邊可能就知道了,也許比我自己曉得的都快。”


  聲音也是越來越大,等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安妮,百裏和遊竺,後麵雖也跟著幾個人但是我卻一個也叫不上名字,不過有兩人像是在哪裏見過,臉倒是有幾分熟悉。


  “你們先過去吧,我在這裏等一下赫池。”


  “呦,想不到你和她都約好了的。”安妮打趣道。


  “那我們先過去了。”遊竺把話接了過來,又向百裏揮了揮手以示告別。然後叫上安妮和其他的幾個同學朝靈團的訓練場走去。


  見到他們走遠,我才帶著赤骨從亭子裏慢悠慢悠的走出來。


  我伸了個懶腰說道:“你不是看見我已經到了,怎麽還打發他們先走?”


  百裏也沒看我,蹲下身摸了摸自己的靈獸義敏,然後開口說道:“義敏,這就是上次我與你提起的赤骨。”說完便伸手指向赤骨。


  赤骨第一次以實體形態見到義敏也不害怕,走過去聞了聞它。


  “嘿,這兩個倒是不生疏。”看著赤骨和義敏相處的還好,我不禁說道。


  “相信自己的朋友,這是它們最真誠的信任。”百裏說道。


  “走吧,一會就有的我們頭疼的了。”我拍了拍衣衫。


  “你覺得我們兩現在的處境是不是很尷尬?”走在路上我看百裏一直沒有開口,便想要調節一下周圍的氣氛。


  “有什麽好尷尬的,我們隻是照著別人強加的路子再走。”百裏一直目視前方。“我當然也不知道為什麽來到東方這些倒黴的事情都有你的參與,我也正在奇怪我原來的好運氣到底是去哪裏呢?”百裏忽然轉過頭看著我,眼睛眯起來,散發出狡黠的目光。


  “看吧,還是嫌棄我吧,還說是一條戰線上的戰友了。”聽到它這樣問我也沒好氣的回答道。


  “算了,我倒是有一個問題問你。”我也沒有把問題糾纏下去。


  “什麽問題還有你解不開的。”百裏略帶嘲諷的反擊道。


  “你們北方家的兵術那是一等一的,那你可知道一種名叫和鳴的兵術?”上次在圖書館裏查到赤骨的封印可能就是與這種兵術有關,這種高級兵術是將物體本身的靈場強行封印在本體內對施咒者有著較高的要求。


  “你問這個幹嗎?”百裏聽到這個問題後明顯警惕了許多。


  “沒什麽呀,就是上次在圖書館查到你們北方兵家的兵術,有些好奇罷了。”我解釋道。


  “這種術已在多年前禁止使用了。”百裏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我還想接著問為什麽被禁止,就被百裏略顯不耐煩的聲音打斷:“還不快點,那些靈團的人恐怕已經在等我們了。”


  想來關於這個問題百裏是不情願說了,這樣我追問下去也隻有自討苦吃,看來隻有從佟家兄弟那旁敲側引了。


  “團長,今天的訓練可以開始了吧。”一側的團員問向上官霖。


  “等等,今天靈團要加入兩個新人。”上官霖看向一旁的公冶靜。


  “今天,來自北方的百裏和西方的赫池克拉克會加入靈團的訓練。”公冶靜當著大家的麵公布了這個消息。


  一時間,靈團的團員就討論開來。


  而這時,我和百裏也正好趕到靈團的訓練場,不巧的是,天卻開始下起微微的小雨。


  鏡麵裏的世界。(2)


  在公冶靜介紹完我和百裏的情況後,我就一個人靜靜的站進了隊伍。百裏因為是北方家的繼承人所以就被公冶靜叫到了一邊繼承人的專屬隊伍裏去了,幸好本,安妮和遊竺都在那邊。


  身邊都是些不認識或者說是隻麵熟實際上卻無任何交集的同學。我把身子往隊伍裏擠了擠想看一下佟家的兩兄弟有沒有來訓練,雖然出門前就聽佟陽提起要去百深那裏,好像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用上他們的靈力,不過這時間算起來也有一陣了,回到訓練場也是有可能的。


  我的動作好似有些引起其他同學的不滿,大家都退避三尺。我沒去管這些,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來靈團又不是我自願的。正當我想到這裏就聽見背後上官霖叫我的聲音。


  “赫池克拉克,你過來。”低低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好像是在命令著什麽。


  我轉過身,看見他站在隊伍的頭上,手裏拿著已經形態化的隴西,一把中原弩,等著我過去。


  這個場景讓我不由的想起,小時候上官霖也常常在參加靈力練習時,站在隊伍的前頭等著我,而我也總是心不在焉的磨了又磨,遲遲不上前去,自己心想著我就看看好脾氣的上官霖有沒有發火的時候。但是他總有很好的耐心等著我,臉上帶著微笑,然後也會顯得特別貼心的說道:“亓官少主,你不急,慢慢來,上麵的前輩是不會說什麽的。”聽見上麵的前輩時我才會加快腳步,因為那些人是極不喜歡我的,自己的心裏特別清楚。


  “快點,我不想因為你耽誤大家的時間。”站在隊伍那頭的他又開口了,與記憶中的背道而馳,冷冷的語氣,帶著無形的氣憤直擊我的耳膜。


  突然,我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火氣。與上次靈力測試時的感覺如出一轍。


  “喊什麽喊,來了。”我的聲音大的足以引起周圍人的目光。我大步走上去,那樣子用本的口氣來說就是一個字“牛。”


  來到上官霖身邊,我抬頭瞪著他,沒有一點好氣的說道:“走吧,讓你看看西方的巫女。”


  “我說你怎麽一下就這樣轉個一百八十度的態度?!”本看著我依舊心不在焉的有一句答一句,有些不解的問。


  我四下看了看休息室周圍,沒有什麽人,於是開口說道:“這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你沒看見他的態度?就那樣,你說我能不急。”


  “但我看你以前都沉得住氣,今天……太反常了。”本看了看我,又搖了搖頭。


  其實,我自己心裏清楚,今天的狀況多少有些緊張,而我又是表裏不一的人,這態度上有些生硬,理所當然。


  “我看你是緊張吧?”本略帶試探的問我。


  我沒搭腔,低頭看著赤骨。


  “我吧,被我猜中了。想來也怪你個亓官坦言,怎麽就和上官霖合不來呢?”


  “噓,你小聲點,你不知道在靈團這個名字是禁忌。”我有些激動,本怎麽能在這樣的場合提起我的秘密呢!


  “看你緊張的樣,現在沒人而且一段時間是沒人會來的,因為大家都還在練習,就我們兩在休息。”


  是呀,現在休息室就我們兩人,我又擔心些什麽呢,我是因為上官霖突然被皇族的人叫走,而本則是提前完成了今天的規定練習。你瞪瞪我,我瞪瞪你,周圍看不見一個人。


  “我就是想不通,你不是和上官霖從小一起長大的嗎?”本向座椅靠去,很瀟灑的看著我。


  我沒有話可說。


  “他沒有認出你,我可以理解,”他上下掃射的看著我,“上官霖並不是那種高傲冷漠的人,這點我知道,但是為什麽遇見你他就表現出厭惡的神情?”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我沒好氣的回答道。


  “所以,這裏麵有問題。”“你小時候是不是做過什麽特別對不起他的事呀?”


  本問的這一句把我問住了。


  “沒有呀。”我回道,然後就聽見本憋住笑的噗嗤聲。


  看來這下是上當了。


  “嗨,你才奇怪,他都沒認出我,怎麽又會懷恨小時候的事?”


  本看我這樣接道,就順理成章的把困惑問了出來:“給我講講你原來的事吧。”


  我聽到後,眼睛一瞪看著他,心想,這廝在發什麽瘋。


  “就講講你願意講的,原來的你是什麽樣子。”本看著我,眼眸子裏映出我的整個樣子,眼神平和,有一種安慰人心的感覺。


  鏡麵裏的世界。(3)


  原來的我是什麽樣子。


  回憶的夾子一打開就不可收拾。


  滿臉的雀斑,短短的頭發像男生那樣,柔柔的搭在前額,可能是有些自然卷的緣故,發尾常常向上翹起,不似現在直直的沒有半點彎曲。總是喜歡笑嘻嘻的圍著上官霖轉來轉去,母親曾不止一次的說過,你們還是應該有個主仆的樣子,別人看來倒像是你是仆,他是主。確實,上官霖總是很嚴肅,給人很可靠的感覺,而我卻是嘻嘻哈哈沒有一點少主的樣子。


  “少主,你……”上官霖每每看見我這樣總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有什麽,他們說他們,我們做我們,管他們。”我說的理直氣壯,可是心裏卻是涼涼的。


  我故作堅強,想用自己看似堅強的外表來阻擋那些來自外人的非議,可我自己最清楚,我隻是不想讓被人看低自己,所以每件事都要盡最大努力去完成。我知道靈力不強的自己給母親,給霖,甚至是整個家族帶來了怎樣的困惑。心裏的不甘和自卑沒有一刻不在困擾著自己,我就像大海裏一隻無依無靠的小木筏任憑風浪的吹打。沒有人能體會我的感受,連霖也不能,他看到的隻是我故作堅強的一麵,而這一麵就像鏡子外的那個我,虛幻,易碎。


  就是很輕易的表現出對任何的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心裏卻關心的要命,自己的每一步如履薄冰。


  細細的回想過去,這一點是我唯一沒有改變的,表裏不一。


  當我從烷峽掉下去後,我本心以為這就是我有些淒涼的結局,最後連屍骨都不曾剩下,就像吹靈那樣化作灰燼歸入塵土。但是我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且連赤骨也一樣,所以那時起我的心態開始改變,第一次從心底裏不去注意那些閑言碎語,去真心的麵對每一個人,可以笑得帶著自己的心而不是麵笑心不笑。依舊遇見不喜歡自己的人,不順心的事,但是他們終究不用牽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但是,我卻又再次回到了那個讓我變得拘謹的地方。


  那種想要逃避,想要虛偽的聲音要在心底隱隱作響。


  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亦或不是。


  “你不是。”本看著我堅定的說道。


  “你現在才是真正的堅強。”


  我微微的笑了起來,這是打心底的高興。


  “你回來了,再次麵對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他們雖不認識你,但是這次的情況依然不樂觀。你選擇微笑的麵對他們,沒有逃避,你用你新的力量去默默的幫助他們。”本的眼神非常認真。


  “你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會虛張聲勢的亓官坦言了,你現在是貨真價實的赫池克拉克。”


  我知道聽到本說這些話,我眼裏已經不由的有些濕潤。


  “如果是換做我,亦或是其他的任何人,可能都不會像現在的你,這樣去坦然的麵對。”


  “我哪有你說的這麽好。”我有些不好意思。麵頰微微泛紅,嘴裏小聲的嘟囔道。


  “赫池,你真的很堅強。”


  把心裏麵憋了很久的話講出來,與別人分享這何嚐不是另一種幸福呢?我現在需要的不多,隻要他們能理解我就足矣。


  看著本是個不大著調的人,但是他縝密的心思卻在那不靠譜的外表下更值得讓人信賴。他對我講的那段話,像是點醒了我一般,讓我豁然開朗。


  是的,我變了,變得真正的堅強了。


  上官霖,很晚的時候才回到訓練地,那時大部分的團員都已經完成了今天的訓練任務。他對著大家簡單的說了兩句,大多都是關於上次學院遭襲,上麵給出的靈力分析。不出所料,靈團得到的資料相當棘手,異動的程度大大小小極不一致。


  解散了靈團,上官霖讓我留下。


  我向安妮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先走,不用等我。百裏也往我這邊看了看,眼睛裏像是寫著些許的不放心,我回著他,笑了笑,他才跟著公冶靜回去了。


  身邊關心我的朋友那麽多,我還怕什麽呢?


  “赫池克拉克,鑒於你幾次單獨遇見異動,我想讓你具體的和我演示一下你所用的解決他們的方法。”上官霖把我叫到一旁,聲音低低的說道。


  “你是說那些烏靈嗎?”我問道、


  “是的。”他回答的異常清晰。


  “好的,沒問題。”我看著他,就像小時候那樣,從心底裏笑了。


  回到寢室後,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手輕輕的摸著鏡麵,冰涼的觸感。鏡麵世界裏的自己與現實世界的自己都變得堅強,都是那個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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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把vip的補起,這段時間不會更vip了,大家放心,不過,vip木有人看,坦言好傷心


  世上的另一個我。(1)


  我靜靜地坐在床邊,眼前飛逝而過的是我自進學院以來的一幕幕。最後定格在眼前的畫麵是那天上官霖臨走時對著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的性格不怎麽有西方的感覺。”


  是呀,對於一個隻在西方生活了短短三年的人來說,怎麽可能身上有那種與生俱來的氣息?我的每一種氣息和神態都是屬於這個地方的,這個給予我生命和靈魂的地方,東方。在這裏呆的越久,我的這種氣息就會越濃,隻有那外殼是西方的,而我的心始終都屬於這裏。


  前不久,百裏也曾說我的話語裏透露出幾分東方的氣息,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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