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章作話新增了解釋,這裏補發一下。 (6)
地岑霄為中心抱成一團,如寒風中抱團取暖的企鵝們。
見鬱華越來越近,小隊成員們承受不住壓力,便一把將岑霄推了出去,讓他直麵鬱華的暴風雨。
“那個……”岑霄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雖然,我們一直在加入你的相親、戀愛以及婚姻生活,但正因為加入,我們親眼見證了你和尤正平的感情。尤隊特別特別喜歡你,每天在我們耳邊念叨你,說得我耳朵都長出繭子了。就算你是黑袍人,你、你要是敢對不起尤隊,我、我們……”
那句“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實在說不出來,因為真的打不過。
“你要是欺負尤隊,我們就天天來你家蹭飯,煩死你!”一個小弟勇敢地提岑霄說出未盡的話。
“那我可不敢,怕死你們這群電燈泡了。”鬱華原本浮於表麵的假笑柔和了一點,“快去坐吧,做了你們喜歡吃的東西。”
岑霄小隊這才覺得全身壓力一鬆,“嗖”地跑到餐桌前,坐在肖局長的右手邊。
守護者們全部落座,工作室員工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鬱華看到他們,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家裏沒有那麽大的餐桌,就把工作室的會議桌挪來了。說起來,我挪桌子的時候,順便把指壓板也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請翻譯“連宇凡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鎮定和勇氣,大概理智趕走了所有情感,讓他能夠保持一種情緒漂遊在外,理智占據大腦的狀態”這句話。
答:連宇凡被嚇得魂魄離體,隻剩下一魂一魄維係生命。
昨天實在太累了,沒能加動更新,今天肯定加更,照常晚上八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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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眾人順著鬱華的手指望去, 看到橢圓桌的旁邊,客廳牆壁下麵,擺著一個長條的指壓板。
甄黎和原落日幾乎沒有猶豫, 條件反射地滑跪著衝向指壓板, 他們平時在直播間訓練最多的就是這個動作, 姿勢優美,動作嫻熟。
然而比他們更快的, 是那條掌握了速度異能的哈士奇, 它一個飛躍, 從二人上空飛過去,搶先落在指壓板上。受限於身體條件, 哈經理幹脆趴服在指壓板上, 用來表達自己的五體投地。
指壓板本來就不大, 被哈士奇占了大半,甄黎和原落日沒有第一時間占領高地, 紛紛露出懊惱的表情, 好在還有鸚鵡幫原落日爭氣,鸚鵡直接踩在哈士奇的腦袋上,示意“我也到了”。
坐在橢圓桌前的守護者們, 看甄原二人的表現,哪還能不知道他們是知情者,頓時有種遭到了背叛的感覺。
“你們兩個……”連宇凡指著擺正姿勢跪在指壓板上的人,心想他竟還是甄黎加入守護者的引薦人, 誰知道這麽個濃眉大眼的甄黎竟是最大的騙子!
“甄黎,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的話嗎?”鬱華對著滑跪的二人道。
“句句不敢忘, 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句?”甄黎道。
“我說過,我沒有那種封建的喜好。”鬱華居高臨下地說道。
甄、原兩人戰戰兢兢地起身, 哈經理也緩緩爬起來,蹲在一旁默不作聲,做一條遵紀守法的哈士奇。
“但守護者們是否有相似愛好我就不清楚了,對嗎?”鬱華道。
甄黎、原落日:“……”
他們兩個靠在一起,怯生生地看著肖局長和守護者們,甄黎滿臉寫著可憐,低聲道:“要不,你們坐著吃,我們跪著吃,哈經理有個狗盆就行。”
“行了,起來吧。”肖局長開口了,“那麽強大的實力,隻要一個精神控製你們就說不出話來,都是無奈之舉罷了。況且你們一個是正式守護者、一個是考察期守護者,你們有這個身份,死也要站著死,跪著像什麽樣子!”
“是!”甄黎開心地站起來,對著肖局長敬禮道,“誓死捍衛守護者的尊嚴!”
遂起身坐在岑霄身側,給自己拿了份碗筷。
岑霄:“……”
他細細瞧了瞧甄黎那張漂亮蠢貨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是這麽一張純良無害的臉,把他們從開始騙到現在。
原落日和哈經理也戰戰兢兢起身,原落日坐在甄黎身邊,哈經理則是乖巧地蹲在連宇凡腳下,畢竟一開始訓練它的就是連宇凡。
連宇凡順手摸了摸哈經理的狗頭,見哈經理依附自己,稍稍有點喜悅,心想這個工作室也隻有這麽一條狗是真實的了,狗狗果然是人類的朋友,撫摸動物毛發也確實有助於減壓。
見連宇凡正舒緩地摸狗頭,哈經理也舒服地眯起眼睛,鬱華冷笑一下道:“介紹一下,這位哈經理,就是破壞者192,它最後一次轉換身體不小心進入了狗體內。”
連宇凡的手僵住,場麵再度異常尷尬。
餐桌上所有人都參加過圍剿破壞者192的行動,甚至包括尤正平、甄黎、原落日和肖局長!畢竟工作室所有員工裏,屬破壞者192造成的破壞最大,險些毀掉一棟大樓,拿軍軍和另外三個無辜的孩子做人質,炸毀尤正平一條手臂,害得連宇凡脊骨粉碎性骨折。
連駱懷都是因為破壞者192的出現,才被調到旭陽區的。
這下,連向來沉穩的肖局長都拍桌而起,盯著地上那條看似人畜無害的哈士奇。
哈經理見桌上14位守護者、28道視線,憑借身高優勢於上方俯視它,它低低地“嗷”了一聲,趴下身,用兩隻前爪捂住了自己的臉。
岑霄看看哈經理,又瞧瞧自己身邊,低下頭盯著碗筷一動不動的黎明落日二人,心下了然,滿臉滄桑道:“你們兩個人也知道這件事?”
黎明落日齊刷刷點頭。
守護者們隻覺得一陣頭疼,工作室兩個看起來最傻的人,這是隱藏了多少秘密。
“你還有什麽事情是不知道的?”岑霄滿臉失望地看著甄黎。
甄黎小聲道:“就不知道岑警官是當初揍我的人之一,也不知道尤警官就是抓我的人。”
“……那時候不是立場相對嗎?”岑霄麵對甄黎的視線,有點尷尬。
甄黎也是有點失望地看著他:“我以為一直請我吃飯的岑警官,是我身邊唯一的正常人,是一個工資雖然不高,但非常熱心的輔警。我成為守護者以後,還想努力立功,然後偷偷問上級,能不能給你安排一次轉正考試呢。”
岑霄:“我工作性質,職責所在。”
甄黎:“我受人脅迫,性命攸關。”
兩人心中的人間美好同時破碎了。
與他們一同碎的還有連宇凡,他防天防地防鬱華,工作室臥底這麽久,看任何一個接近工作室的廣告商都像破壞者,唯獨沒有懷疑過哈經理,自始至終都認為它是一條好狗,一條危機時刻覺醒異能保護了軍軍的英雄犬,誰知道對旭陽區造成最大損傷的也恰恰是它,因為它,中心公園重新翻修了一遍!
“嗚嗚~”哈經理用腦袋拱了拱連宇凡的腿,一副求饒的樣子。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肖局長按了按太陽穴,對鬱華道:“它的異能是你幫助它覺醒的,還是被世界法則認可覺醒的?另外,它表現出的速度異能,與之前的破壞者192完全不同。”
鬱華道:“破壞者192失去身體,靈魂與本土哈士奇完全融合,展現出的異能是雪橇犬本能,它是為了保護軍軍,被法則認可後覺醒的。”
“當時破壞者192是黑袍人除掉的,我以為他已經死了。”肖局長點出其中關鍵。
鬱華按住手臂,含蓄地笑笑:“死了多可惜。”
他按住的位置,剛好是尤正平曾被破壞者192炸毀的手臂。
室內頓時鴉雀無聲,原本還低聲私語的隊員們瞬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用驚悚的目光望著鬱華。
剛巧尤正平端著煎魚出來:“菜齊了,看我幹嗎?”
他一出廚房,同事們就用一種……壯烈的、看向烈士的眼神看著他。
“沒事沒事。”岑霄小隊同時搖頭,他們當初是看著尤正平和鬱華戀愛,完全沒發現鬱華是這樣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
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岑霄等人心中同時想道。
尤正平把香煎魚放在岑霄麵前:“諾,知道你愛吃煎魚,鬱華特意給你做的。”
岑霄望著盤子裏黑漆漆的東西,心想剛才這條魚還不是這樣的呢,鬱華拿出來時是兩麵金黃,怎麽你去看一下火候就變成炭灰了?這菜鬱華到底特意做給我吃的,還是特意讓我看一眼它原來的模樣,再把這條魚交給尤隊啊?
岑霄見尤正平此時此刻竟還能神色如常,不得不感慨尤正平真非常人也。他本來覺得,鬱華將黑袍人的身份隱瞞這麽久,足見其城府極深,實在不是良配。可是現在看看神經說大條有時還非常細膩,說細膩但是在該大條的時候仿佛睜眼瞎一般的尤正平,忽然覺得他與鬱華或許是絕配。
肖局長瞧了瞧神色各異的下屬,以及尾巴都不敢晃動,閉目待死的哈經理,終於開口道:“傳統觀點認為,罪人過了奈何橋,投身畜生道,就算是洗清自己的罪孽,轉世重生了。要是再揪著它前生的事情,過了。”
哈經理鬆了口氣,四條腿邁著小碎步跑到肖局長腳下,腦袋蹭了一下局長的小腿,在肖局長的毛料深色褲子上留下一團狗毛。
夏天,是哈士奇掉毛的季節,它每時每刻都在掉毛,這讓清潔工原落日愛死了吸塵器。
肖局長盯著自己褲子上的毛,和一臉無知的哈經理,深吸一口氣道:“但那是封建糟粕思想。”
哈經理:“……”
它人立起來,兩個前爪交疊,上下晃動,做出“求饒”的動作。
肖局長發現,曾經罪孽深重的破壞者192,變成哈士奇之後,他還真的提不起恨這人的心思了。隻能輕描淡寫道:“就算是現代,犯人受到懲罰出獄後,隻要不再犯,也不會追究了。你這樣,也算是受到懲罰了。”
“嗷嗚~”哈經理用低於50分貝的聲音感謝了肖局長。
短短幾分鍾,餐桌前的人經曆了生生死死,愛恨離合,從大驚失色到大汗淋漓,全身無力,腹中饑餓,隻想嚐嚐麵前看起來就非常有家的味道的菜。
就算是鴻門宴,他們也要吃飽了再說。
肖局長也覺得鬱華選擇在此時暴露身份,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有什麽事情,還是飯桌上談比較好。
大部分人落座,隻剩下兩個還木呆呆地站在地中央,桓子虛麵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時不時向後倒,還是封魁不斷扶他才勉強站穩。
“怎麽不過來一起吃飯?”鬱華安頓好眾人,最後終於把視線落在兩人身上。
鬱華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盤菜,盤內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合金,看起來很輕,與人類骨骼的材質很像。
“針對封魁的口味特別準備的。”鬱華道,“這種稀有合金,我如果沒有完全解封,還真沒辦法利用規則製作出這個世界本不存在的金屬。”
桓子虛何等聰明,頓時明白這種金屬的妙用。
他回頭看了眼封魁,內心深處湧出前所未有的勇氣,走到鬱華身邊,朗聲道:“跪就跪!”
說罷,桓子虛闊步來到指壓板前,模仿著黎明落日二人,姿勢並不熟練地滑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鬱華(口中):別別別,現在社會,大清都亡了,我不搞封建迷信那洋氣玩意。
鬱華(實際動作):偷偷把指壓板往桓子虛麵前拽了拽。
桓子虛:用最有勇氣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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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滑跪這個動作, 桓子虛見過很多次,據說創始人是甄黎,工作室內兢兢業業練習的也隻有甄原二人。
他曾問過連宇凡, 為什麽甄黎每天都要重複訓練這個沒有絲毫意義的動作, 連宇凡說是不是為了在直播時“感謝老鐵666”, 連宇凡對直播不太了解,但他清楚直播網紅的態度一向很平易近人, 為了搞笑學學姿勢優美的滑跪也很正常, 搞笑網劇中偶爾也會出現這個動作。
但桓子虛經過觀察發現, 甄黎很少麵對著直播屏幕跪,直播間呈現出的畫麵大部分都是側滑和飛躍。
而且單位的指壓板本是用來按摩促進血液循環的, 但甄黎和原落日幾乎不用它足底按摩, 反而經常去鍛煉一下膝蓋。
每次桓子虛露出疑惑的眼神時, 甄黎總會說:“學學吧,總有一天會用上的。”
原落日也說:“就、就以備不時之需。”
那時桓子虛還暗暗嘲笑這兩個低等級的闖關者, 直至此時, 看到鬱華從廚房走出來的瞬間,桓子虛才明悟一切,真正很傻很天真的人是他才對。
方才整個客廳上演了一出鬧劇, 桓子虛始終沒有行動,在封魁的支撐下站著,看似精神受到重創,實際上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
他回顧了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 思考著究竟是哪一件事最惹鬱華生氣,以及鬱華今天弄出這麽一出, 目的何在。
有黑袍人這種實力,已經不需要隱瞞身份了, 他眼中守護組織也好,破壞者也罷,所有人的努力也不過是蚍蜉撼樹,他不管要做什麽,隻要展現出能夠抵禦係統的力量,對守護組織說出自己的目的,相信守護組織經過權衡後,是一定會答應的。
甚至他不需要說,隻要一條規則,一個命令,守護組織就會不得不聽從他的指揮。
然而鬱華沒有這麽做,他將所有人引到家中,安排了這場鴻門宴,是為什麽?
桓子虛眼看著肖局長、連宇凡、岑霄等守護者一一落座,甄黎原落日戰戰兢兢坐下,哈經理得到肖局長的認可,心中不由升起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鬱華該不會是在為他們這些與守護組織牽扯過多的破壞者留一條後路吧?
這怎麽可能呢?桓子虛盯著鬱華,完全不理解對方的想法。
桓子虛為什麽千方百計都想得到那套房子?因為他始終有個猜測,那就是黑袍人與係統必有一戰。
黑袍人有強悍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力量,通關時可以封印係統長達十五年以上,當年他為什麽沒有幹掉係統?答案隻有一個,黑袍人缺少一個必要的條件,他沒辦法在那個時候完全毀掉係統,這才隱忍這麽久。
他選中這個在係統不斷攻擊下堅守數百年的世界潛伏,又被世界法則認可,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中有他需要的東西?
不管黑袍人需要什麽,越來越緊迫的形式讓桓子虛意識到,黑袍人與係統這一戰並不遙遠。
這一戰的結局,桓子虛沒辦法預測,但無非是兩種。
一種,係統勝,大家一起死去;
另外一種,係統敗,他與封魁勢必會徹底失去異能,成為普通人。
前者雖然悲傷,但不失為一種另類的大團圓結局;後者才是一切的開始。
成為普通人意味著守護組織不會對他們進行監管,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守護組織的支援,住處是個問題,生活也是個問題,醫療、健康更是問題。
他首先要解決住處,接著工作,最重要的是封魁的骨骼是個大問題,未來可能需要很大一筆錢來更換維護,那絕對是個天文數字。為此,他要不斷利用工作室、守護組織的先有資源,取得社會地位,累積財富,以及一個有升值空間容易出手的固定資產。
那套房子在桓子虛眼中是根基,是封魁未來一旦需要錢時最後的保障。他無法等待守護組織就職滿十年才給的分房,他現在就要一個居所,哪怕不擇手段。
然而今天,他經曆了大悲和大喜。那套房子失去又複得,鬱華從冷血無情的資本家,變成了仿佛在為破壞者著想的通關者。
桓子虛自認不是好人,也無法理解通關者那遠超人類的思想。他思索半日,冷眼看著守護者與破壞者們互相揭短又釋然,始終想不通自己該如何處理現狀。
或許他知道,但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倔強,不願意向鬱華低頭罷了。
直到鬱華拿出那塊金屬,桓子虛清楚地認識到,那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見到那塊金屬,桓子虛的大腦停止思考,他不再去糾結鬱華是否在為他們著想,他隻知道,隻要向鬱華低頭,就能幫助封魁換骨骼。隻要能夠讓封魁健康地活下去,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他不再計算,也不再計較得失,坦然地來到指壓板麵前,隻要鬱華喜歡,鬱華開心,跪又怎麽樣?
可是比桓子虛更快的是封魁。
封魁的雙腿變成戰車底盤,“噠噠噠”地開到指壓板上,將上麵凸起的小竹筍全部壓平壓實。腳踩在指壓板上是很痛的,可若是鋼筋鐵骨,撐不住的就是指壓板了。
桓子虛終究沒有跪下,封魁接住滑飛過來的他,將桓子虛放在一邊,下/半/身都變成了戰車,整個人矮了一截,看起來像是跪下去一樣。
“阿虛,是為我。”封魁認真道,“好,是為我,壞,也是為我。”
“封魁,你下去!”桓子虛道,“我為的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鬱華要我低頭罷了。”
“不用你,”封魁一把將桓子虛拉到自己身後,固執地不讓他出頭,“我自己來。”
封魁為什麽會無條件聽從桓子虛指揮?是因為他心中清楚,桓子虛所做的一切,都在為他著想。
動蕩的世界中,桓子虛武力值不夠,需要他保護,需要他輔助,那時封魁對桓子虛有用,他也就樂意讓阿虛為自己出頭,因為他可以做阿虛的後盾;但在和平世界,阿虛自己就可以過得很好,他,沒有用了,隻會拖累阿虛。
封魁覺得,他應該告訴鬱華,阿虛很好,沒有錯,錯的是他,他太麻煩了。
驕傲是阿虛的保護色,失去驕傲,桓子虛會沒有色彩。
“封魁你別用鎖鏈把我綁住,放我出來,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桓子虛氣急敗壞地說。
“不聽了。”封魁認真說。
“不行!”桓子虛急道,“你……身體特殊,以後會有很多麻煩,你心思單純,很容易被騙,你沒有我不行……”
桓子虛說著說著,聲音忽然軟了下去,他把腦袋磕在封魁堅硬的後背上,輕聲道:“我自私、虛偽、貪婪、冷漠、奸詐狡猾,沒有你我不行的……”
沒有封魁單純的笑容,他會越走越遠,最終踐踏一切。
鬱華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仿佛在看一場鬧劇,他緩緩開口:“和當初相比,形勢逆轉了。”
始終看戲不敢出聲的餐桌眾人滿頭問號,什麽形勢逆轉?
尤正平卻是忽然想到在密室逃脫中,封魁和桓子虛想要綁架鬱華,當時他與鬱華在高大的機械骷髏麵前,一副要保護對方的樣子。
“我這個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從不拖欠。”鬱華道。
封魁送他一次浪漫的約會,他還封魁一具完好的身體。
鬱華掌心出現一支金屬鋼筆,他用筆尖劃破封魁的手掌,在封魁身上寫下了什麽。光芒閃過,那行不知是字還是某種神秘符號的東西,不斷分解成某些小顆粒,沒入封魁掌心的傷口中。
隨後半戰車形態的封魁不受自己控製地恢複原型,他似乎無法呼吸,抓住喉嚨無聲地掙紮了幾下後,倒在了桓子虛的身上。
桓子虛忙跪坐在被壓成平麵的指壓板上,讓封魁的頭枕在膝蓋上。
這一枕,便發現封魁的頭變輕了,不再是沉重的金屬頭骨,而是與正常人相同的頭顱重量,不會壓得他根本抬不起腿。
“扶他坐吧,”鬱華淡淡道,“這次不會壓塌椅子了。”
一些浪漫粉紅小心心,換封魁不再為身體發愁。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桓子虛將封魁扶到椅子上,鬱華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茶香喚醒了封魁,他抽了抽鼻子,第一次覺得金屬以外的食物很香。
桓子虛深深看了眼鬱華,沒有稱謝。大恩不言謝,口頭道謝沒有實際行動沒意思,倒不如多給鬱華賺點錢,多為工作室著想,多洗腦一些粉絲為工作室花錢,多坑一些公司……
咳咳,不能想了,再想又要遊走於規則邊緣了。
用眼神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後,桓子虛拉過封魁身邊的椅子,剛要坐下聽到鬱華道:“等等,我請你坐了嗎?”
他剛才請的是封魁,可不是桓子虛。
桓子虛僵在椅子旁邊,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沒清算。
“恩已經報了,仇還沒報呢。”鬱華道。
“我和您,有仇嗎?”桓子虛的稱呼不自覺地轉換成“您”,“是因為我曾妄圖綁架您、殺掉您、再嫁禍您嗎?”
說出這話時,桓子虛自己都覺得他當時腦子一定是上鏽了,真是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計策,把他和封魁徹底坑上了不歸路。
“倒也不是,”鬱華道,“我當時吸收了你的係統能量,倒也足以彌補了。”
“那……敢問是什麽事情呢?”桓子虛實在是不懂了。
鬱華從沙發上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彩色打印的電子發/票,放到桓子虛手中:“我那天去倉庫打車的錢,誰給報銷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鬱華:我記恩,也記仇。
桓子虛(手持發/票):這也叫仇?
眾人(看戲中):菜都涼了,什麽時候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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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出自《詩經·衛風·木瓜》
第 117 章
桓子虛實在無法理解鬱華的腦回路, 鬱華能夠花幾百萬給他買房子,為什麽要執著於這二百多塊的打車錢?
他又哪裏知道,房子、工作室寫字樓、商住公寓全部是拿係統贈送的錢送人情, 鬱華從未把那筆錢視作自己的。但兩百多塊錢就不一樣了, 那是鬱華一點點賺的血汗錢, 因為桓子虛的計劃損失的錢,至今沒人報銷呢。
“咳, 這筆錢還是我來報銷吧。”肖局長輕咳一聲道, “畢竟是與破壞者戰鬥產生的經濟損失, 符合報銷條件。”
“那就麻煩肖局了。”鬱華轉手將□□交給肖局長。
肖局長能說出這番話,代表他已經明白了鬱華的意圖。
從進門開始, 鬱華就在展現他壓倒性的實力。
所謂“用異能做飯隻為省電”、“家裏沒桌子隻好把辦公室的會議桌搬來”等看似摳門說法, 隻不過為了給鬱華彰顯實力找個借口吧。
鬱華是在告訴他們, 他的實力已經達到舉重若輕的程度。大可支撐天地,抵禦係統攻擊;小可燒菜做飯, 處理生活瑣事。
肖局長認為, 鬱華一一揭露破壞者和守護者的身份,是在逼他開口承認工作室員工的身份。不管是接納甄黎原落日,還是原諒哈經理, 或是現在幫鬱華報銷桓子虛造成的打車費,全部是一種表態,是對破壞者們的接納。
見肖局長接過發/票,鬱華這才坐在尤正平旁邊道:“大家都坐下吃飯吧。”
眾人這才拿起筷子, 鬱華這頓飯麵麵俱到,幾乎調查了所有人的喜好, 連哈經理的麵前都放了一盆專門做的狗飯,原落日的鸚鵡也得到了鳥食。
“折騰這麽久, 飯菜都涼了。”尤正平道。
尤正平是有點緊張的,現在等於是他第一次向領導和同事介紹自己的愛人,做頓好吃的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大家坦誠相見,耽誤了很多時間,導致飯菜都涼了。
“沒關係。”鬱華道。
他手指輕點桌麵,桌上的飯菜頓時熱氣騰騰。
對火係能量最為敏感的岑霄看了眼肖局長,小聲道:“不是重新加熱。”
肖局長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入口中,本是想查驗一下鬱華熱菜用的是哪種能力,豈料鬱華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菜,這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才放進口中就像長了腿般向喉嚨裏滑,還沒嚼兩下就急著吞下去,隻留下滿口餘香和險些被咬斷的舌頭。
以前隻聽聞尤正平日常在守護者中炫耀他的婚姻生活,炫耀鬱華的手藝,肖局長那時沒當回事。今天嚐到一塊他最愛的紅燒肉,才算見識了鬱華的廚藝,難怪岑霄他們總是跑來蹭飯。
沒看出是什麽異能,嗯,再來一塊。
肖局長對著那道紅燒肉伸出筷子,卻見盤子已經空了。
隨著領導率先動筷,下屬們自然也毫不猶豫地跟隨肖局長的腳步,把罪惡的筷子伸向了那道紅燒肉。守護者訓練有素,動作整齊劃一,尤其是岑霄小隊,更是搶飯中的個中翹楚。
肖局長還在品嚐時,岑霄小隊的人已經連吞四五塊肉了。
下手慢的桓子虛更是一塊也沒搶到,封魁仗著手臂長倒是得到一塊,夾成兩半分給了桓子虛一半。
“小尤告訴我,您最愛吃紅燒肉,這道菜是專門為您準備的,味道如何?”鬱華道。
專門為他準備的這些人還搶!肖局長不悅地掃了眾人一眼,這才含蓄道:“味道不錯,怎麽做的,不對,是我看不出你是如何熱菜的。”
“沒什麽,恢複了它們還沒有放涼時的狀態而已。”鬱華輕描淡寫道,仿佛這能力不值一提。
於他而言,也確實不值一提。
岑霄思索這能力究竟是時間上的還原還是空間上的還原抑或是物質本身的狀態改變,想了半天發現他根本無法理解這三種能力。他唯一想通的是,鬱華既然可以把所有的菜全部還原成最好的狀態,為什麽獨獨他麵前這道煎魚還是黑乎乎的?
是在暗示他火燒得太亮容易變炭灰嗎?
岑霄不敢深想,隻能委委屈屈地夾起煎魚,享受了一口焦糊的待遇。
見肖局長和鬱華沒有談正事的意思,尤正平帶頭吃起來,一群二十多歲的異能者放開肚皮吃,桌上的菜風卷殘雲地消失了,隻剩下二十幾個空盤子。
鬱華麵前的碗裏有幾塊有尤正平拚命廝殺搶回來的肉,專門夾給愛人的。
過了尤正平筷子的東西,鬱華吃著香。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太陽完全落山,外麵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無數道閃電貼著鬱華家的窗戶劃過,雷霆仿佛在耳邊炸開,好像某個人的怒吼。
室內眾人竟不覺得害怕,鬱華從容的態度,鎮定的神色,讓這個不過180平米的房間成為最堅實的堡壘。
“我去刷碗。”鬱華起身道。
“不用了。”肖局長手指輕點,一道水流將桌上碗筷托到廚房,水龍自動打開,瞬間將碗筷衝洗得幹幹淨淨。
肖局長控製異能,清洗了桌麵,碗筷和桌麵上的水珠圓滾滾地滾到下水道中,室內一滴水也沒流。
眾人肅穆,肖局長的異能強到可以劈開大江大河,沒想到精細度也是如此強悍。
見肖局長不由分說就幫他刷了碗,鬱華的表情居然有點落寞。他在裝修房子時之所以沒買洗碗機,而是堅持每天親自刷碗,不是因為摳門,而是他享受這種生活感。
開心的,厭煩的,快樂的,瑣碎的,點點滴滴都是歲月。
肖局長剝奪了他最後的樂趣,鬱華不太開心,但想想麵前這位是小尤的領導,心想就算了吧。領導嘛,不給人添堵算什麽領導。
鬱華為每個人沏了杯茶,率先舉起茶杯道:“吃過這頓飯,喝下這杯茶,守護者與闖關者是不是可以算做一體了?”
這話讓甄黎心生警惕,他忽然想起鬱華曾說過“我永遠不希望守護者與破壞者合作的一天到來”,現在鬱華卻親手解開彼此之間的誤會,促成這一幕,是為了什麽?
肖局長率先喝下這口茶,放下茶盞道:“說說吧,你有什麽目的?隻要是為了對抗係統,守護組織一定會配合的。”
肖局長並沒有輕言許諾,外麵已經變成這副樣子,整個世界靠鬱華的能力撐著,鬱華不管提出什麽要求,隻要不是拿整個世界的人去送死,他們都會答應的。
實際上,一進房間肖局長就打開了遠程監聽係統,整個世界的守護組織高層都在聽他們寒暄。
鬱華若是不希望他們監聽,自然有無數種方法,既然他沒有阻止,就代表他是同意的。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鬱華道。
眾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