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妙手回春
拓跋青葉遇刺的消息三天時間才傳到拓跋城。一時間,城內流言如沸。隻是,至於刺客是誰,邊城那邊卻一直沒有透露消息。民間猜什麽的都有,但蕭清竹卻一下子想明白了。
聽到這些消息時,她正扮成個公子哥,在巴康死去的妓院裏打探消息。她在拓跋城摸瞎似的找了幾天,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此事一出,她卻立刻回過味兒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刺客八成是卓雅。
以她的性格,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
蕭清竹推開懷裏的女人,匆匆走出了妓院。沒半點猶豫,她叫出了臭子,飛也似地向拓跋邊城趕去。
臭子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好,它似乎是拚盡了全力在奔跑。隻用了三個時辰,蕭清竹便到了邊城。
邊城似乎格外熱鬧,一群人挨挨擠擠地聚到城牆處看告示。蕭清竹想了想,她拿出易容帖,扮作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並化名劉不羈,擠在了人群中間往裏看。告示上寫著丁零王儲被刺客所傷,若有誰能治得好,賞銀一百兩。
這活沒誰敢接,有所耳聞的都知道那孩子傷得多重,接了這個活,砸了招牌事小,丟命事大。
況且,拓跋部縱然繁華無比,但是在醫術方麵,依舊比中土差了一大截。
蕭清竹皺了皺眉頭,剛要離開人群,卻又折了回來。
雖然她不會治病,但是她知道,自己隨身攜帶的靈泉水卻有極強的解毒生肌的作用,若隻是外傷的話,應該可以駕馭。
卓雅既然被抓住了,必然被困在拓跋青葉的眼前,自己要是想混進去,這就是個機會。
想到這兒,她走向了告示,直接揭了下來。
很快,她便被士兵帶到了拓跋青葉的麵前。蕭清竹第一次正麵看清楚拓跋青葉的相貌:細長的眼睛,褐色的皮膚。倒是個很有拓跋特色的女子,隻是此時,她那堅毅的臉上卻滿是疲憊。
蕭清竹對著拓跋青葉行了個禮。拓跋青葉抬起眼皮,直截了當地對蕭清竹說道:“你就是劉不羈對吧?情況我想你也大概知道了。你若能將那孩子治好,我自會給你大大的好處,若是治不好,你便提頭來見我。”
拓跋青葉的語氣很溫和,但措辭卻相當的嚴厲。蕭清竹忙答道:“我將盡我所能。隻是,有一條,我的手段和藥物皆是祖傳秘方,在治療時,我希望一切都聽我的。”
拓跋青葉想了想:“那沒有問題。你怎麽治是你的事,我隻看你的結果。”
“是!”
一個侍女帶著蕭清竹直奔那孩子的房間而去。剛一進門,蕭清竹便聞到了濃濃的臭氣。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乳母一邊揭開孩子身上的衣服,一邊和她叨叨著前麵三位大夫的治療過程。一股駭人的臭氣熏得蕭清竹不得不掩鼻:隻見那孩子腹部的一大塊肉已經變黑,傷口處還在冒著黑色的膿血,腸子也幾乎爛出來了。即便是這樣,那孩子卻依舊活著,他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拚命向身邊人展現著他微弱卻頑強的生命力。
不少侍女當即被熏得站到了門口,唯有乳母和蕭清竹還站在那裏。蕭清竹凝視著這個瀕臨死亡的小生命,對周圍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將窗戶和門都關緊,我不讓你們進來,你們都不許進來。”
周圍的侍女樂不得地跑了出去。守著這樣一個活著卻已經開始腐爛的孩子,她們早已經受夠了。當最後一絲陽光也被厚厚的窗簾遮住時,蕭清竹從袖子裏掏出三級延命丹和一大瓶靈泉水。
“丁零王的兒子,本應該錦衣玉食地承歡膝下,哪成想竟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也是可憐。”
蕭清竹從旁邊拿起了木盆,將靈泉水倒了進去。隨後,她將孩子泡在了水裏,慢慢地洗著他的身體。很快,靈泉水便被膿血染黑了,蕭清竹順手將髒水倒進了花盆裏,隨後又換了一盆水,再次幫孩子洗了起來。
終於,當第三盆水洗完了之後,孩子的傷露出了鮮紅色。原本還有一搭沒一搭喘氣的孩子突然張開了嘴,呼吸開始順暢起來。
蕭清竹放下心來,她掏出匕首,將孩子腹部的爛肉一一割掉,隨後又用靈泉水開始清洗。很快,孩子的傷口開始明顯見好。蕭清竹知道,繼續洗下去孩子一定會好起來,隻是目前,她需要孩子的傷好得慢一些。
她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湯匙,隨後將三級延命丹放在茶杯裏,以湯匙慢慢碾碎。用些靈泉水調和之後,她喂孩子喝了一點點,隨後將藥水塞進了空間。這樣的治療方法果然見效,孩子當即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蕭清竹用白色的布條再次將孩子的傷口裹住,隨後坐在一邊計劃了起來。
卓雅一定是被困在這座府邸裏,隻是具體在哪,她無從知道。現在以給孩子治病的由頭,她可以住在這裏。但是時間有限,若短時間內找不到卓雅,她不確定拓跋青葉會做出什麽舉動。
這個女孩兒雖然有魄力,但過於心狠手辣,對待原丁零部刺客,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蕭清竹在房間裏足足坐了一個時辰。等她想了個差不多之後,方才叫乳母進來喂孩子吃奶。
乳母欣喜地發現,原本麵色青黑的孩子,經過這樣一番治療,麵色竟然由青轉紅,而且還主動吃起奶來。
要知道,自打孩子受傷之後,除了水之外就幾乎沒吃什麽東西。那會兒喂一口奶便會從破損的腸子中流出來。孩子迅速幹癟下來,大夥都覺得他活不成了。
現在看來,這個大夫倒是有些手段的。
乳母放下心來,她高興地問道:“大夫,可需要煎什麽藥?”
蕭清竹不通藥理,平素整個跌打損傷貼外用倒也罷了,對於這樣脆弱的孩子,卻是不敢瞎弄的。她仔細想了想,便順口說道:“藥物的話,我自有祖傳秘方按時給他服用,無需你們操心。這幾日適當的給孩子喝點糖水就是了。”
乳母樂不得地答應了下來。幾個侍女立刻將蕭清竹請到隔壁的一個大房間裏,她們捧來各色點心與奇瓜異果,請蕭清竹享用。
蕭清竹略略地喝了幾口水,便命她們出去。她心裏有事兒,實在是吃不下什麽。匆匆洗了把臉,她便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