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選擇功法
三尾妖狐嫣然一笑，望向空中那輪冬日，嗓音悅耳道:“我，第一百零六層守關者，主動求和。”
同一時間，那道宏大、淡漠的聲音在陸離腦海內響起:“接受求和，將結束本次闖關，是否接受?”
陸離沒有猶豫，點頭道:“我接受。”
他話音剛落，四周景象迅速變換，一切顏色都開始朦朧模糊起來。
隱約間，陸離看到禦風懸停的三尾妖狐，朝著自己遙遙施了一個萬福。
顏色恢複清晰，周遭景象趨於穩定，陸離的雙腳再次踩在陳舊的木質地板上，眼前是一排排高大如巨人般的古木書架。
腦海中，那道淡漠聲音再度響起:
“開啟一百零六層以下傳送權限，你可從中任意挑選一門功法。”
言畢，淡漠聲音不再響起。
陸離不需要再節省內力，他灰白長袍鼓蕩，雙腳離開地麵，緩緩禦風前行，視線則在那一本本功法秘籍上掃過。
小若蠅蟲的金色文字從秘籍內鑽出，盡責的為陸離做著介紹。
陸離視線停留在一行金色小字上，發現一本名為《大威心經》的功法頗為適合自己。
據金色小字描述，修習《大威心經》，可讓原本以至瓶頸的「氣量」獲得極大擴張，並相當程度加快修習者「氣量」的恢複速度，達到“氣力之盛，用之不竭”的境界。
“剛好可以彌補下我的短板。”
見識過「氣」係武者，上官聽雪的誇張「氣量」後，陸離發現，原本引以為豪的渾厚內力，反倒成了他的不足之處。
“從這次闖通天劍塔也能看出，我的內力儲量，還是太少，不足以應付同級別間的持續戰鬥太久。”
陸離收回視線，繼續禦風前行。
雖然已十分中意這門《大威心經》，但多看、多比較總是沒有錯的。
“那柄古劍說過，讓我在一百零六層找一本功法……好像是叫《虛空凝劍行》？”
陸離一目十行掃視著書架上的功法，以及浮現在旁的金色小字，有所目標的尋找起那本曾被古劍提及的功法。
陸離的視線再次停留，一本名為《天龍鍛體神功》的功法吸引了他的注意。
金色小字從那本秘籍內鑽出，簡單介紹起這門《天龍鍛體神功》:
“《天龍鍛體神功》，此功共有五重境界，第一重境界須散盡畢身功力，融入周身竅穴，功散而不死，方為入門。”
“而後不破不立，待「氣量」修煉至圓滿，重又散盡，再度匯入四肢百骸，可達第二重境界。”
“此後破、立交替，直至五重境界，可具天龍之力，力撼鬼神。”
陸離收回視線，惋惜道:
“這門《天龍鍛體神功》算是目前與我最契合的功法了，與先前那門《大威心經》倒是有些相輔相成的意思，可惜了，不能兩本都帶走。”
繼續禦風前行，瀏覽過一排排書架，就在陸離懷疑到底有沒有《虛空凝劍行》這門功法時，一本放置在書架角落裏的秘籍，吸引了他的注意。
金色小字感應到他的目光，自行鑽出秘籍，組合排列成一句簡單的介紹:
“《虛空凝劍行》，輔助類功法，涉及空間領域，修行難度較大。”
就這?
陸離不由得劍眉微皺，有種被古劍戲耍了的感覺，這門功法光看簡介實在是不太厲害的樣子。
“輔助類”、“修行難度較大”，相信大多數闖關者在看到這兩點的時候，都不會再有選擇它的想法。
“這本肯定是不考慮了，是選擇《天龍鍛體神功》，還是《大威心經》呢？”陸離陷入了猶豫。
一門是能彌補他「氣量」不足的短板。
一門是讓他在「力」係武者這條道路上越行越遠。
該選哪個？
似乎是感受到陸離的猶豫，又或是陸離目光停留的時間太長。
那行屬於《虛空凝劍行》的金色小字再次變化，排列成了新的一句話:
“此功法，為「須彌劍聖」早期所創。”
陸離瞳孔微縮，目光聚焦在“劍聖”兩字上。
他還清晰記得，之前偶遇「火雲劍聖」時，對方那一閃而逝的恐怖氣息，以及那橫跨天幕的赤紅尾跡……
還記得古劍說過:
“在「劍宗」，唯有貫徹了自身劍道的真正強者才會被冠以「劍聖」之稱。”
「劍聖」，是強者的代名詞。
陸離不再猶豫。
“要成為強者，首先要向強者靠攏。”
他伸出右手，輕觸向那本《虛空凝劍行》。
刺目的白光陡然乍現，又隨即黯淡，陸離睜開半眯著的眼睛，發現四周一片昏暗，他已回到通天劍塔底層。
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也於瞬間消失不見，若不是內力仍隻有不到三成，陸離都要懷疑之前經曆的是不是一場夢境。
一本封皮嶄新的靛藍色書籍靜靜懸浮於他的身前，正是功法《虛空凝劍行》。
在書籍旁邊，懸浮著一枚古樸玉玦，這玉玦通體淡黃，形似圓環而有一缺口，正反兩麵都雕刻有繁複花紋。
若是仔細去看，還能發現花紋內一粒粒光點正在急速遊走，頗為奇異。
還不等陸離多瞧，那道宏大、淡漠的聲音已在他腦海內響起:
“這是你選擇的功法，以及……「寰宇通識寶鑒」，將內力灌注入玉玦，便可激活使用「寰宇通識寶鑒」。”
說罷，那道聲音便不再響起。
陸離剛將功法秘籍和淡黃色玉玦抓在手中，眼前陡然一亮，發覺已來到塔外。
頭頂是繁星點點的深沉夜幕，腳下是由龐大石板鋪就而成遼闊廣場，身處如此宏觀的背景下，陸離一時間竟有些茫然，恍如隔世。
但很快，陸離便穩定住心境，邁步遠處走去，走向故友葉勝青。
一路上，陸離銳利的目光環顧四周，也沒能尋見那柄會說話的古劍。
“下次見麵再向它詢問這門功法的底細吧。”
他看似在緩緩步行，但一步邁出都有七、八丈遠，速度著實不慢。
陸離在經過一名異族修煉者身旁時，那名修煉者忽然睜開赤紅的雙眼，小山般的身軀離地而起，一步便跨至陸離身前。
陸離停下腳步，疑惑的望向麵前這位攔路者。
這是一名身高近一丈的魁梧巨人，它皮膚呈暗紅色，有著兩條長度超過膝蓋的粗壯臂膀，它光禿禿的腦袋上，嘴巴大而無唇，鼻子粗短，眼眸猩紅，瞳孔呈野獸般的深黃色。
巨人著上身，灰白長袍被當成圍裙係在腰間，並於身後橫挎著一柄漆黑鐵劍。
“這是什麽怪物……”
強烈的壓迫感盤踞在陸離心頭，他劍眉皺起，渾身肌肉緊繃，充滿警惕。
巨人張開大嘴，聲若洪鍾般道:“吼——呱瓦力，吼吼瓦力！”
陸離鼓蕩內力，震開從巨人嘴裏飛來的腥臭唾沫，陸離一臉茫然，完全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就在這時，他左手握著的淡黃色玉玦忽然散發出一陣微弱波動，這無形波動落在陸離耳邊，將巨人的話語同步轉換成他可以理解的語言:
“小個子，剛從劍塔出來啊?把秘籍給「克拉克」看看，你將收獲「克拉克」的友誼。”
自稱為「克拉克」的赤皮巨人伸出樹枝般粗大的手指，指向陸離右手抓著的那本功法秘籍。
“這是……公然搶劫?”
陸離一陣愕然，隨即，他語氣堅定，搖頭道:“不給。”
巨人克拉克猩紅的眼眸緊盯著陸離，也不知聽懂沒有，它忽然咧開大嘴，露出一個類似獰笑的表情。
“不好！”
陸離心有所感，還沒來得及躲閃，一隻蒲扇般的赤紅大手就已經按在了他的肩上。
陸離肩上一沉，丹田中的內力陡然爆發，卻出乎他意料的，竟沒有震退對方。
克拉克按在陸離肩上的大手紋絲不動，他臉上獰笑愈深，逐漸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把秘籍給克拉克看看，克拉克就不懲罰你。”
就在這時，一抹青影不知何時攀上了克拉克小山般高聳的肩頭。
那青影舒展開來，原來是一條身形虛幻的青色小蛟，隱約可以看到它腹下生有四爪，頭頂初露崢嶸。
青色小蛟動作迅捷的纏繞上克拉克的手臂，像一條繩索般深深勒進了克拉克赤紅色的皮膚中。
陸離頓覺肩頭一輕，他抓住機會脫離了壓製，卻沒有選擇後撤，而是一步跺地，高高躍過巨人頭頂，淩空自旋三圈，右腿攜恐怖勁力，轟然踢中克拉克麵門。
砰！
克拉克腦袋微微後仰，鼻端淌出一條鮮紅血跡，卻也僅此而已。
陸離劍眉皺起，禦風懸停在克拉克身前，並指如劍就要刺入對方眼眸。
克拉克另一條手臂忽然揮出，攻城錘般的拳頭狠狠轟中陸離，將他一拳轟飛。
克拉克又扯住那條青色小蛟，用力一扯將其四分五裂。
陸離止不住的倒飛出去，眼看就要撞上別的修煉者時，一道青色身影掠至他的後方，穩穩托住了他。
一襲青衫，容貌和煦，正是葉勝青。
葉勝青輕拍了陸離後背，轉而望向巨人克拉克，沉聲道:“找新人下手?克拉克，這就是你們赤猩一族所崇尚的強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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