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一無所獲
C市。
薛景宸來之前給李達發了消息，他本想著到了C市之後便和早一步到了的李達等人匯合，大家商討怎麽抓捕季霜。
可是沒想到李達知道了薛景宸來的消息，早早的就到了機場等他了。
“景宸！”薛景宸剛出來，李達就看到他了，他向薛景宸招手到。
“師兄，你怎麽來接我了？我不是說了你忙你的工作不用管我的嗎？”薛景宸趕忙走了幾步，趕到李達麵前。
“臭小子，你以為我想來接你啊，我是來押你回去受罰的。”
薛景宸聽到他的話之後一愣，看向李達。見他的神色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因此也是一震，猜到可能是上麵知道了季霜越獄的事情，處罰決定下來了。
“怎麽了師兄？是不是處罰決定下來了？”
“是的，上麵已經知道了季霜越獄的事情，你知道的，季霜一直都是咱們名單裏的紅標人物，她越獄，肯定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麵一定會嚴懲。”李達沒有危言聳聽，季霜這些年做的事情早已讓警察盯上了，就是一直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加上季霜的躲藏實在太過隱秘，所以警方才放任她這麽多年的逍遙。
“我明白，那上麵怎麽說？”
“上麵發話，三個月抓不回季霜，所有涉及此案的相關人員全部從警務係統中除名。”
聽到上麵的決定後，薛景宸愣了愣，他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所有人全部離職。如果三個月抓不回季霜，那所有的人都要因為他的心軟誤判而承擔嚴重的後果，失去工作。此時此刻，他真的後悔了。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識破季霜的真麵目，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她。
“我對不起師兄，是我對不住兄弟們，要打要罵你們不用手軟。我一定會在三個月之內抓住季霜的，我不會讓大家為我背鍋。”薛景宸心中愧疚難當，語氣低沉的說到。
他知道這種事情是瞞不過去的，自己當初也說了，什麽處罰他都認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讓別人和他一起。薛景宸是個絕對的男人，不怕流血不怕受罪，他最怕的，就是虧欠別人人情。這也是他當初被季霜利用的原因之一。
“好了，說什麽呢。”李達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和親兄弟有什麽兩樣。其實這次的懲罰不算嚴重，抓季霜，三個月，足夠了！你不用有心裏負擔，況且她得了腦癌，這是一個突破口。隻要咱們努把力，抓到季霜不是問題。”李達知道自己這個師弟最是心重。平時不言不語冷酷的很，其實他最是念情誼的人，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讓他覺得愧對大家，所以安慰他到。
“好了，別在這說，咱們回辦公室。”
李達他們一直在A市活動，對C市沒怎麽來過，這次季霜可能逃竄到這裏，A市還有很多任務等著他們去做，因此他的人手不可能全來，此次就帶了一個懂電腦的技術員過來，正是人手緊缺，所以薛景宸的到來，無疑是雪中送炭。
辦公室還是他們向C市公安局臨時借的，不算大，正好三個人就在裏麵辦公了。
“現在我來說一下咱們這些天怎麽安排。”李達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們並不確定季霜是不是在C市，找她的幾率十分渺茫，C市這麽大，咱們找她就如同大海撈針。我是這樣想的，季霜得了腦癌並且剛做完手術，肯定需要後續的治療。即使她不住院，也得需要買藥，所以第一步，就是排查各大醫院的藥物購買係統，隻要是有關治療腦癌的藥，都得一一排查到人。確保萬無一失。這個工作小趙你來做，入侵醫院的係統，排查姓名，隻要有叫’季霜”或者“寧佳宜”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小趙就是李達帶過來的技術員，十分精通電腦操作，因此這個任務交給他最合適。
“景宸，你和我就負責跑各個醫院的專家門診和普通門診，谘詢腦癌的患者應該不太多，咱們等下分一下工，把C市所有的醫院以及醫院周邊的藥房都查一遍。”
小趙和薛景宸紛紛表示同意。
第二天，三人便開始分頭行動起來。
“你好，我想問問你看見過照片上這兩個人嗎？”薛景宸拿著季霜和寧佳宜的照片到處問著。因為不確定季霜是恢複了自己本來的麵目在行動還是繼續偽裝成寧佳宜的樣子。
“沒有，沒有看過。”
又是一個否定的回答。
這幾天，薛景宸已經聽過無數遍這個回答了，他和李達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全部的時間都在地毯式的搜捕季霜。可是根本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不禁想，會不會是季霜根本沒來過這裏，就像陸致深說的一樣，其實他一直留在A市從未離開過。薛景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能是因為這麽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而感到喪氣了吧。”他眉頭緊皺，不能允許自己有任何的懈怠和放鬆，所以立刻調整心態。
但是如果季霜真的沒有開過C市，那麽他們現在就是在做無用功！季霜肯定會隱藏的更好、更難找到。
“不行，這樣不行，”薛景宸自言自語道，“這樣根本抓不到季霜，隻會白白浪費時間。”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裴斯鈺的電話。
“喂斯鈺，你調查A市的各大醫院了嗎？怎麽樣，有沒有消息？”在來之前，他、陸致深，還有裴斯鈺三人便分好了工。他調查C市的所有醫院，陸致深和裴斯鈺調查A市的。裴斯鈺和陸致深這幾天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想來肯定是沒有什麽消息。
“沒有，我幾乎查遍了A市所有的醫院，但就是沒有季霜的身影，就連一絲蹤跡都沒嗅到。”
雖然打電話之前已經基本知道不會有什麽好消息，可是聽到裴斯鈺的回答，薛景宸還是失望了一下。
“沒事，那她怎麽樣，還好嗎？”薛景宸猶豫了一下，想問寧佳宜的情況，但是又不太好意思。
“之前致深給她買了頂假發，刺激了她，使她發狂了一次，我懷疑她是得了抑鬱症，所以給她請了安和醫院最好的心理醫生來治療，現在雖然還是不和外界交流，但是已經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了。”裴斯鈺知道他擔心寧佳宜，所以趕緊將寧佳宜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抑鬱症？她怎麽會得抑鬱症呢？她那麽開朗樂觀。”薛景宸聽到了裴斯鈺說抑鬱症，非常不能理解。
“景宸，醫生說是因為她對你的感情太深了，她以為你還喜歡季霜，又遭遇了季霜的綁架以及毀容，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她無法承受，不敢信任任何人，所以她便關閉了自己的心門，不再與外界進行交流……”
裴斯鈺越說越難，他知道寧佳宜的臉已經夠讓薛景宸愧疚了，再加上她的病，如果寧佳宜不能完完全全好起來的話，恐怕薛景宸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電話那頭一陣長長的沉默，沉默到裴斯鈺幾乎以為薛景宸不在電話旁了。
“斯鈺，你說，我是不是她命裏的災星？要是當初沒遇見我，她的生活一定會比現在好一百倍，對不對？”
裴斯鈺聽到一向冷酷驕傲的薛景宸竟然說出這種話，必定是心裏難受的狠了，趕忙安慰他說：“不是的景宸，你不要這樣想。你看致深和藺情，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現在不也一直在一起嗎？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寧佳宜的臉肯定會完全好起來的。至於抑鬱症，等一切都結束了，抓到季霜 你可以帶她去各種地方到處走走，慢慢的把你們之間的誤會解釋給她聽。你相信我，一切的困難都隻是暫時的，你和寧佳宜，還有我們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薛景宸安靜的聽著裴斯鈺的勸導，知道自己有些脆弱了，他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獅子，隻能躲在無人的角落裏，默默舔舐著傷口。
他回想起以前和寧佳宜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樣，那些往事似乎觸手可及，他恨自己對寧佳宜不夠好，不夠溫柔，總是凶她、嚇唬她；他恨自己對寧佳宜沒有什麽陪伴，很多事情都讓她一個人去做；他恨自己沒有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動聽的話誰都會說，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最好做好實際，那麽比隻會說強一百倍、一萬倍。可是現在來看，他並沒有做好這些事情，他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總是誇誇寧佳宜，沒有經常親吻她，也沒能經常抱抱她。
但是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拿他這一輩子，來補償寧佳宜，這件事，絕對不會出一點差錯。
“我沒事，我做好了準備，放心吧。斯鈺，你和致深好好排查一下各大醫院的藥物購買，我們在C市一無所獲，我懷疑季霜很可能是根本沒有來過這裏，或者根本沒有上火車。”
他叮囑裴斯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