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雅天生就是個吃貨,看見那麽多的美食早就把持不住了,一聽見薑清這句話雙眼就變得閃閃發亮,她二話不說就跑過去拿著碟子開始獵食。
薑清看著許藝雅歡快的身影,實在無奈的笑笑,最後轉身離開了。
薑清沒有來過來君酒店,所以對酒店的結構也不太熟悉,這酒店就像迷宮一樣讓她兜兜轉轉,連廁所都找不到了,反而來到了一個安靜的走廊上。
薑清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路癡的一天。
她四處盼顧著,希望能在某個角落找到一個人,能帶她走出去這個鬼地方。
走著走著,她發現了一道門,門微微敞開,開出細微一條縫,隱隱約約傳來人物走動的聲音,薑清心中一喜,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但看見房間中的人她瞬間愣住了。
是穿婚紗的阮啟娜。
房間裏隻有阮啟娜一個人,她隻穿著婚紗站在全身鏡麵前,美麗的小臉上未施一點妝容,素著張小臉。
阮啟娜聽見身後細微的響動,她從鏡中的反射看見薑清推門而進,她皺眉,薑清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來了?
阮啟娜高傲揚著小臉,對薑清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麵對阮啟娜的質問,薑清也不想說謊話,再說也找不到什麽更好的理由。薑清老老實實的回答:“找廁所找不到就迷路了。”
一聽這句話,阮啟娜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她臉上表情寫著幾個大字“你在耍我?”
仿佛能聽懂阮啟娜的心聲,薑清一臉誠懇的說:“這是真的,請相信我!”
阮啟娜掃她一眼,忽然間不想說什麽話了,現在她心裏亂的很,提不起一絲興趣跟薑清鬥嘴,她對薑清說道:“你從你右手邊方向一直往前走,然後轉個彎,再直走就到廁所了。”
見阮啟娜沒有刁難她,薑清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她點點頭輕聲道了謝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卻沒料到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堵厚實的胸膛。
薑清揉了揉有些撞疼的鼻子,抬眼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楊靖霖的俊臉,此時他緊皺眉頭,一臉不解的盯著薑清。
薑清看見楊靖霖瞬間僵住了身子,她腦中劃過許多思緒但全都模糊不清,在那麽一瞬間,她仿佛變成了局外人,看著自己艱難的張合著嘴,對楊靖霖說道:“我收到了請柬,恭喜你們結婚。”
這句話,如刀子般鋒利的割著她喉嚨,痛得她不想多說一句話。楊靖霖望著薑清明顯愣神的模樣,他眼睛微眯,對她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啊……我是想找廁所,結果迷路了……”
楊靖霖臉上的表情跟阮啟娜的表情如出一轍。但薑清已經沒力再讓楊靖霖相信了,她淡淡扯出絲微笑,說道:“總而言之,祝你們新婚快樂,我在這裏礙事,所以我先走了。”
說著,便頭也不回走掉了。
楊靖霖望著薑清急急離去的身影,雙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麽。
“靖霖!”阮啟娜提著裙擺走到門口迎接他,她笑嘻嘻的拉起他的手說道,“怎麽過來了?”
楊靖霖回過神來,笑著說:“看你準備了沒有,你怎麽不化妝?”
阮啟娜嘟起小嘴,說道:“不要,我現在不喜歡化妝,我要素著臉,反正我化不化妝都是那麽好看!對吧!”
看著阮啟娜相當自信的話語,楊靖霖伸手揉了揉她臉蛋,阮啟娜忽然推著讓他出去,說道:“我還要整理一些東西,你先去忙吧!”
楊靖霖點點頭,看著阮啟娜把門關上之後,便冷下臉朝著薑清離去的方向走去。
阮啟娜關上了門,原本嬉笑著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她迅速將身上的婚紗脫下,換上行動輕便的衣服,戴著個大大的墨鏡,從換衣間裏拿出比較簡便的行李包。
就要離開的時候,門突然間打開了,走進來位向來讓她討厭的人物——慕容逸。
慕容逸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看見阮啟娜大包小包的樣子,不禁吹了吹口哨,對她說道:“怎麽了娜娜,你是去結婚呢還是去旅行呀?”
阮啟娜心中暗叫不好,但臉上的表情極為冷淡,她對慕容逸說道:“關你什麽事。”
慕容逸長歎一聲:“確實不關我事,可是關我好朋友的事啊。你是不是重蹈五年前的逃婚行為?”
行為被戳破了,阮啟娜原本冷淡的神情慢慢褪下,她眸中泛起絲央求,對慕容逸說道:“這是我難得的機會,我求你不要告訴靖霖。”
慕容逸聳聳肩,說道:“我不告訴他又怎麽樣,紙包不住火啊。你這種行為恐怕會令靖霖很討厭的哦。”
阮啟娜聽見這句話,反而自信一笑,她揚著小臉說道:“靖霖不會討厭我的!我相信他,他說了我是他最喜歡的人,所以我做什麽錯事都不會討厭我。”
慕容逸目光幽深,微薄的唇角扯出絲嘲諷的弧度:“是這樣的嗎?阮啟娜,你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認為靖霖他是好欺負的?”
他直呼阮啟娜的名字,說明他現在生氣了,這樣任性的女人他想不明白楊靖霖到底怎麽看上她的。
阮啟娜最討厭慕容逸這樣陰裏怪氣的聲音,她咬著牙拿著行李一把推開了慕容逸,雙眼瞪著他:“別試圖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死心吧!”
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慕容逸哭笑不得望著阮啟娜離去的身影,他深感無力的歎口氣:“我沒有挑撥,是你親手毀了你和靖霖之間的關係而已。”
但是慕容逸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楊靖霖,因為以他看來,覺得這件事還蠻有趣的,作為一向喜歡看熱鬧的他怎麽可能會放過今年的年度大戲呢!
慕容逸摸著下巴嘿嘿一笑,最後靜悄悄的離開了。
楊靖霖順著薑清離去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見薑清剛剛從女廁所走了出來,他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一手抓住了薑清的手腕,望著薑清錯愕的神色,冷聲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這語氣完完全全就是在堤防著她,好像怕她身上帶著什麽炸藥似的。
薑清的心徹底冷了下來,她怒極反笑:“怎麽了,楊總,我隻不過是過來祝福你和阮啟娜的婚禮,結果在你眼裏我反而好像會對阮啟娜做出一些不善的舉動,你這樣做是不是有失禮儀呢?”
薑清的尖牙利嘴說的楊靖霖沒有一絲範波之力,他緊緊抿著唇角,扯出絲繃緊的直線,不說話。
一雙銳利的眼眸直直盯著薑清。
薑清也毫不示弱,迎著楊靖霖仿佛有穿透力的雙眼,憤怒的瞪著。
兩人對持了許久,最終還是薑清敗下鎮,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淡淡說道:“楊靖霖,我確實是過來祝福你和阮啟娜的,請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壞好不好,你們結婚以後我不會出現死纏著你,我也沒那樣的心思去纏著你。就這樣,你能放開手嗎?我的手痛死了。”
楊靖霖默默盯著她,隨後放開了手,他張了張嘴,卻猶如卡住了般說不出任何話語。
薑清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轉過身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去忙吧,我去露天陽台等著你們。”
說完便慢慢離開了。
薑清雙眼黯淡望著前方,她的夢早該醒了。
薑清回到露天陽台的時候,婚禮也差不多要舉行了,許藝雅在觀禮席上幫她占了個位置,看見薑清回來了,便朝她招了招手。
薑清看著許藝雅嘴裏吃著個蛋糕,嘴邊沾了個奶油都不知道的嬌憨模樣,原本消極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好轉起來。
不怕,有著藝雅陪在她身邊。
薑清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跟許藝雅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
隨後開始發現現場變得緊張了起來,薑清看見穿著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楊靖霖站在神父前麵,手中拿著個絨盒,想必裏麵裝的是戒指吧。
薑清苦澀一笑。
婚禮的音樂緩慢而優雅的響起,如小小溪流在空氣中歡快流淌著。
所有人把臉紛紛朝向門口那邊,期待著新娘子的出現,但是把脖子都轉酸了都不見新娘子的出現。
這是怎麽回事?
許多人漸漸開始議論了起來。
楊靖霖也是滿臉疑惑的望著門口,為什麽娜娜今天的速度怎麽那麽慢?
最後一個穿著伴娘服的女子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在楊靖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楊靖霖瞬間變了臉色,鐵青鐵青的。
他點頭表示知道了,伴娘離開了之後,他一臉歉意的對所有人說道:“大家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覺得非常高興,但是我的未婚妻娜娜就在剛剛忽然倒地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所以今天的婚禮隻能暫停了。”一說到娜娜昏迷不醒,楊靖霖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和恐慌,楊靖霖的演技十分精湛,所有賓客都信以為真,他們表示十分理解,安慰了楊靖霖幾句之後便很快的離開了婚禮現場。
許藝雅表示十分奇怪,她附在薑清耳邊輕聲說道:“阮啟娜那丫頭會昏倒麽?我看她平時的身體挺健康的啊。”
薑清一動不動,雙眼直視著楊靖霖,看著他慢慢朝著自己走來。
此時賓客已經完全離開了,就隻剩下楊靖霖和薑清以及許藝雅,許藝雅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她看了看薑清又看了看楊靖霖,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薑清對她說:“藝雅,你先下去,在車裏等我。”
聽著薑清幾乎不能違抗的請求,許藝雅隻能點點頭,乖乖的起身離開,雖然很好奇,但是見薑清不願意她留在這裏,那麽她也隻能收斂下自己的好奇心。
“是不是你幹的。”楊靖霖說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薑清皺眉,說道:“什麽是不是我幹的?”
楊靖霖低沉的聲線懷著絲陰沉,他緊緊盯著薑清的雙眼緩慢說道:“是不是你將娜娜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