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獲救,重逢的死裏逃生
點滴,一滴一滴注入血管,看著她消瘦蒼白的臉龐,他忍不住自責心疼,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遭受這樣的痛苦。
鈴木醫生的話也讓他明白為何她會如此痛苦,上一次,她該是多麽驚險的撿回一命啊。她到底受了多少折磨。
“知夏,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宇殤紅著眼圈抓著知夏的瘦的皮包骨的手,哽咽道。
“知夏,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在你身邊,絕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一滴淚劃過,他親吻著她的手深情地說。
也不管她聽不聽得見,他就這樣敘說著,他壓抑許久的思念如潮水般湧出,生怕這隻是他的一個夢,夢醒來知夏又不在他身邊。
他做了太多太多次這樣的夢,所以他不敢睡,一直跟靜靜躺著的知夏聊天,哪怕她沒有回應,隻是說給她聽也好。
上完藥清理好傷口的藤野走了進來,到底是練過的身體比常人健壯,休息一會看起來臉色好了許多,雖然被打的不輕,從小的訓練讓他懂得如何護住身體重要部位,所以這些傷養幾日也就沒事了。
二人默契對視,讓知夏好好休息,兩人到客廳邊喝茶邊聊。
話說日本茶道也不是蓋的,藤野安靜的沏茶,聽著宇殤的各種疑問,他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失蹤這麽久,他一定想知道的太多。
一年多,整整一年多。對於宇殤度日如年,而對於藤野卻是彈指一揮間。
“敢問兄台如何稱呼?”宇殤禮貌問道。
“藤野君傑。”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而且還是麵癱臉。
“是你救了知夏?”宇殤問。
“嗯。”藤野認真的烹茶。
“謝謝藤野君,若不是你知夏恐怕……。”宇殤不忍說下去。
“我也並不是真心救她。”藤野毫不掩飾的說,的確當初他確實猶豫,若不是看見她像極了美羅的樣子,他也並不想多管閑事。
畢竟他這樣的身份並不適合,就好像現在知夏就因為她而遭受這樣的事情。他不敢交朋友,不敢與人親近,就是怕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那藤野君是為何呢?你該不會一見鍾情吧,看得出你喜歡知夏。”宇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商場打拚久了,漸漸明白的道理。而藤野如此直率的性格,他也分外欣賞。
“一開始看見她時,隻覺得她像極了我死去的愛人,後來才發現她們根本就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關注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把她當成了美羅的影子,還是真的喜歡上她了,總之不管她是不是美羅,我都決定會守護她。”藤野淡然道。
“藤野君的坦率令人欽佩,不過,雖然你救了她我衷心感謝你,但是她是我的人。她愛我,我也深深的愛著她。”宇殤宣布主權。
“哼,愛?愛她會找其他女人。”藤野鄙夷的看他一眼道。
宇殤一片茫然,“女人,什麽女人?你我素昧平生你怎會如此說。”宇殤疑問道。
“中國有句古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宇殤君如此不坦誠,怕是配不上知夏吧。”藤野冷眼看著他道。
宇殤真是覺得冤屈得很,他何時找過女人?他又如何得知。
“我知道,知夏失蹤我以為她死了,所以日日酗酒,是去了所謂花天酒地之所。也頹廢的做了些荒唐事,但是我並未承認過任何女人,也從來沒有靠近過其他女人。藤野君這樣說,是否太過武斷了。”宇殤解釋道。
感覺藤野對他有所誤解。
“那好,我就直說了。知夏醒來以後一直念著你,非要給你打電話報平安,可是你呢?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而且聲稱你在洗澡,還為你代言說有什麽事跟她說便好。難道這還有假?”藤野氣惱道。
他最討厭敢做不敢當之人。
他的一襲話驚醒了茫然的宇殤,原來那麽早之前知夏就試圖聯係過他?他還奇怪為何知夏一年之久才聯係他,現在他知道為什麽了。該死,都怪當初自己頹然的放肆喬丹妮在他身邊,否則他就可以早日見到知夏了。
“藤野君,這一切都是誤會。”宇殤道。
“夠了,留著給知夏解釋吧!虧她每日思念著你,為你心痛,為你神傷,甚至因為你無法安心休養,身體將近一年才痊愈。不過,這次的事情怪我。”藤野道。
“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謝謝藤野君提醒,否則以知夏的個性肯定不會跟我提這件事的。”宇殤肯定道。
藤野遞上沏好的茶,他本無心幫他,隻是不忍知夏一直有這個心結,無法靜心養病。看得出他們的確很相愛,就好像他和美羅一樣。
他隻要她幸福就好,默默守護她就好,愛並不需要占有,隻要看到她燦爛的笑容,一切就都滿足了。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夏日的清晨,知夏被海浪聲叫醒。
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了守在一旁熟睡的宇殤。
剛想動動麻木的身體,就感覺胸口無名的疼痛難受。
知夏悶哼一聲“呃。”驚醒了一旁的宇殤,他緊張道:“怎麽了,知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哪裏痛?”
知夏忍著疼痛,嘴唇也變得發白,搖搖頭道:“沒事,就是胸口有點痛。”
“對不起,知夏。”宇殤自責的說。
“為什麽說對不起,這跟你沒關係啊!”知夏茫然他莫名其妙的道歉。
“餓了嗎?我煮了瘦肉粥,你喝一點再吃點止疼藥。”宇殤說完,去往廚房。
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她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還是那個樣子,溫暖貼心。可是,他的溫暖還隻屬於自己嗎?她不確定,以前她百分百相信他的這一麵隻是她的專屬,而現在……。
一會兒功夫,宇殤端著粥走了進來。
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的扶起因為疼痛齜牙咧嘴強忍著的她道:“很痛嗎?”
“還好。”她還是這樣說,盡管自己疼得已經冷汗直冒。
“來,吃點東西好吃藥,也該餓了。”宇殤溫柔的說。
知夏聽話的吃了幾口,便示意不吃了。
“怎麽就不吃了,多吃點身子才好康複,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宇殤勸道。
“我吃飽了。”知夏道。
“知夏,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宇殤失落道。
“沒有。”那苦著的小臉上明明就寫著有,還是嘴硬的說。
“知夏,你是不是以為我有了別的女人?這都是誤會。”宇殤著急的解釋。
知夏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奇怪他怎麽知道的。
“藤野都告訴我了,你這一年多過得很辛苦。知夏,我也一樣,我拚命找你,可是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相信但我就是找不到你,所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所以我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而且每天如果不喝醉的話根本無法入睡。那天,我喝多了,一個一起喝酒的女人帶我去了酒店。”察覺到知夏的臉越來越黑,驚覺自己越抹越黑了。
急忙解釋道:“知夏,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隻是把我帶去睡覺,我們什麽事都沒有,酒醒之後因為我吐髒了身上所以才洗澡,所以你打電話正好她接了。”宇殤心急的解釋著,生怕知夏不相信他的話。
看著他急得麵紅耳赤的樣子,知夏不禁覺得一個男人可以為她如此,她還怎麽會不相信他呢?他說的她都信,隻是……心疼他為了自己如此痛苦,而自己卻在這邊吃著不知名的飛醋。
出神的知夏呆呆的看著他期待她回應的眼神,而宇殤早已急不可耐,緊張道:“知夏,你要相信我。我知道因為你的失蹤我頹廢,我沒有拒絕接近我的女人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心裏眼裏始終隻有你一個人,容不下其他。”宇殤深情道。
“傻瓜,我怎麽會不相信你,正如你對我說的一樣,隻要你說我就信。況且,若是我死了,你本就應該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我又怎麽能生氣呢?”知夏撫上他同樣消瘦憔悴的臉頰,心疼的說。
他的大手抓住他臉上那隻小手,想念得太久,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多想衝上去緊緊的擁抱她,但那時她處於危險之中不行,而現在……。
他靠近她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把她碰碎了。
“知夏,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宇殤摟住她,溫柔的說。
“好。”知夏釋然一笑,親昵的回答道。
“咳,咳。”知夏胸口隱痛,發出兩聲咳嗽。
宇殤緊張道:“怎麽了,我抱得太緊了對不對,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太莽撞了。我去拿止疼藥,你忍一下啊,知夏。”
說完,手忙腳亂的翻找著。
“來。”貼心的喂了她藥,看著她漸漸變好的臉色,心情總算放鬆了些。
“宇殤,你來日本,你公司怎麽辦。看我這個身子怕是要養上些時日才能好了,要不,你先回去忙。”知夏道。
“沒事,公司有陳特助打理,我要在這陪你直到康複。”兩人相視一笑,親密相擁。
鈴音響起,打破這溫馨浪漫的氣氛。
宇殤拿起手機,道:“是風默他們,這兩個家夥。”
似是氣惱他們耽誤了他的好事。
知夏羞澀一笑,道:“快接吧,我也很想念他們。”
“喂?”宇殤恢複冷冷語氣道。
“哎,尚宇殤,知夏沒事吧?你這死人怎麽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說一聲,我們都快急死了。”風默一如既往的嘰嘰喳喳,大大咧咧。
宇殤被吵得嫌棄的將手機拿遠了一些,鄙夷道:“風默,你什麽時候可以淑女點,別這麽大嗓門啊。知夏她沒事,就是受了點傷,要休養些時日。”
“什麽,受傷了。你怎麽那麽沒用啊,你怎麽保護我們知夏的,讓我知道誰動我家知夏,我非把他大卸八塊。”風默小暴脾氣上來了,火大道。
一旁的俊熙則擔心不已,卻隻能將自己的心收得緊緊的。
“好啦,知夏在我身邊,你跟她講吧。”宇殤遞過手機。
“風默?”知夏叫道。
隻一聲,風默“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埋怨道:“死丫頭,我就知道你命大不會死的,嗚嗚嗚。”泣不成聲,想她風大小姐還從未如此哭過鼻子。
“好了,風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們應該高興對不對?”知夏安慰道。
“嗯嗯。”風默頻頻點頭,還是忍不住抽泣。
看她這個樣子,一旁的俊熙拿過電話關心道:“知夏,傷得重不重?”
“俊熙哥,沒事。隻是上次溺水的老毛病了,別擔心。”知夏回答。
“那就好,這麽說起來,你上次出事是不是有什麽蹊蹺?”俊熙突然想起此事,問道。
他的話,瞬間引起眾人的注意。是啊,他們都忘了此事,這件事恐怕隻有知夏最清楚不過了。
“俊熙哥,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願再提起。或許某一天我會跟大家好好說清楚,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完,咱們說點開心的吧!”知夏苦笑道。
那是她的噩夢,永遠不願想起的噩夢。
宇殤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奪過手機道:“好了,知夏要休息了。要聊天的話等她身體好了,回國跟你們詳談。”
隨即掛斷了電話。
“知夏,躺下休息吧。醫生說你要靜心休養,這樣才對你身體有好處。”宇殤溫柔說道。
扶她躺下,寵溺的親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睡吧,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宇殤深情的說。
看著她疲倦的合上眼入睡,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隻要她在身邊,哪怕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也覺得心裏滿滿的。
這些,時日,兩人你儂我儂的,在這海邊的小別墅內過著愜意的二人世界。雖然他們不知道偶爾藤野會回來一下,均被他們的甜蜜刺痛,默默離開。
看著相擁窗邊看海的親密身影,他默默退出屋子。
心裏無比酸澀,心裏不斷對自己說:“藤野君傑,不是說好隻要她幸福就好的嗎?現在的你是怎麽回事,心怎麽會如此難受,是你放不下嗎?那又能如何呢?她的心裏自始至終都隻有她,而你從未進入過。”
原本以為不會再愛的自己,好像又一次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