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惡魔受傷了
那個女人是誰,她和花梓皓又是什麽關係?
一路上,這些複雜的問題占據了張曉曦的大腦。以至於車子已經到了別墅,她還渾然未覺。
下了車,剛踏入玄關,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她不由得蹙眉,疑惑得朝著客廳走去。隻見張媽神色匆忙地端著一盆水從二樓下來,水被染成了鮮紅色,裏麵還飄著好幾塊帶血的棉布。
“張媽,怎麽了,是誰出事了?”她看著一盆的血水,心生餘悸。
“少爺受傷了,肩膀上被人砍了一刀,李醫生正在上麵給少爺治療。”
那個惡魔受傷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細細地考慮,張曉曦快速地跑上了二樓。還沒進入房間,血腥味越來越重,讓人有些作嘔。
她輕輕地推開門,迎麵便撞上了遲安澤的目光。即便是受了傷,惡魔依舊還是惡魔,威力一點兒也沒減少。
“你怎麽樣了?”張曉曦走近了一些,目光觸及他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襯衫,不由得蹙了蹙眉。
“好得很,這點傷還死不了人。怎麽,巴不得我死?”遲安澤放下了卷起的袖子,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張曉曦氣結,明明是好心好意關心他一下,可是到了這個惡魔的嘴裏完全變了味道。也是,她為什麽要自取其辱,這個惡魔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麽關係?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回房了。”她懶得跟遲安澤多費口舌,轉身就準備離開。
倏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拉了回來。遲安澤僅用一隻手就製服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你特別好奇。”
曖昧的姿勢本就讓張曉曦有些不適應,遲安澤的話更是讓她擔心。她猛地掙脫了男人的束縛,往後退了一大步,“對我能有什麽好奇的,我既不是錢又不是股票,不值得你花費心思。”
“你不知道男人除了愛錢和權之外,還喜歡女人麽?”
“女人,你要多少不都有嗎?”
“當然,隻要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會乖乖地靠過來,可我就對你很感興趣。”遲安澤故意上前一步,用極其曖昧的口吻說著,眼底的銳利被隱藏得很深。
張曉曦不予理會,剛準備抽身離去,健壯的身軀如小山一般衝著她壓了過來。她躲閃不及,伸手扶住了遲安澤,費力地將他拖到了床上。
“喂,喂……”連續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理會,她伸手探了探遲安澤的額頭,灼熱的溫度嚇得她猛地收回了手。
還以為這個男人能有多厲害,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沒想到不過是硬撐著罷了,真是個倔強的大惡魔。
回過神來的張曉曦趕緊下樓找了張媽,張媽打電話把李醫生叫了回來。經過一番縝密的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
李醫生給了張曉曦一些退燒藥,讓她每隔三個小時給遲安澤喂一次,晚上還要派人守著,以免出現什麽突發情況。
聽了醫生的話,張曉曦剛想說讓張媽守夜,可是一想到今天早上所有的傭人因為她吃了不少的苦頭,當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當是做一些補償,她決定自己守在這個惡魔的身邊。
所有的下人都去休息了,房間裏靜悄悄地。她坐在床邊隨意地翻著一本小說,一邊注意著床上的人。
熟睡中的遲安澤緊緊地皺著眉頭,額頭上冒出的細汗在皎潔的月光下如同一顆顆鑽石,十分耀眼。俊朗的五官像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完美地無可挑剔。
看著他的臉,張曉曦竟感覺到了悲傷,尤其是那緊蹙的眉頭,更是顯出了他的不快樂。
“為什麽在夢裏也要蹙眉呢?”張曉曦小聲地嘟囔著,慢慢地起身撫平了遲安澤眉間的“川”字。
“媽,不要離開我,不要……”遲安澤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不停地呢喃著。
第一次,她覺得這個惡魔好脆弱,完全不是她看到的那個樣子。
張曉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是任由他握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拍著遲安澤的胸口。漸漸地,遲安澤安靜了許多,呼吸也平穩了一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曉曦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再怎麽努力也睜不開。最後,趴在床邊沉沉地睡了過去。
意識還沒有完全沉睡之際,男人的怒吼像是平地一聲雷,活活得把她炸醒了。
“滾出這個房間。”遲安澤猛地從床上彈起,甩開了她的手。
“我……”張曉曦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逼回了想說的話,狠狠地瞪了一眼遲安澤便衝出了房間。
張曉曦走後,遲安澤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寬大的骨頭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他不可以這麽大意,尤其是在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