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別墅劫殺
連續兩天,張曉曦窩在僅有一張床的傭人房裏。那個惡魔不讓她出去,也不讓她知道外麵的消息。每天隻讓張媽給她送水,任何的事物都不能給。身體已經快要透支的她隻能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任由無數的念頭從腦海中劃過。
餓到極限的她逼著自己不能睡,一旦睡過了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可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小姐,這是你的水。”門外傳來陌生的聲音。
張曉曦機械地抬眼看了看,撐起身子靠在了床頭。進來的人不是張姨,而是一個穿著女傭服看上去年齡卻不大的女人。她走路的腳步聲沉穩而輕盈,步履之間的間距一直保持著三十公分。
張曉曦雖然疑惑一個女傭為何走路如此一板一眼,但她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放那吧。”她沒再去看女傭,疲倦的撐著眼皮。
女傭上前把水壺放在了桌子上,右手的食指和虎口處的老繭若隱若現,放下了東西的她退到了一邊卻沒有出去。
張曉曦疑惑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人,隻見女傭的臉上沒有表情,如同一個雕塑筆直的立在那裏。
此時,二樓的陽台上多出了一條細如蠶絲的線,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如鬼魅一樣順著細線攀岩而上,停在了陽台的角落裏。
不遠處的草叢裏,另外一個男人偽裝著蹲在那裏,拿著望遠鏡密切的注視著二樓的動靜,隨時準備出擊。
男人的行動如同魅影般快速,他輕鬆地逃過了眾人的防備到了書房,悄悄地躲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後。
銳利的目光鎖定在了張曉曦的身上,看到房裏隻有一個女仆站在那頓時有些鬆懈。他小心地窺視著,另一隻手掏出了一把微型手槍。
女仆右腳微微挪動了半分,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透過窗戶玻璃反射進來的光亮。她右腕一轉,手中的鐵盤盤旋著飛出,與光速般行進的子彈碰撞出亮眼的火花,幾乎是同一時間女仆掏出袖口的槍,一槍崩在了對方的左腿上。
電光火石間一切猝不及防,張曉曦瞪大了雙眼看著突然發生的事情。右肩被突如其來的巨大衝擊力震懾,血液如同暗夜薔薇盛開,噴湧而出,不到片刻便染透了身上薄薄的白色襯衫。
監控房內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男人劍眉擰緊,他大手一揮躲在別墅角落裏的人齊齊出動,不到一分鍾就把闖進別墅的人全部抓住了。
想跟他鬥還嫩了一點。
遲安澤快速地趕到了書房,目光觸及受傷的女人驟然縮緊,隻一眼便恢複了冰冷的模樣。“帶她去旁邊的房間,把家庭醫生找來。”
“是。”阿彪點點頭,小心地抱起受傷的張曉曦走了出去。
遲安澤上前一腳踹在了殺手流血的腿上,鋥亮的皮鞋被染得鮮紅,“是誰派你來的?”他加大了腿上的力度,不停地踩踏著殺手的左腿。殺手咬著牙一句話不說,好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總裁,他咬舌自盡了。”阿傑抬起了男人的頭,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裏流出。
遲安澤將目光換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隻見那人死死地瞪著他,還沒等遲安澤開口便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把人給我收拾幹淨了,我不希望看到一丁點血跡留在這裏。”說完,遲安澤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黑白色調的房間裏,陷入了昏迷的張曉曦被安置在白色的雙人床上,李醫生小心地剪開她的衣服,白淨的肌膚與紅色的血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遲安澤站在門口看著醫生小心地為她取出子彈然後包紮好,萬年的冰山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
“總裁,夫人已經沒事了,隻是夫人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恐怕恢複得會比一般人慢一些。”李醫生走到他麵前,褪下了染著鮮血的手套。
遲安澤點點頭,不急不慢地走了進去。張媽打發了其他的下人,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剛縫合好傷口的張曉曦仍然昏迷不醒,遲安澤走近了一些,雙手插兜仔細地打量著躺在那裏的小女人。她細細的柳葉眉緊蹙,眉峰間擠出了道道細紋。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在燈光下一閃一閃,如羽扇般濃密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