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這樣對我
她想掙脫,可是越使勁遲安澤就吻得越凶。她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吻裏夾雜著憤怒和不滿,也清楚的感受到了遲安澤的不安。
“想讓我放開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遲安澤突然鬆口,在她耳邊低語。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細密的吻落在了脖子上,一股麻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想要反抗,可雙手雙腳被禁錮著,讓她動彈不得。
“不要這樣對我。”張曉曦眼淚堵在了眼眶裏,聲音有些沙啞。遲安澤卻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異樣,繼續著瘋狂的舉動。
他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急於確認自己的所有物。仿佛隻要她的身上貼上了屬於他的標簽,他就有理由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是他的!
翻雲覆雨中,張曉曦始終默默承受。遲安澤仿佛一個天生的王者,在她的身上烙下無數的印記。他們的軀體永遠是融合的,就像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將彼此的靈魂送進對方的身體裏。
直到渾身沒有了力氣,直到汗水染濕了枕頭,他們才疲憊的喘息著。遲安澤降頭靠在她的胸口,一股灼熱的氣流在她的身體裏蔓延。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隻能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對不起。”沉默了許久,遲安澤打開了沉默。
“現在說這個有用嗎?”張曉曦回答,語氣很平靜,就像是一汪靜謐的湖水。
“我知道沒有用,但還是想說。”遲安澤側過頭,把玩著張曉曦烏黑的秀發。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剛才聽到陸羽辰那番話,尤其是聽到張曉曦要離開,他的腦袋便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他隻知道自己要想盡辦法留住這個女人,不讓她離開自己。他承認自己的衝動,可隻有遇到這個叫張曉曦的女人,才會這樣。
“算了,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吧。”張曉曦動了動身體,想要起身。
“不可能,除了待在我身邊你哪裏都不能去。”遲安澤猛地起身,將她重新壓在身下。微微帶著怒氣的眸子緊盯著她的臉,恨不得將她看得透透的。
張曉曦沒有理會,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遲安澤。可遲安澤強健的身軀宛如一座山丘,半點撼動不得。她累得筋疲力盡,可還是隻能被遲安澤死死地壓著。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張曉曦憤怒地吼道。
“我愛你,我不希望你離開我。”遲安澤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心暴露在張曉曦麵前,沒有絲毫的隱藏。
“哈哈……”張曉曦苦笑兩聲,隨即閉上了眼睛。
在她的心裏,愛情是美好的,不應該摻雜任何的雜質。如果遲安澤愛她,就應該對她坦誠相待。她不喜歡欺騙,更不喜歡被在乎的人欺騙。雖然她決定敞開心扉麵對這個男人,但目前的情況根本無法做到。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我想跟你解釋都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遲安澤撐著身體,俊臉停在了離張曉曦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相信你,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忘了。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既然老天給我機會再活一次,我不想再重複以前的路了。我隻要回到我以前的生活,簡簡單單的生活。”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忘記了我忘不掉。”
“沒有什麽事情是忘不掉的,就在於你自己想不想。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有一天你會忘掉我。”張曉曦側過頭,不去看遲安澤的臉。
“我不想,我也不讓你把我忘掉。”遲安澤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氣大得似乎想要把她的胳膊擰斷。
張曉曦蹙緊了眉頭,潔白的皓齒咬著下唇,始終吭都不吭一聲。她清涼的眸子迎上了遲安澤的目光,眼神裏情緒複雜。
沉默像是在黑夜裏盛開的花,在他們之間怒放。除了眼神的對視,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遲安澤深邃如譚的黑眸裏摻雜著許多種複雜的情緒,而張曉曦卻平淡無瀾,寵辱不驚。
他們一個是熱情的火,拚命地想要散發熱量,讓對方感到溫暖。而另一個是嫻靜的雲,走到哪兒停到哪兒,總是隨遇而安。遲安澤想要靠近,卻用錯了方法。張曉曦想逃離,卻被束縛了腳步。
“不要再繼續了,放我離開,也給自己一個逃離的出口。或許對於我你隻是一種執念,並不是你以為的愛情。”張曉曦嘴角扯著一絲苦笑,平靜的說道。
“我的心我自己清楚得很,是不是愛情我也清楚得很。如果你會離開我願意放你離開,但你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你留得住我的人卻留不住我的心,這樣有意思嗎?”張曉曦有些焦躁,纖細的手指在被單身抓出了一道道痕跡。
她說完了所有想說能說的話,可是遲安澤就像個偏執狂,什麽都聽不進去。或許他習慣了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習慣了隨意操控別人的生活。但她不是個傀儡,更不會甘心情願的任人擺布。她自己的路隻能自己選擇,誰都無法決定。
“隻有留住了你的人我才有機會留住你的心。”遲安澤看著她,說道。
“你個瘋子,休想把我困在這裏。”張曉曦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她一腳踹在遲安澤的要害上,翻身下床拿衣服。
遲安澤悶哼了一聲,快速的走上前攔住了張曉曦,“我說了,你哪裏都不可以去。”
“我也說了,你休想控製我。”張曉曦將衣服穿上身,推開遲安澤向門口跑去。
可遲安澤根本沒有給她離開的機會,三兩步跟上去將她拽了回來,狠狠地扔在大床上。她一陣眩暈,剛準備重新起來,隻見遲安澤披了個浴巾,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我不會讓你去找那個男人的,死了這條心吧。”說完,遲安澤轉身走到了門口的方向。
“你想幹什麽?”張曉曦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急忙跟了上去。可她還沒跨出門口,門猛地一下被關上了,將她狠狠地擋在了裏麵。
她趴著門,身體慢慢的滑下,最終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她放棄了呼喊,因為不管她再怎麽叫,遲安澤都不會放她出去,這一點她很清楚。
夜已經黑了,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那麽蒼白無助。她蜷縮著身體蹲在那裏,像個小小的蠶繭,固步自封。她開始有些慶幸自己忘了所有的一切,至少很多痛苦的回憶都消失不見了。
隔壁的房間裏,遲安澤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屋裏的燈沒有打開,周圍是一片黑暗。他開了一瓶香檳,對著月亮孤影自哀。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上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猛灌了一口香檳,灼熱的感覺透過喉嚨傳進了胃裏。胃裏空空的,他的心也空空的,感覺異常的難受。如果說這一輩子還有個人能克住他,那這個人一定是張曉曦。隻有那個女人能讓他寢食難安,能讓他感受到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感覺。也許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老天爺才會派這個小女人來整他。
可不管怎樣,他是不會放棄的。他遲安澤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是他承諾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
這一夜,孤獨的月光伴著兩顆寂寞的心靈度過了很長時間。他們僅一牆之隔,明明靠的很近,心卻越來越遠。
第二天一早,遲安澤從宿醉中醒來。他頭疼得厲害,別墅裏的傭人都不在,他隻好隨便找了瓶飲料解酒。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後,他猛然想起了被關在房間裏的張曉曦,又去冰箱裏拿了牛奶和土司麵包。
簡單的處理之後,一份精致的早餐出爐了。他端著早餐上了二樓,停在了主臥的門前。猶豫了片刻,然後拿鑰匙打開了門。
剛一推開門,遲安澤便看到了縮在牆角的張曉曦。她看起來那麽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眼前的景象讓他想起了以前,他也曾經用過這樣激烈的方式對待這個小女人,他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用,卻沒想到世事難料。
如果這個小女人不這麽倔,如果她能稍微相信自己一些,他也用不著禁錮她。他心裏清楚,這樣的方式隻會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但他別無選擇。
“曉曦,吃飯了。”遲安澤輕輕地走了過來,拍了拍張曉曦的胳膊。
“我不吃,你拿走。”張曉曦猛地打起精神,往旁邊挪了挪。
“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多少吃一點。”遲安澤心疼的看著她,語氣非常柔和。
“我說了我不吃。”張曉曦絲毫不領情,伸手將餐盤打落在地。
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就這麽被糟蹋了,遲安澤並沒有生氣。比起這些東西,他更擔心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身體。她本就虛弱得很,要是再不吃東西,怎麽能撐得下去。
“多少吃一點吧。”
“你把我困在這裏一天我就絕食一天,如果你不想看著我死就放我出去。”張曉曦抬頭看著遲安澤,眼眸冰冷。
絕食是她最後的王牌,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愛她,應該不會看著她去死。她要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你為什麽這麽倔,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很好玩嗎?”遲安澤壓製不住怒火,吼道。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好,既然你不想吃那就不要吃。”遲安澤猛地起身,一腳踢開了身邊的餐盤。鐵質的盤子撞在牆壁上,發出劇烈的聲響,讓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張曉曦執拗的逼著眼睛,不去看向遲安澤。遲安澤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開口說了句,“就算不吃飯你也離不開這裏。”說完,他沒有片刻的停留,快速地走了出門,將張曉曦鎖在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