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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謊言終有拆穿的一天

  或許,遲宸是在告訴他們:你們都不要為我的離開而傷心,我隻是去了一個更美好的地方。那裏有我的爸爸媽媽了,他們想我了,我也想他們了,所以要早點團聚。


  葬禮結束後,他們正準備趕回去時,張曉曦這才發現小淳沒來。雖說他和遲宸的交情不深,但這種場合按理說,小淳肯定會來的,但是他直到最後都沒有出現。


  莫名地,她有些心慌!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敏銳的遲安澤發現了她的異樣,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就是在想小淳為什麽沒來,他之前說過會來的。”


  “或許是有事耽誤了吧,一會兒打電話過去問問,先不要瞎想,不會有事的。”遲安澤牽著她的手,慢慢地帶她下去。


  就在他們上車離開時,張曉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是“小淳”,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誰知道電話接通時,那邊傳來的卻不是張淳的聲音。


  “喂,是張小姐嗎?”中年婦女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是,請問您是哪位?”張曉曦疑惑的皺緊眉頭。


  “我是房東,你弟弟在家裏昏倒了,我和我先生把他送到了醫院。醫生說情況很嚴重,需要動手術,讓我聯係家屬,我就看了你弟弟的手機,然後給你打的電話,你快過來吧。”房東的聲音明顯有些急促。


  張曉曦腦袋翁的一聲炸開,房東後麵到底還說了一些什麽,她根本記不住了,滿腦子都是張淳住院的消息,還有情況很嚴重。


  “曉曦,你怎麽了?”遲安澤見她像個呆滯的木偶,也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


  “去醫院。馬上去市立醫院。”張曉曦足足愣了三秒鍾,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去醫院,她要確定弟弟的情況到底怎麽樣,或許並不像房東說得那麽嚴重。


  她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剛剛送走了遲宸,若是弟弟又出事了,她要怎麽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老天爺,求求你不要這麽殘忍,不要奪走最後的一點希望。


  遲安澤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並沒有多問什麽,而是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向醫院趕去。一路上,張曉曦顯得異常緊張,整個人都跟著不停地抖,遲安澤始終坐在她身邊,默默地將她摟在懷裏。


  當他們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時,張淳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房東解釋說,醫生看情況危急,實在等不了了,隻好先給張淳動手術,等他們過來再簽手術同意書。


  護士看到張曉曦,確認是張淳的家屬後,將手術同意書遞了過來,順帶著還有一張“病危通知書”。


  安靜的醫院走廊裏,張曉曦一個人站在那,望著前麵深邃無底的長廊。此時夜已經黑了,偶爾有幾個值班的護士經過,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都被嚇了一跳。


  遲安澤還在病房裏守著,她實在是看不下去小淳全身插滿管子的模樣,前幾天還活蹦亂跳跟她生氣,怎麽一下子就像個雕塑般躺在那。若是沒有之前那一段快樂的時光,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


  以前,她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總擔心有一天小淳就突然離開了。現在好不容易丟掉了那份擔心,小淳卻又走進了這個冰冷的醫院。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可是老天給了她一次奢望的機會,卻又如此狠心的剝奪。換做是以前,不管小淳變成什麽樣,她都會不離不棄的守候著。但現在,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好像有人在拿著刀子一片一片的割她的肉,鮮血不停地往外流。她不覺得痛,因為內心已千瘡百孔,身體上的疼痛有算的了什麽。


  “曉曦。”遲安澤略帶滄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張曉曦沒有回頭,像個木偶似的站在那裏。


  遲安澤眉頭深鎖,慢慢地靠近一些,在張曉曦的身旁停下,然後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回去休息一下吧,再下去熬下去你的身體吃不消。”


  “不,我不走,都是因為我把弟弟一個人留在出租屋內,他才會生病住院的。我現在哪兒都不去,我要在這裏看著他。”張曉曦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就連那纖纖玉指也是青白的。


  她後悔自己去了遲安澤的別墅,將弟弟一個人丟在屋子裏。更後悔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弟弟的異樣,直到事情變得不可收拾才醒悟過來。是她錯了,錯得很離譜。如今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要離開,她要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裏,直到弟弟好起來。


  “曉曦,你不要這樣,我們大家都很難過,但是你首先要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小淳啊。”遲安澤心疼的望著他,粗糙的大手覆蓋著她的臉頰,一股冰涼的觸感翻湧而出,直達他的心髒。


  他怎麽也沒想到張淳的身體會出現排異,雖然當初做手術的時候醫生提到過這個問題,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事情發生,就在所有人都掉以輕心的時候老天給了他們沉重一擊。


  “遲先生,你要做好準備,病人的生命暫時挽救回來了,可是我們也隻能盡量延長他的生命,你們隨時做好準備吧。”醫生的話在他的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高速旋轉,弄得他手足無措。在商場上,他何曾這樣過,可對象是張曉曦,他無可奈何。


  “我會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小淳,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對不對,對不對啊?”張曉曦像個瘋子似的抓著遲安澤的衣服,眼神真摯而又熱鬧。


  遲安澤無言以對,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唯唯諾諾了半天,最後隻能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他沒有辦法騙這個小女人,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奇跡,就算是奇跡真的發生了,張淳也隻是多活幾天而已,最終還是要離開。


  給人無謂的希望是可怕的,他寧願這一刻自己陪著這個小女人哭,也不願意用漂亮的謊言哄她,因為謊言終有拆穿的那一天。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你給我答複,你告訴弟弟會好起來。”張曉曦用力的錘著遲安澤的胸口,任由眼淚染濕了她的眼眶,也染濕了遲安澤的白色襯衫。


  遲安澤默默地承受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張曉曦咆哮。他將張曉曦摟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的心髒,好讓她慢慢平複下來。


  哭鬧了好久,張曉曦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她全身沒有了力氣,虛弱的依靠在遲安澤懷裏。遲安澤抱著她,把她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


  “對不起。”張曉曦抬眼看著遲安澤滿是褶皺和淚痕的白色襯衫,開口說道。


  “又什麽好對不起的,你在這個時候能哭出來就是給我最大的安慰。你放心好了,不管前麵又什麽困難,我都會一直守在你身邊。”遲安澤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手好熱,燙的嚇人,而這份熱量是來自遲安澤的身體裏。有了這個男人的陪伴,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害怕,因為他是遲安澤,世界上沒有他辦不好的事情。死神也會怕他,不是嗎?


  “嗯,我相信你。”她重重的點頭,凝視著遲安澤深邃的眸子。


  寂靜的黑夜,他們擁著對方,給彼此溫暖。雖然此時的天氣有些涼了,醫院更顯得陰森,但他們的心裏卻流動著熱浪,絲毫的涼氣都感覺不到。


  “去睡吧,我在醫院給你安排了一個病房,就在小淳病房附近。”許久,遲安澤拍了拍肩上的張曉曦,他不忍看著她睡在這裏。


  “那你呢?”


  “我沒事,我是男人。”遲安澤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


  “男人又怎麽了,一樣都是人,都需要休息。”


  “你去睡吧,我會在張淳的病房裏守著,有什麽事情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你要美美的睡上一覺,這樣才能在張淳麵前呈現好的狀態。他現在是病人,我們要給他安慰和鼓勵,不能再這樣哭哭啼啼的了。”遲安澤寵溺的刮了一下張曉曦的鼻子,眼裏滿是心疼。


  “嗯,你說得對,我不能讓小淳看到我這個樣子。病人的心態對身體的影響很大,我應該要高高興興的去見小淳。”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重新昂揚起鬥誌。


  “我送你去。”遲安澤起身將她拉起來,陪著她去了休息室,然後自己返回張淳的病房。


  由於剛經過一係列治療,張淳的臉色看上去很蒼白,就像是一張白紙。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全身插滿了管子,看得人觸目驚心。


  不知道為什麽,他也在害怕,甚至不敢去推開那扇門。生怕這一點小小的動靜都能讓張淳灰飛煙滅,以前的他對一個人的生死從未放在心上,直到現在竟然覺得生命如此的可貴,可貴到讓人想要拚盡一切去挽回。


  獨自透過窗戶看了張淳許久,遲安澤才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可是已經是淩晨兩點,萬物都進入了夢鄉,可他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他坐在沙發上身體往後仰,抬頭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水,水……”睡夢中的張淳輕聲呢喃著。


  遲安澤猛地驚起,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然後將張淳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湊到他嘴邊。因為許久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張淳像個來自沙漠的旅行者,閉著眼咕咚咕咚喝了好多。遲安澤小心的照顧著,嚴肅的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


  “謝謝。”張淳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遲安澤時明顯有些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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