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給於小姐一個滿意的交代。”金姐眼角餘光一掃,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向上抬了抬,三個男人左手上的又一根手指應聲而落。
鮮血四溢,於馨兒嚇得尖叫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而金姐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嘴角始終帶著一抹冷冽的笑容。
“金姐,我先走了。”於馨兒忍著胃裏翻江倒海的欲望,奪門而出。
這個金姐行事毒辣,剛才當著她的麵砍斷那幾個男人的手指,明顯就是給她一個警告。看來以後跟金姐打交道,她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
於馨兒出了“滄海”酒吧,開車直奔周朗的別墅。
當她到達別墅時,剛想進去,卻被黑影攔了下來。
“大帥哥,又是你啊。”於馨兒雙手抱胸,精致的眼眸從黑影的臉上劃過。
她本來對這個男人的印象不錯,雖然他冷冰冰的,但臉蛋和身材都不是一般的好。但他破壞了她的計劃,從金姐手下就走張曉曦,他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
“出去。”黑影反手扣住於馨兒不安分的手,千年的冰山臉沒有一絲表情。
他最討厭自以為是和自作聰明的笨女人,明明吃過一次虧,竟然還敢對他動手動腳,擺明了自討苦吃。他從來不會用女人心慈手軟,尤其是像她這樣的笨女人。
“你放開我,我要見周朗。”於馨兒惡狠狠地等著黑影,嗬斥道。
黑影根本不理會於馨兒的警告,三兩下將她扭送到門口,扔在了外頭。於馨兒站定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敢這麽對我,不就是周朗手底下的一條狗,你主人都不敢這麽對我。”於馨兒從地上爬起,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因為憤怒五官都快扭曲了。
一個個把她當什麽人了,她是千金名媛,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被遲安澤的人欺負她還能忍,被周朗手底下的一條狗欺負算怎麽回事。
想到這,於馨兒的怒氣衝冠。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蹺走上前,伸手就要給黑影一巴掌。可是黑影怎麽會任由她擺布,一伸手就將她彈了出去。
“你叫周朗出來見我,我收拾不了你,你的主人總能收拾你了吧。”於馨兒見自己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黑影抗衡,隻好擺出周朗。隻是她不知道黑影根本不是周朗的下屬,算起來也不過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就算是周朗來了,也不能動黑影分毫。
“滾。”黑影冰冷的目光直穿過空氣到達於馨兒的眼裏,她不由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再也不敢上前。
這麽冷的眼神,她從來沒有見過。就好像是某種與生俱來的黑暗能力,讓人不敢隨意靠近。他的眼睛是一個黑暗漩渦,多看幾眼就能把人吞噬進去,吃的連渣都不剩。被這樣的眼神盯著,還有誰敢上前。
“誰在外麵?”從二樓走下來的周朗,開口問道。
“周朗,是我,於馨兒。”於馨兒被黑影擋著進不去,隻好在外麵扯著嗓子喊。
她怎麽來了,這個女人不是自命清高,竟然還會主動上門找他。看來,他的大魚正在咬鉤,就等著他收線了。
“讓她進來。”周朗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拿起報紙翻看。
黑影麵無表情地讓開,於馨兒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經過黑影身邊時,還不忘惡恨恨地瞪他一眼。
“周朗,我有話跟你說。”於馨兒來到周朗麵前站定,語氣裏夾雜著滿滿的憤怒。
“有什麽話,說吧。”周朗放下手裏的報紙,抬頭淡淡的看了於馨兒一眼,對她的態度明顯沒有之前的殷勤。
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還是他從於馨兒身上學來的。這個女人想要玩弄他於鼓掌之中還嫩了點,他可不是吃素的。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上二樓吧。”於馨兒突然坐在周朗身邊,伸手在他胸口上畫圈圈。她用眼角的餘光撇著站在那如同柱子的黑影,故意壓低了聲音,在周朗耳邊低語。
她敢肯定這個黑影絕對是背著周朗去救張曉曦的,麵對有異心的下屬,周朗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她就等著看黑影的下場,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跟她橫,還敢不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周朗沒有說話,他將於馨兒那些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估摸著事情可能跟黑影有關,所以就乖乖地跟著於馨兒上了二樓。
於馨兒故意抓著周朗的領帶,慢慢地將他帶上樓梯,動作極其嫵媚。在外人眼裏,就是即將翻雲覆雨的兩人。
到了書房,於馨兒鬆開周朗,一本正色道:“下麵那個男人是哪兒來的,以前從沒見他出現過?”
“這你管不著。”周朗坐在椅子上,微微抬眸看了於馨兒一眼。
“那你知不知道他對你有異心?”於馨兒不自覺地音量大了一些。
“哦?說來聽聽。”周朗輕浮的神色稍微收斂了一些,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黑影是他跟Beast交易來的保鏢,嚴格意義上並不是他的下屬。但若是黑影背著他做了不對的事情,他也不會睜一眼閉一隻眼的。他對Beast來說還是有些利用價值,所以黑影不敢對他怎麽樣。
“我找人對付張曉曦,被你的好手下救了。我想這應該不是你授意的,據我所知,你對遲安澤沒什麽好感。”
“真的?”周朗臉色一沉,語氣裏帶著絲絲怒氣。
是他故意激怒於馨兒,想借她的手對付遲安澤的人,沒想到竟然被黑影破壞了。他跟Beast有協議,雖然他不幫他對付遲安澤,但也不會從中破壞。黑影是他的手下,若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敢輕舉妄動,這個Beast到底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拜托金姐找人找人對付張曉曦,關鍵時刻被你的手下救了。想必你這個下屬不太聽話,我特地過來告訴你一聲。”於馨兒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慢悠悠地朝著周朗走過去。
“我的下屬我會管教,謝謝你通知我。要是沒事的話,於小姐可以回去了。”周朗微微扯著嘴角,起身避開於馨兒,走到窗台邊停下。
於馨兒見狀有些不高興,但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她緊跟在周朗身邊,開口說道:“我不打算回去,從今天開始,我住在這裏好不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搭上周朗的肩膀,纖細的手指不安分的滑動著。周朗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於馨兒,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我記得不久之前,我請於小姐留下來,於小姐都不願意。今天是怎麽了,竟然主動要求住下來?”周朗伸手勾起於馨兒的下巴,薄唇一張一合。
“今時不同往日,難道你不希望我住進來?”於馨兒紅唇輕啟,沒有絲毫瑕疵的臉在陽光的印稱下泛著淡淡的光。
“你要是願意,住多久都可以。”周朗微微一笑,鬆開於馨兒的下巴,轉身向外走去。
於馨兒站在那看著周朗的背影,眼睛裏閃著獵奇的光。
她是個征服欲很強的女人,越是不能輕易征服的她越感興趣。如今,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就不信這個男人不淪陷。雖然他很危險,但是卻危險越刺激。而她,就喜歡刺激的東西,所以周朗是個很好的獵物。
“對了,金姐要見你一麵。”當周朗走到書房門口時,於馨兒陡然想起金姐的囑托。
“金姐?”周朗回國,蹙眉問道。
“我對她也不是很了解,她隻是說想跟你見一麵。你要是想弄清楚的話,就去滄海酒吧找她。”
“我知道了。”周朗點點頭,轉身離開書房。
這個金姐是何方神聖,他暫時不想管。眼下,最先要處理的就是黑影。
“黑影,你跟我過來一下。”周朗站在樓梯口,看了黑影一眼,說道。
黑影麵色清冷,跟在周朗身後,兩人走到院子裏最偏僻的一處角落。周朗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黑影,表情嚴肅非常。
黑影站的筆直,就像一棵白楊樹。他不說話,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是等待著周朗開口,等待周朗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Beast為什麽要救下遲安澤的人?”周朗雙手插兜,放在兜裏的手緊握成拳。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肯定毫不猶豫飛起一腳,將黑影踢翻在地。但是黑影是Beast的人,Beast不是他輕易能動的。如果今天他動了黑影,他跟Beast的關係一定會惡化。
“老大的事我不知道。”黑影麵無表情,說話時除了嘴巴一張一合外,沒有其餘的動作,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到底是個雕塑,還是個真人。
“我知道他的事我管不著,但是我們之前有協議,你的任務隻是保護我的安全。他不幫我對付遲安澤,也答應過不從中阻撓。Beast是個講信用的人,為什麽突然這麽做?”周朗眉心皺得緊緊的,他強壓著胸口的怒火,好讓自己不爆發出來。
“我不知道,你可以跟老大親自談談。”
“好,算你嘴硬。”周朗眼睛一橫,接著說道:“你去告訴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跟遲安澤之間的事必須有個了解,我希望他不要插手,我相信他是個講信用的人。”說完,他徑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