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把她當做替身
機場。
張曉曦和遲安澤正坐在候機室內，等著上飛機。
陸羽辰和克麗絲從不遠處走來，衝著他們打招呼。
“曉曦，你這麽快就要走了，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克麗絲一臉嬌羞地挽著陸羽辰的胳膊，看著她說道。
“不用感謝我，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她看著兩人幸福甜蜜的模樣，打心眼裏為他們高興。
這一趟美國之行來的很有意義，不光她的病情有了很大進展，一直擱在心底的事情也有了著落。學長的腿好了，還找到了一輩子相互依靠的人，她總算是放心了。
“威廉怎麽沒來？”張曉曦這才注意到少了一個人。
“他給我發短信了，說是被阿姨困在家裏出不來，讓我們一路小心。”遲安澤拿著手機在她麵前晃晃，說道。
“你確定是讓我們一路小心，而不是橫禍不窮？”張曉曦扯著嘴角，反問道。
“那小子不敢。”遲安澤聳聳肩膀，笑得風輕雲淡。殊不知，某人正在家裏接受母親嚴格的思想教育。順帶著，將他全家上下罵了個遍。
“我們走了，有時間回國來看我們。”她看著時間差不多，隻好依依不舍得跟克麗絲和陸羽辰告別。
克麗絲非常舍不得，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但一直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陸羽辰拍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著。
她和遲安澤順利的登上飛機，告別短暫的美國之旅，踏上回國的道路。
飛機在空中盤旋了很久，她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遲安澤把她從睡夢中叫醒。
剛出機場，阿彪早已等候在那裏。遠遠地看到他們，急忙迎了上來。
“總裁，東西給我吧。”阿彪順手接過行李，跟在遲安澤和張曉曦後頭。
“是不是不舒服啊？”遲安澤握著她的手，輕柔地問道。
她耷拉著腦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我就是覺得頭好重，好想睡覺。”
“可能是時差沒倒過來。”遲安澤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小心地將她帶進車裏。
上車後，她坐在遲安澤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繼續睡覺。
阿彪不時地從後視鏡裏看著他們，似乎是有話想說，但又遲遲沒有說出口。
遲安澤抬眸看了阿彪一眼，故意壓低了聲音：“有什麽話等回去再說。”
天大地大，都不如他的小女人大。就算是公司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急在一時，等她睡醒覺得舒服一些，他才有心情處理別的事情。
阿彪聞言，隻好順從地點點頭，將車子開得更平穩一些。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車子準確地停在別墅門口。
張曉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像個小貓似的伸著懶腰，還順勢在遲安澤的肩膀上蹭幾下。遲安澤寵溺的看著她，嘴角不自覺上揚。
“小懶蟲，睡得舒服嗎？”
“嗯？”她裝作思考的模樣：“一般般吧，有些人的肩膀沒肉，總是咯著我。”說完，還不忘調皮的衝遲安澤吐舌頭。
“撒謊。”遲安澤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如果睡得不舒服怎麽會流口水，我的外套都被你沾濕了。”
流口水？真的假的啊？
張曉曦緊張的將視線從遲安澤的臉上移到肩膀上，果然那裏躺著一灘口水。不，是一大灘口水。
她怎麽會流口水的，怎麽會？莫非是剛才在夢裏想吃雞腿卻又沒吃到，錯把遲安澤的肩膀當成了雞腿。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給你洗洗吧，保證洗的非常幹淨。”
“不用你洗，我怕你把我衣服扯了。”遲安澤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打開車門下車。
她緊隨其後，奇怪的是，張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迎接他們。每次，不管他們去哪裏，回來的時候，張媽無一例外的站在門口等著。突然聽不到張媽溫柔的聲音，還真有些不習慣。
剛入玄關，她正要換鞋，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從不遠處傳來。
“曉曦。”於安娜哭得梨花帶雨，一把抱住了張曉曦。
“安娜，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曉曦，我討厭死天哥哥，我再也……再也不想理他了。”於安娜一邊哭一邊埋怨著秦牧天，她被於安娜抱著，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完全傻了眼。
遲安澤也不知所措，隻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靜觀其變。
“夫人。”張媽輕聲喚道，語氣裏滿是無奈和擔憂。
“安娜，你先別哭了，有什麽事情跟我說，我會幫你的。”她拍拍於安娜的後背，試圖緩解於安娜激動的情緒。
她很少看到安娜這樣，上一次哭得稀裏嘩啦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按理說，他們倆現在應該在美國，安娜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是跟孫夢瑤有關？
她就知道孫夢瑤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雖然秦穆天照顧她是出於愧疚和不忍，但孫夢瑤的身份特殊，又像極了她的姐姐。安娜若是看到孫夢瑤，心裏多少都會產生芥蒂。
“阿彪，你是不是知道？”遲安澤抬眸看了阿彪一眼，問道。
“總裁，剛才在車上我就想說這件事，可是您不讓我說。”阿彪恭敬地站直了身體，回道。
“阿彪，你知道些什麽都告訴我。”張曉曦一邊安撫著於安娜，一邊將目光轉移到阿彪身上。
安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語無倫次，她完全猜不到是因為什麽事情，更無從應對。要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恐怕好解決一點。
“秦先生和秦夫人是兩天前回國的，我本來想告訴總裁，可是秦先生說要給您一個驚喜，讓我先不要說。至於別的事，我也不大清楚。”阿彪據實回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安娜小姐怎麽了，從剛才開始一直哭，我怎麽哄也哄不住。”張媽蹙眉，無可奈何地看著張曉曦。
眼看眾人都不清楚狀況，她隻好先安撫於安娜。等安娜情緒稍微好一些，估計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安娜一直哭鬧了十幾分鍾，才算是稍微平複一點。
她看的出來，安娜來之前精心準備了一下。可這會兒，妝都哭花了，活脫脫一個典型的大熊貓。
“曉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叫孫夢瑤的女人，也知道她的身份。”於安娜抽泣著，可憐巴巴地看著張曉曦。
“嗯，我早就知道了。”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點頭道。
“曉曦，為什麽連你也瞞著我，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麽要騙我？”
“安娜，當時事出有因，我也不想讓你因為這件事不高興。再加上我以為你和秦穆天去美國之後就不回來了，覺得沒必要讓你知道孫夢瑤的存在。”
“虧得我什麽都不知道，像個傻瓜似的。”於安娜賭氣似的甩開她的手，像個丟失了糖果的孩子。
她也以為去了美國就不會回來，可是天哥哥跟她說，在美國形單影隻，沒有朋友很無聊。所以她極力支持天哥哥，說服爸爸在中國開啟項目，好讓他們倆有機會回國，跟曉曦團聚。
誰知道，剛一回家，迎接他們的竟然是孫夢瑤，孫夢怡的妹妹。那個女孩曾經是讓她嫉妒到發狂的人，也是讓她絕望的人。她以為天哥哥終於擺脫了過去，卻沒想到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天哥哥跟她解釋了很久，她也試著讓自己大度一些，接受孫夢瑤不是孫夢怡的事實，接受天哥哥幫助孫夢瑤隻是因為她可憐的事實。可是今天早上，她卻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安娜，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瞞你的。當時孫夢瑤走投無路，秦穆天出於同情幫助了她。我以為她很快就會搬出別墅，不會對你們的生活造成影響，這才沒有放在心上。”她眉頭緊蹙，急忙解釋道。
“曉曦，當初孫夢怡的死天哥哥一直很內疚，我也能接受他幫助孫夢怡的妹妹，可是我不能接受他把孫夢瑤當做孫夢怡的替身。”
“替身？”她訝異地皺緊了眉頭：“安娜，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和天哥哥知道你們倆今天回國，準備去接你們。我一早就收拾好了，哪知道臨走的時候孫夢瑤說她不舒服，差點倒在地上。天哥哥見她發燒了，就把她抱回房間，讓我去給醫生打電話。我打完電話後，站在門外清清楚楚地看到孫夢瑤抓著天哥哥的手，天哥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嘴裏還叫著孫夢怡的名字。”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對於秦穆天，她還是信得過的。更何況秦穆天應該知道孫夢瑤隻是孫夢怡的妹妹，並不是她本人。
“我怎麽會看錯，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天哥哥對孫夢怡餘情未了，我不過是見縫插針，撿了個便宜。如今，孫夢怡的妹妹出現了，她長得那麽像她姐姐，連行為舉止都很像，我拿什麽跟她爭。”於安娜苦笑，漂亮的眼睛裏滿是哀傷。
“安娜，你們已經是夫妻了，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她緊握著於安娜的手，想要給她一點力量。
“夫妻？如果他真的在乎我比在乎孫夢瑤多，為什麽我出來到現在他都不來找我，他不會不知道我就在你這裏。”於安娜猛地吸了吸鼻子，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