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合作
程袁早已經亂成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了，而這時慕容城突然來訪，“老爺，慕容總裁在門口等您，說是來拜訪你。”
“慕容城？他來幹嘛？”程袁皺起了眉頭，心中不解。
“這，這我也不知道，老爺要請慕容總裁進來嗎？”管家也不知該怎麽回答，俯身恭敬的詢問道。
“請他進來，慕容總裁我們怎麽能不讓進呢。”程袁坐在沙發上支著頭，有些無力，這麽多天來的事情早已經讓他憔悴不已。
“是。”管家輕輕伏著身子退出門，去尋門外等待的慕容城。
不多久，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慕容城帶著陳默走了進來，笑意盈盈的主動打招呼，“陳伯父，別來無恙，您還是這麽老當益壯。”
“小城說笑了，哎，最近發生的這點事折騰的我這把老骨頭都快不行了。”程袁打起精神，笑著說道。
慕容城坐在沙發上，勾唇淺笑，笑意卻不及眼底，“伯父，我這不是來幫你了嗎？”
“真的？”程袁詫異，慕容家與程家一向對立，表麵雖平靜，內裏卻極為不合。
“當然，伯父應該也知道慕容家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慕容城單手拖著下巴，沉思道。
“嗯，小城也不容易。”程袁瞬間了然，看來慕容家已經快要不行了，連慕容城也是開始著急了。
“程伯父知道我幾個月前撿到一個棄嬰嗎？”慕容城朝陳默招了招手，示意他將手上的文件遞給他。
“這，伯父年級大了，有些愚鈍，不知道小城這話是什麽意思。”程袁被慕容城繞迷糊了，沒有聽懂慕容城話中的涵義。
“這個棄嬰是柳家主的私生子，而孩子的母親無意間撞見柳家的秘密，被人追殺，為了保護孩子她投奔了我。”慕容城淺笑將手中的文件隨手扔到桌子上，“當時小凝正好出生，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我就沒有將這件事和兩個孩子公諸於世。”
程袁疑惑的拿起桌上的文件，裏麵夾雜著幾張孩童和大人的圖片，最顯眼的卻是一個手纏繃帶的黃毛男人，程袁臉色蒼白，激動的拿出來，抬頭看向慕容城，“小城，這個人為什麽在裏麵。”
“這就是我今天來找程伯父的原因。”慕容城拿過照片，挑起一邊眉毛，“這人是個混混，幾個月前程灝在酒吧裏從他手上救了一個女人，他也因此廢了一隻手，而這次他站住程家不鬆口恐怕就是為了報複程灝。”
提到此事，慕容城眸光暗了暗，要不是程灝，蘇禾煦當時能不能好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這筆賬就算程家不管，他一定會一點一點算清楚的
“程灝？這個不孝子。”程袁氣極，拍了拍堵塞的胸口，深喘了幾口氣，他雖然知道程灝一向胡鬧，但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禍事。
“程伯父別激動，程灝也是無意的。”慕容城見程袁如此激動，有些擔憂，如果把老頭子氣死了就不好玩了，“而且憑這人一個混混肯定弄不出這麽大的動靜，那麽他背後肯定有人支持，現在有能力有理由支持他的人也就柳家了。”
“真是好算計，慕容家和程家一起倒下了，一人獨大的也就柳家了”程袁明白了慕容城這次的目的，“小城，那我們這次該怎麽辦。”
“程伯父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隻要程伯父能和我答應合作就好。”慕容城坐起身，語氣真誠。
“那是當然，我們兩家都是親家了，我當然會和慕容家一條心。”程袁心中暗鬆了口氣，獻媚著笑道。
“程伯父，我可是聽惜閱說程灝已經在外麵有別人了，希望這不是真的。”慕容城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似有似無的提起這件事，他忙成這樣，程灝也別想悠閑的整天繞在蘇禾煦身邊。
“不可能，小城放心，我現在就把他叫回來。”程袁聞言皺起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那就這樣了程伯父我就先告辭了。”想起程灝的挑釁，慕容城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小城慢走，有空讓惜閱多來看看。”程袁將慕容城送到門外，慕容城的身影漸行漸遠，程袁滿是笑意的臉上冰冷起來。
管家站在程灝身後，不解地問道：“老爺，為什麽要答應合作？我們沒有必要怕他慕容城的威脅啊。”
程袁撐著下巴沉思著，良久才道：“慕容城這人，心機比海要深。他如今就是要拉人下水，替他擋去麻煩，他自己好專心設局。他也是吃準了程家缺少靠山，加上慕容惜閱對程灝那小子極是癡情，唉。”
程袁揚起頭看著窗外初晴的天，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慕容城隨陳默進了車子，陳默看著慕容城十分疲憊的樣子，不忍心地道：“總裁，您可能要出省一趟，見一個客戶去。”
慕容城閉起眼，不再說話。
A市的飛機場人山人海，有些嘈雜。寬闊的大廳裏的溫度，與外麵的熾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慕容城尋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淺淺睡去。
兜裏手機的振動卻將她吵醒。
慕容城揉揉疲乏的眉心，接起電話。
“總裁。”
“嗯，說。”慕容城冷淡的對著電話道。
“程灝讓人封鎖了蘇禾煦的消息，我隻是今早無意中看到蘇禾煦出現在醫院。”
“去醫院？去醫院幹什麽？”慕容城莫名地有些緊張，手微微攥起。語氣也有些急促。
那個手下恭敬地回答：“去看小楓。”
慕容城感覺自己明顯鬆了一口氣，又問道：“她看上去怎麽樣？”
那個手下思索了一下，緩緩道：“唔，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有點憔悴。而且還有些……不開心。”
慕容城沉默半晌，掛了電話。
巨大的玻璃窗外，有飛機轟鳴而過。慕容城閉起眼，聽著嘈雜的人聲，漸入夢境。
也許是陽光太過刺眼，讓他在夢中產生了幻覺，他竟看到了蘇禾煦的麵龐。
蘇禾煦穿著的衣服有些淩亂，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道傷疤，血汩汩流出。
蘇禾煦安靜地站在哪裏，沒有生氣，臂彎裏放著同樣沒有生氣的慕容凝。那雙澄澈而明亮的眼中此刻卻充滿著幽怨和冷漠，似在控訴著慕容城的罪行，讓他有些羞愧。
慕容城想伸手去抓住她，為自己辯解幾句，這一抓，慕容城便從夢中醒來。
回頭就陳默不知站在身後多久了：“快起飛了？”
陳默點了點頭。慕容城不安地揉了揉眉心。他突然想給蘇禾煦打一個電話，看看她如何。
想起她，慕容城大腦有些空白，回過神神時，電話已傳來蘇禾煦的彩鈴聲。
慕容城握著手機的手，微微出了層薄汗。
蘇禾煦正坐在小楓的床邊，照顧著熟睡的小楓。
電話鈴聲響起，號碼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蘇禾煦有些疑惑的接起電話：“喂，請問哪位？”
慕容城聽到蘇禾煦溫柔恬淡的聲音，竟有些緊張，左手不長的指甲完全陷進肉中。
蘇禾煦見聽了半天也未聽到回答，隻聽見一片嘈雜聲，暗中嘟囔道：“打錯了吧。”這遍想刮了電話。
慕容城有些著急，出聲阻攔道：“別掛。”
蘇禾煦準備按下掛斷鍵的手僵在半空，眼睛像是被擊碎一般，多了絲絲裂痕。
“我……你……”一向果斷的慕容城竟有些吱唔。心理原本的莫名的不安漸漸淡去。
蘇禾煦回過神，收回手，垂下眼簾：“你打電話幹什麽。”
慕容城也有些茫然，為什麽會打給她，為什麽會不安……
蘇禾煦靜靜地等著慕容城接著說下去。她有些貪戀去聽慕容城的聲音。
電話兩端一時都是沉默。
這時身旁一個媽媽帶著孩子匆匆走過，孩子拉著媽媽的衣角不放手：“媽媽，我想吃冰淇淋。”
媽媽有些著急有些無奈地蹲下身，安慰道：“寶寶乖，下飛機媽媽再給你買好不好？”
小孩子不依不饒，那個媽媽安慰了好久，孩子才抽抽涕涕地止住了哭聲。
慕容城想起前些日子，晴柒抱著慕容凝玩的時候，慕容凝含含糊糊地喊了聲晴柒“媽媽”。他就得拿聲媽媽是那般的刺耳。那聲媽媽應該叫過她聽的……
“孩子會叫媽媽了。”蘇禾煦聽著慕容城說的這句莫名的話，不知是什麽心情。良久才輕聲應到：“嗯。”
慕容城聽著她不溫不火的態度，有些心塞，想質問她心理到底有沒有這個女兒。
可話沒出口，卻顯得那般無力，化作一聲長歎。
陳默在一旁不禁催促道：“總裁，快到點了。”
慕容城緊了緊右手，手心地汗沾著手機上，摸著有些濕滑。
慕容城無力地掛斷電話，眼神有些迷茫。他感覺自己就像在一片濃霧中，隻能看見隱隱超超的影子，卻無法看清。
這迷茫讓他毫無頭緒，煩躁的他想見將濃霧劈開，卻不知如何下手。
“有麽有酒？”慕容城講手捂住臉上輕聲詢問。
陳默有些猶豫地道：“總裁一會兒要見客戶……酒就別……”陳默見慕容城不說話就知道他心情不好，急忙道：“要是總裁真的想喝，我去要一瓶……”
“不用了。”慕容城阻攔，起身整理下衣服：“走吧要錯過了。走吧。”
陳默有些擔憂地地看著慕容城的背影，急忙跟上。
蘇禾煦放下電話，望著床上沐浴著陽光的小楓有些出神。
她想起第一次見小凝的時候，她剛從自己肚子裏出來。臉皺皺的，沒有一處好看之處。
可是才不過兩三天便好看了許多。後來再見的時候，她已完全張開，白靜靜的臉肉肉的十分可愛。
蘇禾煦望了眼湛藍的天，不禁喃喃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