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卑微
關夢霖扭過臉， 抬起手，在瀟瀟的額頭上點了下。
“小妖精，真是夠纏人的。不過呢。今天我把她帶來了，你覺得怎麽樣？”
這麽一問，瀟瀟倒是覺得奇怪了。
“關總，您這是什麽意思？帶她來這裏……您是想做什麽？”
她的聲音忽然有些抖，她也覺出一絲不對勁，說話時，一個勁地看著南柯。南柯則是麵沉似水，不動聲色。
關夢霖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瀟瀟也趕緊貼著她坐下。三個人中，就剩下南柯還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不遠處。
關夢霖斜著眼睛，掃了南柯一眼，又轉臉盯著瀟瀟。
“瀟瀟，你跟我也一段時間了吧。”
“關總，您在說什麽呢。才幾天而已。”
“幾天？也是夠久了。”
關夢霖眉毛一挑，嘴角向上翹了翹，笑容很詭異。
瀟瀟更加覺得關夢霖笑得別有意味。她試探著問：“關總，您說時間夠久了，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關夢霖靠近她的臉，“我對你膩了。”
瀟瀟聽到這話，立刻麵色慘白。
“關總，您別這麽說。我們剛開始認識，還沒有相互接觸。您甚至還沒有抱過我，我……我會讓您很快樂的。我保證。我……”
瀟瀟語無倫次地說著。
關夢霖用手指壓住了瀟瀟的額頭，把她的頭推到遠處。
“瀟瀟，我告訴你。你是很漂亮，也很會討男人歡心。可我對你……沒什麽感覺。不過呢，我給你一條出路。”
關夢霖高深莫測的笑著，然後，他一把將瀟瀟攬入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聲說：“知道南柯是我的什麽人嗎？沒錯。我的新情人。而且，我很喜歡她。 不過呢。你也知道。她這個人不是太開放。許多事做的不好。如果你可以教教她。那我倒是可以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前提當然是南柯同意。”
說完，關夢霖鬆開手，他站起來，又走到了南柯麵前。同樣，他一把將南柯抱進懷裏。一樣在耳邊小聲說道：“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什麽叫用錢侮辱人了。”
關夢霖鬆開手，把南柯放開。他又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
在門口，他說：“你們姐妹兩個好好聊著，我先出去一下。”
話音剛落，也不等南柯和瀟瀟回話，他就徑直走了出去。
關夢霖一走，瀟瀟忽然跳起來，快步跑到南柯麵前，一把抱住了南柯。
“南柯，對不起，我那天晚上是有點喝多了。我說的都是胡話。真的，我誰的都是胡話。你別當真，我們還是好姐妹，好閨蜜是不是？當初我們一起賣酒。我對你很照顧的。”
這些話，南柯真的沒辦法反駁。她說：“瀟瀟，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你趕快放開我。求你了。我好難受。”
瀟瀟鬆開手，她盯著南柯的眼睛。
“南柯，我求求你。你讓我留在關總身邊。求你了。我不會和你爭地位，還有，如果關總想要我。我也願意把一半的機會分給你。你就讓我當你的傭人，女仆，反正怎麽樣都可以。讓我叫你大小姐或者主人都可以。”
她越說越急。越來越語無倫次。而且，眼睛有些發紅了。
南柯覺得奇怪：“瀟瀟，你這是怎麽了？”
瀟瀟抹著眼淚， 同時抓住南柯的手：“南柯，我求你了。讓我留下吧。我真的不會和你爭，不會威脅你的地位。你看在我們都是關總的情人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幫幫我好嗎？關總說對我膩了，可是，我還沒有和他睡過，你千萬要幫我這個忙。我、我就是和他睡而已。不會威脅到你的。”
南柯瞪大了眼睛。
這些話竟然都是瀟瀟說的。瀟瀟，好歹你也是個大學生，好歹你上的這所學校還算是很有名氣的。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
太沒自尊了。你已經把女性的尊嚴都給拋棄了。
“瀟瀟，你別這樣，你……”
南柯正想說兩句，勸勸瀟瀟。可現在的瀟瀟已經完全失控了。
“南柯，你幫幫我。這個月我買東西花了太多的錢，大部分都是借的，如果現在關總把我甩了。那我會很慘的。”
“瀟瀟，你……”
“南柯，你聽我說。”瀟瀟急了，根本就不給南柯說話的機會，她緊緊拉著南柯的手，“南柯，求你了。 別讓關總甩了我，我會很乖的，我會很聽話。我不會多事，也不會給關總找麻煩。還有，我也聽你的。南柯，你幫幫我。”
南柯看著瀟瀟，感覺她這個人已經徹底傻掉了。
到底是什麽樣誘惑，可以讓你說出這樣的話，死皮賴臉也要給人家做情人。
無非就是錢。
無非就是錢這個萬惡之源。
南柯站起來。
瀟瀟也跟著站起來。她還想求求南柯。可是，南柯不想和她說話了。
“瀟瀟，我們是朋友。我會幫你的。但你不能這個樣子。作為朋友……”
“我不想要朋友，我隻想要關總。”瀟瀟氣呼呼地說，“南柯，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覺得我就是個賤貨，是個婊子。誰給錢就和誰睡。你錯了。我不是那樣。我是愛錢。可我也會有選擇的。我隻想做關總的情人。作為她無數女人中的一個，我認了。別的人再有錢我也看不上他們。”
這個意思就是說，對於瀟瀟來說，她想要的是個有錢的，又可以讓她看得上眼的。
而關夢霖恰好兩個條件都符合。
所以，她顧瀟瀟可以委身在關夢霖的身邊，成為他無數情人之一。
說實在的，南柯並不理解這種想法。
她也不想理解了。
她隻想離開這裏。關夢霖說要讓她看看什麽叫用錢侮辱人。她看到了。就是瀟瀟這個樣子。
南柯一語不發地轉過身， 要離開了。瀟瀟則是拉了她一把，追問：“你倒是回答我啊，到底怎麽樣，你要不要幫我去求求關總。南柯，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
南柯歎口氣。
“好吧，我去和他說說。”
瀟瀟感激地點著頭。
南柯走出門，發現拐角處又香煙的煙霧冒出來。她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關夢霖。他爭靠在牆上抽煙。
“怎麽樣，看到了嗎？”關夢霖 笑吟吟地說著。
南柯忽然一巴掌扇過去，打在關夢霖的臉上，他嘴上的香煙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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