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路讓你選
夜晚還是來臨了。
不管白天發生過什麽，夜晚都會如期而至。
當黑夜席卷這個世界的時候，你會覺得一切都是那麽虛無縹緲。
南柯早早回到家，把筆記本電腦打開，正在翻譯一篇資料。這是上次沒做完的兼職。總要趕緊弄完。
打字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傷疤。
上次被媽媽咬傷，還是關夢霖帶著自己去看醫生。過了好多天了。傷疤還是看得到，但不是那麽明顯了。
寧凝說關夢霖在上流社會的名聲不好，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不靠譜。
不過，這個人在南柯的印象裏還是不錯的。
至少，幾次幫助她都是真的。
關夢霖，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你對我又是什麽感覺呢？
南柯真的沒回答這個問題。
咚咚咚，有人敲門。
小柯跑去開門，打開後，她很高興的招呼。
“小柯姐，是關總裁來了。”
南柯心頭一沉，自從上次拒絕關夢霖以後，關夢霖就沒再出現。南柯以為他生氣。可又想想，她又不覺得是這樣。關夢霖沒什麽理由生氣，他也不缺女人。或許，是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了吧。
雖然這麽想，讓南柯有點失落。但她也告訴自己，和關夢霖沒有什麽關係，所以，不用在意。
今晚，關夢霖突然來了。
南柯站起來，走到門口。關夢霖一臉笑容地出現在那裏。
看到關夢霖的一瞬間，南柯反而覺得看到的不是關夢霖，或者說，她看到的是個假關夢霖。
認識這麽久了，什麽時候看過關夢霖笑容這麽燦爛？真的沒有。
但是，從上次被南柯拒絕以後，關夢霖就總是這麽笑。
“怎麽了？”關夢霖發現南柯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沒事。我就是覺得，關先生很怪？”
“很怪？哪裏怪了？”
“你總是笑。”
“對你笑不好嗎？”
南柯輕輕搖頭：“不是不好，我總覺得，關先生不是那種喜歡笑的人。喜歡笑的人，往往心裏是很悲傷的。”
“是嗎？”關夢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你覺得我很悲傷嗎？”
“不知道。”
關夢霖走來，拉住南柯的手。
“跟我來。”
南柯被拉了出來，她並沒有反抗。以前也被關夢霖半夜帶走。也一樣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她不知道。今晚不同了。
關夢霖拉著南柯的手，快步走到了車旁，拉開車門。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每次都是這麽說，每次都讓南柯大吃一驚。
這次會是什麽地方呢？南柯猜不透，也不想猜。
車啟動，向前駛去。
南柯理所當然地以為會開出小區，沒想到，賓利車掉了個頭，又轉了回去。
“咦？”南柯感到很奇怪。
“馬上你就知道了。”
關夢霖說著，嘴角還是掛著愜意的微笑。
那一臉的笑容很美。
可是，南柯的心卻越發忐忑。 越發覺得不對勁。
“你媽媽的情況還好嗎？”關夢霖忽然問。
“還好吧。還是那樣。”
“我聽說上海有幾所大醫院對治療這種病很不錯。要不要我聯係一下。”
南柯略一沉默。她搖搖頭：“算了。還是算了吧。”
“或者國外，國外也有幾所大醫院對這種病很有研究，如果你需要……”
“算了。”南柯還是拒絕。
“你就那麽不想接受我的恩惠嗎？”
“我想靠 自己的力量。”
“你的力量？你現在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你的力量……嗬嗬……”
關夢霖輕蔑的笑著。
南柯抬起頭，看著外麵，不知不覺，又開始下雨了，和幾天前的雷電暴雨不同，這次的雨是小雨，隻能聽到沙沙的聲音，雨滴打在擋風玻璃上，變成了一層水霧。
“我想，總有一天，我可以帶著媽媽去看病。媽媽的病也會好的。我相信會是這樣。”
關夢霖的車忽然停下了。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南柯很奇怪，正想問。
關夢霖又說：“你對你媽媽真孝順。可是，她配得到你這麽多的愛嗎？”
關夢霖的這句話十分聲音，南柯愣了愣。
“關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媽媽怎麽了，什麽叫配不配？她是我媽媽。”
“是你媽媽？哼！沒錯，她就是你媽媽。你媽媽叫南萍，你叫南柯。你爸爸姓什麽？”
“我說了，我不知道。他死了。”
對於南柯來說，不知道是真的，是不是死了，她卻沒把握。而且， 從媽媽的態度看，她爸爸還真的未必死了。不僅沒死，從媽媽的言談話語裏，南柯覺得，她的爸爸可能是個有錢人，或許還很知名。
但這些，南柯一點都不想知道。
“下車。”關夢霖臉上的笑容消失於無形。
南柯聽話地下來。
關夢霖一把抓住南柯的手臂，就好像在害怕她跑掉一樣。
“跟我走。”
“這是哪裏？”
“我家。”關夢霖頭也不回地說著。
進了別墅，上了樓，直接進入了關夢霖的臥室。關夢霖把外套脫下來，扔在了床上，同時卻把窗簾拉開。
“你看。” 關夢霖指了指外麵。
南柯走過來一看，也愣了。
“這裏可以看到我家啊。”
當然，她口中的那個家不過就是那個半地下室而已。
“當然。”關夢霖走到南柯的背後，“那個半地下室是我給你們介紹的。當然是我的。而這種半地下室，一般都是房子的搭配，所以，我這裏有房子也不奇怪。”
“是啊，一點都不奇怪。”
南柯也想明白了。關夢霖那麽有錢，有幾套房子算什麽。如果他高興，可以把整片小區買下來。
忽然，南柯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關先生，你每天晚上都望著我家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能……”
“別自作多情了。我可沒有那個功夫。”關夢霖立刻否定了南柯的推斷。他這是在撒謊。
南柯把窗簾重新拉起來，這樣就看不到她的家了。
關夢霖轉過身，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袋子，袋子裏裝著幾張舊報紙。
“你不想看看這個嗎？我叫你來，就是為了讓你看看這個。”
“是什麽？”南柯沒有去接。
“一樁舊聞。關於一個叫林萍的女人。”
聽到林萍這個名字，南柯身軀一顫。
“怎麽，有感覺了。知道林萍是誰嗎？”
“不，我不知道。”
南柯轉身想走，關夢霖卻抓住了她的手臂。
“別走。”
那隻手就好像是一把鉗子一樣，牢牢地夾住了南柯的手臂。南柯感覺到手臂疼痛異常，轉臉望過去，卻看到關夢霖滿臉的淺笑。
他變了。確實是變了。
在這臉笑容出現的時候，他就變了。
關夢霖一甩手，把南柯扔到了床上。同時，他把那個袋子也扔過去。
南柯看到報紙上的標題：保姆偷走嬰兒，為情殺死孩子。
關夢霖說：“我告訴你，你的媽媽叫是林萍，她原本的名字叫是這個。二十年前，他在一個有錢人家做保姆，後來和主人好上了。但主人隻是想玩玩她。根本沒有認真對待。於是，她懷恨在心，把主人家剛出生的孩子偷走，並且弄死了。到現在，你媽媽都是通緝在案的逃犯。哦，對了，你好像就是那個有錢人的女兒。不過是婚外私生女而已。”
“關先生，你……”
“你想問我怎麽知道？給你看看這個。”
關夢霖又扔過來一件東西，是一份舊的發黃的通緝令。通緝令上的名字寫的正是林萍。
“你媽媽改名叫南萍，也不知道怎麽的，鬼使神差地逃脫了抓捕。當然，這在二十年前也不是新鮮事。但在現在，那是根本別想逃的。你要是看電視，也應該知道，現在那些逃亡了幾十年的逃犯都可以被抓捕。”
南柯抓著通緝令的那隻手已經在顫抖了。
“這是真的嗎？”
“你覺得呢？”
“我……”
“你們這些年東躲西藏，為的是什麽？為什麽你媽媽不帶你回老家？你媽媽為什麽會精神失常？想想為什麽？”
“我不知道。”南柯捂著頭，使勁搖晃著。
“嗬嗬。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關夢霖拿出手機，“你對我說什麽都沒用，還是讓警察來教育教育你吧。”
南柯撲上去，把關夢霖的手抓住。
“關先生求求你，別報警。”
“你不是不信我嗎？那好，讓警察來，警察會告訴你，我說的是真是假。”
“不，不要這樣。”
南柯方寸大亂。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忽然，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關先生，不要報警。”
“不要報警？好啊。但是，你要聽我的話。”
“我聽你的。隻要不報警，隻要你不讓警察來抓我媽媽。”南柯淚流滿麵。
關夢霖俯下身，勾起了南柯的下巴。
“別哭，這麽漂亮的臉蛋要是哭了，就不好看了。”
他把南柯扶起來，輕輕地推了一下，南柯倒在了床上。
“好了，既然你要聽我的，那就把衣服脫下來。”
“關先生……”南柯死死抓住了領口。
“怎麽，不聽我的了？那我還是和警察說說吧。”
“不，我聽你的。”
“那就脫衣服，一件一件，全脫掉！”
南柯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關夢霖。
“關先生，你變了。為什麽？”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與此同時，關夢霖的眼睛裏放射著妖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