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和早晨
早上，關夢霖醒來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南柯。
看來，南柯已經起來了。他看了眼衛生間，裏麵也沒有人。
“南柯，南柯？”關夢霖叫了兩聲，結果沒有回音。
“哪去了？”關夢霖自言自語著。他穿好睡衣，走下樓，還沒有到客廳，就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側臉一看，南柯也是一身睡衣，在那裏彈著鋼琴。
關夢霖站在南柯的身後，也沒說話，南柯彈琴的樣子很美，身體一顫一顫，頭發慢慢飄動，指尖上的音符不斷地流淌出來。
一曲彈完。
關夢霖拍了拍手：“還不錯，雖然錯音很多。但還湊合吧。”
“你也懂鋼琴？”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關夢霖笑著走過來。
南柯站起來：“也是啊， 這裏是你家，你家有鋼琴，當然你會彈了。”
關夢霖站在了南柯的麵前：“原來你以為我是之所以在這裏擺一架鋼琴是附庸風雅。”
關夢霖把手抬起來，在南柯麵前晃了晃。
“我的這隻手過了鋼琴十級。”
“這樣啊，那我剛才就是班門弄斧了。我以前沒什麽機會彈鋼琴。隻會彈電子琴。看到鋼琴就想試試。我……”
關夢霖抱住她的肩膀：“不用道歉。你在這裏可以把自己當成主人。彈琴彈得不錯。daydream，白日夢。你也是個喜歡做白日夢的女孩子啊。哈哈。”
關夢霖忽然一個公主抱將她攔腰抱起來。
“關先生，你要幹什麽，天都亮了。”
“天亮了，可我還想再多睡會。”
“那……”
“陪我。”
關夢霖的聲音不容商量，南柯也隻好點頭。周阿姨正好過來，她想問問關夢霖早點想吃什麽。結果看到了這一幕，立刻閉上了嘴，還退了一步。
南柯倒是看到周阿姨，在那一刻，臉都紅的跟蘋果一樣。
關夢霖抱著南柯上樓了，一腳踢開房門，走了進去。
“關先生，門沒關……”
“不管了。反正也沒人。”
關夢霖撲上去，深深地問著南柯。
南柯什麽都不說了，閉上眼睛。
……
等到南柯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關夢霖已經下了床穿衣服。
“關先生，你要去上班。”
“當然。”關夢霖沒有回頭，背著她在整理領帶。
說了一句話以後，南柯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關夢霖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正要出去。
南柯忽然說：“你不吃點早飯嗎？”
關夢霖甩了一句：“算了。 ”
但是，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你說早飯，是你做的嗎？”
“嗯。是我做的。那個時候，我……”
“好。那你把衣服穿好。下去吃吧。”
關夢霖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變，忽然就同意了。
不管怎麽樣，南柯覺得挺開心。
幾分鍾後，他們兩個人在吃早餐。隻是幾個簡單的小菜。關夢霖吃得很舒服。但他還是繃著臉，不想讓南柯看出來。
吃了一會兒，關夢霖放下了筷子。從周阿姨的手中，把報紙拿過來。
最上麵有份娛樂報紙。專門刊登明星緋聞。關夢霖忽然笑了一下。
“哈哈，這份報紙就是和我過不去。”
南柯抬起頭，想問問怎麽了。但又一想，這種事還是少問為好。說不定是有關公司的。
想到這，南柯又低下頭。
她不想問，關夢霖卻想說。
“你想知道剛才我為什麽笑嗎？”
“為什麽？”
“看看報紙。你也上報紙了。”
南柯覺得奇怪，她又不是什麽名人，怎麽那麽容易就上報紙了。
她將信將疑地接過報紙一看，還真是。她和關夢霖在一起的照片被拍到了。照片上還有一行非常聳動的標題。
“花心總裁又有新歡。”
“新歡？說的是我吧。”
“你覺得呢？”
“我，我還以為我自己陪不上這兩個字呢。”
那一頁的下麵，還列了一個關夢霖的前女友名單。不少都是娛樂圈的名人。有介紹，有照片。
“你的前女友這麽多啊。”
“還好吧。隻是玩一玩而已。沒當真。有幾個和我沒關係。但她們自己炒作緋聞。非要和我拉上關係。”關夢霖低著頭說，並沒有看南柯。
南柯的目光停留在那幾個所謂的關夢霖的前女友身上。她一句話不說，但心裏想了很多。
這些女人就算和關夢霖分開了，至少還能留下個名字。那我呢？以後，關夢霖要是不想要我了。我恐怕留個名字都留不下來。報紙上也不過用“新歡”兩個字來形容我。他們也不認識我啊。
關夢霖忽然說：“你覺得你能排第幾？”
“什麽？”
“我是說，你覺得你在這些女人中，你能排第幾？”
“我——”南柯搖頭，“你太高抬我了。我哪敢和這些女人並列呢。她們都是好漂亮，好有氣質。”
“但都是賤貨。”關夢霖的眼睛裏寒光一閃，“隻要給錢，都一樣可以玩。很漂亮，是因為去醫院整容。有氣質，是因為身上穿的衣服很貴。但在我的麵前。她們都是一樣的。”
“關先生，請你不要這麽看不起女人。”南柯把語氣加重。
“我看得起看不起，首先讓這些女人不要做讓人看不起的事情。”關夢霖慢慢站起來，用餐巾紙擦擦嘴，接著說，“在我的麵前，這些女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衣服脫掉。光憑這點，我就看不起她們。”
“關先生——”
“不用說什麽了。”關夢霖擺擺手，“我走了，你在家裏好好呆著，這一陣，先做幾天全職太太。”
他就是這樣，永遠都是主宰，別人隻需要聽他的話就好了。
南柯自然沒有反駁的能力。就這樣看著他出了門，上了車，揚塵而去。
等關夢霖走遠了，南柯回過頭，問周阿姨。
“周阿姨，在這個別墅裏，有多少女人來過？”
“一共也沒幾個。掐著手指頭算，五個不到吧。”
“那我還算幸運吧。”
“我覺得，關先生對你好像很特別。”
“是嗎？我覺得，他就是對我興趣長一點而已。”
“唉。”周阿姨歎口氣，滿眼慈愛地看著南柯，“南小姐，其實，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南柯拉了下周阿姨的手，一起往回走，同時說：“有什麽話就說好了。沒關係的。”
周阿姨想了下，這才說：“我呢。也算是過來人，見慣了風風浪浪。關先生是個優秀的人，隻是在女人方麵……你也知道了。他對你，總是讓人覺得很特別，但我也說不上那份特別意味這什麽。他能讓你住在這裏，就證明你在他心中地位還是很重的。要不然你給他生個孩子好嗎？”
“生個孩子？”南柯搖搖頭，“我不想。我想， 他也不想要。”
周阿姨立刻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架勢。
“什麽叫不想要啊。哪個男人不想要孩子。再怎麽說關先生也三十歲了。你要是給他生個孩子，他肯定高興，說不定就娶你了。”
“說不定就娶我？”南柯感覺這話特別苦澀，“說不定的事情多了。但我不想試。”
“南小姐……”
“有別的女人為他生過孩子嗎？”
周阿姨一愣：“沒有吧。至少我不記得。”
“那看來，他就是不喜歡孩子。我也不想試。”
周阿姨歎口氣：“那要是有一天，你被……被……”
“拋棄？你是這個意思吧。”
“南小姐。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那些女人隻要拿了錢，就算被拋棄了，也沒什麽。你如果被拋棄了。那你以後該怎麽辦？”
周阿姨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得出，她是真的真為南柯著想。
南柯則是顯得很輕鬆：“就算被拋棄了。我也不怨他了。畢竟他給我也很多，雖然這些給予很霸道，有時候，我也難以接受。可就是給予我了。我的媽媽現在正在醫院治療。這也是份恩典。光憑這個，我也得報答他啊。如果哪天，我真的被拋棄了。我也會乖乖地離開。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本來這裏就不屬於我。這些衣服也不屬於我。是他的，都要還給他。”
周阿姨更是一個勁地搖頭歎氣。
“南小姐，你不能這麽想。那樣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本來就什麽都沒有。”南柯抬起頭，盯了眼天花板，“本來就什麽都沒有的我還要奢求什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愛他。但如果哪天離開了他，我也不會再愛別人，也不會和別人結婚。我會守著我的媽媽過一輩子，就是這樣。我的人生就是這麽簡單。”
說完話，南柯的眼睛裏閃著淚光。
周阿姨越發覺得，南柯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而關夢霖對她，更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南柯走到鋼琴旁，又開始彈琴。
以前不敢想象自己會有架鋼琴，現在鋼琴就在身邊，當然要好好的玩一玩。
彈了一曲，南柯問：“關先生喜歡彈琴嗎？”
“喜歡啊。 但是，隻喜歡一個人彈。如果有其他人在，他就不彈了。我隻是偶然之間看到過。”
“他彈得好嗎？”
這個問題周阿姨回答不了。
“我怎麽知道，隻覺得聲音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