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迷糊的時刻
酒是個好東西。對於路暢來說，不管喝多少次都是這樣。
原因是他很少喝酒。
他咂咂嘴：“我呢，喝酒不多。為什麽呢，我受不了頭腦迷糊的感覺。頭腦一迷糊，就容易出問題。”
安雅蘭嬉笑著：“是嗎？你還有頭腦迷糊的時候啊。”
“當然啊。當然有啊，人不可能一輩子 總是那麽精明，總是那麽清醒，總會有一陣子會頭腦迷糊，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衝動？是啊，人總會衝動。可我沒見你衝動過。”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路暢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安雅蘭也端起酒杯，喝了口，感覺腦袋已經開始發沉了。
路暢問她：“你是為什麽喝悶酒？”
安雅蘭連連搖頭：“喝悶酒？我是喝悶酒嗎？喝什麽悶酒啊，喝酒就是喝酒，沒什麽區別。”
路暢也搖頭，他們是以搖頭對搖頭。
“不對，你這就是喝悶酒。你騙不了我。讓我猜猜，總裁要結婚了。你心裏不開心。”
啪的一聲，安雅蘭把酒杯拍在了小桌上。
她指著路暢：“你，你，你，你為什麽這麽聰明？！”
“哈哈。我就知道是這樣。”
路暢又喝了口酒，感覺腦袋有些發暈了，這是他最不喜歡的感覺。這種感覺容易失控。
安雅蘭的眼淚圍著眼圈轉。
“看來，我又失戀了。總裁也結婚了，估計以後也不會找我了。我可不會做小三。”
“是啊，你就會做炮友。”
路暢犀利地吐槽了一句。
安雅蘭抓起一旁的坐墊，照著路暢就拍過去，正打在他的腦袋上。
打完了，路暢沒吭聲。安雅蘭卻哭著說：“我不是，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也想一輩子就找一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生兒育女。一起慢慢變老。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每次我都被男人欺騙。我真的受夠了。”
“哈哈。”路暢笑著，“告訴你為什麽，因為你愛的太沒自尊了。”
“又是自尊，又是自尊，你就不說點別的啊。”
安雅蘭哈哈笑著。躺在地攤上，把坐墊抓在手裏甩著。
“不會。”路暢看著如同孩子一樣的安雅蘭，“告訴你，自尊真的很重要。知道為什麽你找的都是渣男嗎？為什麽？”
安雅蘭看著他：“你告訴我為什麽？”
“因為你啊，你愛的是愛情本身，一旦愛了，就再也看不清楚了。你愛的不是人，而是那種感覺。”
安雅蘭彎著頭，想了想，然後搖頭。
“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明白啊。給你舉個例子吧。你和那些男朋友，包括關夢霖。你想想，你和他們在一起最浪漫的事情是什麽？想的起來嗎？”
“有幾件吧。”安雅蘭含糊地說著。
“那想想細節。”路暢繼續追問。
這一來，安雅蘭犯難了。
“細節，細節……有的地方就很模糊了。”
“那你想想和他們約會的時候，穿的是什麽衣服。第一次約會，記憶最深的約會，都穿的是什麽衣服？”
安雅蘭使勁搖頭：“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了。這麽細的細節誰能記得啊。”
“哈哈。”路暢拍著手，“就是說啊，你愛的就是愛情本身，而不是人。你想找的是感覺，結果呢，一錯再錯。到最後，就更錯的離譜了。”
安雅蘭看著他，歎口氣：“唉，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現在也不晚。你可以把我當愛情導師。”
路暢大言不慚地說著。
安雅蘭斜眼盯了他一眼。
“你也配啊，你連戀愛都沒談過，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你還敢說愛情導師。”
路暢喝著啤酒，眼皮抬了抬，說：“那怎麽了？你看電視裏的那些情感專家，那個沒離婚啊。離完婚了跟你天天將真愛婚姻。你不覺得惡心。就許他們在那裏胡說八道，就不說我當愛情導師啊。”
這一句話把安雅蘭都樂了。
她又開了一罐啤酒。
“來，幹杯。”
路暢也抓著啤酒，晃了晃。咕嘟嘟喝了個精光。
“啊，好喝啊，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啊。”
路暢醉眼迷離地看著安雅蘭。
“雅蘭，跟你說件事。”
因為喝了酒，路暢的舌頭有些短了。
安雅蘭瞄了他一眼：“什麽事啊？”
“做我女朋友，或者跟我結婚。反正我這個人向來認為，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就是耍流氓。你怎麽選都可以。”
安雅蘭抓著啤酒罐，晃了晃，裏麵的酒水咚咚響。
“什麽啊，你想泡我啊，想白玩我啊，是不是覺得，反正你已經被那麽多男人睡過了，多我一個不多， 少我一個不少。”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是認真的。”
“切，別來這套。你就是想占便宜。沒門。”
安雅蘭晃著頭，嗬嗬笑著。
路暢盯著她，眼神越發迷離。
“雅蘭，看來，我得來點霸道總裁範了。”
路暢站起來，走到安雅蘭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
“路暢，你要幹什麽？”安雅蘭問著。
“我幹什麽？嗬嗬，你知道的。你不是喜歡霸道總裁嗎？我給你演示一下。哈哈。”
路暢抱著安雅蘭到了床上，隨手把燈關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天色有些微亮了，安雅蘭才從宿醉中蘇醒過來。
“我的頭好疼。我的全身都好疼啊。這是怎麽了。我的床好擠。啊……”
安雅蘭糊塗了，她看到一個全身脫光光的男人赫然躺在自己身邊。
“喂喂，你是誰？！你誰啊！”
安雅蘭大叫著。那個人動了動身子，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路暢，果然是你！
安雅蘭怒從心頭起，一腳就把路暢從床上踹下去了。
“哎呦我的媽啊！”
滾落在地的路暢也醒過來了。
“我這是怎麽了，哎呦，哎呦，這是誰啊，身材這麽好。雅蘭，是你？”
安雅蘭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了。
“路暢，你這是怎麽回事，你、你，你為什麽在我的床上。還，還，你對我做了什麽。”
路暢揉揉眼， 轉回頭，正要說話，安雅蘭就把枕頭甩過來，打在路暢的臉上。
“你給我轉過頭去。”
說完，安雅蘭還把被子來過來，把身體遮蓋住。
路暢被訓得暈頭轉向。
他連忙說：“好，好，我轉過頭，讓我緩緩，好像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我做什麽了？”路暢更加糊塗。
“你做什麽了。你這是霸王硬上弓！”
安雅蘭可是明白的。
路暢一拍腦袋：“哎呦，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是我不對，我就說嘛，一喝酒就容易出事。你看，果然出事了吧。”
“路暢，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被說成癩蛤蟆，路暢急了，轉過身，急忙分辯：“不是那麽回事，我……”
“把衣服穿上！別讓我看到！”
安雅蘭把衣服甩過來，同時在遮住了眼睛。
路暢抱著衣服，也把身體簡單遮蓋住。
“好了，雅蘭，抱歉。我、我負責還不行嗎？”
這麽一說，把安雅蘭說的楞了一下。
“什麽，你負責？你負什麽責？”
路暢隨即回答：“娶你啊。”
這一來，安雅蘭倒是含糊了。
“你娶我？你為什麽娶我？”
“那我都把你睡了，那我還不娶你。”路暢倒是理直氣壯起來。
“這……這……”安雅蘭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想的美！”
這一來，路暢不願意了。
“什麽叫我想得美。我娶你怎麽了，我不配你啊。我覺得我挺配你。”
“什麽配……這話聽著太惡心了。”
路暢吸了口氣，說：“我告訴你啊，安雅蘭，我路暢也算是中產小康，每年收入也好幾百萬呢，有房有車，那是肯定的。咱們是同事，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怎麽樣？你應該去找個小姑娘，公司裏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對你拋媚眼的多得是。你去找啊。”
“我看不上，我就看你上你了。我是喝多了酒，有點酒壯慫人膽，對你做了點不客氣的事情。可是，我也是真心的。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路暢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安雅蘭搖頭：“負什麽責，不用你負，反正也是第一次了。不用負責。我就當是被蚊子咬了。還是個打蚊子。”
聽了這話，路暢反而有些生氣了。
“安雅蘭，你不要我對你負責，你好歹得對我負責吧。”
“什麽？我對你負責，你個大男人……”
“你不是第一次，我是啊。我三十多歲的大好處男就毀你手裏頭了。”
安雅蘭聽了簡直要暈倒。
“我……我……我說路暢，你別胡攪蠻纏好嗎，我都不追究你了。你跟我廢什麽話啊。”
路暢氣壞了，走到她的麵前：“我告訴你，安雅蘭，你就得做我的女朋友，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最好明天就領證。反正我和你之間的相互了解也很深了。”
“路暢，你別這麽賴皮好嗎？老娘睡過七個男人……”
“八個。”他指了指自己，“你得把我也算上。”
“我的天啊。”安雅蘭算是明白了，自己栽到這家夥手裏去了。
“那麽你同意交往了。”
“我還有選擇嗎？”安雅蘭歇斯底裏地說著。
路暢笑眯眯地回答：“沒有。”
“滾！”
安雅蘭徹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