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吃午餐
路暢走了，安雅蘭也走了。
關夢霖的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都走了。唉，看來得再找個秘書和助理了。”
他按了下桌上的內線電話。
把這個意思跟人事部的說了一聲。人事部很勉強地答應了。他們也知道，關夢霖脾氣古怪。要安排秘書和助理不是那麽容易。
不過，人家是公司的老板，就算是有抱怨之心，也沒辦法表露出來。
關夢霖坐在轉椅上，把雙手插到了腦後，望著天花板。
“生活啊，改變了太多。”
自從遇到南柯以後，關夢霖的生活真的改變了太多。多到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關夢霖感到餓了。
可是，就走這個時候，內線電話響了。
“怎麽了？”
“總裁，外麵有人想要見你。”
“誰？”
“歐陽倩楠小姐。”
“是她？”關夢霖一皺眉頭，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並不好，這個女人給人一種心機頗深的感覺。不是關夢霖怕她，而是不想把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
關夢霖正想找個理由把歐陽倩楠支走，但是，還沒有等他相處借口，門就被推開了。
“關總裁，你好。既然你決定不了。我就來看看你。”
歐陽倩楠麵帶笑容地說著。
關夢霖抬起頭，望了她一眼，態度十分冷淡。
“可是，我並不想見到你啊。”
說完，關夢霖就要離開。
可是，歐陽倩楠卻擋在了門口。
“別這樣。關總裁，我還想謝謝你呢？”
“謝謝我？謝我什麽啊？”
“謝謝你幫我修好了車。”歐陽倩楠依舊擋在門口。
關夢霖搖搖頭：“還是算了吧。舉手之勞而已。”
“不行，滴水之恩還要湧泉相報呢。更何況是舉手之勞。”
歐陽倩楠美目流盼地看著關夢霖。關夢霖總覺得這眼神有些不同尋常的意思。
他還是拒絕了。
“算了，以後再說了。”
說完，他就要往外走。
歐陽倩楠還是不躲開。
“不行，就是不行。”
關夢霖也不好衝過去。他轉身回到了座位上。他不走了。
“好，既然歐陽小姐擋住了門。那我就不出去好了。”
關夢霖來了個以靜製動。根本就不理會她。
歐陽倩楠反手把門關上，慢慢地走過來。
“關總裁，你好像對我有什麽誤解。何故拒人千裏之外呢。再怎麽說，我們兩家也是親戚啊。”
關夢霖還是那句話：“我對你沒有誤解。再者，不要那親戚說事了。”
歐陽倩楠走近關夢霖，竟然一躍坐到了辦公桌上，而那兩條穿著闊腿褲的腿，就擺在關夢霖的麵前。
關夢霖看著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歐陽小姐。歐陽倩楠小姐。我聽南柯說——南柯就是我妻子。她跟我，上次你們見麵。你對著她，說了一大頓禮法家教之類的話。看起來，你是很有教養的。”
“我自認為如此。有教養三個字，我自然擔得起。”
“你所謂的教養就是坐在我的辦公桌上，讓我看你的腿嗎？你的腿很漂亮，但我不一定想看。”
“如果我穿著短裙和絲襪呢，你要不要看。”
歐陽倩楠眼睛勾勾的看著關夢霖。
關夢霖把頭側過去：“我要提醒你一句，我是個結了婚的男人。”
歐陽倩楠說：“我也提醒你一句，你的婚禮過幾天才舉行，所以，目前為止，你還是單身。”
“我的老婆懷孕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得負起這個責任來。所以，我絕對不是擔心。”
“你這麽相信你老婆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
歐陽倩楠問了一句非常無禮的話。
關夢霖麵帶怒色。
“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老婆——還是不習慣這麽說，那個叫那個的女人。她的出身不怎清白吧。”
歐陽倩楠媚笑著。想不到，她的這張臉上，也能顯露出如此的笑容。
她很漂亮，笑容很迷人。但是，這不是關夢霖喜歡的。
關夢霖盯著她：“你對我有意思嗎？”
“是。”歐陽倩楠直言不諱地回答。
“那方麵的意思？”
“你說呢，我都這樣表現了，你覺得我對你哪方麵有意思？”
說完這話，她還把身子往關夢霖的身邊湊了湊。
關夢霖看著她，嗬斥了一句：“你給我下來。”
歐陽倩楠嚇了一跳，立刻跳了下來。
關夢霖看著她：“你這麽露骨地對我說這些話，你就不覺得丟臉嗎？”
歐陽倩楠搖頭：“我可不覺得。我不過是為了愛情。”
“愛情？你知道什麽是愛情？”
“愛情……你知道嗎？”歐陽倩楠的笑意更濃了，“那好，我告訴你。所謂愛情，就是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女性去爭取百分之十的男人。明白嗎？男人很多，但是，好男人卻很少。”
“我知道好男人很少，而且，我也不算。”
“你算，如果你不算，誰算呢。”
歐陽倩楠再次貼上來，伸手抓住了關夢霖的領帶。
“你當然算，你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
關夢霖退了一步，把領帶一拉，從歐陽倩楠的手中拉過來。
“你最好規矩點，別讓人誤會了。”
“我不介意。”
“嗬嗬。”
關夢霖也這麽笑了。
歐陽倩楠說：“關總裁，我的……表哥，應該算吧。”
“遠房表哥。一表三千裏。”
“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表哥吧。說句直接的吧。表哥，我覺得，南柯配不上你。”
關夢霖早就料想到她會這麽說。
“我倒是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麽？”
“理由？那不是顯而易見嗎？”歐陽倩楠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那樣出身的女人，配站在你的身邊嗎？你是大企業的老板，以後，你出現在公眾場合，人家會怎麽說你身邊的女人。在酒吧賣過酒，在會所坐過台，和你的弟弟也不清不楚，肚子裏的孩子搞不清楚到底是誰的……”
“是我的。”關夢霖搶了一句。
“你還真自信。”
“我相信南柯。”
“嗬嗬。”歐陽倩楠笑著，“你相信她？她值得信任嗎？這種女人隻能玩玩，別太認真了。門當戶對才是正確的。”
“所謂的門當戶對，就是你嗎？”
“是，我自認為還有這個資格。表哥。你看，我怎麽都比南柯好吧。 ”
歐陽倩楠再一次迫近。關夢霖卻是又一次後退。
“歐陽小姐……”
“叫我倩楠。”
“歐陽倩楠，我得跟你說明一點。我——關夢霖，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男人。你這樣的想法就是錯誤的。希望你看清楚。”
歐陽倩楠搖頭：“我看得清，但是，表哥，你看不清。好男人——或許好男人的說法並不確切。其實，好男人就是強大的男人。男人的好壞不是人品，而是能力。隻有強大的男人才可以說自己是好男人。弱小——嗬嗬，沒有資格。”
關夢霖看著這個女人。他真不明白，歐陽倩楠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歐陽倩楠繼續說：“表哥，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很風流。我其實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男人嘛，這種事情在所難免。再者說，能夠吸引許多女人的男人才是有能力的。守住身體，守住第一次是女人的事情，不是男人該考慮的。你要是接受我，以後，你還是可以做外麵逢場作戲。我呢，在家裏相夫教子，做你的賢內助，多麽美好的畫麵。隻要你不把外麵的女人帶回來就好。隻要你回家就好。”
聽了這話，關夢霖真的覺得，不是自己的精神有問題，就是歐陽倩楠的精神有問題。
“你說的這些話真讓我詫異。我本以為那拉就夠奇葩了。你別她更奇葩。”
“那拉的錯在於想一個人獨占你。所以，憎恨你身邊的所有女人。這真是個一點都不明智的行為。如果是我，就會想辦法和平共處。小三就好像是雜草，別以為可以一勞永逸地幹掉她們。”
關夢霖沉默了片刻。
他說：“歐陽倩楠，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那你就是小三了。人家也會戳你的脊梁骨。”
歐陽倩楠很自信地搖頭：“不會，絕對不會，你拋棄了南柯那種女人。選擇了我，人家會說，你終於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南柯那種女人，就算是給你生了孩子，也是外室，是小妾。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她的存在。或許，她的孩子可以成為家裏的一分子，但她絕對沒機會。不信？不信你就試試。不管是個人，整個社會都是很現實的。”
關夢霖真的服了，歐陽倩楠竟然把這些事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那麽，歐陽倩楠，你知道我的出身嗎？你知道我的媽媽是做什麽的嗎？”
關夢霖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這……好像……”
歐陽倩楠含糊了一下，故意沒說下去。
從這個反應就可以看出來，歐陽倩楠知道。也是，本來她的媽媽就是關景天的親戚。還在這裏住過一段。當然對關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見她不說，關夢霖接過話來。
“我的媽媽就是那種夜場女。也就是你們俗稱的雞。我就是她生的，從小到大，受到了多少白眼，你們是不會知道的。你們現在嘴唇微微動一下，就覺得可以了？嗬嗬。今天我要是把南柯趕走了，那她和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過我和我母親一樣生活，跌入社會最底層？你要是我，你想到這些的時候，不會心痛嗎？你啊，你根本就不會理解。歐陽倩楠，如果你把這些話對南柯說了，你知道南柯會怎麽評價你嗎？”
“怎麽評價？”
“就一句話，沒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