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欲蓋彌彰
等到陳安娜終於把習思煥辦公室裏的東西都處理好了之後,習思煥看著自己的辦公室,覺得一下子空曠了好多。他一抬頭,就看到桌子上他和張黎的合影,這是他和張黎唯一的一張衝洗出來的照片。 張黎把它裱好,放在他的桌子上,時至今日,他還是能夠想起張黎把相框擺在自己的桌子上的神情以及她說的話。當時她說:“思煥,我把照片放在你的桌子上,想我的時候你就看看照片,然後我就很快會過來找你的。” 可是現在,物是人非,習思煥一手拿過相框,隔的老遠就把相框扔進了垃圾桶了裏。然後他開始處理自己手頭的文件。過了很久,或許也隻是過了一小會兒,習思煥就是沒辦法把心思投入到文件上麵。 最終,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垃圾桶的旁邊,他歎了口氣,然後彎腰把相框給撿了起來。相框的玻璃已經碎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拿出來。心想,看來自己還不夠狠心,算了。 他拿著照片走回到辦公桌前,看著照片裏兩人嬉笑的臉,那時候,兩個人的眉梢眼角,都流露出幸福。最終,習思煥把照片放到辦公桌的抽屜裏然後上了鎖。既然自己沒辦法狠心把它丟掉,那就鎖起來吧,眼不見為淨。 鎖好照片之後,習思煥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頭的工作上來。 陳安娜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讓人送來了書以及被套枕頭之類的東西。很快,這裏就像他的家裏一樣,幾乎沒有了張黎生活過的痕跡了。 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習思煥心想。這算不算欲蓋彌彰,就像要宣告世界一樣,他要忘掉張黎,而不是他已經忘掉了張黎。 他們都知道自己在乎張黎是嗎?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不會忘掉張黎的。 現在所有的東西都處理掉了,習思煥的心裏卻沒有很難過,但是也沒有很開心。就像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樣,很平常,但又像是挖掉了他的一個惡瘤,沒了東西再腐蝕他的身體,可是卻始終是空落落的,像是那裏本來是該有些什麽東西的,現在卻沒有了。 習思煥下班之後,他不太想回到那個屋子,可是他在B市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朋友除了張安之以外。其他的也就隻是一下商業夥伴或者是酒肉朋友而已。能夠跟他交心的人,在哪裏呢? 好像現在都沒有了,他形隻影單地遊走在街頭,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往哪裏走。沿街有很多地方,都是他曾經被張黎逼著陪她來過的,每走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就會有往昔的記憶鋪天蓋地地聚了又聚。可是他們現在卻已經是陌路人了。 B市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了,不然為什麽他走了那麽久,卻還是沒能找到一個可以容留他的地方呢? 習思煥想著,要不等結束一些工作之後,他也出去走走看,這裏的空氣也讓他感到憋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