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生病了

  夏木突然想起儲藏間裏似乎還留著她以前的畫板,畫架什麽的,這麽無聊的時光,用畫畫來打發吧!她已經很久沒有拿起過畫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畫出些什麽。


  自從她的手受傷後,她就再也不敢拿起畫筆,她知道那隻手已經無法描繪出自己想要的線條和色彩,可是如今,她的心境不同了,時過境遷後,她再坐在畫架前,看著手裏的畫筆,左手拇指撫過那隻豔麗的藍蝴蝶,喃喃的說:"我就試一下,如果不行,我就永不再畫!"

  說完,夏木拿起鉛筆,僅用拇指和食指用力,不怎麽靈活的手腕也盡力配合著,緊抿著嘴唇,神情專注的在畫紙上勾勒出幾條優美的線條,但是,她似乎並不滿意,擦掉後又重新勾畫,如此反複幾次,她終於挫敗的低下了頭,難道,真的隻能畫成這樣的水平了嗎?這跟一些初學者的水平有什麽分別?她可是從小就畫畫的,很多老師都說她極有天賦,小小年紀就獲獎無數,她還記得爸爸媽媽很為她感到驕傲的!


  她撕下一張畫好的人像,她心目中的自己,居然這麽醜陋!閉上眼睛靜思一會兒,換了左手拿鉛筆,她當過珠寶設計師,都是用左手繪圖,於是她試著再用左手畫人像,雖然比那殘疾的右手好些,但是終究也不不是她要的那個效果。這一次她畫了宮翌宸,她一直以為自己再也畫不出他的樣子,誰知道,他的樣子已經深深的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隻要下筆,他的樣子就行雲流水般描繪在紙上,那眉眼,那鼻梁,那刀鋒般的薄唇,都深深的烙印在腦海……


  不知不覺,夏木已經淚流滿麵,淚水劃過她尖細的下巴,滴落下來,夏木放下手裏的畫筆,在凳子上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雙膝嗚嗚地痛哭起來……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為什麽在我走了之後沒有給我打過一次電話?為什麽照片公開之後你沒有一聲安慰?難道,你真的相信我和汪嘉文的事嗎?為什麽蘇小婉又回到你身邊了?你不是說你們沒什麽嗎?騙人!都是騙人的!

  離婚,沒有一聲解釋,也許你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可是至少你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就這樣被判了死刑,真是冤枉!


  可是現在的形勢,他也不得不這麽做,夏木選擇理解,卻又忍不住心痛……


  深夜,夏木蜷成一團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微張的小嘴兒輕輕喘著,發出細碎的輕吟,她很不舒服,口幹舌燥,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水杯,卻怎麽也夠不到,好無力啊!怎麽回事?眼皮越來越沉重,直到再也睜不開……


  一雙長腿站在幽暗的房間裏,床頭燈發出微弱的光,男人緊皺著眉頭盯著床上的小人兒,她好像病了……


  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好燙!臉色發紅,神誌也不清,男人脫下外套,解開袖口,打了盆水,用溫毛巾擦拭她的額頭和脖子、胸口,這丫頭睡覺連衣服都不tuo,大開著窗戶就睡了,不知道這深秋的晚風有多涼嗎?怪不得會生病,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心裏盡管埋怨著,但是手上的活兒一點沒閑著,她開始動手脫下女孩兒的衣服,不帶一絲qing欲,動作輕柔的好像對待稀世珍寶。


  夏木燒得渾渾噩噩,隱約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她的鼻息,是他嗎?怎麽可能?她一定是在做夢!努力的把眼張開一條小縫,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的身影,他在幹什麽?洗毛巾?嗬嗬!真的是在做夢,宮翌宸是什麽人物?怎麽會自己動手洗毛巾,洗毛巾幹什麽呢……


  沉重的眼皮再次將她拉進黑暗,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意識還是有一些的,有人在擺|弄她的身體,幫她擦著身子,她很髒嗎?

  "宸,我好渴……”


  "好,等一下!”男人應聲後端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扶起女孩兒,夏木一口氣將杯子裏的水喝了個精光。


  "還要……”


  "好的,馬上!”男人再次折返回廚房,又端來了一杯,剛進來,就發現女孩兒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體溫還是沒有降下來,男人依舊不停的擦拭著女孩兒的前後心,腋下和腿彎,所有散熱的地方,男人又在冰箱裏翻找了很多小冰塊,抱在毛巾裏,敷在夏木的額頭上,緊張的翻找起電話:"喂?杜若離嗎?是我……”


  一個電話,杜若離匆匆忙忙趕來,給夏木打了退燒針,"不用緊張,打了針就會退燒了,燒得這麽厲害,她一個人肯定不行的,你還是留下來繼續給她物理降溫,後半夜再觀察觀察!”


  "那是當然,她醒來之前我不會走的!”


  "我勸你還是在她醒來之前離開,你不是就住在隔壁嗎?”


  "關你什麽事?快滾!”宮翌宸壓低聲音,趕著杜若離,就好像在驅趕討厭的蒼蠅,杜若離苦笑,典型的過河拆橋!


  床上的女孩兒依舊安靜的睡著,但是緊鎖的眉頭透露出她此刻還是很難受。


  宮翌宸握著她的手,恨不得代替她難受,"小東西,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麽樣子了?怎麽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呢?你都多大了?還這麽讓人cao心,這以後可怎麽辦?還是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外麵!”


  宮翌宸終於可以親手握著她的手,可以觸摸到她,好幾個月了吧?怎麽覺得那麽久了呢?無盡的思念幾乎將他的靈魂一點一滴地啃食幹淨,讓他痛不欲生!每每午夜夢回,明明抱著那具溫暖柔軟的身體,卻還是覺得寒冷無比,就在自己將要親|吻上他朝思暮想的那片櫻唇時,夢就醒了,接著就是無邊的黑暗與寂|寞……


  每個夢都是這樣,就在即將觸碰到那個魂牽夢縈的人兒時,便醒來了,殘忍的告訴他,他已經失去了那個女人,他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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