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楊雪茹揭秘往事
她微抬眼簾,杏眸溫涼,緊緊攥著手心,低笑了一下,“楊小姐,你們已經分手了,以我們的關係,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
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楊雪茹紅唇妖豔,笑得不以為然,“分手了又怎樣?複合複婚的比比皆是,何況文柏依舊對我念念不忘,你就不梗的慌嗎?”
精神的出軌比身體的出軌更為折磨。她以為秋剪彤喜歡宮文柏,毫不在意的揭露著事實,看到她痛苦,心底就是從未有過的惡劣快意。
是這樣的嗎?
秋剪彤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卻發現毫無理由可以辯駁,就像那天,宮文柏冷漠扔進海裏的相機,心潮沉沉,盡管,不愛他。
“你多想了,”秋剪彤深吸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指在身前交疊著,“我說過,宮文柏要寵誰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楊雪茹眯起了狹長的眼眸,嘴角抿起了高傲的弧度,不屑一笑,“你知道當初我離開的時候,是文柏苦苦哀求我不要走的嗎?更何況,是我先提的分手,你覺得,我回來了,你還有呆下去的必要嗎?”
那聲音,極其諷刺。
她端坐了下來,有意無意的把玩著鮮紅的指甲,明明是站著,秋剪彤卻冷的渾身發顫,像是縮在寒冬裏的影子,永遠隻能活在陰影下。
倏爾,她蒼白的唇瓣勾起一個諷刺的笑意。
楊小姐真是好命,有男人願意為她利用權勢掩蓋醜聞,她出賣了身體,卻淪落成了小三。
為什麽,人命可以卑賤如此?
手心一股難受的粘稠,刺痛著神經,秋剪彤抿著唇,斂起笑意,風輕雲淡的說道,“楊小姐,那你秘密結婚,宮文柏知道嗎?”
“啪”的一聲,水杯猛地一下砸在地上玻璃飛濺,楊雪茹美目閃爍著陰冷的光,臉色難堪到了極點,卻癡癡笑了起來,“秋小姐,別不自量力和我作對!”
被戳到了痛處,楊雪茹表情扭曲了片刻,隨即低下頭,她低嗤一笑,“文柏能幫我壓下來,就說明他心裏有我,否則,你說呢?”
最後那一聲,帶了濃重的敵意和挑釁。
明明心裏有了答案,她幹嘛還要親自驗證一番呢?秋剪彤心底自嘲了一下,宮文柏是誰,怎麽可能容忍別人給他難堪,楊雪茹秘密結婚,又瞞得住隻手遮天的他嗎?
果真是真愛啊!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就要離開上樓。
楊雪茹心中一詫,氣得咬牙切齒,這棟別墅裏哪個人不是巴結她,一個小三居然還敢無視她?
“站住!”她起身,攔住秋剪彤,鄙夷的掃視了她一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我不想我和文柏和好之前,家裏還有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
她意有所指,秋剪彤不語,繞過她繼續走,能避則避,進入社會以後,就是再尖利的刺也會被磨合。
“秋小姐,還有一件事,你想必已經猜到了吧?”身後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
“文柏對你根本沒有心思,他找你做緋聞女友不過是利用你,讓我吃醋!”
耳邊嗡的一陣悶響,秋剪彤腳下一軟,死死扣住扶手,才得以穩住身形。
利用,又是利用!
比起不願去猜的真相,從他人嘴裏說出來,總是那樣的鮮血淋漓,比如她和他亦真亦假的戲,她是他愛的人的擋箭牌,如今佳人回歸,就可以棄如蔽履,拋卻腦後。
難過?她怎麽會難過!
用力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秋剪彤繃直了脊背,一步一步堅定的往樓上走,清淡的嗓音沙啞,“你放心,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們!”
她應該開心的,他愛的人回來了,她就功成身退了,她就可以自由了,比起往後平靜的生活,委屈沒什麽大不了的!
門關上,掩去視線,楊雪茹陰冷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她就等著,她這句話呢!
掏出手機,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
迅速收拾好了行李,秋剪彤不擔心宮文柏會突然回來,何況,就是回來,結果也不會有什麽不同的吧!
客廳裏已經沒了楊雪茹的身影,秋剪彤剛離開別墅,眸子猛地被無數湧進閃爍的燈光刺得睜不開,耳邊便被一陣混亂和嘈雜充斥著。
“秋小姐,據說一線女星楊雪茹已經和宮總秘密交往多年,將要複合,你是不是被拋棄了?”
“秋小姐,你是不是怕太難堪,所以主動避嫌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問題已經一個接著一個朝她砸來,秋剪彤臉色一白,腦中一片混亂。
“這些問題,你們應該去問宮總!”她抿著唇,聲音微冷,一字一句的頓著。
難怪剛剛楊雪茹這麽急著趕她離開,原來她早就算計好了,要她難堪,宮文柏那麽厲害,他會不知道嗎?所以,是他授意的嗎?
聽到她把話題轉到宮文柏身上,那些記者更加興奮了,一個個追問起來,躁動得如同馬蜂群。
“秋小姐,你知道楊雪茹和宮總的關係嗎?還是說你故意要當小三?”
“按理說宮總最愛的女人是楊雪茹,那之前的同居緋聞是不是你故意傳出,隻為了破壞他們?”
秋剪彤僵在原地不得動彈,她都已經要離開了,更不能再踏回去了,緊緊攥著拳。
她勉強笑道,“你們想象力真豐富,可惜我之前並不知道,何況是宮總主動追妻我的,試問哪一段感情沒有結束的時候?楊小姐的事我一點也不清楚!”
周圍沉默了一下,幾個大膽的記者依舊抓著她不放,語氣咄咄逼人。
“秋小姐,這棟別墅據說是宮總送給楊雪茹的,傭人也都不太讚同你的身份說辭啊!”
“聽說你家裏很窮,你是不是為了攀上高枝,把自尊都踩在腳下了?”
舌尖泛出微微血腥味,秋剪彤擰著秀眉,呼吸有些急促,“我沒有……”
“沒有什麽?是不是肮髒的事做的太多了,所以習以為常了?”
心髒猛地蜷縮著,從未有過的難堪,秋剪彤臉色漸漸變得死灰。
她該怎麽說,又能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