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婚禮的事情,和你有關嗎?
他的強勢霸道,就像一張鋪天蓋地無從掙紮的網緊緊罩住,秋剪彤怔在原地,呼吸滯住,慌亂無措。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運籌帷幄,你隻能猜到開頭,卻永遠也猜不透下一秒的變故,現實的迷茫,未來迷霧籠罩,她還能有將來嗎?
看到她渾身繃緊,宮文柏眸光微閃,唇線抿緊,淡漠的轉身朝她走去,隻餘下楊雪茹一個遠去的背影,“滾!別讓我在這裏看到你!”
楊雪茹狼狽的趴在地上,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摟住呆滯的秋剪彤,眼裏閃過深深的嫉恨,“宮文柏,你真是涼薄,幾年的情人都可以一朝踐踏!”
她癲狂的笑著,諷刺又嘲笑,像是故意說給誰聽,秋剪彤微微蹙眉,表情卻很淡。
不管怎麽樣,宮文柏都是他現在的金主,要活下去,她又能怎麽樣?
“秋剪彤,你以為你現在是堂堂宮總的新寵就可以心無憂了嗎?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落得我這個下場!”
秋剪彤幾乎狠狠一震。
“扔出去!”淩厲低沉的男聲立即在耳畔冷喝,她手心微涼,下意識看著那個曾火了半邊天的女星,此時毫無自尊可言的被拖走。
以後的她,就是現在她嗎?
心底漸漸湧上悲哀和無力,忽而她手腕一疼,理智被拉回,宮文柏已經緊緊扣住她的手,他貼的很近,溫暖的氣息彼此交織。
“彤彤,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男人五官深邃而柔和,與剛剛的模樣簡直是極差,眯著眸,清晰的倒映出她的模樣,繾綣迷離。
他是什麽意思?
剛剛收拾了楊雪茹,下一個,就輪到她了嗎?這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
秋剪彤微微瑟縮,忽然有些害怕他突然的轉變,默然不語,咬著唇溫軟得不行,這點小小的動作,隻有摟著她的宮文柏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黑發,類似於一種對待寵物的寵溺,秋剪彤很不習慣,剛要避開,宮文柏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我和楊雪茹,曾經的確是情侶關係。”
“嗯。”懷裏是一句悶悶不樂的應聲,宮文柏似笑非笑,唇角滑過一縷笑意,“不過那種倒貼的女人我可看不上,我要的,從來都逃不過。”
最後一句,他語調似乎格外的摩挲著,秋剪彤驀地覺得一道鷹隼般的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微微不適。
他是在跟她解釋嗎?
抬眸,她眨了眨彎曲的睫毛,細眯著眼隻能觸及男人的側顏,陽光些許刺眼,落下一道橘黃色的精致剪影。
她抿了抿唇,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宮文柏總是這樣陰晴不定,怎麽可能對她有一絲特別?
就是有……也是利用。
“宮先生,隻要你願意,什麽都無所謂。”秋剪彤睜著杏眸,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種感覺很微妙,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尷尬,即便宮文柏給了她問的權利,可她又有什麽立場去質問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就像一隻寵物,被折斷了羽翼,踏碎了自尊,一旦失去了主人的寵愛,無非落得曝屍荒野的下場。
想到這裏,心裏就生起一股深深的落寞。
她的語氣很平常,宮文柏卻能輕易從裏麵聽出諷刺的意味。
他擰了擰了俊朗的眉目,拉著她進了餐廳,摁著她僵硬的身子坐下,桌上無一不是她喜歡的菜色,秋剪彤心中一詫,就看見宮文柏挽起袖口,細細挑著魚刺。
“楊雪茹當時不過隻是公司一個小明星,酒會我替她解過一次圍,再後來,我喝醉酒,她低聲下氣的向我告白,我就同意了!”
很狗血的故事,秋剪彤抿起嘴角,杏眸不由蘊出一絲淺淺的涼意,笑道,“宮先生,我一直以為你喜歡潛規則,沒想到還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
宮文柏怔了一下,沒想到旁邊剛剛還一副乖巧模樣的女人會明目張膽的嘲諷自己,隨即眸色一深,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副單純的小女孩樣子,一次次的默默幫忙,我不心軟是假的,”頓了頓,眸光若有若無的掃向她,耐人尋味,“更何況,一個男人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留在身邊也是無所謂。”
“還是說,你吃醋了?嗯?”尾音半勾,男人英俊的五官深邃,隨著此刻愈發生動,掩著不知名的意味。
惡劣!聽到他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秋剪彤咬了咬嫣紅的唇瓣,扭頭不去看他。
“宮先生,你後悔沒有挽留住她了?”
宮文柏掀起眼簾,沒有絲毫波動,把挑好的魚肉夾到她碗裏,“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她目的不純,公司當時要捧紅她,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我們約法三章,不能曝光戀情,十年內不談結婚,婚前不發生任何身體上親密的行為。”
很難想象,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會對自己有那麽理智的控製感,何況還是宮文柏?
耳邊是溫涼的嗓音,秋剪彤看著盤子裏的菜,餘光不由掃過他不染纖塵的姿態,一度迷茫,風度翩翩,居家好男人,簡直完美的無可挑剔。
她甚至想,如果沒有之前噩夢般的事,她也許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他也不一定?
“她不是對你不死心嗎?當初怎麽會輕易分手?”
撫了撫垂下是劉海,秋剪彤掩去不自然的神色。
“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注定要找死!”他漫不經心的噙著一抹涼涼的笑,風輕雲淡得仿佛主角不是自己,“你覺得,用分手威脅我結婚的女人,能留多久?”
側眸,秋剪彤慢慢咀嚼著盤子裏的菜,粉嫩的腮幫鼓鼓的,類似於某種可愛的小動物,不動聲色的,手指卻緊張的絞著桌布。
窗外搖曳著紫羅蘭,餘暉將盡,微風拂入,宮文柏最後一抹視線落在她清秀的鵝蛋臉上。
她不是最漂亮的一類,卻是他最喜歡的一類,柳眉杏眸裏都是滿滿生動的倔強。
對一個女人,他不介意喜歡她,寵她,談愛,就過了!
“宮先生,那楊雪茹婚禮上的事,和你有關嗎?”忽而,秋剪彤攥緊手指,小心翼翼的問道。
墨眸一眯,宮文柏臉色陡然沉下,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