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太胖了
沈昔昔正在補覺。
睡夢中,她感覺到有人輕輕抬起了她的手,動作極其溫柔。
醒來後,她發現手上的紗布已經換了新的。
“香兒,多謝啊。”
香兒笑著道“王妃,不是奴婢給您換的藥,是佩兒來了。”
“佩兒?”沈昔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在紅梅那呆的還好麽?”
“應該還不錯吧,佩兒的性子您是清楚的,哪有她吃委屈的份啊?”
沈昔昔想想最開始佩兒對她的那些小手段,覺得十分有理。
此時此刻,佩兒正將製好的新衣拿去給紅梅。
“試試吧。”
紅梅放下手裏頭的女紅刺繡,站起了身,一臉溫柔似水,柔媚動人的笑容。
“謝謝。”
佩兒麵無表情的扯了一下嘴角,伸手去扯紅梅身上的衣衫,動作有些許粗魯。
紅梅輕皺著眉頭,什麽都沒說。
扒下來後,佩兒將新衣服給紅梅穿上,卻發現有點小。
“姑娘且忍著點。”
佩兒說完,極為用力的往中間收攏,腰上的帶子更是拚了命的勒。
紅梅用力縮著肚子,可即便如此,衣服還是難以穿上。
“這尺寸似是與我平日裏穿的不同,很是難受,不如你再去找裁縫……”
佩兒毫無波瀾的打斷了她的話“這衣服都是大了往小裁,姑娘可見過製好的衣服再往上加布料的麽?”
“更何況這些料子可是王妃親自出府為你挑選的,可切莫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紅梅格外為難,連吸了兩口氣收腹。
“這……”
佩兒繼續道“此事確實是奴婢疏忽了,原在姑娘入府那日,我便打量了姑娘的身形。”
“隻是沒想到,姑娘比外形上看起來要豐腴許多,以至於我讓裁縫裁錯了尺寸。”
言下之意,是指紅梅胖。
是個女子都不喜別人這般講她,紅梅的臉色果然陰沉了不少。
“勉勉強強。”
佩兒終於將腰帶係好了。
可紅梅卻格外難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進氣少出氣也少。
“王妃為了恭喜姑娘和左侍衛的喜事,特意在今晚辦了個小小的家宴,特請姑娘過去用膳,還望姑娘穿著這身衣裳前往,也能讓王妃知曉你已領了她的心意。”
紅梅笑得格外牽強,“知道了。”
一整個下午,紅梅都坐立難安,全靠著刺繡打發時間。
佩兒看著紅梅所繡的鴛鴦圖案,不屑一顧的翻了個白眼。
每個女子都會有隻羨鴛鴦不羨仙的這個美夢,隻可惜這紅梅的夢,實在是太大太高了。
“汪汪汪!”
清脆的狗叫聲在前院響徹。
沈昔昔隨意丟了個用竹條編織而成的竹盤,核桃立馬跑了過去叼回來,再送到沈昔昔手裏。
沈昔昔繼續丟,核桃繼續撿。
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看的香兒一個勁的打哈欠。
“這核桃也不嫌累。”
核桃嘶嘶哈哈的吐著舌頭,忽然屁股一轉,朝著空氣叫了幾聲。
叫完後不久,便見墨懷謹來了。
“睡好了?”
沈昔昔點頭,將核桃撈到懷裏頭抱著。
“你倒是寵它……”墨懷謹這話略帶著些許酸意,甚至開始有些後悔。
原本是想著留下核桃給沈昔昔玩鬧,讓她不用這麽無聊。
可誰知道沈昔昔對核桃還真是喜愛的很,每天還特意抽出時間陪它玩。
“小狗嘛,就像小孩子一樣,也會有小脾氣,更需要別人陪伴的。”沈昔昔順了順核桃柔軟潔白的毛。
墨懷謹低低的問“若是我們以後也有了孩子,你也會這般嗎?”
正巧說這話的時候,核桃叫了兩聲。
沈昔昔沒聽清,“大佬,你剛說什麽?”
墨懷謹輕輕搖頭,“沒什麽。”
“本王就是想問問你,禦林官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沈昔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選個高夫人喜歡的方式嘍。”
那高夫人不是口口聲聲的說她沒有女人味麽?
不是還明目張膽的講述那挽君閣的女子是如何柔情似水,勾住男人心的麽?
不是問了大家,若你們是男人,該如何選擇麽?
“聽說高夫人和禦林官結婚十來年了也沒生個孩子,如今好像都三十多歲了吧?”沈昔昔一臉壞笑的問。
墨懷謹應和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嗯,禦林官的年紀還要大些。”
沈昔昔一臉恍然,“總不能讓他們斷了後,大佬你說對不對?”
“對。”
沈昔昔道“我記得上次和高夫人見麵時,聽她對挽君閣的女人評價還算不錯。”
“我也不能辜負她的好意啊,明天我就去挽君閣親自挑個丫頭送過去。”
越蘇的嘴角抽了抽。
王妃還真是個記仇的。
墨懷謹嗯了一聲,“好,都依你。”
夜色緩緩籠罩,王府上下倒是熱鬧起來。
下人們成雙成對的往前廳走去,將美味的菜肴擺放整齊,門口還掛著幾盞大紅燈籠,看起來格外喜慶。
左欒一來就樂嗬嗬的,嘴角扯上去就沒下來過。
“王爺王妃真是太客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王府要大婚呢!”
沈昔昔隨手撚起一塊蘋果,咬了一半,另一半丟到地上喂給核桃。
“那就當是你和紅梅的大婚吧。”
左欒嘿嘿一笑,“那多不好意思啊!”
墨懷謹淡淡抬手,“坐吧。”
等了好一會,紅梅才磨磨唧唧的過來了。
她穿著豔麗的紅袍,腳下走的很慢,美步輕移,整個身子端的很穩,似是在水麵上滑過一樣。
聲音媚骨。
“參見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
沈昔昔滿意的目光從紅梅身上掃過,眼底掠過幾抹讚歎的神情。
不錯。
除了衣服小了些不太合身之外,倒比起那日在挽君閣時所見,還要令人驚豔幾分。
紅梅小心翼翼的落座。
吃飯時,更是隻撿麵前的吃,看起來極為拘束。
左欒一個勁的為她夾菜,生怕她吃不飽。
沈昔昔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兩個什麽時候結婚啊?”
左欒有些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過些時日吧,紅梅畢竟剛從挽君閣出來,總得給她點時間讓她緩和緩和。”
沈昔昔點點頭,“你倒是挺憐香惜玉的啊。”
“那是自然。”
身旁的墨懷謹什麽也沒說,隻平靜的舉起了酒杯。
左欒見此,立馬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喝下。
入口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有些許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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