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贖（1）

  擔心被那些人找到，我躲進了草垛裏，看見那些人從草垛前經過，我死命捂住嘴，梗著脖子不敢哭。 我怕一旦我哭出聲，就得困在這裏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媽媽。 我在草垛裏藏到半夜，才鑽了出來，拚命的往山外跑。 跑到半路，我遇上了到這裏調查人口拐賣的警察，被順利的送到了媽媽的住所，而那大抵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幸運。 媽媽當著警察的麵，萬分感謝的把我接了進去，破天荒的給了我一顆糖。 我以為她是愛我的，想要牽她的手，她卻不著痕跡的躲開了，我疑惑的看了眼，才發現自己那麽髒。 媽媽說要給我洗澡，笑著送那些警察出門。 警察剛離開，她就把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踢出了門外，捂著鼻子一臉嫌惡的看著我。 “你這個喪門星，快點給我滾，不然我把你送回那個村子裏，讓你一輩子都跑不了。” 我埋著頭，看著掌心裏的糖果，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我在媽媽的門外坐了五天，目睹無數個男人進了那扇門，又紅光滿麵的出來，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但我知道那不是什麽好事。 第五天的早晨，一個帶眼睛的男人進去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沒過多久，我媽就開了門，瞪了我一眼，讓我進去。 我剛被她潑了一盆水，渾身都是濕答答的，我小心翼翼的站在牆角，不敢弄髒任何東西，怕她嫌棄我把我趕出去。 她掐滅了手裏的煙蒂，丟給我一件衣服，豔紅的指甲指了指廁所，讓我進去洗澡。 我看著懷裏的衣服，一點也不想去，我媽橫了我一眼，直接把我推了進去。 “快點洗。” 我一頭撞在牆上，卻沒膽子哭，我媽從小就討厭我，我一哭，她就會把我的耳朵掐出血。 我洗完澡出來，兩隻手不安的扯著衣角，膽怯的看著我媽。 男人坐在她的旁邊，不時跟她說著什麽，他們的說話聲很小，我沒有聽見。 隻知道那個男人似乎說了什麽，我媽就衝我露出了一個笑臉。 “晴雪，想不想上學？” 我楞了一下，不停的點頭，隻要上了學，我一定能夠擺脫這樣的生活。 我媽指了指坐在她的身邊的男人，點燃了根煙，夾在手上。 “這位是林老師，你以後就住在他家裏，他會教你語文，所以你要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知道了嗎？” 我不懂為什麽上學就必須去林老師家裏住，可我也沒勇氣問，我隱約覺得要是問了，我沒辦法去上學了。 我乖巧的頷首，林老師衝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看了我媽一眼，小步向他走了過去，他遞給我媽一疊錢，牽著我就往外走。 我一直回頭看她，她忙著數手裏的錢，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林老師拉著我下了樓梯，那扇門都沒有再打開過，我緊緊的握住林老師的手，就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林老師把我帶回了他家，他家很大也很漂亮，就像鎮子裏電視裏房地產廣告宣傳的一樣，是我曾經連想都不敢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