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眼緣
我聽林默的，選擇了煮麵條。其實那種太過複雜的菜品我確實也沒機會嚐試做過。
煮麵條我還算拿手，長筷一攪，再順手蕩蕩，少許的麵粉便煮開了。漸漸翻騰的水變成淡淡的白色。我又折了幾根青菜下進去，看著那有點偃了的菜葉慢慢變得翠綠。
林默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廚房，他先是進來說準備碗筷，然後便待在廚房不走了。
林默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我，我則看著鍋裏的麵條。
我逼自己忽視掉林默的目光，往麵湯裏撒著調料。
“林默哥，你喜歡硬一點的還是軟一點的？”
我點點頭，裹了個麵條團放進林默洗好了的碗裏，想了想還是關了火，把自己那碗也盛了起來。
其實我比較喜歡軟一點的，但是我想陪著林默。
林默將碗放在桌上，整個人都透露著悠閑的感覺。
“你喊一個你朋友吧，不然出去玩我們幾個男生，就你一個姑娘。”
我猶豫了片刻，向林默借手機給許夕發了條短信。許夕的手機號碼還是她在一次聊天時自顧自的寫在我筆記本上的。她說萬一有事情要聯係方便一些。
其實我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喊上許夕，我僅僅隻是意識到直接拒絕的話可能會讓林默起疑我在班上根本就沒有朋友。
許夕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聽得出來她的語氣很興奮，已經開始詢問見麵的時間和地點了。
我求助般的看向林默，林默接過了電話，幫我給了許夕答複。
等到見麵的時候，我才知道，穿著校服都漂亮的人，穿上精致優雅的裙子的時候會更加讓人移不開眼睛。
許夕將上學時紮著的馬尾辮鬆了，及腰的長發如瀑布般散開。那條裙子我記憶中妹妹有一條很像的，也是純白色的，到處都有漂亮的蕾絲點綴。
妹妹那條裙子有點貴，那麽受寵的她都是撒嬌了很久才讓繼父同意給她買下來的。
我的衣服向來都是最便宜的路邊攤貨，我回憶了一番看著妹妹穿著漂亮的新裙子在鏡子前輕快的轉了一個圈的樣子。
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那時的心情了。可能在替妹妹開心？也可能在羨慕或者嫉妒。
我依舊穿的再簡單不過的T恤和牛仔褲，唯一讓我感到些許愉悅的便是T恤的顏色和林默那件一樣都是淡黃色。
我和林默到中心廣場的時候許夕已經等在那裏了，她正拿著一麵小鏡子擺著自己頭發上那個珍珠發夾的位置。
“許夕。”
“晴雪？這位是你哥哥？”
許夕見到林默時眼睛微微亮了，笑的眼眸彎了些許，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林默。”
林默衝許夕點點頭，隨即便拿著手機聯係其他人了。
許夕拉著我往旁邊走了一點，側著頭和我咬耳朵。
“晴雪，你哥哥……有女朋友嗎？”
許夕捏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後拽著我的手腕搖了起來。
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死機。
即便這是一個我從未涉及的領域，我也能明白許夕的意思。
我的內心無比矛盾。
許夕配得上林默嗎？我內心不能給出否定的答案。許夕算是我在學校裏見過的女孩裏麵，最漂亮了的。
我驚恐的意識到我對林默的依賴程度有一點高的不正常，作為妹妹的我不應該有著這種近乎病態的占有欲。
許夕有些困惑我的沉默，幅度更大的搖晃了幾下我的胳膊。
“晴雪？”
我這才回過神來。
“應該沒有吧。”
我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回複的字，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幹澀。
許夕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勁，她的笑容更甜了。
“晴雪你回去後幫我問問你哥哥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吧。”
許夕對我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我僵硬的點了點頭。
餘子楊和其他幾個男生一起來的，我沒有記住其他人的名字，我的腦內依舊還在回蕩著剛才和許夕的對話。
我認為自己應該把話帶到，問問林默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問問林默對許夕的感覺如何。
我本就應該像一個普通的妹妹那樣，知道自己的朋友對哥哥有好感時，幫著牽這條紅線。
“晴雪？怎麽了。”
林默注意到我的狀況之外，以為我身體不舒服，伸手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
我局促的偏過頭去。
“沒事……發了會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那些理不清的情緒。
許夕在旁邊笑吟吟的插話。
“林默哥真關心晴雪，羨慕晴雪有個哥哥。”
餘子楊熱情的有些過分，他笑嘻嘻的接過了話題。
“哎喲，許小學妹想要個哥哥嗎？你看我怎麽樣。”
我大概永遠做不到許夕那樣自然和異性談笑打鬧，也不習慣於這樣融入一個集體的概念。
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又將我圍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不該加入大家的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加入。
許夕聊了幾句後便重新挽起了我的胳膊。
“晴雪，你哥哥真的長的太和我眼緣了。”
我愣了愣。
“眼緣？”
“就是長的很對我胃口！你可一定要幫我回去探探路！”
許夕一臉的鬥誌昂揚。
我卻開始思考起眼緣這個詞。
我想起自己一開始對於許夕的好感度就很高，是因為許夕長的很好看。那麽我對林默的感情也是因為林默的長相帥氣嗎？
我在內心詢問自己，拿餘光偷偷的瞟了幾眼林默。
林默的側臉線條很柔和，和餘子楊他們聊天時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算得上賞心悅目。
我開始回憶我對林默這種幾乎病態的依戀和好感是從何時開始的。
不是在第一次見麵。
是之後林默將我從林老師手底下救出，是林默說會永遠保護我。
我心裏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我很是天真的為自己因為許夕的請求而煩悶找到了理由。
許夕隻合眼緣的喜歡太過於淺薄。
林默不應該隻被這樣淺顯的喜歡，林默那麽好。
配得上林默的女孩，除了好看之外，應該愛他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