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次拒絕
五一過後的夜晚倒是有些熱熱的，就連風也都是暖暖的感覺，校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仿佛在昭示著這個夜晚的熱鬧，但是薑以溫的心裏卻是怎麽也熱不起來，甚至是有些涼涼的，雖然他知道沈濤一貫來的冷淡，但是看著悠悠這樣的執著仍舊被他看得不值一提還是有些生氣，或許說的話是有些過分的，沈濤怎麽可能那樣想，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的，一向溫和有禮的自己這次的脾氣的確發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但確實是為了悠悠，越想越亂，薑以溫的心裏五味雜陳。
走到了校內，路上的情侶是很多的，牽手的、接吻的、調笑的，各式各樣的都有，畢竟這才是生動活潑的大學，可是此時的薑以溫卻一點不為周圍的環境所動，一路思緒翻飛，煩躁的緊，踢踢踏踏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突然抬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手插口袋，斜靠在路燈杆上，一頭張揚的碎發，淩厲的眉眼添了幾分酷感，緊緊抿著薄薄的嘴唇，清瘦的身板，還是那一副冷冷的模樣，路燈把他本就挺拔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看見薑以溫正往這邊走，他也沒說什麽，隻是起來往另一個地方走去，薑以溫和他這麽多年的兄弟，自然很是了解他，知道他這是代表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於是便也就跟了上去，看看他究竟要說些什麽。
走到籃球場，此時室外籃球場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隻偶爾會有三三兩兩散步經過的人，自然是一個好好說話的好地方。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下的沈濤的手上多了兩罐子啤酒，一罐很自然地遞給薑以溫，薑以溫默默走過來，接了之後也坐了下來。
兩人這些年在某些方麵還是有一樣的秉性的，各自的拉開環，猛地灌了一口，涼涼的啤酒和著許多白色泡沫就這麽直接的下了肚，有些涼的感覺，可是這正好讓兩人都冷靜冷靜，以便於接下來的談話。
過了很長時間，沈濤依舊是沉默，薑以溫一想起悠悠梨花帶雨的模樣，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於是就直接切入主題，“告訴我，你究竟什麽意思！”
沈濤依舊是淡淡的口吻：“我什麽意思你還不懂麽。”
薑以溫雖然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可是心裏卻總是湧現起悠悠那天的傷心欲絕和滿身傷痕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總是不甘心地想問問，聽了沈濤這樣的話，怔了怔，繼續問道：“那你就不能稍微給點反應麽，總是這樣會讓別人很受傷的。”
“我一直都這樣，你是知道的。這就是我的方式。”沈濤定定的回答，好像這樣的原則不為任何人打破。
薑以溫長長的歎息一聲，劉悠悠啊，你喜歡上他總是要受傷的，隻是你卻怎麽一點不知道放棄呢。隻是頓了頓繼續耐心說道：“這些天，劉悠悠的執著和努力我是看在眼裏的，我知道這些年喜歡你的女孩很多，大多數看著你這麽冷淡的態度，久而久之也就退縮了，可是劉悠悠真的是不一樣的，都那麽多次了，每次你都讓她幾乎絕望，但是她卻總是安慰自己，然後第二天又充滿了新的戰鬥力，屢戰屢傷，卻還是一直堅持自己的執著。”“真的是很傻呢！”薑以溫在心裏補充道。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沈濤卻如千年的寒冰一般，仍舊是不打算改變自己的主意：“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什麽堅持執著，我也不知道，其實如果不是你說，我對這個人根本沒什麽印象，況且，我的心思，你是懂得。”
劉悠悠並不是沒心沒肺，其實剛才她看見了薑以溫，本來以為他是來找人的，想著自己也許可以幫幫忙，他都幫了自己那麽多了，自己也該還個人情的，剛想上去打個招呼，但看到他見到自己就躲了起來，也就繼續和菲菲打鬧裝作沒看見。或許他經過上次的尷尬事件後不太想見到自己了。這麽想著，劉悠悠的心裏竟然湧現出了一股莫名的憂傷。無奈好友在場，打打鬧鬧的，吃吃玩玩的，神經大條的劉悠悠也就很快地忘了這種感覺。
就這麽安靜了好幾天，是快有一個星期了吧，薑以溫也沒用聯係劉悠悠，劉悠悠也沒用主動找他。
薑以溫不找悠悠，是因為不想告訴她那樣殘忍的結果，而悠悠不找他卻完全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
這天，薑以溫整天見不著悠悠，終於有些受不了了，於是就打電話給劉悠悠。
“喂。”劉悠悠的聲音輕輕的。
“嗯。”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薑以溫仿佛一下子就安心了。
過了很久，也不見薑以溫有下文，劉悠悠便說道：“你有什麽事啊？”
“額，嗯。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腿傷好了沒。”薑以溫實在想不到什麽理由，就隻好提出這個蹩腳的很顯然知道答案的理由。
“嗯，好了，還沒謝謝你呢。”劉悠悠猶豫了半天，本來是準備請他吃飯表達感謝，可是出了昨晚的事，還怎麽張口呢，磨磨蹭蹭半天，樂觀的姑娘想出了一個絕妙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他都找自己，說明那晚的事肯定是個誤會，於是大大咧咧的姑娘又開始張牙舞爪起來，說道：“那我請你吃飯好吧。”
“嗯。好。”薑以溫正愁自己沒理由見她，這下算是有了理由了。
“那等一下六點，在校門那邊見吧。”
“嗯，知道了。”薑以溫嘴上還裝著鎮定，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啊。晚點見咯。”劉悠悠俏皮道，生命力頑強的姑娘就是這點好，無論什麽都往樂觀的方麵想，隨時隨地滿血複活。
“嗯。”薑以溫一抹笑意溢於言表。
哼著歡快的語調，薑以溫特地洗了把澡，隨意弄了下頭發，套了一件白色t恤，戴上黑色邊框，本來就陽光樂天的帥氣外貌，經過這麽特意一弄，更顯得十分精神，十足的陽光大男孩。
薑以溫早早地就來到校內口，等待心中的佳人，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去約會一般開心。
校門口來來往往許多女該，不停地聽到“好帥啊！”的讚歎，這讓薑以溫的內心又多了幾分自信，一定要讓劉悠悠的眼光注意到自己。
不消片刻，劉悠悠也來了，看的出來也是經過了一番打扮的，都是死黨李菲菲要幫她弄的，不是很長的頭發，發尾弄得有些卷卷的，垂著的劉海倒顯得有了幾分秀氣，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平添幾分清秀，不同於往日的風格，今天穿了一件嫩黃色的連衣裙，越發顯得她膚色白皙，也是同色的蝴蝶結淺口高跟鞋，這樣的劉悠悠，若是不說話，倒是淑女味道十足，活脫脫一個女神範兒。
隻是那麽活潑的她，哪能不原形畢露，遠遠地看見薑以溫，便蹦蹦跳跳的帶揮手的過來了，還一邊喊著：“嘿，我來了。”
本來還想稱讚他們兩是金童玉女的女孩子們，看到劉悠悠這副形象，滿臉的黑線，真是浪費了這麽好的帥哥，一朵鮮花……
薑以溫見勸說無果，知道這一次劉悠悠必然是要受傷到底了。隻是仍然抱著一絲絲的希望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那你總可以跟她做個朋友吧，就那種普通朋友就好。”薑以溫的內心總是還想為劉悠悠多爭取一些什麽的。
可是沈濤卻是拒絕的徹底：“不可以，我覺得我和任何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接近的太近都對不起含娜，我忘不了她，含娜，她是我的整個世界。”
周含娜，薑以溫也是知道的，長相是有幾分美麗的，但是是典型的的富家小姐，性格驕縱不堪，任性刁蠻，尤其喜歡嫉妒，但薑以溫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麽沈濤會喜歡她，可能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可是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女人還水性楊花！以前她是沈濤的女朋友，可是卻仍舊不安分，私底下跟別的男人偷偷搞曖昧關係，後來被沈濤無意中撞破，兩人就此分手了。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沈濤卻依然忘不了她。無論他的身邊出現什麽樣的女孩，他都為那個周含娜“守身如玉”的，絲毫不為所動。
薑以溫看他的表情有些起伏，果然，隻有周含娜才能讓他的情緒有波動。
薑以溫看見自己的好兄弟這樣其實很無奈，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勸說到：“沈濤，忘了她吧。”
沈濤卻不再說話了，哪裏是就這麽容易忘記，灌了幾口啤酒，閉上眼睛，用這冰涼的酒精麻痹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關於周含娜的一切事情。
薑以溫該說的都說了，也沉默了，也是喝了幾口啤酒，隻是腦海裏總是浮現各種各樣的劉悠悠，滿身傷痕的她，淚珠如線的她，睡相安詳的她，蹭來蹭去的她，認真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她……揮也揮不去，薑以溫隻是無奈的笑笑，自己這是“中毒”已深了。
喝完了啤酒，薑以溫便兀自地站起來，拍拍沈濤的肩膀，示意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