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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夫作證要道歉

  沈方睿被她這話嗆得麵紅耳赤,“我這般想?你也不聽聽你方才是怎麽和大夫說話的。”


  他突然冷哼一聲,“從前母親還有二妹妹的事情就算了,今個兒又扯起我?便是旁人都作不得好,隻能你作得好,隻有你才能孝敬祖母是不是!“


  沈安雁欲開口,老太太卻是沉喝一聲,“行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老太太看向沈安雁,“雁姐兒,睿哥兒也是一片孝心,從前他的確頑皮了些,如今也都改正了,你也莫要對他太苛刻了。”


  沈安雁隻覺得鼻子齉得厲害,她盡力吞咽著喉嚨,扯了一抹笑,算是回應老太太。


  老太太麵目乍然之間有些黯然,又仿佛有些忐忑,她問向大夫,“大夫,如何?”


  大夫鬆了脈,笑一聲,“無妨,都是慣常之病罷了,近來天氣漸涼,老太太也要謹防添衣,莫受了風寒,這個時節,上了歲數的人最容易著病了。”


  老太太似鬆了一口氣,嘴角的笑真心實意地深了幾分,“多謝大夫了。”


  沈安雁卻不可置信,她擎著大夫不休而問:“大夫可有診錯?是否是方才我們太鬧騰了.……”


  她沒說完,占了理的沈方睿當即怒喝,“還說你沒這般想,你這樣緊著大夫詢問又是何意?還是你巴不得祖母得病,你才好安然作這個當家的位置。”


  他的話太過赤裸,也太過難聽,可是沈安雁充耳未聞,依然讓大夫再次診脈。


  大夫不堪其擾,臉上閃過心虛,他振袖一甩,道:“三小姐,真正老太太身子無病,你莫要再問我了。”


  沈安雁不甘心。


  老太太卻喚道:“雁姐兒。”


  聲音沉沉,是她從前隻在旁人那裏聽到的老太太的嚴聲。


  她轉過頭,看向老太太,“祖母。”


  老太太麵孔呈現出從未有過的陌生神情,“同睿哥兒道不是,也同大夫道不是。”


  大夫豈敢讓侯府嫡女道歉,連忙抱歉道惶恐。


  老太太目光不動,黢黑又滄桑的眸子倒映著沈安雁的身影,“道歉。”


  沈安雁原本還掛著笑,到這裏卻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原來,女子真的不如兒郎。


  縱使你巴心巴肝的掏,但凡兒郎作勢回一點頭,心裏的那杆秤便又傾斜回去。


  沈安雁朝著沈方睿和大夫依次作禮,“是我對不住。”


  沈方睿麵露不屑,隻道:“我受用不起。”


  沈安雁沒理他,依然垂著頭,朝老太太行禮,“祖母,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說罷,沒有停留,踅身徑直出了含清院。


  才下過雨,四周都是爽朗的風,拂在麵上,不知是走得太急,還是怎得,她方才還齉著的鼻子,此刻灌滿了酸楚。


  如此,沈安雁走得更快了。


  因為。


  再不快些。


  眼淚就要淌下來了。


  “姐兒。”


  輕玲緊跟其後,方才的事情她一覽無遺,隻知道自家姑娘受了委屈,可是又不知如何安慰。


  老太太也是變了個性子般,怎能相信大爺?


  這麽一盆冷水叩給三姑娘,三姑娘再有主見,再銅牆鐵壁也都受不了。


  紅淺從房裏迎出來,“姐兒。”


  沈安雁沒有理她,徑直入房,將插銷一上,隔著槅扇嗡嗡地道:“我累了,先歇會兒。”


  的確該歇。


  昨個兒三姑娘審理管事一夜未睡,雞剛剛打鳴,就忙不迭地找了大夫去老太太房裏。


  此刻身心俱疲,睡一覺倒好。


  輕玲隔著門,隻喚:“姐兒,好生歇息吧,奴婢在外候著。”


  紅淺搔著腦袋,雖然不明所以,但直覺是在老太太房裏發生了什麽事。


  輕玲便將她拉到了院子,將方才的事情說了個透徹。


  紅淺氣憤不已,卻不敢大聲叱罵,隻怕叫沈安雁聽見了更難受,“真是.……不知道怎麽說老太太的好,大爺那樣的人能相信?”


  可不是。


  輕玲歎氣,兩人相視,目光裏都是化不開的惆悵。


  紅淺卻是醒悟過來般,望了望,“卞娘呢?”


  卞娘早上找了大夫,便隨同沈安雁還有輕玲一起去的老太太屋裏,剛才沒有跟著回來,是因為她有話和老太太講。


  所以等到沈方睿還有大夫從房裏走出來,卞娘才從旮旯裏走到老太太槅扇前。


  一道紙糊的窗扇,遮不住聲音,但透過來是朦朦的,像是含混著什麽似的。


  “老太太,你真不懷疑大爺嗎?他近來雖說的確收斂了許多.……”


  床上傳來一聲嗽,那上麵的側影微微動了動,牽扯出一絲虛弱又無力的聲音,“睿哥兒本性不壞,就是被嬌養地縱性了些.……再則,侯府畢竟遲早是大爺當家,不能叫雁姐兒全壓了大爺的一頭,日後叫大爺怎得管理侯府?”


  外麵的風突然急旋,驚得樹上的鳥兒啼囀,撲簌撲簌扇動著翅膀卷裹幾片落葉紛飛。


  卞娘的心也一如此葉,隨著老太太的話杳杳沉入塵埃,隨即她後退一步,伴著無聲而又輕悠的笑意轉身離去。


  待到了碧波院,兩個丫鬟迎上來,喚她:“卞娘。”


  卞娘這才忍不住嘴角翕動出酸澀,“誒。”


  卞娘往裏頭看了看,臥房裏靜悄悄的像是死潭一般。


  輕玲回道:“姐兒回來便把自己關在屋裏,說是要睡。”


  卞娘喟然一聲,望著陰霾的穹隆,惘惘道:“睡罷,咱們姐兒又不是鐵人,睡一覺,心情也舒暢些。”


  這般說著,三人便都各自端了杌子在廊下守著。


  慢慢的,烏雲散去,灼灼太陽顯露出來,日影移到院中的樹上,照得地上晶瑩的亮,昨日積存的雨便挨個兒不見蹤影。


  等到蟬聲叫了,槅扇的門打開,露出沈安雁沉靜的臉。


  卞娘驚喜,忙不迭地站起來,“姐兒,可好些了?”


  望著他們擔憂的麵孔,沈安雁心頭寬慰,抻出一封信,對輕玲道:“如今侯府眾人不甚管教,旁人我是再信不得了,隻能給你這封信,到外頭找人給叔父,隻叫快馬加鞭。”


  輕玲不敢怠慢,當即應聲便出了府。


  卞娘見她臉上還帶有剛睡醒的懵然,隻道:“姐兒,奴婢給你端來水,洗把臉?”


  沈安雁卻是自個兒抹了一把臉,搖頭,“不必了,陪我出去一趟,再找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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