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山
這一下,楊傑意識到,自己已經殺人了。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腥紅的血液看著屬實難受,好在這不是楊傑親手所為。
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東瀛忍者損傷過半,而武當隻有三名弟子重傷,但這些弟子都不是普通的弟子,他們的實力在武當算是精英了。
在兩年的刻苦修行下楊傑的體魄大有提升,一個時辰過去了,他連氣都不帶喘一下。
東瀛忍者逐漸開始膽怯,他們一步一步緩緩向後退著,武當弟子則是排成一線,一步一步緩慢的向前逼近。
武當弟子們並不打算放過這些忍者,他們突然襲擊武當,殺死武當弟子,這誰忍得了!
武當弟子的逼近也讓忍者們不得不再次應戰。
領頭的健太郎摸了摸自己上衣,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暗器了,沒了暗器就隻能硬幹,他將刀舉起對著武當弟子們說道:“沒有皇帝的旨,你們不能趕盡殺絕!”
石三聽了這話很是不爽,他握拳準備上前將這囂張的家夥打死,可卻被黃師兄走到身前攔下:“師兄,沒有皇上的旨意,我們不能趕盡殺絕。”
黃師兄的話沒有起到多大作用,石三將黃師兄推了一邊:“這嘶囂張至極,沒有絲毫悔意,留他在世上又有何用?”
黃師兄道:“師叔,現在要以大局為重,不可意氣用事。”
石三這個莽夫,他如果要殺一個人,那那個人就一定會死,除非蕭疏寒親自出現。
“住手!”
沒錯,蕭疏寒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出現,石三剛準備打開殺戒他就來了,武當眾弟子也是立馬就回頭行禮。
行完禮,楊傑正眼一瞧,這次來的不僅是蕭疏寒,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手拿黃卷,頭戴鬥笠,身披蓑衣,內是一件通紅上衣的男人,方才喊住手的人就是他。
這個男人的臉本是充滿了‘公子味’,好在有鬥笠和蓑衣在,成功的將公子味掩蓋。
他身上這件衣服是遊戲裏有名的‘血玲瓏’上衣,它所帶的屬性不是很好,可價格卻是很貴,它貴就是因為設計的比較好看。
楊傑稍稍的打量了那個男人,他身上的血玲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鬥笠和蓑衣,這打扮一看便知他是天機樓的人。
天機樓是遊戲中的一個重要勢力,它內藏萬卷書,是讀書人的聚集地,沒什麽書是這找不到的。
這裏明麵上是讀書人聚集地,可私底下卻是打聽情報的絕佳地,這裏的樓主江湖人稱百曉生,意思當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
百曉生頭戴鬥笠身穿蓑衣,或許是個人愛好,又或許是為了增加神秘感,總之是每日都種打扮,眼前這人就像極了百曉生。
像是像,可楊傑是老玩家,他清楚百曉生的樣貌,百曉生是與石三年齡相仿的男人,不是滿臉公子味的男人。
蕭疏寒和那個男人的到來讓忍者們看到了一線生機,他們以為這兩個人是自己的救星,其實他們是想多了。
身穿紅衣的那個男人一上來就提著嗓門說道:“聖上有令,擅闖武當者,殺無赦!”
此話一出,忍者們可謂是心灰意冷,但隻要有一線生機他們就不會放過,健太郎就是渴望生機的人,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在無中僧有!你這是口嗦無憑!”
東瀛老外話說的不清不楚,紅衣男子差點笑出了聲,不過一瞬就嚴肅起來:“聖旨在此!”方才楊傑就奇怪他手上的是什麽,想不到居然是聖旨。
這下健太郎是徹底沒招了,難道就要任人宰割嗎?健太郎當然不願如此,他趁眾弟子都在麵見掌門之時突然襲來,又是熟悉刀法,他是朝著楊傑去的,這家夥一定是想死了也要拉個人陪葬。
他離楊傑隻有十餘米,楊傑也來不及發覺,就在這十分危機之時,蕭疏寒出手了!
他的輕功一步向前,速度快如箭矢,一把將楊傑拽開,隨後在健太郎刀刃到前之時用左手拂塵如蝮蛇一般將其卷住,注入真氣,真氣到位,刀刃粉碎,健太郎的手裏隻剩刀柄。
“呃啊!”在刀碎後的刹那之間,蕭疏寒右手向前一掌,速度之快健太郎根本來不及閃躲,他被這一掌震退十米有餘,好在忍者們將其停住,否則就不隻是十米這麽簡單了。
健太郎停下後口吐鮮血暈厥過去,這是楊傑第一次看到蕭疏寒出手,速度快的難以看清,力量大的讓人琢磨不透,真不愧為武當掌門,在場的武當弟子無不為此震驚。
忍者們見大事不妙,瀕危之際他們使出了唯一的逃生秘技,每人一個煙霧包往地上一扔,煙霧湧出。
石三打算向前追擊,可忍者們很是狡猾,就這點時間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打完就跑,實屬弟弟行為。
一事過後還有一事,這次他們能來去自如就說明蓄謀已久,武當現在是不安全了,楊傑心裏清楚,是自己拖累了武當,他主動向蕭疏寒提出下山:“掌門,今日武當之難都是因我而起,還請掌門準我下山,我不想讓今日之事再次發生。”
蕭疏寒點了點頭:“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不好留你,下山以後也要銘記,大道在心。”
“大道在心,弟子絕不忘記。”楊傑回道。
蕭疏寒說道:“過幾日便是玄沙舵主雲永望大壽,大宴武林,你下山後代我武當前去祝壽。”
“是。”
“好,你同居亦前去準備行囊,一個時辰後出發。”
按著蕭疏寒吩咐,楊傑來到了熟悉的木屋內,他坐在床上呼了口氣,兩年前就是在這醒來的,現在一看還是激起了回憶。
楊傑坐著有一會兒了,宋居亦可算是來了,他的左手拿著一個酒葫蘆,右手拿著個灰色包袱:“這是師兄弟們給你的下山禮物,是大家的一點心意,你可一定要收好了。”
“知道了師兄,這裏麵都有些什麽?”
“這酒葫蘆是我送你的,一麵刻了你的楊字,一麵刻了一個宋字。
這酒葫蘆我準備了很久,早就想送給你了,隻是沒遇到機會。
還有這黑色的包袱裏裝著邱師兄給你的幾件衣服和石三師叔給你的一些書信。
另外,那個從天機樓來的客人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期待與你下次見麵。”
楊傑想不到大家都挺在乎自己的,宋居亦和石三且不談,他和自己已經很熟了,讓楊傑沒想到的是,邱居新居然會送禮物給自己。
宋居亦說完了這些,他又問起楊傑後山的事:“那個……師弟,後山的事你沒忘吧?”
“那怎麽可能忘記。”
“後山有什麽呀?那地方有什麽詭異之處嗎?”
“後山倒是沒什麽詭異的,就是房建的有些奇怪。”
宋居亦也沒多問,就是哦了一下,並囑咐楊傑路上一定要小心。
一切準備完畢,楊傑要下山了,走到山門前,武當眾弟子們為楊傑送行,在走前楊傑想起了一些事。
兩年前自己曾和陳東荒風流雲約定在後山客棧見麵,但現在去恐怕來不及了。
楊傑正苦惱這件事,忽然一隻白鴿飛到了自己的麵前,它的腳上係著一信條,楊傑扯下一看:明日玄沙舵不見不散。
——陳東荒
看到了標點符號,看來是他們沒錯了。
接到信後楊傑向山下走去,一步一個階梯,走到一半楊傑不禁回眸一望,他有些不舍,畢竟在這武當生活了兩年,現在離開還是有些難過的。
這一望,楊傑無意間望到邱居新,看到邱居新他就想到了蔡居誠。
那家夥曾經說過:“飛的高,摔的慘,飛不高,死的慘。”這句話深入人心,但楊傑沒有因此困擾。
既然不能身在高處,也不能身在低處,那麽就做一個與世無爭的中間人也沒什麽不好。
如果楊傑繼續留在武當就必定會和邱居新競爭,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楊傑不願看到這樣結果,所以,下山是最後的選擇。
從今日起,楊傑將步入江湖,今後的生生死死都在一念之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再想回頭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