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校
望著那遁走的老頭,我不禁感慨萬千,想想這一天以來,發生的事,宛如過去了幾個世紀一般。此時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難以言語。夜幕靜靜的襲來,即便是漫天的星辰,也隻能點綴著一些微弱的星光,淡淡的,似乎還受到了城市的汙濁。我緩緩的轉過了身,獨自一人走在這寂靜而偏僻的小巷之中,夜雖已然很深,黎明卻依然很久才能到來吧。春尚未至,末冬的寒風,擊打著我早已疲憊不堪的心神,也許是在向我痛訴,這偏僻小巷裏的孤獨。然而,我終究不是歸人,隻是個過客,更不能平伏它內心的冰冷世界。可是孤獨,卻是所有人都要麵對的事情,正如此刻的我,又何嚐不是孤獨的?當然這隻是短暫的,可三天過後又要忍受多麽長的孤獨,沒人會知道,不過一定會是很長很長。
走出了胡同,來到了小城的中心,這樣的小城,午夜也不會顯得喧嘩,燈紅酒綠的糜爛現象也是不明顯。偶爾,一輛車,從身邊擦肩而過,迎來一陣冷風,連帶著路邊的小樹都和我一起瑟瑟顫抖著。隻是,司機是不知道的,午夜的小城也是不知道的,唯獨自己,享受著,這意外的冷風。
我朝著路旁的來回車輛,一遍又一遍得招著手,不知道是夜色掩蓋了我的行蹤,還是司機們故意的將我無視。無奈,我不得不打起,徒步從廬江走回裴崗的計劃。路本不是很長,可在樣的,環境之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我打開了手機,讓我吃驚的發現,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這些兄弟們打的,意外的消失,一定是讓他們擔心不已了。很奇怪,明明就是沒有關機,可是為什麽,就沒有聽到,來電的聲音呢?哎,算了,先給他們回個電話吧,免得讓他們繼續的擔驚受怕。
打開了,手機上的原有電話簿,撥通了王坤的電話。“嘟嘟嘟……嘟嘟嘟……”靜靜地等著。
“喂,鮑淼,是你嗎?有沒有受傷?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王坤一口氣,沒停的說了一圈的話。那種極度的擔心,讓我鼻子一酸,眼眶忍不住的濕潤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男兒有淚不輕彈,感動催淚勝傷心。親情是一種高度,愛情是一種純度,而友情則是一種廣度。缺其一者則為遺憾,缺其二者則為悲催,三者皆無無以為活。王坤,它不但能給我友情的廣度,同樣也給了我親情的高度。人生能有這樣的朋友,人生能有這樣的兄弟,人生即便是失敗也是也並無遺憾。裴崗中學,我能有這樣的哥們,是我一生的驕傲。
“不用了,我已經回來了,在到裴崗的路上。你也早點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今天,我累了,很累,可是王坤又何嚐不是,身心俱疲。這樣的夜,就讓我一人獨自承受吧。
“好的,那你到家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回個電話。千萬別搞忘了。”電話那頭的王坤,似乎還是不太放心。當一個兄弟,為你這般,如此,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沒有,至少我沒有。這樣的兄弟早已銘刻於骨髓,直到自己死去的死去的一刹那,亦不會忘記。
“你睡吧,我到了,一定給你打電話。就這樣,再見。”我說道。
“好的,再見。”
掛了電話後,我又給大蛋、陳佳佳、劉坤打了個電話,報了一下平安。走了很久很久過後,才遠遠的看見,裴崗的標誌性建築:裴崗中學教學樓。它是裴崗唯一的一所十層以上的建築,在裴崗的方圓幾裏地都是十分的顯眼,換句話說,隻要你在裴崗,你就是想不見到它都難。
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3點了,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遠遠看見的裴崗,真想此刻就可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起來。哎,現在除了索索的冷風,便是寂寥無聲,對此,沉睡的人們卻是毫無知覺。早已風化或是老固的路燈,散發著如鬼火一般微弱的光線,完全沒有絲毫的照明作用。倘若不是,對著裴崗有著無比熟悉的感知,我一定會被這頹廢的路燈,引向湖中,或是和牆相撞都是大有可能。
我並沒有給王坤打電話,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應該正在熟睡著,累了一天,好好地夢,我也不忍心,把他打醒。
直接去了住處,打開了門,夢鼾之中的王子鳴,並沒有發現我回來的情況,如雷的鼾聲,強有力的向我詮釋著,他已經了夢鄉。我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屋子,都這個時候了,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吵醒。
雖然此刻,我是極度的想上床休息,不過冰涼的手腳,還是先用熱水給捂一下吧。我拿起王子鳴的熱水瓶,還好滿滿的一瓶,倒是夠用了。用他的水倒也沒有什麽,一直以來都是用他的,早已習慣了。
把腳放進,熱氣騰騰的盆中,出乎意外的沒有發現,像以前一樣,條件反射似的,把腳收回來的。隻是感覺很舒適,冰涼的腳也是逐漸的恢複了熱度,甚至舍不得把腳拿出水麵。
爬到了床上,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一天真是太漫長了,雖然偷度了一些第二天的時間,可我還是不得不這樣的說。柔軟的被子,十分的暖和,什麽也不去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夢裏,夢見了和人打架還打贏了,夢見了和汽車相撞,死掉了,彭文清哭得好傷心,夢見了從廬江回來,一會有個車子,一會又沒有了,一會我再車子上,一會又不在車子上……奇怪的夢淋漓瑣碎,不切實際,可又那麽的和實際相關聯。
就這樣,死死地睡著,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其實說早上已經不太符合了。起來的時候,朝陽不再,豔陽高照,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拿著書包,向學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