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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妻》第050章

  惡從膽邊生


  毒計心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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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趙構可是皇帝,別說一個女子,就是全天下的美女,還不是召之即來?但他對何來似乎有些忌憚,盡管對呂欣瑤戀戀不舍,卻也不敢表露半分。秦相公看出些端倪,多方打聽旁敲側擊,仔細揣摩,心裏知曉了個大概。


  這天,見趙構悶悶不樂,秦相公明知故問,趙構果然唉聲歎氣的道“一朵帶刺的花,雖長得好看,一不小心卻能傷著人。”秦相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俯身對趙構如是這般低語一番“一個女人縱然本事再大,但終究隻是女人。且如今當了娘,那孩子便是她致命的弱點,稍使些手段也便屈服了。倒是那個何來,如今朝中上下大小官員皆與他稱兄道弟,若是他籠絡人心,恐怕會危及皇上安危。”


  趙構聽了沉默不語,秦相公見皇上心思鬆動,便在旁說呂欣瑤如何的貌美如花,身段又如何妖嬈迷人。趙構早就對呂欣瑤垂涎欲滴,隻是礙於君臣之禮,這才猶猶豫豫不願動手。


  秦相公見狀,遂鬥膽說道“皇上,微臣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皇上,何來有欺君之罪!罪責當誅!”


  “哦?”趙構明顯一愣。


  “那呂欣瑤乃呂頤浩所收養之義女不假,但此人居心叵測,真實姓名為慕容嫣,慕容天山之女……”


  “呂頤浩收養後改名換姓未嚐不可,有甚奇怪?”


  “皇上有所不知。這慕容嫣其實也並非慕容天山所生,她的生身父親乃金國王爺完顏宗弼!”秦相公此言一出,趙構驚愕的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皇上,微臣多方打聽,終於得知,完顏宗弼與慕容嫣暗中已達成共識,讓慕容嫣在宮中打探,完顏宗弼在外圍接應,意在裏應外合,滅我大宋。慕容嫣乃一介女流,便讓其夫在宮中一麵打探虛實,一麵籠絡人心,而她卻暗中聯絡江湖草寇,不日將起兵造反。此等用心險惡之人,當誅殺之!”


  “果然?”


  “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皇上切莫猶豫,若是晚了怕悔之晚矣!”說到此處,他配合焦急神態,一副憂心忡忡模樣,趙構心裏還在遲疑,卻聽那秦相公又道“皇上,那何太師到處搜刮民脂民膏。暗藏成山金銀,導致我大宋國庫空虛,為的就是給完顏宗弼以起兵南下的借口……”


  “反了!”趙構果然大怒“愛卿,派宮中高手暗中打探太師府,一旦得知金銀財寶的藏身之處,速來稟報!”


  當天夜裏,秦相公便尋了借口邀何來過府吃酒一敘,何來不知是計痛快赴約。秦相公又派出他的貼身侍衛韓風悄悄翻牆而入,躲過巡邏侍衛,行至廂房,聽到屋裏隱隱傳來一陣水聲。韓風心中一動,在窗戶上戳了一個小眼望去,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樣,呂欣瑤正打算沐浴。


  房內煙霧繚繞,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個木桶,她緩緩褪去所有衣裳,纖纖玉體頓時暴露無遺。有屏風擋著,韓風並未看清,隻是借著燭火,投射到屏風上麵的影子看上去是那麽的婀娜多姿。


  隻見呂欣瑤她伸出如玉的足尖試試水溫,溫水漫過凝脂般的肌膚,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麵形成一張誘惑的網。冰清玉潔的肌膚如水一般清透柔和,然而最是那一回首的嫵媚,如仙女下凡般驚豔,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舉手投足間充滿著無比的嬌美。


  無論韓風如何睜大眼睛,卻始終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該死的屏風,擋住了多少美麗的風景!他暗暗的咒罵著,若想得逞看來必須動些小腦筋了。他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屋前屋後的兜了一圈之後,突然跑向了房屋的另一側。


  這一側沒有屏風。


  他真真切切的看見了她。隻是,他大失所望。


  沐浴嬉戲兩相宜,看覺總是姍姍遲。


  玲瓏剔透花正豔,明日到此莫過時。


  他不由扼腕歎息,呂欣瑤將整個身體浸沒在溫水中,隻露出一個頭來。真是惱人,怎麽剛才就沒想到呢!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被整個景象所震懾了。


  他眼前出現了一張清麗白膩的臉龐,小嘴邊帶著俏皮的微笑,月光從縫隙中照射在她明徹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兩點明星。那滿頭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她宛如一朵剛剛綻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


  溫水漫過凝脂肌膚,柔荑似雪,呂欣瑤點水掠身,自得其樂,也許是想到了什麽,一聲銀鈴般的羞笑飄出窗外。


  韓風越看心越癢,越癢就越是想看,可看來看去,她那玉軟香溫的嬌體如置雲霧之中,頭以下沒入水中怎麽也看不真切,忍無可忍之際,他繞到前麵突然一腳將門踹開!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

  這一聲響非同小可,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啊”的一聲尖叫,本能的拽過旁邊的衣裳蔽體。一個蒙麵人就在她慌亂之中衝了進來,迫不及待的直接殺過來,呂欣瑤剛拽過衣裳,劍尖就已經抵在了她的咽喉處。驚慌失措中,她本能的蹲下身子,不讓自己太過顯露,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你是何人……”


  韓風驚喜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兒,呼吸明顯的急促起來“咳唾千花釀,肌膚百和裝。元非噉沉水,生得滿身香。夫人,你好美!”


  呂欣瑤捂住胸口,又急又羞又怕,說話都在顫抖“你……你想作甚?”


  韓風冷冷一笑,道“美人沐浴窗前望,花嬌難禁蝶蜂狂。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你休想!”


  原來是個采花賊!呂欣瑤羞憤交加,要是偷些金銀也就算了,可自己的清白絕不能毀在他手裏。


  韓風也不做聲,突然床上的將何馨提起高舉過頭,冷冷問道“現在又當如何?”


  孩子是她的生命,呂欣瑤又氣又惱,真想衝上去立刻將他碎屍萬段,可如今孩子在他手裏,她縱然可以不顧羞恥,但必須考慮到孩子的安危。


  “別傷害孩子。”她說話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韓風喝道“把衣裳拿開,把手拿開,站起來!”


  “奴家可以給你金銀,隻求不要傷害孩子。”


  “不要銀子!”


  “那你要什麽?”


  韓風嘿嘿一笑“白日流白膘,黑夜插黑標。雄雞不低頭,牡蚌鉗蛇妖。”


  “你……無恥!”呂欣瑤氣的渾身顫抖。


  “答不答應?”韓風冷笑著,自從見到了呂欣瑤開始,他便已忘記了是來幹什麽的了。


  原本熟睡中的何馨被他這麽一弄,受到了驚嚇,頓時“哇哇”的大聲哭泣起來。韓風眉頭一皺,微微一用力,何馨本能的開始雙手雙腳亂蹬。


  “不要傷害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再不起來我就弄死她!”


  事到如今,呂欣瑤已經別無選擇。她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怒道“衣裳你通通拿去罷!”話音未落,她突然一揚手,將所有的衣裳罩向韓風。


  說時遲,那時快,呂欣瑤突然自浴桶中衝天而起,韓風頓覺不妙,正要摔死何馨,呂欣瑤已然掰住他的手指猛地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響,韓風的四根手指盡數被折斷。


  “啊!”他發出淒厲的慘叫,“咣當”一聲,手裏的寶劍掉在了地上。幾乎與此同時,呂欣瑤控製住他另一隻手的手腕,運足內力往外一掰,又一聲“哢嚓”!另隻手也被折斷!在一陣慘叫聲中。她趁勢一把奪過何馨。


  韓風雙手骨折,劇痛難忍,哀嚎連連。見呂欣瑤提劍衝過來,嚇得魂不附體,也顧不上疼痛,連翻帶滾倉皇逃竄。


  追還是不追?這是一個問題。


  若是追出去,固然能夠報仇雪恨,但同時也是春光大泄。若是不追,就這樣放過他,豈不太便宜了?


  就在她一猶豫間,韓風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懊惱歸懊惱,她還是迅速的找了衣裳穿了。畢竟,旁人若是見了,那自己便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這時候,聽到響動的何所懼和張琴急衝衝的跑過來一探究竟。呂欣瑤強裝鎮定,隻是說有個小毛賊想來偷東西被發現後打跑了。何所懼大怒,又增加了些兵力戒備。呂欣瑤知道。這些府中護衛應付小毛賊自然綽綽有餘,但遇上高手自然一無是處了。


  夜空稀稀落落的掛著幾顆星星,一絲風也沒有,遠處不知從哪座山上傳來幾聲野獸的叫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恐怖,就連草叢中不知名的蟲兒都在戰戰兢兢的發抖。


  夜已深,丈夫卻至今未歸。


  ——莫不是喝醉了在秦相公府上睡下了?


  ——那也該捎個信告知一聲才對呀!


  ——不對,丈夫喝酒從來知曉分寸,亦從來未有過留宿外頭,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她正自惴惴不安,忽聽屋外一陣腳步聲傳來。


  “外麵何人?”


  無人應答,隻有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扣扣扣!

  “誰呀?”


  還是無人應答,隻聞敲門聲


  扣扣扣!

  似乎比之才有些緊了。


  “稍待。”


  呂欣瑤穿隨意披了件衣裳,替兩個孩子蓋好被子,這才起身去開門。


  可是門口什麽人也沒有。


  這就有些奇怪了,剛才明明有人在敲門的,怎麽這會兒卻不見半個人影?

  莫非剛才聽錯了?這怎麽可能!都敲了兩遍了,焉有聽錯之理。


  難道是丈夫?他斷然不會開這種玩笑。


  那會是誰呢?

  就在她轉身想關門的時候,突然瞥見門框上被一枚暗器釘著的一張小紙條我在屋頂。


  “你在屋頂關我何事?”


  呂欣瑤冷笑一聲,正想關門,突覺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伸手一接,又是一張紙條,這次,是一首詩

  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


  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


  “滿口汙穢之言!”


  話音剛落,突然又是一張紙條,上曰

  攜手攬腕入羅葦,含羞帶笑把燈吹。


  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倘若再來打擾,就如此樣!”


  她冷哼一聲,掌心微微運氣,原本的一枚飛鏢竟然變成了一個圓形的鐵塊。


  “還給你!”說著她手一揚。


  “哎呦!”


  對麵的屋頂上果然有人悶哼一聲,負傷而逃。呂欣瑤也不追,關門照看孩子去了。


  那負傷之人正是秦相公的心腹,回來後展開想象大言不慚一番,秦相公冷冷一笑,道“何來已醉倒在廂房,你把這封書信偷偷放進他的衣服裏,我這便去找皇上,治他一個通敵叛國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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