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剛剛
肖樂凡戳肉丸的竹簽差點戳偏了。
丁元琛見肖樂凡沒反應，臉上也有些尷尬。
他有什麽資格給肖樂凡承諾？
肖樂凡笑兮兮地把肉丸塞丁元琛嘴裏，“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可記住你剛才的那句話了。以後我有事找你幫忙，你可千萬給我點好臉色看。你是我認識的最有錢的人，你的大腿我抱定了！”
丁元琛斜睨她一眼，“就你那雙短胳膊能抱住什麽？”
“土豪，請記住我的身高1米72。我的胳膊都短，那沒多少胳膊算長的了。”
“我1米87。”
肖樂凡嘴角劇烈地抽了抽，硬擠出一句，“你贏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丁元琛帶肖樂凡來的是殷城有名的“逍遙閣”，逍遙閣在各地都有分店，對每個會員都有經過嚴格的審查，因此這裏的會員非富即貴。
不少的人以成為這裏的會員為榮。
肖樂凡在跟刑警隊的一群流氓出外勤的時候，經常聽他們仇富，對逍遙閣各種吐槽。
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有機會進入逍遙閣。
還是殷城三家逍遙閣裏最好的一家。
丁元琛把車鑰匙交給門童，就牽著肖樂凡的手一起走進去。
大廳內跟其他餐廳並沒有什麽不同，有不少客人在大廳吃飯。
大廳的侍者和經理看到丁元琛要走過來行禮，被丁元琛用眼神製止了。
經理走到丁元琛旁邊，“程少，沈少今晚也在。”
“在哪個房間？”
“307。”
“好的，開我的那間雅間，我跟我夫人先吃飯，回頭跟沈少敘舊。”
“是。”
經理躬身在前麵給丁元琛帶路，要出去時看了一眼肖樂凡，然後迅速退出雅間。
肖樂凡打量屋內的擺設，由衷道：“土豪，你們實在太有錢了。”
倒不是多金壁輝煌，但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這裏的布置很奢華。
包間裏一盞不起眼的燈可能都要幾十萬，看地毯的毛色與織工很可能就價值連城。
丁元琛被她的話逗笑了，把菜單遞給她，“想吃點什麽自己點，看看能不能把我給吃垮。”
“好咧，你等著。”肖樂凡一點沒不好意思地接過菜單，開始看上麵的菜色。
隨後發現，人家貴和倍受人追捧也是有原因的，至少它的菜單是她見過這麽多菜單中看起來最舒服、最賞心悅目地一張。
肖樂凡仔細地看著菜單，很不能免俗地點了一份經常聽那群流氓們討論地逍遙閣招牌菜，以後回去好炫耀一下，讓他們各種羨慕嫉妒恨。
丁元琛則在一邊想今天他在舒柳竹那裏聞到的香味。
舒柳竹可能是無意中點的，但他得好好查查，免得這個缺點被人利用。
他以前是有花粉過敏的跡象，但不嚴重，沒想到麵對那種香味居然會失去意識和反抗能力。
“丁首富、土豪……”肖樂凡叫了丁元琛幾聲。
丁元琛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點好了？”
“你是不是肉疼啊？要不我少點兩個菜？”肖樂凡看看丁元琛又看看手裏的菜單。
“……你這麽小看你男人合適嗎？”
“那我就放心了，我再點兩個菜。”肖樂凡邊說邊回給丁元琛一個眉飛色舞的表情。
丁元琛掃了眼她點好的菜，看到了一排菜名，“你能吃得完嗎？”
“吃不了也要跟那群仇富的流氓們得瑟一下。”
丁元琛：“……”
這家夥的腦回路果然清奇。
肖樂凡在點的菜後麵都加了個半份的字樣，免得真吃不完，白白浪費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肖樂凡等服務員離開之後，就掏出手機對著桌上的飯菜哢哢哢地拍了一通。
丁元琛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一通忙活，笑道：“你這炫耀的準備工作可真多。”
“那是。第一次炫富，要炫得低調有內涵點，爭取一擊必殺。”肖樂凡邊回邊拍，邊指著一盤逍遙閣秘製烤鴨，說道：“這盤要在大半夜的時候發給雪靈，讓她減肥失敗，嘿嘿。”
丁元琛笑看肖樂凡的舉動。
就肖樂凡這麽表現他不反感，要是換了一個女人對他說要點最貴的菜，點完了還把他晾在一邊拍照跟別人炫富。
他隻會覺得那女人拜金，還上不了台麵。
隻有肖樂凡這樣，他會覺得異常的放鬆。
這個女人她很有分寸，在可以任性的時候絕對很得瑟，在該嚴肅認真的時候，她也不會掉鏈子。
丁元琛正想著，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肖樂凡立刻手疾眼快地把手機收起來，坐回座位上，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
丁元琛見狀忍不住失笑出聲。
站在包間門口的男人見狀，揶揄道：“看到我都高興成這樣了？”
肖樂凡聞言轉頭看向包間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陰影處走出來。
肖樂凡看清那男人的臉時，眼底閃過一陣疑惑。
那男人長得跟任言有幾分相像。
丁元琛站了起來，跟沈巍握了握手，“你還真是急性子！”
“聽說你帶了個女人來，我提前過來八卦。”
“八卦”肖樂凡站了起來，笑道：“想八卦什麽內容？”
沈巍看到肖樂凡，“肖法醫，你好，久仰大名。我是任言的大哥，沈巍。任言經常跟我提前你。”
沈巍說完還朝肖樂凡調皮地眨了眨眼。
“沈先生，你好。”肖樂凡落落大方地伸手與沈巍交握，不解沈巍眨眼是什麽意思。
肖樂凡握完手就把話題交給丁元琛與沈巍，坐回餐桌邊準備開動。
丁元琛怕肖樂凡不自在，跟沈巍走出包間，“查到是什麽人幹的嗎？”
“那些人有點小聰明，在同一時間用了三十幾個各異的IP地址，還大多是網吧的地址，查起來難度不小。”
“辛苦你了。”
沈巍哼笑道：“能讓丁首富欠我一個人情，不辛苦。”
丁元琛笑笑沒說話。
沈巍飄了一眼緊閉的包間門，“你對她是認真的？”
丁元琛沒正麵回答，說道：“你知道我的性格。”
沈巍聳了聳肩，“算我沒說。事情有新的進展我會告訴你。”
沈巍說完就回他自己的包廂了。
丁元琛在外麵站了片刻，推開包廂的門進去。
肖樂凡忙裏抽空地看了一眼，見隻有丁元琛進來，含糊不清地說道：“丁首富，你趕緊嚐嚐，好吃得舌頭都想吞下去了。”
“有這麽誇張嗎？”
“有！”
丁元琛見肖樂凡吃得兩頰圓鼓鼓的，圓圓漂亮的眼睛也微眯著，全心全意地享受美食。
他的食欲也跟著大好起來。
翌日。
肖樂凡到單位的時候，警覺地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連帶法醫部的同事也如此。
肖樂凡不解地看向紀秋，“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紀秋為難地看著肖樂凡。
“說吧，別憋了。”
“局裏的領導突然做了決定。”
“什麽樣的決定？”肖樂凡多此一舉地問道，由同事們和紀秋的反應，她也得出了結論。
隻是她想親耳聽到而已。
“局長決定立案，在案子結束期間讓你暫時停職。”紀秋低著頭不敢看肖樂凡。
肖樂凡怔愣了半晌，久久回不過神來。
紀秋沒聽到肖樂凡的反應，猶豫地抬起頭來，見肖樂凡臉色蒼白，擔憂道：“肖姐，你沒事吧？我去找我爸說說，讓他撤掉命令。”
肖樂凡勉強笑了笑，“傻丫頭，你以為紅頭文件這麽好撤銷啊？別想了，我會安排你跟其他法醫學習。你以後謹言慎行一點，別隨意開上司玩笑，我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紀秋立刻紅了眼眶，哽咽道：“肖姐……”
“你別哭，我可沒糖哄你。”肖樂凡輕笑道。
“你居然還能笑！”紀秋帶著顫聲嗷道。
“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去跟主任談談。”
“嗯。”
肖樂凡整理了一下情緒，敲開主任辦公室的門。
“進來。”
肖樂凡推開門走進去，主任正好抬頭看過來，圓圓胖胖的臉上掛著一對黑乎乎的熊貓眼，嗓子沙啞地說道：“小肖，你坐。”
肖樂凡見主任把自己折騰成這副熊樣，覺得她要再給他出難題，估計能逼死他了。
主任慢騰騰地挪到茶幾邊的沙發上坐下，把一份文件遞給肖樂凡，“事情我盡力了，但沒有幫你爭取到你想要的結果。”
“主任，我很抱歉讓你為難了。”
“說什麽為難不為難的，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嗎？這件事我說不上話。你讓丁總多關注這個案子，把案子推動得開放庭審的程度，所有的審理都放在台麵上進行，讓所有民眾都參與進來，當眾還你一個公道。”
肖樂凡見主任越說越激動，怕他把自己說出高血壓來，連忙說道：“我會的。怎麽說他也是首富，這些事應該能搞定。”
主任一臉不滿，“既然他是首富，怎麽還有不長眼的貨色來陷害你？”
肖樂凡一頭黑線，“主任，您能別當著我的麵拆台不？”
主任沒理會她的話，繼續道：“你回去多催催他，讓他盡快給你擺平。你的職位我給你留著，這一點我能給你做保證，法醫部的內務事還沒到別人能插手的地步。”
“您英明。誰也牛X不過主任您！”肖樂凡拍了個馬屁。
主任沒好氣地瞪著肖樂凡，“你先放羊，別閑著無聊的時候被其他單位挖走，知道嗎？敢跟別人走，我非撕了你不可。”
“嗻。”
肖樂凡拿著關於她停職的那份文件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紀秋已經幫她收拾好了她私人的東西。
“肖姐，你一定要把事情給擺平，知道嗎？”紀秋滿臉不放心地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