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需要幫忙
不用她想,就知道那是誰了。
肖樂凡抬頭道:“小紀,你去隔壁看看陸法醫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去給他打打下手。”
紀秋一點不解的看著他,直到李如梅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她才了然,從善如流地離開了。
李如梅一臉倨傲的進來,臉上是一層沈得化不開的堅冰,仿佛多少的溫度都融不化她臉上的冰霜。
肖樂凡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李如梅,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偉大了。
犧牲自己,解救刑警隊的那群流氓們。
以那群流氓那不要臉的德性都招架不住李如梅,她覺得她頂住的可能性也很小。
李如梅冷冷的瞥了肖樂凡一眼,坐到她對麵的椅子上,“你想跟我說什麽?”
肖樂凡斟酌了一下語言和態度,說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這些舉動,不隻是在給任隊壓力,同樣也是在給你自己難堪嗎?你這樣以一種強勢的狀態進入到他的工作中,影響了他在他下屬心裏的形象,也給他和他的下屬帶來了困惑,這對你似乎也沒有什麽好處。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明白?”
“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的事情?”
“你覺得我是在管你?我還沒那麽閑。我隻是不想讓你坐在那裏影響他們的查案,我們集體對這個案子付出的努力已經夠多了,也很辛苦。現在你在像一尊大神在那裏坐著,影響他們的工作情緒,拖緩查案的進度,同樣也直接地影響了我的工作。我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李如梅冷哼了一聲,“你介入了我和任言的婚姻,現在又擺著一副高姿態來教訓我。你這樣的方法在別人那裏還可以行得通。在我這裏,你想都別想!”
肖樂凡簡直要被李如梅這一番理論給氣笑了。
她說道:“你婚姻裏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你的婚姻境況如何,跟別人沒有關係。隻要你善於經營,任隊怎麽會不喜歡你?”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肖樂凡看著李如梅疲倦的神色,語氣也不像剛才那般公事公辦,“我跟任隊共事的時間不長,但從他對工作認真的態度而言,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踏實、工作勤奮,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這樣的男人通常不會給女人難堪。你與其整天懷疑她跟外麵的人曖昧,倒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
“你這是在跟我說你的經驗之談?就我目前的觀察而言,你沒花什麽時間在丁丁琛的身上。”
“那是我的幸運。他很理解我,願意遷就我。”
李如梅聞言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我希望你秀恩愛的時間可以再長一點,到時候你就覺得自己多可笑了。”
肖樂凡不明白李如梅話裏的意思,冷淡道:“我會的。”
李如梅把身體倚在椅背裏,但整個腰身和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這些豪門家族的禮儀、習慣似乎已經滲入了她的骨髓之中,她隨便做的一個動作都非常的規範與好看,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肖樂凡看到這裏,猛然發現丁丁琛在無形中散發的氣息跟李如梅很像。
也許他們都是同一類人的緣故,他們也確實有不少的共同點,還都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上位者。
肖樂凡的腦海裏忍不住冒出了一個畫麵。
那是李如梅和丁丁琛在一起的畫麵,那畫麵卻意外的和諧、登對,兩人的氣息都偏冷,站在一起確實很搭。
想到這裏,肖樂凡自己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不明白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李如梅看了她臉上那別扭的神情,眼裏閃過一抹愁悵,“你了解丁丁琛嗎?”
肖樂凡沒有回答李如梅的問題,她也不知道李如梅打算跟她說什麽。
李如梅卻自顧自地說道:“我比你早認識丁丁琛,他看起來是個非常完美的男人,但他的缺點也正是由於他表現的太完美,給人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換句話說就是假。所以,趁著我還挺討厭你的時候跟你說一聲。我希望你能進駐他的心裏,讓他割舍不下你,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肖樂凡不解地看著李如梅,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李如梅自嘲地笑笑,“你不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對你說。但我有一種感覺,你對他很重要。而他,很危險。”
“夏小姐,你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你要把它當成玩笑也可以。我走了,像你所言,我近段時間都不會再出現在你們單位了,你們可以放心查你們的案子,不會擔心被我打擾影響你們的工作進度。”
李如梅說完這些話,便翩然離去。
肖樂凡坐在辦公椅上,心裏躥起一陣懊惱與憤怒,對李如梅的那點好感隨著她剛才的話消失得幹幹淨淨。
這個女人的報複心未免太強了,居然用這樣拙劣的手段離間她和丁丁琛。
肖樂凡灌了幾杯冷水,才把心裏的火氣壓了下去,開始分析舒柳竹審過的那些案子。
舒柳竹當年審的第一個案子,是一個很簡單的凶殺案,是個買凶殺人的案件。
當時因為是在鬧市區發生,影響很惡劣,所以刑警隊就介入了。
從屍體的查驗報告上看,很清楚地看到,當時的屍體沒有進行解剖,隻是從外傷進行鑒定。
當時的目擊證人很多,很多目擊證人都自願上法庭作證,這個案子發生的一周內就迅速結案。
這起案子是多年來刑警隊破獲的最快速的一個案子,也讓舒柳竹迅速成名。
如今看來,這起案子就太過簡單,迅速成名也不過是因為當時的女法醫太少了,漂亮的女法醫更是寥寥無幾。
舒柳竹剛好出現了,於是她就被迅速地舉薦成為法醫界的代表。
肖樂凡讓自己極力並且各種私人雜念,用一種局外人的目光看這起案子和舒柳竹。
然後翻開舒柳竹做的死亡報告。
盡管那是一個很簡單的買凶殺人,但舒柳竹的報告卻做得很詳細。
死者身上的外傷細節、致命傷都描述的非常的準確。
就連她這個沒有見過死者的屍身的人都能清晰的在腦海裏勾勒出當時的情況。
肖樂凡仔細的看著那些資料,發現舒柳竹對案子進行分析的時候非常的專業,做出來的報告很仔細,算是她目前看到過最標準的報告範例。
她自己對這些報告的範例爛熟於心,但她不喜歡按照這些範例的格式進行書寫。
一方麵是因為太過拘泥於格式,她不太喜歡。
另一方麵則是這些格式太過仔細,調整的時候也太過花時間,而且看報告的人不一定是專業人員,因此她不是特別喜歡按照範例去書寫是驗屍報告。
從舒柳竹的死亡報告這個角度來,看發現她是個非常喜歡按照規則做事的人,幾乎沒有看到哪一份報告是不根據那些範例一五一十詳細的填好的。
跟她之前接觸的舒柳竹有些不一樣。
她所見到的舒柳竹一個局促、臨場反應不足、容易緊張的人。
以此推測,舒柳竹應該算是一個在心裏打好腹稿,然後完全按照腹稿進行的人。
這類人往往喜歡把腹稿想象得特別完美,讓所有的人都按照她的思路走。
這類人適合講課,足夠全麵係統地把各類理論傳授出來。
但麵對辯證類的場合,他們的臨場反應就會稍遜一籌。
這跟舒柳竹出現在庭審當時的反應是一樣的。
她相信當時舒柳竹出現在庭審上,並不隻是因為想作證人這麽簡單,應該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但當時薑助理的臨時改變口供,臨時躥改了她的計劃,把她的腹稿打亂了。
之後,李師母的出現又讓她吃了一驚。
因此,她出現在庭審的首要目的便沒有得到實現。
這跟她千篇一律的範例死亡報告是符合的。
早上,肖樂凡看了兩個案例,一邊看案例,又一邊在改變腦海裏揣摩舒柳竹。
在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接到刑警隊那邊的電話,讓她過去開會。
肖樂凡把那些資料仔細地收起來,就拿著筆記本去刑警隊了。
刑警隊的五十多個人都聚集在中型會議室裏。
任言還喘著氣,看來也是剛回來,還沒休息就立馬召集大家開會了。
肖樂凡坐到了靠邊的位置,就開始旁聽。
任言看到肖樂凡來了,便開口道:“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吧。大家也聽說了,之前的那起案子,今天正式落到咱們局。大家所麵對的壓力會比以往的案子要大得多,而且這還僅僅是個開始,我們誰都不知道這個案子會演變成什麽樣。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我們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卻什麽都沒查出來,還要麵對上級的不理解和市民的指責。這一點我希望大家能有所準備。如果暫時無法做到無視這些外部因素的隊員,可以在會後跟我或者副隊說一聲,我們會安排大家負責其他的案子。大家沒必要勉強自己,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要參與這個案子才算是刑警隊的通力合作,因為我們局裏不隻有這個案子,其他的案子也需要咱們不懈的努力。”
刑警隊到眾人都若有所思,在認真思考任言的話。
任言短暫的停頓之後,說道:“接下來我簡單的跟大家說一下案子,讓大家對這個案子有一個全麵的了解,了解過後,大家再確定要不要參與。”
任言說著打了個手勢。
小陳立馬打開投影儀,把做好的有關案子的ppt投放到投影白幕上。
投影儀上,有李銘、楊小光、易賢銘的照片。